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非木鱼-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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倾沐说:“余兴节目啊,你们几个后宫三千不缺我一个,再说就我这样的残花败柳你们也没兴趣。”
一句话说的四下肃静,步臣的涎皮赖脸也僵直,嘴唇轻轻颤着似乎欲言又止,夏骁骑看见气氛不对了才蹦出几个字:“倾沐,回国感觉如何啊?”
倾沐并不给他们机会,她继续不依不挠:“回国就是好啊,看见你们独领风骚,温柔富贵乡中醉生梦死真是觉得活着真好,当时我自杀的时候要是看到你们现在的样子,一定舍不得去死。”
顾天爵有些慌乱的站起来,陆宣还有几个谙熟内情的人都面面相觑,他们从来不曾想到有一天韩倾沐会把这档子事往台面上扯,倾沐果真是变得让人难以琢磨,现在的她就像是一个难解的迷,散发着玄机的蛊惑,直教人为之倾心。
倾沐也只是自顾自的笑起来,步臣也只是面不改色陪她说下去,夏骁骑也只是停顿了下便继续谈笑风生,似乎倾沐只是一句玩笑。
步臣笑眯眯的附和她说:“你说你当时真好笑,十八式自杀你都当绝活使,那时候顶级名医都来为你操刀。国内不明就里的媒体还说是因为中国医学发达,世界最高医术研讨会在中国悄然进行。”说完还惟恐天下不乱的轻蔑一笑。
夏骁骑偏偏不怕死也来搀和,他今天不知道是为什么不同以往处处维护着她,反而是乱上添乱,夏大公子轻笑着说:“后来你一醒,韩伯伯才远赴南非访问,你差点成为中非友好关系的绊脚石。”
这时候大家都恍如回到青年时代,一群人围着壁炉谈天说地聊到天南地北,凌晨几点管家来催他们去休息,几个人还精神抖擞恋恋不舍互道晚安。几个大男生护送着这几位千金大小姐穿梭在寂然的街道,唯有那高挺的路灯指引着他们回家的路。
倾沐笑里藏刀,准备大展口才,顾天爵,陆宣,李晟煜几个人都开始粉墨登场。顾天爵先开头:“倾沐啊,你那时候自杀怎么就没想留封遗书做纪念啊,你被抢救的时候是不是还在鬼门关门口写到此一游?”
陆宣也急急道:“我说韩倾沐,从前你一弱柳扶风的气质怎么自从自杀后就蜕变成二娘的范儿?”
倾沐有些疑惑:“二娘?你爸的女人多着呢,你说你无名无份的后母那么多,我怎么知道你二娘什么样?”
陆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讪讪的说:“是孙二娘!”
倾沐咯咯的笑着,像只小兔子般看似忠良,实则内心柔肠百转一肚子坏心眼,她不怒反笑:“我有人家那与生俱来的气魄,你早就是我的刀下魂了,你个人肉叉烧包。”
一句“人肉叉烧包”让原本气氛微微尴尬的包厢里爆发出一阵哄堂大笑,步臣几个没心没肺的看向难得口无遮拦的倾沐以及她口中的“叉烧包”陆宣,陆宣不以为意的摇着头,他缓缓说:“你要是有那胆子,步臣就不会活到现在了。”
言毕似乎觉得自己已经踩到了雷禁,陆宣可以感觉步臣的眼神蔓延过来,犀利的可以切开金刚石,他伪装着视而不见,只是用迷人的微笑对着倾沐妄图使出美男计来自卫。只可惜,从小在美男堆中混大的她早就对这些每每以最大篇幅登上报纸的极品男人产生抗体,免疫系统达到空前绝后的强悍,别说他们西装革履风度翩翩,一派王子风范可以让她波澜不惊,就是在沙滩上,一位位绝色美男仅以泳裤示人时暴露在阳光下那完美比例的身材,足以可以让女人们爆发出比核弹爆炸还要猛烈的分贝时,倾沐也可以直着眼睛看向他们,脸不红心不跳,然后一副鄙视的表情继续胡诌:“比起韩国男星xxx差多了。”
步臣灌了陆宣几盅史彼立塔斯,这种杀手锏也只有步臣才敢对自己的哥们下手,他历来没有心慈手软的心肠,杀手级别的伏特加让陆宣没几口就嘴唇发麻,他强忍着给自家司机打电话,联系私人医生,还无比怨念的看了看始作俑者韩倾沐,她知道这种酒精浓度达百分之九十六的恐怖烈性酒不是常人所可以负荷,陆宣这时候意识清醒不知道是天生酒坛子还是命大。
