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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摇花放鹰传-第7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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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道同铁伞疾起,封开了右面的一刀,身子随着铁伞极快地一转,避开了左面一刀。

他究竟是君子的胸怀,伞尖放开那黑人前胸,竟然毫发未伤那黑衣人。

两个攻击王道同的,也是两个穿着黑衣的中年大汉,也用刀。

王道同向后退了两步,冷冷说道:“还有两位,怎不一齐现身出来?”

但见人影闪动,又有两个执刀大汉,行了进来。

王道同冷冷说道:“五位上齐上吧!”

右手一招,铁伞忽然张开。

五个黑衣人互相望了一股,一齐举刀攻上。

王道同铁伞展开,有如一片乌云般,把五人五刀,全都卷在了一片伞影之中。

张开一面大伞,用作兵刃,已非易事,把一把铁伞运用的如此之妙,实是武林中罕见的事。

只听王道同高声叫道:“老三、老五,你们进来,把老四带走,找的只是老四一个,可不许伤害到别的人。”

但闻砰砰两声,两个身着青衣的人,快步冲了进来。

王道同手中铁伞,舞的更见凌厉,五个黑衣人,完全被困入一片伞牌影之中。

两个青衣人,一人个子高大,一人十分矮小,但步履确极为快速,直向黄元奇扑了过去。

这时那蓝衣少女和灰衣少年,伸手抓起了面前的兵刃,奔向两个青衣人,高声说道:

“别伤害我爹。”

那高大的青衣人冷冷说道:“我是你的三伯,你爹爹犯了大逆不道之罪,我们一定要把他带走,奠祭于你二伯父的灵堂之前,上一代的恩怨,和你们作晚辈的没有牵缠,你们别管这些事。”

那矮子却对坐在木椅上未动的中年妇人抱拳一揖,道:“这一位是黄四嫂吧!”

中年妇人点点头,道:“不错,你是老五。”

矮小青衣人点点头,道:“五弟李文。”

中年妇人叹息一声,道:“无奇和我谈过,你们兄弟之间,情同骨肉。”

李文道:“是的!我们五人,义结金兰,生死同命,但却未料到,四哥竟然会害了二哥。”

中年妇人道:“他为这件事,痛苦了很多年,曾经和我谈过,准备自行投到大哥那里,任凭处置,那时间,因为儿女还小,我也极力反对,如今儿文都已经长大了,你们带他去吧,也可偿了他的心愿。”

李文抱拳一个长揖,道:“嫂夫人深明事理,小弟佩服得很。”

中年妇人道:“我不过是听他的嘱咐罢了,怎敢当兄弟称赞。”

李文道:“嫂夫人情唤回两位侄儿女,免得他们护父心切,和三哥动手,三哥武功刚猛,一旦伤了侄儿女,那就叫我们不安了。”

只听那高大汉子怒声喝道:“我要你们退开,你们是听到没有?”

灰衣少年和蓝衣少女齐声说道:“不论你是什么人,但也不能伤害我爹。”

高大汉子双手突然伸出,疾如星火一般,点中两人的左臂,只听拍的一声,两人手中的单刀,全都落在实地之上。

高大汉子冷冷说道:“你们不是三伯的敌手,要报仇,去苦练十年,再找三伯报仇不迟。”

那端坐未动的中年妇女接道:“三伯伯放心,元奇不准他们学武,练的三手两脚,也都是用作强身之用,如是元奇要传他们的武功,这么大了,也该有点成就了。”

高大汉子双手齐出,点了那少年、少女的两处穴道,道:“弟妹,我先点他们两处穴道,手法很轻,不会伤害他们,老四的醉债,算清之后,你还是我们的好弟妹,对这两个侄儿女,我们也会有一个交代。”

中年妇人一闭双目,道:“元奇已经等了二十年,你们带他去吧!”

那蓝衣少女、和灰衣少年,都被点了穴道,手不能动,口不能言,只有瞪着双目,望着那高大的汉子,脸上是一片哀求之色。

那高大汉子右手一伸,抓向黄元奇。

黄元奇早已被黑衣人点了穴道,一直静坐不动。

秋飞花看至此处,突然飞身而起,一跃到那高大汉子的身后,冷冷说道:“放下。”

高大青衣人霍然转身,目光一掠秋飞花,道:“你是什么人?”

秋飞花淡淡一笑,答非所问的,道:“你是大河五义中的老三?”

高大青衣人道:“是!铁拳君子纪平。”

秋飞花道:“你们兄弟的事,我们这局外人,本来可以不管,不过,此刻情势不同。”

纪平道:“在下瞧不出,此刻和平常有什么不同之处?”

