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笑红尘-第20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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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使用‘御云梯’极耗功力,是以任飘萍此刻早已没有力气,只顾着一只手紧紧抱住欧阳小蝶,一只手死死抱住那只飞天猫头鹰的脖子。过了一刻钟后那只飞天猫头鹰似是老实安分多了,只是这时的任飘萍早已头晕脑胀,又不知如何驾驭那飞天猫头鹰,是以只好任凭其飞行,心道:只要它飞出白鹭洲就行。
刚一离开白鹭洲,那猫头鹰似是通人性,心中惦记着李奔雷,竟是落在南京城南郊的一片空地上再也不肯飞了。任飘萍不禁暗道:看来这畜生比人要来的忠诚许多,只是奇怪人骂人的时候怎么总是骂畜生。遂苦笑着从那猫头鹰的背上下来,拍了拍那猫头鹰的头,道:“谢谢你了,老兄!”那猫头鹰不知是听懂了还是没有听懂任飘萍的话,冲着任飘萍三声鸣叫,展翅向白鹭洲方向飞去。
任飘萍急忙观察欧阳小蝶的伤势,但见欧阳小蝶背上的那伤口竟是渐渐在愈合,暗喜之下,心道:定是唐门姥姥喂给欧阳小蝶的药起的作用,这下可好,我和小蝶都欠唐家的了。只是揭开面纱之下的昏睡沉沉的欧阳小蝶依旧是白发三千,苍老容颜。任飘萍长叹,遂在附近找到一朴实憨厚的农家,给他们了些银两,暂将欧阳小蝶放在这里。又嘱咐好不可让人打扰小蝶,这才一边施展‘日月伤势大法’疗伤一边向白鹭洲方向而去寻找燕无双等人,当然还有那可以恢复小蝶青春容颜的智远大师。
回到白鹭洲的任飘萍却是扑了个空,整个白鹭洲上遍地是分不清主人的胳膊腿、半个脑袋,残缺的身躯,更多的死者似乎是清兵,除此之外再无半点生命的迹象。无奈之下,又在南京城中暗暗打探消息,却终是一无所获。最后任飘萍直奔栖霞山找得自己心爱的祥云马,又在南京城中买了些路上所需的干粮、水和换洗衣服等一应东西,回到那农家后二天一大早就直奔洛阳。
因为洛阳有赵宏云,有智远大师,有燕无双,有……当然还有冷月,怡香院的冷月,和自己笑谈‘聚散’的冷月,现在就正坐在自己面前淡然一笑拢了拢头发说话的冷月。
任飘萍苦笑,道:“我倒是真的想点她的穴!只是造化弄人啊!”面现悲戚!
第三章 雪夜行
冷月明眸婉转,似是想了许久,小心翼翼问道:“公子,那位可是……欧阳小蝶?”
任飘萍双目忽然变得更加忧郁深邃,不语,低下头,双手在红得透亮的火炉上烤着。脸被烤得通红通红,通红通红的脸庞鬓两鬓乌黑的发中赫然入目的是两绺白发,许是热了,任飘萍缓缓起身走至窗边,推窗,一阵寒风夹杂着几片雪花急袭而入房内,脸上阵阵的寒意还有那偷袭钻进脖子里头的嗖嗖冷风似乎让自己一下子回到了寒意如冰的现实。
任飘萍来到洛阳已经三个月了,这三个月任飘萍就住在‘雅静阁’的后院的木屋里。可是欧阳小蝶依旧昏睡不醒,一切的生理机能似乎都已经停止,只有那微弱之极的脉搏还证明她是一个还没有死彻底的人。这三个月任飘萍几乎是一直守在欧阳小蝶的身边,就这么静静地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床上的欧阳小蝶,从日出看到日落,然后就倚在门口看夕阳,夕阳如血,夕阳下,任飘萍就开始做风筝,现在,那木屋内满是风筝,不能放飞的风筝。
这三个月任飘萍当然也在密切地关注着江湖,只是没有等来燕无双,也没有见到智远大师,白鹭洲一战中所有的人都没有了消息。于是任飘萍想到了地鼠门,可是地鼠门也似乎停止了活动,怎么也联系不上。他当然也曾夜探震天帮,却是未曾有所发现,他也曾好几次在深夜透潜入屏儿的房间,借着月色深情地端详上片刻那个还未曾叫自己一声爹的女儿,目前他唯一的快乐就是偷偷去看屏儿的那一刻,尽管有时觉得这种快乐似乎是偷来的。
