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世独宠之天玑 作者:镜鸾沉彩(晋江金牌推荐vip2015-04-01正文完结)-第8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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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先听我说完。”她双眸沉澈如同碧水蓝空,不带一丝杂质。丽色容颜上沉静清透,带着丝丝的倔强,“妍儿得蒙皇上厚爱,先时的点点滴滴都在妍儿心里,妍儿一直很珍惜。可是,妍儿也知道,您是九五之尊的皇上,并不是寻常男子。皇上所思所虑太多,禁宫之地又岂是普通朱府门第?将来若有一日,皇上若是厌弃了妍儿,只求皇上能给我一个体面,放我自由离去。”
这个承诺,她本欲过几日再说,毕竟今日才是成亲后的第三天,说这些,多少有些扫兴。可是她被那些花容月貌的嫔妃们给刺激的,提前说了出来。
这样的她,让他心头怜惜得不知如何是好。他的骨血里都是她的影子,他哪里会厌弃她?
可是她眸中满满都是坚持,就等着他一个回答。他拉下她的手,将她放到胸口处,沉声道:“朕答应你。”可是,朕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发生。
后面一句,就让他用行动证明好了。如今说出来,她也未必肯信。
“谢皇上恩典。”女子柔软的声音从胸口处传来,纳兰徵轻轻拍着她的背,双眸黑亮而犀利。
或许,是后宫里那群女人惹得她不踏实了?
这的确是他的失策。凭空纳了一堆宫嫔,简直给自己添堵。当初他并未多想,毕竟天子后宫佳丽无数是历来的规矩,这些女子又是父皇指定的,他并没有想过去拒绝。
事实上,利用后宫的女人来牵制前朝甚至制衡天下,是帝王之术中极其重要的一种。这一点,他自幼跟在昭文帝身后,目睹了不知多少例子。
父皇虽位尊九五,一生功绩也足以胜过之前的数代帝王,可谓名垂青史,可是他也有不为人知的伤痛,其中有一项就是后宫斗争惨烈,牵连许多无辜性命,包括那些未曾出世的皇嗣。虽然伤痛却也无可奈何,这就是帝王把自己的妻妾儿女也算计进去的代价。
一将功成尚且万骨枯,帝王霸业更是建立在无数鲜血和骷髅之上。这本就是常理,他素来看得透彻。
如今,他却成了例外。那群女人如今于他,给他带来的麻烦远远大于利用的价值。这些麻烦都是因怀里的人儿而起。
殿中沉默良久,沈天玑心里稳当了,睡得也舒服了,心情也渐渐好了,忽然抬起头来问道:“皇上,那几个美人里面,有没有皇上喜欢的?妍儿愚笨,掌管了后宫,又怕不小心得罪了皇上喜欢的人。”
他愣了愣,觉察到她语中的几分调侃,不禁笑道:“除了朕怀里这个,哪里还有什么别的美人?”
她粉拳轻轻捶了他一下,眼眸水润娇嗔。“苏嫔、林贵人都是一等一的美人。皇上是睁眼说瞎话。”
他轻轻一笑,“朕不觉得她们美,也不耐烦应付她们。你是中宫皇后,自行处置就是。”
“可是……若不小心处置了皇上喜欢的人,可如何是好?”
“我没有旁的喜欢的人。”他轻轻道。
沈天玑微怔,真想陷入这样的温软柔情中再不醒来。
沉默片刻,她便有些犯困。直待她呼吸平缓睡过去了,他才起身。
外头日光正好,勤政殿里,枢密院的几位大人已经候驾多时。
却说苏嫔回到云深宫之后,下午果然有太医来为她诊脉,云深宫的奴才们也一并撤换,换上的新人都颇为敦厚老实。
一切仿佛正如她的预期,可又觉得哪里不对劲儿。她坐在窗前,视线落在窗外的篁篁青竹,目透沉思。
“冰容,你说这个皇后,怎么样?”
冰容想了想,道:“奴婢本以为是个知礼通达的,瞧着也颇温顺。可是,看她今日表现,又仿佛并非全然如此。奴婢也瞧不透。”
“是了,”苏嫔淡淡道,“看着单纯,可的确是瞧不透。但我感觉得到,她并非真的贤良大度,想靠她来让皇上临幸六宫,那是行不通的。”尔后又笑道,“这也难怪了,她一个刚嫁人的女子,怎么舍得把夫君推到别人房里。”
她微微叹口气。“既然不能与她为友,那么只能……”
“娘娘是打算对付皇后娘娘?”冰容目露担忧,“这岂不是正中了静辞郡主的下怀?”