没过多久,陆宣就被陆家的人抬走了,步臣对着有些脱水的陆宣挥了挥手,一抹浅笑又重回脸上,让人咬牙切齿却也无可奈何。夏骁骑他们看见这闹剧到陆宣散场不过短短几分钟,夏骁骑说:“韩倾沐,就你个罪魁祸首,明天陆家一定会撤销对你的追加投资,你自求多福。”
夏骁骑笑起来不像步臣那般令人可望不可即,他总有点可以使女人错觉“安全感”的魔力,事实上他和步臣没两样,就他们接手自家集团开始,他们的艳福从此香艳无比。
倾沐偶尔从学校的图书馆四层杂志借阅室里看到那些被翻破的小报杂志,上面的他们不外乎牵着带着巨大墨镜的美女,从机场vip通道快步低调前往停车场;或者是在酒店里晦暗不明的窗帘后,他们棱角分明的侧脸拥吻着某个当红影星,昏黄灯光下一切春光乍泄。
韩倾沐明眸善睐,这时只是目不转睛地细心研读,她会敲醒边上的女人党和她们大聊起那家酒店的窗帘后的金童玉女,她微微哂笑和何若若,俞葭她们说:“你们看步臣夏骁骑平时多正人君子的假模假样,人前人后那个差距啊,就跟皇帝一转脸成了憋久了内伤的老太监一样。”
一般这时候,俞葭会笑到翻筋斗,她仰天大笑完会恢复她的闭月羞花,温婉娴淑到不行,倾沐不屑一顾:“你要不要我把刚才那番话也原封不动的送给你。”
俞葭宛然笑着:“我说韩倾沐,他们风流下流你在这里生哪门子闷气,步臣和夏骁骑还有那群人模狗养的贵公子能没几个发泄兽性的床伴?”
何若若一边挤在倾沐身边看花边新闻,一边感叹照片里模糊里依旧挺拔修长的男性剪影,听到俞葭嘴里蹦出的要言妙道,放慢了阅览的速度没抬头插嘴说:“步臣那小子,原来不是不近女色,是只近绝色。”说完还自我肯定的点点头,这下子彻底惹恼了倾沐和俞葭,好歹她们两个也是正值风华绝代的年华,人称韩家千金眉目如画,沉鱼落雁,俞大小姐天生丽质,闭月羞花。那时倾沐一边洋洋洒洒掉出网页,一边深情并茂的朗读,身后步臣一行人不顾倾沐和俞葭的陶醉其间,齐齐将口中的热茶喷在了她亲自修剪到大限之期不远的水仙上。
玛瑙茶几上徒留几滴晶莹露珠,倾沐用力的付之一笑,谈笑自若:“俞葭,你说冒犯了韩家千金和俞氏大小姐的人该当何罪?”
俞葭“啪”的一声合上精巧的laptop,言笑晏晏:“倾沐,不要和一帮有眼无珠斤斤计较,他们除了金钱利益和裸体可以入眼,哪里知道什么是阳春白雪。”
如果说倾沐口才不济是她的死穴,那么她身边的俞葭就是步臣一行人的死穴,俞葭玉口一出就是他们哑口无言的时刻,一般到此不分上下之时,步臣夏骁骑总是摆出一副怜香惜玉的翩然大度,大手一挥:“君子不与小人计较。”
过往那口舌之争,没心没肺。可是如今,权钱交易,言语藏拙,各怀城府,如此违心。倾沐只觉得不如不见,反而可以凭栏回忆,细数回味。
第八章 人似当时否
俞葭从来点到即可,并没有倾沐死缠烂打的长征精神,她完全世袭了俞家书礼世家的风貌。偏偏俞葭貌合神离,女人党里她和倾沐何若若怒目圆睁,耳边微有脚步微澜,她立即转性,活生生从张牙舞爪的美杜莎摇身一变成为古典美人只是含情脉脉,观战不语。
倾沐和若若仍是打死也扯不开,俞葭拈花一笑上前假惺惺的劝阻,其实俞葭并非故意表里不一。她也想学习韩倾沐大大方方做一位伪淑女,平日里她私下总是尽力像倾沐若若看齐,并不十分约束自己,一旦回归她那栋国内首屈一指的豪宅,俞葭没有办法只能纤纤作细步,笑不露齿,一派矫揉造作只让她心烦意乱。俞董事长乃她的爷爷,商场上他是投资大鳄,持股出仓他百发百中;家业上他是头把交椅,字字珠玑,掷地有声;以他之言,后世春秋已经无法预料,他所想遗留的不是财富,而是口碑。于是俞家重礼教,重仪态,俞葭自小开始上形体课,手上不知道挨过多少戒尺都是拜她的爷爷所赐。
俞葭与倾沐就是金兰之交,自小一起驰骋天下,万事如意得让她们娇纵不已,可是她们仍然不满足,因为这万人景仰万人宠爱的蛋糕还有那帮公子哥在一同分享。
从此,势不两立。
韩倾沐求助似的看向顾天爵,他是百里挑一的好好先生。未出一语,顾天爵已然心领神会韩倾沐的暗送秋波,他自嘲的笑着说:“韩倾沐,你成了落难公主才想到我,可是我不是如来佛祖可以普度众生。”
