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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月落江淮-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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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真看了一会,知道归雁还未拿出当日与弄影一战的实力。方子申不以武功见长,不值得如何担心,而广运盟诸人尚未露面,才是最大的隐患。恐怕归雁也是知道这一点,才不肯过早显露真实武功。

只听明月楼这边一名维扬道场弟子低喝道:“这里有暗道!”便有几人跳了进去,却是啊啊几声惨叫,便没了声响。

一群蠢蛋……方子申心中暗怒,发现暗道,就不知道先看看有什么机关么?

“我来。”从围在暗道边不知所措的道场弟子身后传来一个温润的女声,正是林雪涵。

薛真心中微叹,林雪涵对机关暗器样样精通,武功也是不俗,这样一个几乎完美的女子,只可惜野心太重??不,那也许不至于称为野心,只是希望做出一些事业吧……

不出薛真所料,林雪涵很快就从暗道中提出一个女人来,身材妖娆,丰韵撩人,却是甄姐儿。林雪涵将长剑架在甄姐儿的雪颈上,望着归雁,用意不言自明。

甄姐儿杏眼含泪,嘶声哭道:“小姐,别拼命了,快逃吧……”

小姐?甄姐儿情急之下的呼喊,让场中众人都是一震。薛真同时也明白了,归雁之所以留下来不走,并非有什么厉害后招,而是真如方子申所说的,她是个倔脾气,明知自己将孤身奋战,也不愿在叛徒面前示弱服输。

她那娇小的身躯,就凭着一股执着坚韧不倒吗?无论她在坚持什么东西,在薛真眼中都比方子申这样的随风草可敬得多。

要对林雪涵出手,薛真还真的需要一些动力,现在,这动力就是归雁婆娑的泪眼。

 第三章 救人(上)

 归雁的手心中全是汗水,三枚袖箭在月色中泛着点点寒光,却没有勇气射出。反而是右手的红绫,招式越来越软,被方子申进逼到了身前,已是难以施展。

林雪涵满意地微笑着,她不指望拿住了甄姐儿,就可以令归雁束手投降,只要能分散她的心神,就已经是十拿九稳了。

方子申也笑了,他自然看到归雁手中的暗器,但他算准她不会出手,否则甄姐儿必将血溅当场。几年来上头的每一个指令,都是通过这个女子传达给他的。最开始的时候她还是个小女孩,如今已是亭亭玉立了。多次的接触让他了解了归雁,她有着非同一般的冷静和成熟,却不够绝情。虽然方子申从未和颜如水有过直接的接触,但老谋深算的他早已从归雁那里感觉出这主仆二人有着相同的特质。

这也许正是上头选择将她们放弃的原因吧,谁也保不准她们哪一天,会被感情冲昏头脑。

颜如水似乎身份特殊,因而上头好像并未有灭口的打算。那么,就让我来代劳吧……方子申想。这实在是他最近几年最开心的一天,从此往后,他不再是一条别人的狗,而是维扬道场的总教习了??当然,前提是,杀死归雁和颜如水,让一切的过往死无对证。否则任意一个从前的任务被泄露出去,都会给他招致无数惹不起的仇家。

一切都在向着方子申希望的方向发展,直到一个人影箭一般从明月楼的房檐下窜出,双手连拍,掀起巨大的气劲。林雪涵这样的高手在毫无准备之下也是连连后退,黑衣的道场弟子更是东倒西歪,甄姐儿霎时便落入那人手中。

薛真救人心切,使得都是阴狠的招式,见林雪涵头发散乱,苦苦支撑,心中一时不忍,手上便缓了起来。

归雁见状心里一宽,正要全力解决方子申,冷不防两根精钢扇骨已经挟着劲风夺面而来。虽说她武功远超方子申,但轮经验丰富和机变之快,仍是差了一筹。她心情一紧一松,分神之间,终于被方子申抓到了机会。

两人距离太近,归雁眼见躲不过去,横下心左手挥出,三枝袖箭脱手飞出。

“不要!”电光石火之间,薛真已是冷汗浸透衣衫。

两人都只能尽最大可能地扭动身躯,抬起手臂护住要害,只听嚓嚓两声,一根扇骨斜斜插入归雁肩头,而方子申左臂上则中了两枝袖箭。

归雁晕倒前最后看到的,是场中刀光大盛,方子申的左臂被齐肩斩落。“居然没有杀死这个贼子……”