但是他至少知道这一切都是赵宏云暗中做的手脚,只是现在他还不知道赵宏云想做什么,那些消失的人现在在哪里,所以他在等,等赵宏云露出破绽。
可是他实在是等不及了,因为他不知道唐门姥姥给欧阳小蝶吃的药究竟能够维持到什么时候,因为欧阳小蝶身中的‘韶华白首’最多只能让她活半年的时间,而现在一半的时间已经过去了。等已经使他窒息,所以他不再等,他已经决定今夜就去打破这令他窒息的玄冰。
所以他今日来到了‘怡香院’这个风月之地,这个可以释放自己的地方,这个被世人所不齿认为是藏污纳垢的地方,这个几乎每次使自己积蓄爆发力量的所在。
风大,雪疾,屋内的温度很快降了下来,冷月不自禁地双手紧抱双臂,打了个喷嚏。
任飘萍旋即转首道:“抱歉!”同时看向欧阳小蝶。冷月见状,急忙站起走至床边替欧阳小蝶掖了掖被角,冷月心里当然猜得出床上的这个女子定是欧阳小蝶,她当然也知道任飘萍两绺白发是为欧阳小蝶而生。
任飘萍笑对着冷月微微点头,耳边却是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从窗外的街上敲来,任飘萍急忙趴在窗边观望,风雪中赵宏云等一行四人心事重重地正沿街疾步向东而去。任飘萍略一寻思,回头郑重其事道:“冷月姑娘,在下虽然和姑娘相交甚浅,见面只有一次,但在下以为姑娘是一个可托之人,所以想拜托你……”
冷月姑娘听至此,翻眼半嗔半笑地白了任飘萍一眼,一撇嘴,眼睛瞄向床上的欧阳小蝶,道:“公子是说她?”
任飘萍急忙点头,冷月道:“公子有事赶快走吧,君子之交淡如水!”
任飘萍一声多谢,看了一眼欧阳小蝶,人已是匆匆离去。
望着任飘萍远去的稍显落寞的背影,冷月幽幽一声哀怨道:“哎!任飘萍果然是世上一奇男子!”
天色尽墨,任飘萍一身白衣在雪地里疾行如飞,出了城门很快便看到了赵宏云四人的背影。转眼赵宏云四人和任飘萍先后经过了牡丹山庄的落雁门,又东行二三里,雪地反射的光线中出现一座黑魆魆甚是高大的土堆,远远望去,高约五十米,底部长约三百米。
赵宏云四人至那土堆前,站定,忽然回首望,任飘萍惊出一身冷汗,幸好自己身旁有一棵大树,当即掩身其后,再加上自己本就是一身白衣,倒也没有被发现。
赵宏云四人发现身后并无人跟踪,很快便消失在那黑魆魆的高大土堆里。
任飘萍等待了片刻,这才从树后闪出,身形一晃,径直向那土堆逼近。待到近前,任飘萍才发现这个土堆是一个方锥,底边是一个正方形,每边长约一百六十米左右,像是一座古时皇帝或是将军什么的陵墓。只是任飘萍发现赵宏云四人消失的地方竟是没有一个入口进得这陵墓之内,当下寻思:莫非这里有什么暗门?当下展开身形在陵墓四边绕行一周,却仍是没有任何发现,满目尽是白雪覆盖之下丛生的杂草灌木丛。
任飘萍又回到南边赵宏云等人适才消失的地方,仔细查看,依旧一无所获,不禁有些丧气,当下一掌朝面前的灌木丛拍去,一声巨响,雪四溅,土屑横飞,干枯的树枝折断成千万碎片。不料任飘萍这一掌之后,陵墓之内忽然有了微弱的声音。
任飘萍心中暗喜,当即纵身至陵墓上的灌木丛后,静观其变。
过了片刻,人声渐大,一人粗声粗气道:“他妈的!还有不怕死的!?”又听一沙哑的声音道:“大冷天的,只怕是雪把树压断了吧!”又听到‘吱哑’的声音,却是在西边响起。任飘萍身形疾动,已是看见两个手握长剑的黑衣壮汉正站在雪地里四下张望着向南边走来。
沙哑的声音又响起:“小心,李兄!要是有个神么差池,掌门的手段你是知道的!”
粗声粗气的声音道:“知道,掌门今天看来好像是要对那九幽神尼动手了!”
任飘萍听到这里,心中暗喜,当即左右手各抓起一把雪,揉成两个雪团,向那二人掷去。
第四章 武林陵
那雪团本是极为柔软,却是经任飘萍这么一掷,便似是两枚铁团,但闻两声闷哼,那二人立时倒地。二人正待大喊时,任飘萍已是飞身落在二人身前,却是不语,自怀中取出寒光凛凛的弑天剑,迎着寒风一抖,弑天剑在这雪夜中射出晶莹剔透的淡蓝色的剑芒,剑芒一尺有余,此刻便蛇信子般地吞吐在一人的咽喉三寸前。
那人粗声粗气道:“朋友,你想干什么!?”
