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用小子-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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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失踪数月渺无音讯,可怜终是女儿家,在江湖中漂泊数月最后还是被你外婆带回绣玉谷,并被你外婆勒令从此不准踏出绣玉谷半步!直到十年前岳母去世,烈玉成为谷主,原已可以出谷,却始终不见其在江湖上行走。”
谢鹤语听至此,已怒不可扼,双手将几案拍得啪啪作响道:“为何不肯,这还用问么?定是对这世间心灰意懒,才避世不出。冷重小儿着实可恶,实在是天下第一负心薄幸之人,竟欺负姨娘至如此境地,我与此人必定不共戴天!”
梅用亦是首次听闻此中内幕,心中也是气愤难平,但见谢鹤语此刻出离愤怒,若自己表露一星半点愤慨岂不是火上浇油,只好压下怒火,在旁好言规劝半天,却也无济于事。
谢鹤语只觉得这口气无论如何也难以下咽,酒席散去,越想越觉得姨娘这许多年过的苦,那负心人却逍遥自在为一派之长,岂有此理?岂有此理!谢鹤语在房中也是坐卧不宁,来回徘徊几圈,终于再也忍不下去,收拾包袱,便去敲开梅用的房门,邀他一同下烈火顶到武当寻冷重的晦气。
梅用见谢鹤语于此事也铁了心,单人匹马一路恐有危险,没奈何只得匆匆收拾行装,向谢傲天道别。谢傲天知女儿个性,脾气上来连半刻也不肯等,更加不敢横加阻拦,只好千叮万嘱梅用好好照看爱女,才命人带二人连夜下烈火顶。
就在西横山脚下,月光中一个身背瑶琴身影早已默默地等待在那里,正是酸斋生梅念。
三人挑了三匹上等好马穿过并州牧场,一路南下而去。
正文 第五十三章意难平
梅用三人同去武当这一路上,梅用可算是苦不堪言。这边谢鹤语的火气未见减弱,反而愈燃愈烈,一提及冷重或武当便如点燃的炮仗,噼噼啪啪地一发不可收拾,梅用几次三番规劝,也都仿佛泥牛入海,路上几次更因旁人无意提及武当、道士等等便几乎与旁人动起手来,幸而梅用在旁出手,才令谢鹤语罢手,未至有人平白丢了性命。那边的酸斋生这几日却不知撞上哪门子邪,终日不发一言,眉头紧锁,不是默默地看书便是叮叮咚咚地弹着瑶琴,这几日难得其如此清静,梅用倒反而怀念其往日那些酸溜溜摇头晃脑地言语。
三人一连赶几日路,这一日终于赶到城镇客栈投宿,眼见武当不出二日即可达到,今夜正好赶上宿头,当真应该好好歇息歇息。
说来梅用几日也着实疲累,梳洗完毕便早早上床安歇。
睡至半夜梅用却逐渐醒来,因为他听到阵阵琴声,似有还无,十分缥缈地传来,曲调音律却越听越熟悉。梅用迷迷糊糊地欣赏半晌,忽地惊醒想到这正是那日涤垢林初遇酸斋生他召唤二人时他所弹的乐曲,看看窗外,此刻正值三更,不由得暗道:大哥这几日定是遇到麻烦事,否则又怎会连日奔波,这般夜了仍不肯安睡?梅用忙暗下决定:无论是何事这般难为,等到武当事情一了,便一定要替大哥分担才是!
梅用又侧耳倾听片刻,却不由得奇道:大哥明明便在隔壁房间,怎的听声音弹奏之人似乎早已出了客栈?忙又留心倾听,忽地领悟到:这曲中暗含召唤之意,莫不是大哥乃是在召唤我不成?想到此忙起身穿戴整齐,又想谢鹤语一向与其不睦,不敢走房门,恐惊醒对面而住的谢鹤语,悄然从窗子跃到窗外,寻琴声而去。
奔了半里路,穿过片树林,果然见到酸斋生悠然坐在树下,正在专心致志全神弹奏。
梅用忙急走几步,到酸斋生身旁道:“大哥!”
酸斋生轻轻点头道:“为兄夤夜召唤可搅了二弟美梦?”
梅用笑道:“便是佳人在怀,又哪里比的上我们兄弟肝胆之情?只是如此深夜却不知找小弟到底所为何事?”忽地脑中一闪念,忙问道:“大哥这般避着语妹找小弟出来,难道说可是已查出满堂娇牡丹的底细?”