秋飞花道:“茶棚外面集聚的高人很多,就算黄元奇肯随你们同往,你们也无法带他离此。”

纪平道:“有这等事,在下倒是有些不信了?”

秋飞花道:“就拿区区说吧!阁下要想闯过我这一关,只怕就不太容易。”

铁拳君子纪平仰天打个哈哈,道:“阁下如此口气,定然是江湖上大有名望的人物了?”

秋飞花道:“不敢当,区区么?只不过一个江湖浪子罢了。”

纪平道:“阁下和他们五人是一伙的了?”

秋飞花道:“在下不敢高攀。”

李文突然一侧身,拦住了秋飞花,道:“三哥,夜长梦多,你带四哥走,这小子有我对付。”

秋飞花冷笑一声,道:“在下是一片好意,你们兄弟一场,应该彼此相知很深才对,在下看法,黄元奇不像是下手谋杀义兄的人,诸位何不平心静气的谈谈。”

李文道:“我们有物为证,这件事我们已查了很多年,用不着再查了。”

秋飞花笑一笑,道:“如是在下不许诸位带走黄元奇呢?”

李文道:“那就要凭藉你的真实武功了。”

秋飞花道:“那很好,只要用武功就能够决定,阁下就请出手吧!”

李文右手一探,抓向秋飞花右腕,。中说道:“这件事本和阁下无关……”

秋飞花心中早已打定主意,最好速战速决,先把对方制服,避免闹出流血惨剧。”

心中念转,右拳平平的迎了上去。

李文冷哼一声,暗道:“好小子,想和我硬拼掌力。”反抓一掌,拍了过去。

两人的掌力将要触接之时,秋飞花右手突然一翻,五指疾如星火,扣住了李文的右腕脉穴。

李文未料到一招交接,就被人扣住了脉穴。

其实,秋飞花这一招,变化并未十分奇奥,只是拿捏的分寸、时机,恰到好处,李文在出乎意外之下,竟然受制。

铁拳君子纪平放下了黄元奇,大喝一声,疾向秋飞花冲了过来。

秋飞花五指一点,李文劲力顿失;微微用力一带,把李文挡在了自己的身前,冷冷说道:“阁下如是不想要这老兄之命,那就只管出手。”

纪平呆了一呆,果然不敢出手,瞪着一对大眼睛,望着秋飞花,脸上是一片激忿之色。

秋飞花气聚丹田,大声喝道:“住手。”

这时铁伞君子手中铁伞的奇奥招术,早已把五个黑衣人,全都圈人一片浓密的伞影之中,有如一片浓云遮目,五个黑衣人,手中执着单刀,横斩竖劈,完全没有了章法。

如若铁伞君子存了伤害几人之心,只怕五人早已死于铁伞之下。

听得秋飞花大喝之声,铁伞君子陡然收起了铁伞。

五个黑衣人已然累得满头大汗,滚滚而下。

秋飞花轻轻咳了一声,道:“搏战杀击,解决不了纠纷,诸位何不坐下来谈谈?”

铁伞君子王道同,望了秋飞花一眼,道:“阁下原来是一位深藏不露的高人。”

秋飞花道:“不敢当,在下只不过运气好一些罢了。”

铁拳君子纪乎吼道:“老大,这小子横里插进手来,分明是未把咱们兄弟放在心上,大河五义从不找事,但也不能如此啊!”

王道同道:“老五现在他的手中,咱们能不管他的生死吗?”

纪平长长吁一口气,道:“大哥,难道咱们要听他皈诈诡不成。”

王道同不再理会纪平,目光却转到秋飞花的脸上,道:“这位兄弟,你有什么条件,提出来,大家商量一下。”

秋飞花道:“在下希望你们四兄弟,能够坐下来,好好的谈谈,书术君子黄元奇,不像逆伦杀兄的人,这中间也许有什么原因?”

王道同叹口气,道:“金兰兄弟,自相残杀,实是人间惨事,老实说,在下内心的痛苦,有如利刃搅腹,不过,老四罪证明确,我这作大哥的,如若放手不管,如何对得住二弟泉下阴灵。”

秋飞花道:“王兄,你可曾和黄元奇仔细地谈过这件事?”

王道同微微一怔,道:“这倒没有?”

秋飞花道:一这就是了,你既然未和他谈过详情,怎可断言黄元奇,就是杀兄的凶手?”