任飘萍手腕微微一抖,一绺头发已是自那人鬓角落下,剑芒却是依旧停在那人的咽喉处,那人心中一凛,心知对方的武功高出自己很多,嗫嚅道:“大侠,有什么话你就问,小的知无不言!”
任飘萍这才开口道:“这是什么地方?”
那人犹豫着‘厄……’转目看向另一人,任飘萍当即瞳孔收缩,弑天剑发出一声凤鸣,那人‘啊’地发出一声痛叫,剑芒依旧在那人的咽喉三寸处闪烁。那人斜眼看了一眼自己的掉在雪地上鲜血淋淋的小拇指,当即道:“武林陵,这里是武林陵!”
任飘萍不由得皱着眉头心中反复念叨着这三个字,另一人此时壮着胆子,道:“阁下可是咫尺天涯任……”
任飘萍似是什么都没听见,道:“里边什么情况?”
那人心中一惊,道:“你就是……”
任飘萍这时已是听到那陵墓中又有人声传出来,只是奇怪的很,这次的声音却是从北边传来,口中已是打断那人的话,急道:“说里边是什么情况?!”
另一人这时道:“里边关着很多武林一等一的高手,单武林九大高手就好几个……”
任飘萍截口道:“哼!全是白鹭洲一战的人吧!”心中不由得为唐灵、常小雨、燕无双等人担心了起来。
忽然任飘萍耳中响起雪地里极为细微的‘咯吱’声,左手微抬,两指剑气射出,那两人闷哼两声当即晕了过去。与此同时任飘萍身形倒飞如箭,轻轻落在陵墓上的一根树枝之上。
月冷如霜,雪,依旧下。
两个黑衣人走到先前两人到地的地方,其中一人‘咦’了一声,扑通倒地,另一人急回头,胸口已是被一物击中,扑通也是倒地。
至此任飘萍又得知这地方本就是宋朝一个王公的陵墓,被赵宏云加以改造利用之后,已是震天帮私设的监狱,用来关押江湖上各色武林人士。
后又分别从陵墓的南边和东边各出来两个黑衣人,任飘萍依样画葫芦又用雪团击倒四人,又得知原来那白鹭洲的爆炸烟雾之中有一种毒,一种由江湖中最会用毒的三个人合力研制的毒,一种叫‘如来千功散’的毒。
任飘萍当然还记得江湖上广为流传的那句话:无情山上无情泪,飞罗裙,伤情离,夜夜啼,观音泪。天下最毒的五种断肠蚀骨之毒,而研制‘如来千功散’的这三个人正是无情泪、伤情离和夜夜啼的研制者:无上子,无常子,无方子。
思忖中,陵墓之中又是传来脚步声,这次似是有七八人之多,任飘萍当下又是于陵墓之上的灌木丛中躲避了起来。
大雪纷飞,一片硕大的六角形的雪片自任飘萍的眼前飘飞而过,两名白衣人和八名黑衣人便是突然自任飘萍脚底下的南门走出,走在最前面的那白衣人左袖空空如也,伸出右手,在空中一挥,那八名黑衣人齐声开口大声道:“任飘萍……任飘萍……任飘萍……”
任飘萍见状,无奈苦笑,纵身落在白衣人身前,抱拳拱手,淡笑道:“付兄,既然这般热情地欢迎任某人,任某人也不能不识抬举吧!”原来任飘萍一看见那白衣人左袖空空如也,便已知道此人必是付云生。
那两名白衣人一个正是付云生,而另一人则是章信,付云生尴尬一笑,道:“任老弟,老哥也是迫不得已,还望不要见怪!”
任飘萍揶揄道:“付兄,何怪之有?”
付云生哈哈一笑而过,他本身长相极为凶狠,这么一笑,倒是更让人觉得恐惧。
任飘萍道:“不怪不怪,想来定是你们的帮主的英明神武了!”
章信此刻及时插嘴道:“那是自然,我们帮主年少有为,雄才大略,深谋远虑,自然不是一般人所能企及!”
付云生鄙夷地瞥了那章信一眼,清咳一声,道:“任老弟,三年前救命之恩老哥一直挂记在心,”又是一顿,道:“老弟,听老哥一句话,雪大风疾,不如……回去吧!”
那章信被付云生鄙夷一望,却似曾什么也没看见,道:“付长老,此言差矣!”又对着任飘萍道:“任少侠,我们帮主正在里边温了一壶上好的五十年窖藏女儿红等着和任少侠一醉方休呢!请!”
任飘萍自是听得出付云生的投桃报李之言,心知这武林陵里边必是凶险之极,闻得章信之言,随即朗声道:“好极,这么冷的天能够喝上一壶好极自是人生一大快事!请!”
付云生摇头长叹,不再多言。
任飘萍随着章信等人从陵墓南边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