酸斋生竟然有些苦涩一笑道:“牡丹一事为兄已有些眉目,但还不到时候,今日唤你相见我亦实在不得已而为之。”
梅用道:“小弟知大哥每举必有深意,愿闻其详。”
酸斋生正色道:“我三人目下连日赶路乃是欲同上武当寻武当掌门玄真道长冷重,但是现在当真听为兄句劝,武当此刻已草木皆兵,凶险异常,万万不可前往。”
梅用听闻心下一惊,毕竟酸斋生手眼通天,此刻他说危险,自然不会假,只是如此便回去,烈玉娘的苦又有何人来申?再说就算自己尚且可以忍耐数日不去武当,语妹那等性子又如何忍得了?
岂料未等梅用答话,一旁忽地冲出一人,手舞长剑直取酸斋生要害,怒喝道:“臭穷酸,莫要在此灌用哥哥迷汤,本姑娘今日定将你这附骨之蛆剥皮锉骨,看剑!”却正是谢鹤语!
原来几日赶路谢鹤语也颇为疲累,亦早早便上床休息,只是睡至半夜,却迷糊间做起梦来:梦中她看到一张泪眼哭面,那是一张因冷重始乱终弃、翻脸无情而黯淡下来姨娘烈玉的脸,忽地在梦中的姨娘,无助四望,竟然拔剑而出,转而逼向自己候颈,欲图自尽!谢鹤语心中一急,便即惊醒,这一醒便再也无法睡着,只反复想着姨娘与冷重的恩怨情仇,越想越气,干脆起床收拾好行装,便想唤起梅用与自己连夜赶路,早些杀了冷重泄愤!却不想她推门之际,正好看到梅用跳窗而出的一幕,谢鹤语心下好奇,便也未出声唤住梅用,只小心跟在梅用身后。后来见梅用深夜竟然如此鬼鬼祟祟地与酸斋生相见,心中自然奇怪,忙躲在一旁暗自偷听。却不想酸斋生没说两句,便劝说梅用万不可上武当,心中一气拔出剑便冲出来。
梅用知大哥梅念只会些轻功,拳脚打斗是半点不会,而谢鹤语一副拚命的架势自然不妙,如此情形大哥定当吃亏,当即不敢怠慢手中梅花针飞出,直直缠住剑身,谢鹤语长剑受制,对梅用怒道:“用哥哥,这臭穷酸从那日认识起,便处处透着邪门,这一路又死皮赖脸相跟,心中必怀歹意,莫要阻我杀他!”
酸斋生苦笑道:“谢姑娘误会,小生实在是出于一片真心!”
梅用也忙解释道:“大哥必定无恶意,语妹莫要如此!”
谢鹤语怒道:“哪个要他真心!”又对酸斋生道:“本姑娘现在给你两条路:第一立即去死,第二立即滚开!”酸斋生面露无奈,又见梅用暗暗对自己使眼色,除了示意让自己暂且离开外,也毫无他意,如此看来方才所劝二弟也是并未听进去,心下也知今日已无法继续相劝,只得收拾地上瑶琴,略略看看梅用,独自黯然离去。
梅用这才放下梅花针,责备谢鹤语道:“大哥号称百晓,这般深夜唤我来相见定是打听到些许情况,语妹如此实在太失礼。”
谢鹤语却倔强道:“哪个要他好心!就算武当上下已布下天罗地网,刀山火海等着又如何?”见梅用似乎有些动怒,语气也不觉软下来道:“用哥哥,我就这样气走你大哥,你怪我是不是?”
梅用见其如此低声下气,气也消了大半,语气也不禁放松下来道:“无妨,只是日后切不可如此任性。”忽地瞥见谢鹤语双目不知何时盈泪,已语现哽咽道:“我一想到那无良之人威风八面地做着一派掌门,苟且逍遥了二十几年,用哥哥,二十几年哪!二十多年可以让你从个婴孩变成现在我眼前这个长身玉立的青年,可以让个豆蔻少女变的人老珠黄乏人问津,一个人匆匆一世又有几个二十年!我原来只道我娘命苦,但至少娘到死还有我相伴,而且无论如何爹爹的负心到头来也不过一场误会,这般算来,姨娘的命才是真的苦,竟独自忍受二十几年的辛酸,只是一个人默默忍受一切,独自在人后舔轼伤口!”言至此已是泪流满面,忽地扑入梅用怀中,仍止不住双肩抽泣。
见此情景梅用又哪里忍心将谢鹤语推开,只在心中道:即使武当有所耳闻,当真布下天罗地网等我们又如何,娘的大仇不可不报!轻轻抚摩她的头安慰道:“哪怕是前路凶险万分,我与语妹同生死共患难就是!”