倾沐只觉得无趣,她歪着头泄了气般道:“这样顾左言他你们觉得有意思吗?”说完用手绕着身边怒放的玫瑰,一瓣一瓣的摘下来,捏在手心微笑不语。
李晟煜举起酒杯一股脑儿喝了一大杯,他太高,连端坐着都高人一等。倾沐仰视着他只觉得少年时候的他并没有如此硕长,步臣他们一米八四也算是标准身高,偏偏李晟煜一米八八看上去足足高了一大截,让所有女人只能仰视。
李晟煜没有观棋不语的沉静,他觉得这场无硝烟之战到现在都没有自己的份额,仿佛弦月中那一点缺,煞是让他不是滋味。他用手指轻叩着桌台,大有少年天子的霸气,随口说:“韩倾沐你可不地道,进来这么久愣把我当空气。你还别说,你那什么公司的我就要搀和。”
韩倾沐觉得像是在漂流溺水之际捡到了一尾救命稻草,顿时眉笑逐开,瞪了瞪步臣几个,连语气都柔和许多:“哪里啊,是刚才一群乌合之众挡住了你这位贵客。”末了,有些跳步的蹦到了李晟煜的身边,笑的像个花痴。
夏骁骑看不下去自己曾经的未婚妻如此明目张胆,光天化日之下竟然调戏美男,他从后面勾住倾沐往回走,一边拖着她一边说:“搞不清楚状况的女人,你竟敢无视未婚夫的存在。”这一下几乎让倾沐喘不过气,她一边挣扎一边断断续续的说:“谁让你煽风点火,我曾经跟你有一腿那是我失一足成千古恨。”
夏骁骑明明知道倾沐是在气头上,她这一番胡言乱语却真的伤了他,他一下放开她。然后双手抱臂,俯视看她:“是么?”
韩倾沐自觉失言,可是眼下并不是她和他来倾吐肺腑的时刻,她轻轻点起脚尖,蜻蜓点水般略过他的脸颊,在他的耳边微语:“夏骁骑,你敢挡我财路,我让你情场失意。”
夏骁骑听她的口气像是一场交易,饶有兴趣意味深长的搂住她:“今晚上,我家不见不散。”
美色当前,夏骁骑哪怕背上贪色昏君名号他也无所谓。
韩倾沐转过头看见身后同僚们鼓掌拍手大作欢天喜地,她眼里满是步臣当年清冷的目光,他以一种近乎命令的口气对她说:“今晚上等我。”
夏骁骑是在重寻旧爱么?韩倾沐已经不愿意再想,她只是疲倦的点了点头。这种问题就好比宇宙黑洞一样深不可测也遥不可及,即使猜出了谜底也是惘然,因为她永远不会成为他们的唯一。他们早已习惯了身边佳人走马观花,快节奏大手笔让他们沉沦在人流攒动的经济世界里,安定给不了他们刺激与快感,偏偏韩倾沐就只要安定,她只想要有人在身边给她稳妥,给她岁月静好。
倾沐娉婷袅袅依偎在夏骁骑的怀里,笑笑说:“居心叵测,你要占我便宜。”
夏骁骑宠溺的看着他,眼里心里写满了温柔,却还是风流倜傥的笑道:“君子一诺,你不要失言。”
之后仿佛是达成了共识,在场的步臣,夏骁骑,顾天爵,李晟煜均以董事身份入住倾沐的董事席,每人持股由他们的秘书办公室再开会研究,一切尘埃落定,韩倾沐也轻松的落座,眉眼里舒展开来一点点暗喜被在座的男人们尽收眼底。
从酒吧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多了,这座城市的喧闹繁华只是开始,华灯初上,一切似乎是暗潮涌动。行道上车水马龙,通火明媚,韩倾沐与他们摆了摆手就绝尘而过,耳边依稀是夏骁骑喷散在发际间的热气:“不要失约。”
她不敢回头看不远处玩转着钥匙的步臣,他似乎正看着自己和夏骁骑死灰复燃,她有点灰心有点担心,他不知道他是不是已经望而却步,是不是会想从前的她一般编织好天罗地网,对她说欢迎光临;还是他早已不以为意,他对她从没有过半点真心,倾沐想:是啊,一直以来都是自己在耿耿于怀。
他不让她跟着自己,她就另辟蹊径,让他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走向巅峰;他告诉她管氏女子优雅如公主,她便从此笑的畅快淋漓,齿若编贝;行走时快如风,曾经所教导的淑女步韵早就烟消云散,她就要让他知道她的风格自成一脉。于是步臣也不再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