苏嫔瞧她一眼,“顾殷殷想利用我对付沈天玑,的确如她所说,我不得不如此。可是,我也可以和她一样,再利用旁人去对付。”
想到今日那张选侍,她心头一阵恼怒。那样低贱身份的女人,竟然也敢来嫌弃她?蠢笨的女人,看不清自己的处境!
唇边扯出一丝冷笑,朝冰容招手,待她凑过来,苏嫔附在冰容耳边说着什么……
☆、第098章 刀光惊险暗潮涌(上)
昭武九年的盛夏来得极快,天边一声惊雷,太液池上的粉白芙蕖一夜之间竞相开放,一池的清丽淡雅,美不胜收。
禁中凤宸宫里刚迎来皇后,慈毓宫的太后却忽然决定离宫,再次前往栖隐寺潜心礼佛。因了这个缘由,沈天玑终是错过了点绛宫火红的石榴花,宿在凤宸宫中数日,以便于陪伴太后渡过宫里的最后时光。
初始时,她还盼着太后和皇上能母子关系修好,但后来发现,太后对世事都十分寡淡,似乎真有四大皆空遁入空门的意向,对此母子关系,她自然也不上心。纳兰徵呢,每每与他提及此事,他多半是堵住她的嘴,让她再不能说下去,最后都会发展成滚到床榻上去……久而久之,她也就不说了。
太后出宫那日,皇上和诸位宫嫔以及几位王爷都来送行。沈天玑扶着她上了轿子时,她神色微有犹豫,最后拉住她的手,淡淡说了这样一句话。
“若有一日你陷入两难,无法抉择之际,定要记得摆脱羁绊,寻求心中所愿。”
沈天玑一顿,再抬眼时,厚重的轿帘已然落下,再看不见姑姑的面容。
太后离开的翌日,沈天玑便吩咐下去,整理收拾一番,她要搬到点绛宫中去。
宛盈带着青枝碧蔓开始收拾东西。这些日子以来,两个丫头亲眼目睹宛盈的心思缜密行事稳妥,心中都十分敬佩,都把她当以前的李妈妈一样敬着,宛盈久居深宫,性子很静,对这两个活泼的丫头也极喜欢,三个人处得极好。
三个人忙上忙些,沈天玑则一个人坐在窗口发呆。一身清凉粉色夏裳,勾勒出隐隐约约的窈窕身姿,微微掀起的袖口,露出一截娇嫩玉腕,顶端被纱绸衣袖半遮半掩,上面有一点暧昧的红痕。
这自然是昨夜里他的杰作。其实在发现对她穿衣不便的影响之后,他一直有注意着尽量温柔不留下痕迹,昨夜,却是她先发了疯,嫌弃他来凤宸宫来晚了,竟然胆子肥的推他下榻,过后自然是被他制住,然后抱着啃啃吃吃,最后累得埋进被窝里睡去了。
昨日夜凌国遣来庆贺昭武帝大婚的使节到了,夜凌距京城万里之遥,他们途中因大雨耽误了几日,才错过了大婚之期。除去庆贺大婚之外,夜凌使臣还想与大昭洽谈两国边贸之事,纳兰徵昨夜宴请使节,直到亥时才到了凤宸宫歇息。
他们大婚以来,他白日里虽时有忙碌,但一到晚间都会早早来她宫里。他们几乎是夜夜春/宵,也不知他哪儿来这么好的精力,明明白天并未休息,夜里总是精力十足,诱着她逼着她在他身下不停承欢直到哭泣求饶。如今,整个禁中乃至整个京城,都知道昭武帝冷落后宫,独独宠爱皇后。
凤宸宫椒房独宠,她想,朝中对此定是颇有微词的,可大约是被他压着,表面上至今瞧不出波动。也正是这平静,让她觉得,仿佛是一张逐渐被挽紧的弓,待到爆发时,愈发威力无穷。
这么多日,日日来得早,偏昨日来晚了。她也不知怎的,心里就窝了一股气,在榻上翻来覆去良久,终于见到他时,她仿佛失了理智一般,伸手就把人推了下去。
敏捷退后两步躲过的男子神情微微一愣,抓住她乱闹的双手,“这是怎么了?”
她自己也觉得嫌他来晚这个借口忒荒唐了,也不说话,就是恨恨地看他。他没法子了,只能使出万能法子,直接把人吃干抹净,让她累得只能软在榻上,再不能和她倔了为止。
力道难免就重了一些。今晨一起,一身红痕,连腕上都有。
说起来,她觉得有些不正常。不知道别的新婚夫妻是不是同他们这样的……除去每夜从不间断之外,还有偶尔几次的白日宣/淫,这事儿做得过于频繁了吧……
可即便如此,他仍旧是不满足的样子。
莫非,生为帝王,这种事情的能力比旁人来得更强一些?他不曾宠幸别人,便只能加倍宠幸她?着实令人费解。
身前青玉案几上有一只插满了粉色木槿的美人花瓶,散发着淡淡的清香。
她伸手戳了一下柔嫩的花瓣,案上摊开的书却怎么也看不下去。
大约是因最近天变热了,她无端端的就是心浮气躁。一口茶水喝下去,她享受了一番清凉。
“娘娘,李太医来了!”
