还我,你的温度-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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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8、车祸惊魂
没有人能面对呼啸而来的车镇定自若并且迎头赶上,对于她而言就像一种情景回放,黑夜变成太阳天,烤的汗流浃背,她的身体仿佛站在四年前的黑色大道上,蓝色的重型卡车将她撞倒,滚了几圈躺在车轮下,医生说,你很幸运,活下来了。可是她却残了,在清醒后不能说话也无法记忆的时候,没人能体会那种恐惧。她见到车都会抖,哥哥说,下次别这样;慕杨说,你是不是想要我死,她告诉他的时候,他这样说。
裴尔突然醒悟似,脚步停在马路上,她在干什么?刺耳的刹车声响彻道路,她终于回魂,看向黑色路面,一片纸片飘飘的,她本能的去捡,脚步刚迈出去,冰冷的车裹着邪风从她眼前擦过去,直直的撞上人行道上的大树,轰隆一声,混合着男人惊慌失措的低吼。
裴尔安然无事僵在原地,她捂着胸口,心猛然失重,喘不过气,熟悉的窒息感轰然而至,她低着身子大口喘着气,地下的黑色柏油路面发出难闻的味道,她要晕了。
“你刚才在做什么?”背后的声音低哑,轻飘飘的带着不可确定的轻颤。
裴尔喘着粗气回头,慕杨立在那,双眼晶亮的盯着她,那清冷探究的目光,让她无所遁形。她张了张嘴,“我……不知道……”
“你往车上撞?”他说,盯着她,一步一步的走到她面前。
裴尔看着他,不做声。慕杨眉间跳了跳,抬起右手,对着她的脸就是一巴掌!啪的一声,掌中带风,裴尔受不住他的力道,一阵头昏目眩,脚下一软,连退了好几步,摔倒在地。左边脸火辣辣的疼,冷风一吹,彻底清醒似地,她抬头看着他,眼睛睁得大大的,写满控诉。
他却冷冷的站在那里,薄唇抿着,额际的青筋在路灯下隐约在跳,手掌还张着放在身侧,指关节动了动,连收进的动作都没,那双眼睛像深潭,寒冰满布却又被敲碎了躯体似滴着破碎的荧光,看了她一眼后,不带一丝留恋,转身离开。
裴尔被那样的冰冷的眼神冻得呼吸都跟不上来,她捂着胸口猛吸了两口气,慢慢从地上爬起来。
“你没事吧,裴小姐?”邵林辉狼狈不堪的从车里跑过来。方才的车就是他开的,手上的一批资料需要慕杨今晚处理,他送过来时,见小区空荡,开了快点,一切都平安无事,突然就冲出一个人,幸而方向盘转的快,才免了一场血腥。气急败坏的正想找那人算账,等下车一看,是裴尔,顿时就狂抹了一把汗,身为慕杨的助手,这一个月,他是亲眼看着老板怎么一心护着这个女孩的,要是她在自己手里出了事,后果他想都不敢想。还没为自己庆幸够,就见两个人对峙,更是不敢上前插手,等他走了,才过来扶裴尔。卲林辉还是不放心,虽然车未碰她分毫。“去医院检查检查,有没有事还是要等医生说话。”
“没事,车没碰到。”裴尔安抚,捡起地上的东西,就去追慕杨。
……
道路两边树木葱茏,微微的灯光笼罩,影影绰绰。
慕杨的眼睛在幽暗里更显苍凉,左手紧紧的握着又松开,掌心发疼,发麻。从没碰过她一点,无论做错什么,都舍不得下一点手,今晚却真真实实的打在她脸上,她的脸迅速的浮肿起来,如果力气再重一点,嘴角都要裂了。
他越走越远,与车库反方向而行,豪华的小区内家家灯火通明,他的家是唯一没灯的,能给他留灯的居然这样看轻自己的生命。不管她想干什么,都不能如此。他站在原地看着她往上冲,肝胆俱裂,连喊她名字的动作都执行不了,如果真的被撞了……慕杨大口的吸了一口气,仰起头,斑驳的树影印在他的脸上,忽明忽暗,遮住眼底的水雾。
“慕杨。”裴尔从后面追上来。
慕杨听到她的声音,脚步还是无法控制的停住了。她跑上来,气喘吁吁的堵在他面前,眼底透着焦躁,解释着。
“我……我捡这个的……”一张照片递到他面前,碧绿的湖滩上,两个人站在一起的合影,是慕杨十四岁生日时的十九湖之游。“出门的时候我带出来了,被风吹跑了,我去捡,没有故意撞车。”看到那辆车的刹那,她是想过如果当年的车祸是发生在分手那晚,他是不是就不会分手了?只是想想而已,她不可能真的傻到用命去开玩笑,不顾一切往车那追只是想追这张照片,虽然现在看起来,这行为是多么幼稚。
慕杨盯着她,眼光撤寒,抬手就把照片打飞了。
“照片是死的,没有任何意义。而你,有没有想过我?有没有想过我?!”说完,转身就走。
裴尔不放弃的跟着,“慕杨……”刚喊出声,前方的人影突然停住,接着她被一个温热的怀抱搂的几乎窒息。
“求你!”慕杨哽咽低喊,眼泪一颗一颗的滚进她的脖子里,烫的她僵直了身,“只剩你一个在我身边了,求你,要好好的,不管以前发生过什么,你都要知道,你是我这辈子唯一的一个,唯一的一个,你要懂我,尓尔,你要懂我!”