“小姐??”甄姐儿惨叫着想要扑过去,却被薛真拉住了,因为他看到那里多了一个人。

一个二十六七岁的瘦削青年,披着银缎披风,提着一把长刀,又薄又窄的刀身却仿佛灌注了千钧的重量。夜色掩不去他俊朗的面容,也掩不去他眼睛中深藏的阴冷。

刀上滴着血,那是方子申的血。方子申因而晕厥过去,却保住了一条性命,毕竟归雁袖箭上有解不去的奇毒。

他皱了皱眉,似乎救人让他很不痛快,杀人才是他喜欢的事情。

修罗刀薛德,广运盟二当家,武林四公子之一,薛真名义上的二哥。

林雪涵已经被薛真逼到了墙角,气喘不止,现在轮到薛德做薛真的对手。

说来好笑,薛家这三个兄弟,互相之间竟然从没交过手,连普通的试招比武都没有。因为年龄、被收养的时间和出道时间都大不相同,他们三人几乎没有一起生活过,情谊可说是淡薄到了极点。

蓦然间,院落里掀起一股炽热的风,夹杂的飞砂走石般的呼啸,热浪向着薛真疯狂地涌过来!

这是真正的狂沙刀!当年薛启就是凭着这手刀法横行一时。薛真料不到薛德居然连话都不说,更没有什么热身,第一招就是立见生死的绝技,他无奈之下,只得横剑错身,向后退了一步,避过薛德的锋芒。

一步,就是生与死的距离。

当薛真明白薛德那一丝冷笑的含意的时候,刀锋向外偏转,划过了甄姐儿的咽喉。这个可怜的女人连呼喊都来不及,就香消玉殒。

薛真愣住了,他的胸腔中一阵阵地发痛。这不是第一次有人在自己身边死去,伍氏兄弟和甄姐儿,与他都远远称不上情义深厚,为什么他每次都会如此的伤感和难过呢?

与此同时,翠叶居的二楼上飞出一条长索,灵活地卷起了不省人事的归雁,仿佛归雁的身子毫无重量一般,轻飘飘地收了回去。

场中几名道场弟子大惊,却没有勇气冲上去,而薛德和林雪涵好似视而不见,这让薛真放心不少,因为他知道藏身楼上的人是孟默谦。虽然方子申的扇骨上喂了毒,不过比起归雁的就差太多了,孟默谦怎么也有办法保住归雁的性命。

林雪涵向道场弟子做个手势,他们悻悻地抬起方子申,离开了醉月轩。这几人倒是训练有素,自始至终也没有弄出一点动静。

薛真正在思索脱身之法,薛德已先开了口:“现在我们可以聊聊了,老三。”

薛真一呆,随即洒脱地笑笑,摘下了头罩。他歉意地看了看林雪涵,林雪涵脸上一如既往的温柔,眼睛却分明在绝望地问:为了那个女子,你居然真对我出这么重的手?

薛真心下愧疚,只得把目光转到薛德身上来。

“虽然咱们兄弟之间了解不多。”薛德低沉的声音十分阴冷,“我也知道老三你是个有原则的人,只是……当原则与感情发生矛盾的时候,你总是选择后者。”

薛真默然。他不知道自己对归雁有什么样的感情,归雁似乎还不足以让他动情,他只是觉得,他不应该抛下她不管,仅此而已。

不过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他已经可以被治以叛盟之罪,林雪涵也不再对他抱有希望。

“如果你以为你深得义父的宠爱,就可以无视盟规,那你错了。”薛德没有提高音量,却有着不容置疑的气势。

“我知道。”薛真淡淡道。薛德既然任由归雁被救走,自然是卖人情给他,目的决不会是要他受盟规惩戒,而是别有所图,薛真要做的就是等薛德开价。

“不过我也可以当这一切都没有发生过。”薛德话锋一转。

“说出你的条件吧。”薛真叹道。做兄弟做到这个份儿上,除了叹气还能做什么。

“第一,看好了那个丫头,方子申以后是我的手下,我不想整天有人来找麻烦。第二,在盟中,我需要你完全的支持。”

“哦?你和老大的关系已经到了这种地步了么?你来扬州,难道根本就没打算回去?”