王道同道:“他畏罪逃走,我们追寻了二十年,才找到他,如何有机会和他详谈。”

秋飞花道:“你们义结金兰,以你这做老大的看法,黄元奇是不是杀兄逆伦的人?”

王道同道:“照他平日的为人而言,实不是这样的人,不过,他杀了老二,那是不会错了。”

秋飞花道:“你未听黄元奇的解说,怎能如此武断?”

王道同道:“第一,老二心脏要害上有他的雕刀,第二,他如不是凶手,如何会心虚逃走?”

秋飞花道:“一个人的性情,不会有太大的改变,如若黄元奇自己也无法肯定他是不是凶手,似乎是只有先行逃走一途了。”

铁拳君子组乎叫道:“不是他,你说还有谁?”

秋飞花冷冷说道:“这就要我们费些精神去查明白了!”

纪平道:“查明?如何一个查法,事情过了二十年!”

秋飞花道:“因为事情过了二十年,你们就宁可再错杀一个四弟么?”

纪平道:“我们看到了证据,我们很快的赶到了现场,难道还不如你清楚么?”

秋飞花淡淡一笑,道:“有很多不太用心的人,就算他亲自看到的事,也一样搞不明白。”

纪平怒道:“你……你敢藐视我?”

王道同轻轻咳了一声,道:“老三,你静静,我觉这位小兄弟说的话很有道理,咱们一直没有给四弟一个辩说的机会,咱们应该先听听他的说法才对……”

目光转到秋飞花的身上,接道。“请教小兄弟的大名上姓?”

秋飞花望了五个黑衣人一眼,道:“兄弟姓秋,小名江湖人知晓不多,不提也罢。”

王道同道:“原来是秋少兄……”

目光一掠黄元奇,道:“老四,你说说拥一天的经过,为什么杀了老二?”

黄元奇端坐不言。

秋飞花道:“他被人点了穴道。”

王道同道:“老三,解开他的穴道。”

纪乎一脸激忿之色,但却又不敢不听王道同的话,依言行了过去,伸手拍活了黄元奇的穴道。

黄元奇轻轻吁一口气,站起身子,对着纪平恭恭敬敬行了一礼,道:“见过三哥。”

纪平冷哼一声,未理会他。

王道同道:“老四,你仔细说说那次经过,你为什么在你二哥的前胸要害上刺了一刀?”

黄元奇苦笑一下,道:“我吃醉了酒,为一件事,和二哥起了争执……”

突然发觉了李文脸上痛苦之色,转身对秋飞花行了一礼,道:“这位兄弟,请放了我五弟,我们兄弟的事,不敢有劳别人插手。”

秋飞花哦了一声,放开了李文。

李文舒展一下双臂,冷冷地望了秋飞花一眼,退到了一侧。

黄元奇黯然接道:“当时,也不知为了什么?我只觉一股怒气,由胸中泛了起来,拔出刀子,在二哥前胸刺了一刀。”

王道同道:“武功以修身为上,咱们都不如老二,你一刀如何能杀死他?”

黄元奇道:“事实不是杀死了?也许我那时出刀太快,也许二哥也有了醉意,被我一刀刺中了要害,当场死亡。”

王道同道:“孽债,孽债,老二如是没有醉意,你就是刺他十刀八刀,也一样刺不中他。”

秋飞花目中神光一闪,接道:“大河二义的酒量如何?”

王道同道:“有豪饮千杯之量。”

秋飞花道:“书术君子黄元奇的酒量如何?”

王道同道。“老四号称书术,满肚子学问以外,还善于雕塑、书画、烹饪、金石,无所不精,更妙的是他善于品酒,但却并不善饮。”

秋飞花道:“那是黄元奇的酒量,不如二哥甚多了。”

王道同道:“单以酒量而论,老四输于老二甚多。”

秋飞花道:“他们兄弟之间,酒量差距极大,如若对坐而饮,黄兄酒醉,那二义,怎的也会酒醉呢?”

王道同怔了一怔,道:“这个,倒是未曾想过。”

黄元奇霍然站了趄来,但他很快又坐了下去,长叹一声,垂首不语。

纪平道:“是啊!老四醉了。二哥怎的会醉,咱们兄弟之间,只有我还可和老二勉强一拼酒量。”

秋飞花道:“纪兄,如是你那二哥未醉,黄元奇能不能刺中他一刀?”

纪平道:“如是暗算计,自然可能,老二绝不会防备四弟对他下手。”

秋飞花道:“适才,在下听说,二义心脏要害中刀,是迎面利入前胸的?”

纪平道:“是!老四的雕刀……由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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