慕杨在哭,一声声隐忍的哽咽声在耳边回荡,手掌扶着她的背,不断的向他的胸膛里挤,那里正因为哽咽而一下下起伏着。他从没哭过,自信,沉稳,是她把他逼成这样的,裴尔心一酸,眼眶霎时就湿润了,手臂环住他的腰,抱紧,她迭声应着。
“我知道了,知道了,慕杨,我已经懂了,我对你很重要,从小到大,叔叔阿姨不在,都是我陪你的,你有心事总是不说话,我虽然不知道你在想什么,可是能陪你,不论是过节,还是你的生日,没有我,你肯定很孤单,一个人,是不是?慕杨,你从不哭的,别哭行不行,我好难过,是我害你这样的,那以后怎么陪你?”说到最后一句她已经在哽咽了,可还是撑着,装作坚强。
慕杨的脸被泪水滑湿,闭着眼睛贴在她的脸上摩擦,声音沙哑了:“你懂我?真的懂吗,那你还会为了一张照片不顾性命吗?你还要吗?尓尔。”
“不会了。我有很多话要问你呢,你为什么……”她停了,有很多话想问,却突然一句想不到了,只不间断的喊他,“慕杨……”
慕杨不断的抱紧她,“恩……”回应她。
“慕杨,慕杨……” 所有的话都变成他的名字,喊不够。她闭着眼睛,被他抱着,全部身体都被他收进怀里,温暖舒服的能让她就此睡着,熟悉的温度,终于回来了,这是裴尔昏睡前唯一的意识,接着,不省人事了。
慕杨手臂一紧,搂着她下滑的身体压进自己的胸膛。盈盈树影下,灯光细细碎碎的印着他的脸,长睫毛湿润着,往下的黑眸被洗的澄澈清亮。他低低的在她耳边呢喃:“以后别这样,我爱你。”
她模里模糊之际竟然还恩了一声,在他肝胆俱裂的时候,一句恩让他心花怒放,好像得到天大的承诺似地,慕杨的眼睛里染上一层欣喜,脸贴着她的颈窝摩擦着,满足的叹息。斑驳的光影里,应该没有一对枝影纠缠的有他们紧了。
39、做他的女伴
裴尔总是在关键时刻掉链子。
比如,被慕杨抱着与她耳鬓厮磨的时候,她竟然十分不上道的因为俱车而昏了过去。连他最后一句话都迷离迷糊的没听清楚,不知道是做梦还是真的听到说爱她?
这次昏倒并没有上次在换衣间来的严重,只是脸色稍微有点白,安安稳稳的睡了一夜,又安然无恙,活蹦乱跳了。只不过当得知慕杨已经去了北京后,她再也打不起精神了。
“真的走了?”