薛德和林雪涵都露出赞许的神色,若不是薛真性格当中有着致命的缺陷,也许广运盟中的二虎相争就要变成三国志了。

“不错。”薛德道,“到扬州后,也许你已经明白到自己当初的理想是多么可笑。凭你的天赋,完全可以在武道甚至仕途上闯出一片天地,但在江湖争霸,却是不足。即使是在广运盟,有老大和我在,也没有你插足的余地。”

 第三章 救人(下)

 薛真又一次默然。虽然他不愿意服输,也不得不承认薛德的话一针见血,直说进了自己的内心深处。他曾想过在扬州发展自己的势力,却发现一直以来,都是被别人牵着鼻子走,自己的势力,看上去更像一个笑话。方子申、归雁、弄影、拓跋玉寒、林雪涵,哪一个都比他更像一个江湖人,反倒是辛弃疾和周令识和他气味相投。

他已经找不到自己的方向,难道跟随薛德才是合适的选择?可是这又如何对拓跋玉寒交待?突然之间,他很想念慕容蝶在吴山上的草庐、薛启在临安城的大宅,还有唐安安添香楼的闺房。

“我有选择么?”薛真问。

“没有。”薛德断然道,“归雁和千面鬼妖,甚至和金国都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虽然我们不能确定,但仅凭怀疑,就可以让她成为武林公敌。蜀山派已经来人调查她了,你不会不知道吧?”

“你知道了?”薛真讶道。

“当然。”薛德傲然道,“你当蜀山派是什么?是凤尾帮或者八卦门那样的垃圾?蜀山派是与少林齐名的武林大派!不把他们的一举一动牢牢把握,还能在江湖上厮混?”

“你放走归雁,是要保持对方子申的压力吧?”薛真思索半晌,问道。

“方子申身受重伤,又有归雁这个大敌,不托庇于我是不可能的。”薛德道,“再加上我从建康带来的班底,虽有山水行虎视眈眈,但足有一拼。”他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在建康郁闷了这么久,总算是有了自己的呼吸!”

“老大那边……”

“老大把建康经营得铁板一块,我都插不进手去,好在有几个分舵的舵主力撑,我才不至于被踢出广运盟……”薛德自嘲地道,“不过最近山水行到处挑起事端,也把他弄得焦头烂额,我才有机会来接扬州这个摊子,否则老大亲来,你的小命就危险了。”

“好吧。”薛真终于点头,“以后广运盟在扬州的事务,除非你要求,否则我不再插手。你和老大之间,我站你这边,不过,若是你和老大撕破面皮,不要指望我出手。”

“如此足矣。”薛德冰冷的脸上总算有了点笑意,“那个叫周令识的,拿着你的手书来找我,我看他倒也有些胆气,派了两人随他北上,剩下就得看他自己的运气了。”

薛真点点头表示感激,转身欲走,薛德叫住他道:“告诉你扬州的朋友,只要懂得规矩,我也不是容不得别人做生意。”

薛真一凛,脚下却没有停留。

看薛真去得远了,林雪涵对薛德道:“这次你可算大获全胜,借用一个和你毫无关系的归雁,同时吃定了方子申和你三弟,还顺便可以利用方子申和官府的关系,把失去了主人的醉月轩揽入怀中。刚到扬州就有这样的成绩,大当家那边也会大出意料之外吧。”

薛德出了一会神,道:“这只是开始,老大的本事不用多讲,山水行也不是易与之辈。而且你和老三弄成这个样子……”

“我和他本就是走在两条路上。”林雪涵幽幽地道,“当两条路刚刚分开,也许还可以间或拉拉手,再往前走下去,只有越离越远,直到看不到彼此……”

薛德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以示安慰,转身离去。

苦忍了许久的泪水,终于顺着林雪涵如玉的面颊流了下来。

“她怎么样?”芍药园内,薛真和孟默谦第一次坐在了一起,拓跋玉寒自然也没有在这个时候缺席。

“还好。方子申用的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毒药,明早应该就会醒过来。”孟默谦道。虽然语气很平和,他倨傲的神情却没有丝毫改变,看来这已经成了他的习惯,倒不是在花会上假装的。

拓跋玉寒柔声道:“孟家可说是集蜀中用毒之大成,薛兄尽可放心。”

“孟兄还好吧?”

“没事……这小丫头……”孟默谦带着归雁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弄影的阻拦。不敢使用真实武功的孟默谦险些伤在弄影剑下,无奈大喊了一句“花解语在这里!”,才脱了身,被拓跋玉寒着实嘲笑了一番。

“薛德后来可有什么话说?”拓跋玉寒问道。

薛真斜了他一眼道:“你和我前后脚到的芍药园,难道不是在醉月轩‘旁听’来着?”

拓跋玉寒吐了吐舌头,露出一个小女孩恶作剧被抓住的表情,直把薛真看得一阵恶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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