沈天玑一愣,这才忽然想起早上纳兰徵离开时,吩咐了周宁福找个可靠的太医来凤宸宫里瞧瞧。她说,她又没病,不需瞧什么。男子却笑得灿烂又动人,道是:“妍儿脾气愈发大了,朕瞧着跟那些有喜的女子一般。让太医来瞧瞧,是不是真的有喜了。”
什么有喜啊,她才进宫多久!沈天玑听到青枝的通报,心里就老大不爽快,皱了眉道:“本宫没病,看什么看。”
青枝为难道,“这是,皇上亲自吩咐下来的,皇后娘娘您就看看吧,有病看病,没病也可以求个心安。”
默了一会儿,沈天玑才点了头,“看就看吧,本宫倒要看看,这太医能看出什么花花道子来。”
青枝应了一声,转身去请太医进来,心中暗道:姑娘这脾气真是见长了,莫非果真有喜了?可是姑娘这进宫,似乎还不满一个月呢……
李太医进殿,给沈天玑把了脉,捋了花白的胡须想了一会儿,看见沈天玑审视的目光,遂笑着回到:“皇后娘娘凤体并无大碍,只因如今天儿热,微微中了些暑气罢了,好好调理就是。”
宛盈等谢了恩,沈天玑吩咐宛盈将太医送出去,又对青枝道,“说了没事吧?凭白给人添堵。”
青枝和碧蔓也不敢应声,生怕沈天玑又要火了。她们这位主子连皇上都敢推下榻的,还有什么她不敢的?
还是碧蔓胆子大些,见沈天玑热得一直拿杨柳色的锦帕甩来甩去来扇风,一边给她打扇子,一边开口道:“皇后娘娘可要尝些冰镇西瓜?那西瓜都冒着寒气儿呢,最解暑了。”
沈天玑猛地摇头,“不要不要。前儿才吃过。”
“那皇后娘娘可要冰镇的水晶葡萄来尝尝?夜凌国这季的贡品,极是难得,皇上早上吩咐了让奴婢得空了去领呢。”说话的是刚跨进殿中的宛盈,眉宇间有几分温雅的笑意,瞧着很舒服。
“见过葡萄,但没见过水晶葡萄。既然叫了这么一个别致的名儿,想必味道也不错,”沈天玑懒懒道,“那就去取来尝尝吧。”
宛盈应了是,吩咐青枝和碧蔓好好守着沈天玑,这才转身匆匆走出房门。
一远离寝殿,她微笑的神色立马凝重起来,看看四周发现并无旁人,这才脚步匆匆地从侧门出了凤宸宫,一路走到勤政殿。
勤政殿门口,恭敬站立等着面见皇上的正是方离开凤宸宫的李太医。
宛盈和李太医微微点了下头,便也立在一旁,静静等着。
正当午时,明亮的日光洒在黄绿琉璃瓦上,一片光芒璀璨,熠熠生辉。勤政殿乃是禁中重地,殿前立了守卫,端肃寂静,只剩下蝉鸣阵阵。
过了一会儿,殿中走出几位身着朝服的政事堂重臣,一边走一边还谈论着与夜凌互贸的细节。周宁福最后出来,对宛盈和李太医道:“两位请进殿吧!”
勤政殿中,纳兰徵尚伏在案上写着什么,看见二人时,手上的朱批狠狠一顿,不经意间,雪白的纸上落下一点殷红。
“情况如何?”
男声沉缓而带着压迫。
李太医低头回道:“微臣不敢欺瞒皇上,皇后娘娘身上,的确有不妥。”
纳兰徵眉目一寒,黑沉的目紧紧盯着李太医,带着十足的威势。
李太医又续道:“若微臣猜得不错,皇后娘娘是中了一种名为噬心散的毒。此毒虽然霸道,但须得长期接触,经年渗透,才能达到应该有的效果。皇后娘娘身上的噬心散却仿佛是数日内接触了很大的量,这才会忽然出现脾气变差,极容易发怒的明显异常。”
“噬心散……这药应该有的效果又是如何?”
“噬心散,药如其名,长期服用,可腐蚀人的心智和记忆,最后心智彻底失常,形同疯癫。”
“啪!”
一声脆响,纳兰徵将手中的残笔随手放到一边,目光仍是是寡淡寒凉,瞧不出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