“恩,那边的事情推不掉,必须今天走。你睡得像猪,慕杨没叫醒你。”冷晓确定一定以及肯定的告诉她慕杨已离开的事实。
裴尔摸摸已经消肿的脸颊,思绪还是有点混乱。
昨夜,一直都有个冰冰的东西敷在她脸上,舒服极了,她睡得挺沉,今早隐隐约约的听到他说。
“我走了,乖乖等我回来。”
她还恩来着,心下想,恩,我马上就起来送你,结果眼睛一睁开,所谓的马上居然是两个小时后了。飞机已经起飞,桃花源只剩她一个人的桃花源了。
裴尔不是滋味,这两天发生太多事让她疑惑,不确定,然而心里的疑虑却渐渐的消失在昨晚他给她的拥抱中,更何况慕杨还掉眼泪,这让她惶恐,一直在怪自己是不是做的太过分了?她的心情就像坐了云霄飞车,因为亲情而分手的原因弄得停在谷底,又因为他种种的好一下子又被晃上了云霄,从和若流醉酒那晚她就逐渐的开始动摇了,直到大哥的到来,陪他在医院的那会基本已经彻底丧失自我了,亲情爱情她已经不在乎了,她彻底万劫不复了,带着那样的心要接受他,可是还没体会够飞翔的刺激,他又要离开,接着又抱着她,告诉她她对他而言有多重要,这过程让她的的心里七上八下,患得患失,几乎想咬被子发泄心中的纠结。
太多话想问的时候,他却走了?虽然如了她一开始的计划,可她的日子并不好过了。慕杨不在,连一个觉都睡不好了,整夜的噩梦,缠的她哭得抽泣,裴尔这才猛然发现父亲去世的一个月里,都有慕杨陪着,她好像很少因为想父亲而哭过。即使做恶梦也会有人在她耳边说别怕。一直以来,她都以为是做梦,现在想来,应该是真的,他真的不睡觉守着她的。
……
秋末冬初,气温骤降,一场小雨刚过,地上一层湿却又带着干的地方,斑斑驳驳的更显冰冷。
裴尔从超市出来,冷的缩着肩膀往回走,走到一半,雨又开始下,哗哗的往下倒,裴尔在路中间被淋个正着,仿佛从天而降的一盆水只盯着她倒似地,被淋个湿透,冷的直打哆嗦。
“人到凄凉处,连买个菜都受老天欺负。”裴尔一边擦着头发一边这样对冷晓抱怨。说完才后知后觉的看向那袋食材,又看看桌上热气腾腾的刚送来的晚餐,才发现她根本就不用买菜,每天三餐都有人送餐的,她浑浑噩噩的已经忘记这一点了。
冷晓早已经笑趴在床上了,乐呵呵的将裴尔冒雨买来的蔬菜据为已有,还哭穷。
“我们穷苦人家只能小菜一汤,你天天儿大厨伺候着,也看不上不是,别浪费。”
“得了便宜还卖乖。”裴尔擦完头发,缩进被子里取暖。一边查看口袋里的手机有没有被淋湿,见手机没事又松了一口,两天了,手机一点动静都没有,她虽然随身带着,却关了机。
冷晓骂她:“自虐了吧?慕杨打了四个电话到我这里了,我只好说你手机坏了。”
裴尔缩在被子里,小脸通红,嘟嘟囔囔:“我有些事要想清楚,现在不想听他声音。”
“行,你就作吧,感冒有没有买药?”
“外面很冷,不想出去。还有几片上次没吃完的,先把今晚撑过去。”
“冷?”冷晓拖了个长音,“你不是刚洗澡了,还冷?用被子裹着还想开空调增加热度?”
裴尔往被子里缩了缩,点头:“恩!很冷,可惜这房子没空调。”
冷晓翻白眼,冬天没到,还没冷到这地步吧?伸手摸着她的额头,黑了脸:“你是发烧了,白痴。”
裴尔摸摸头,果然滚烫一片,眼前发黑,一阵眩晕,大有晕倒的趋势,她敢忙放下毛巾,颇有自知自明的先倒进了被窝里,说了句,“药在盒子里……”就要死不活的了。
冷晓得了她的蔬菜,必有付出,慌慌忙忙的找药端水,嘴里还骂着:“身体差成这样,还挑食,低血糖低屎你!!”
……
这两天简直能用水深火热来形容裴尔的生活。一场烧下来,连脑子都迟钝了不少,看啥啥眼花,桃花源的每个角落都有慕杨的影子,连买个药都能在人来人往里看到他的背影。
裴尔甩甩头,眼前顿时清醒了不少,一边往回走,一边心里算着,今天是第二天,明天就回来了,第一句该说什么,有很多话要问,要清算的帐也是一笔一笔,一摞一摞的,可是她又担心,会不会回不来之类的。心里正七上八下的,一辆车从后开来,稳稳的停在她面前,后窗落下,若流那张总泛着桃花的脸出现在面前,低沉的语调带着磁性。“上车。”
“去哪?”裴尔眉毛蹙着,现在做什么,都没有什么精神。
“今晚有个很重要的酒会,做我的女伴。”腿伤显然没有大碍,若流的表情甚是轻松自在。
“你这么多女朋友,需要我去做你女伴?你在想什么?”裴尔弄不懂他此刻的想法,也不懂那晚的事,当时他和慕杨两个喝的天昏地暗,大有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架势,隔天,她陪慕杨去医院的时候,却惊讶的发现同在一家医院的两个人一见面就低头密语,神情自若淡然,权当对方的胃和包着纱布的腿与自己毫无瓜葛,并且有友谊又增进了一层的势头。
“怎么,怕我吃了你?”若流不答反问,挑着眉睨着她。
裴尔怎么也理解不过来他和慕杨的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