梅用又好言劝慰半晌,谢鹤语才终于破涕为笑,二人这才起身回转客栈。此时天已泛白,店主、伙计刚刚起来忙活张罗,二人均无心睡眠,各自梳洗后匆匆用些早点便起程直奔武当山而去。
正文 第五十四章八卦阵
接下来的一路,酸斋生梅念却再也没有出现,梅用只觉得他仿佛当初突然闯入自己生活一般,便又这样突然消失不见,泯然于茫茫人海。
二人不知不觉来到武当山下,只见武当山门前竟然远没有想象中的车水马龙,反而门庭甚是冷落,只站一对小道士,看来十来岁年纪,一个长的白白净净,十分清秀,另一个则要黑上许多,一双眼睛却黑白分明很是机灵。
他二人见梅用和谢鹤语径直向山门而来,忙上前伸手拦住去路,其中那个白净的小道士施礼道:“两位施主,近日我派逢事恕不接待访客,施主这就请回吧。”
梅用闻此心下思量,暗道:看来大哥当日所言非虚,武当山果然设下埋伏,此刻怕是正在等着我二人前来。想到此只笑笑道:“贵派掌门可在山上?”
另一个黑脸的小道士道:“自然在,正是掌门真人吩咐我二人在此告知江湖众人近日武当闭门谢客的。”
梅用点头道:“如此正好,正是我二人今日要来会一会贵派掌门。”
一旁隐忍许久的谢鹤语也终于怒气冲冲道:“不错!我二人来,武当祸事来矣。”
那个黑脸小道士听此言,脸色不由大变,惊叫道:“你……你”急急退后几步,一把拉过另一个道童,二人惊恐地看看梅用与谢鹤语,低低商议嘀咕片刻,转身竟然抛下他二人同时撒脚如飞,头也不回地向山上跑去。
梅用与谢鹤语面面相觑,心道:自己亦不是夜叉鬼怪,两个道童为何害怕如斯?当下也不敢怠慢,看清二人去路,尾随那两个小道士而去。
那两个小道士一路飞奔,片刻奔至半山,虽已气喘吁吁,黑脸的小道士却嘴上仍不停地大叫道:“各位师伯师叔,大事不好了,对头来啦。”
后方梅用逐渐走到近前,这才看清半山上正齐齐站着八个道士,均四五十岁上下,此时呈一字派开,那两个小道士片刻已奔至他们身前,又仿佛泥鳅般钻过他们来到身后,那黑脸的小道士这才又探出头来指指梅用二人道:“就是他们!他们方才在山下言道:他们到武当祸事来矣。”
其中为首一个胖道士看他二人一眼,见到谢鹤语一身女儿衣裙,不由得对身后道童怒道:“道清胡闹,对头又怎会是女儿身……”正欲说下去却被身旁一个黑脸道士止住,低声道:“对头狡猾,或许改头换面,好让我辈疏于防范,不可不防。”又转头吩咐那两个小道士上山报信立即离开,这才又凑到那胖道士耳边指指梅用又指指谢鹤语,嘀咕片刻,胖道士才又重新上下前后打量二人,不住地“嗯,嗯”个不停。
谢鹤语见这群道士这般婆婆妈妈好似看相般端详,早已不耐烦,一把抽出长剑道:“我们已道明来意,敌我早明,要出手便出手,臭道士相面般看什么?”
其中一个长脸瘦道人指指梅用对胖道人低声道:“大师兄你瞧那人长的可像……”剩下几个字却已经是在其耳边轻声细语,梅用已经听不大清楚。
其余六个却竟然异口同声也跟着附和,片刻胖道士终于也点点头道:“果然如此,越看越像。”那胖道士手中拂尘一指梅用问道:“贫道问你,二位上武当到底所为何事?最好讲清楚,我武当不想担此滥杀无辜之名!”
梅用亦不想失礼,拦住欲愤而杀敌的谢鹤语施礼答道:“我二人此行亦无他,只是为冷掌门一位故人讨二十年前一笔旧情债。”
谢鹤语也插口道:“没错,姓冷的二十年前负了她,才让他苟活这许多年,本姑娘绝不能如此便宜于他,今日便要好好算算这笔帐!”
那胖道士听闻此言,望向身旁几位同门,现出一付果然如此的神情,无奈地又对梅用道:“小兄弟,我看你一表人才,将来前途不可限量,那人待你究竟如何,可值得你如此为其卖命,自毁前途?”
梅用暗道:娘对我有若亲生,自然是好,便不假思索据实以答道:“她待我极好,每日嘘寒问暖,关怀备至。”
“呸!好不要脸!青天白日,朗朗乾坤,蓦地被你这搅乱阴阳的污言秽语玷污,当真糟蹋上天生你这容貌。”其中最年轻的道士当众吐口唾沫,其余众人也均面泛鄙夷神色。
为首胖道人面色一沉,冷冷道:“施主做下如此龌龊之事,竟还敢在大厅广众下大言不惭地讲出,实在太不成体统,既然如此莫怪贫道无礼!”挥手对其余七人道:“布阵!”那七人也不敢怠慢,片刻移形换影,刚刚还是一字排开的八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