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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爱或不爱没关系-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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睿慈两口子送我下楼,杨宪奕的车正停在楼门旁边。告别时我们好像普通的两家人,我和睿慈已经是妯娌似的,亲昵的拉拉手,杨宪奕下车打招呼口气轻松,手轻轻放我腰上。我觉得睿慈眼里有笑,她应该早希望我有这样一天。我也希望,但我不想有陈家棋。

回家的路上我们主要是东拉西扯,说的都是有的没的,我心里有事很难提起太高兴致,我把我脑子里的东西绕来绕去的想,就盼着快到家上网找资料去。

他想送我上楼我没让,他想亲我我很敷衍。他不让我下车,我没办法就认真亲起来,好像忙着抄作业应付老师,很怕挨罚的小学生一样,我亲的匆忙又狼狈,类似小鸡咄米,最后还是被他好好惩罚了。

“跟我回家。”他好像求我一样,我看出他忙了一天很累,没心情跟他玩笑,抱着他我像小妈妈那样安慰。男人都有累的时候,杨宪奕的工作一定很累,他嘴里都是烟味,眉间有淡淡的皱纹,好像吵了一天架似的。

“跟我回去!”他又用命令语气,我亲亲那道眉里的皱纹有点心疼,我知道他不是当真的,就是舍不得和我分开。

我上楼了,被他拉着亲了亲额头,我也亲亲他的皱纹,嘱咐他“别太累,回家早点睡觉,周末我去。”

把我心爱的大叔哄好了,我蹦着上楼,还没到六楼就收到他的短信。“想你,咪咪。”我笑着进门,我也不知道他想的是我,还是咪咪,要么就是都想,反正我们是一体的分不开。我现在不为罩杯自惭形秽了,渐渐有些得意,嘴角总掩藏一点点笑,我喜欢他喜欢我。

回复还是低调,毕竟我脑子里还占个拿大刀的陈家棋。进门我就打开电脑疯狂百度谷歌,我倒要看看陈家棋是谁,什么样子,是哪路妖孽,让杨宪奕沦陷了那么多年,最后得个悲惨的分手结局。

抱着辞海现汉,我把可能的汉字组合列了个大表格,每种都找都试试,再配上舞蹈相关的词根,我就不信找不到她。

到家十点多,我一直忙到一点半,屋里除了小灯就是一杯咖啡。中文网页几乎让我找遍了,除了村干部就是女模特,除了少先队员就是先进工作者。这泱泱大国可能叫这三个字的女人太多了,偏偏就是没我要找的舞蹈演员。

我讨厌姓陈的,我恨跳舞的。我又盲目的在国外网站找,因为检索词不贴近,搜出的都是乱七八糟的东西,很让人泄气。

两点多我才睡,五点半又醒了。我第一个到了图书馆,吃着早饭开始翻找国内舞蹈院校的资料,我掘地三尺也要找到陈家棋,我得看看她照片,我想知道杨宪奕迷恋她什么。

杨正奕昨晚跟我谈时好像她是个名人,可我真的没听说过,我的同学朋友都是搞文学、文字沾边工作的,最后没办法,我打电话给路苗苗和丁璀,发动群众的力量给我找。我把MSN和QQ整天挂着,我脑子都是芭蕾舞现代舞民族舞,中午吃饭都不香。

一天里我只和杨宪奕发了一个短信,不冷不淡的。到了这个年纪这种心境,我不在像和冯纶那时每天恨不得上百条短信,每条短信恨不得满满都是字。我把想嘱咐的说到了就放心了。我心里也有事,我的惦记就藏在心里,时不时还是常常看手机,怕他有事联系我。我想他,更想弄清陈家棋,我对这个女人有天生敌对情绪。

杨宪奕昨天很累,我嘱咐他少抽烟不许喝酒。我要注意他的身体了,他本来比我大十岁,我要长长久久走下去,他就要比我多活十年,把我送走了他再走,这样我不用忍受失去爱人的难过,让他为我流眼泪。这样想很伤感,但我就这样决定了。

他保证了我就安心,继续等消息。我听见今天外线电话找关浩的特别多,索性偷偷戴上一只耳机。面对关浩,我现在就是冷脸漠视,如同昨天在车站对冯纶。我不幸福的时候他们都幸福着,现在换我幸福了,我要让他们好好看看,眼睁睁看看我找了多好的一个人。

平常的一天,晚上我陪爸爸妈妈吃饭,回房间继续搜刮陈家棋的丁点消息。晚上电话里杨宪奕给我讲周末去见家人的事,因为陈家棋我差点把这个忘了,又开始在网上找见未来公婆实战手册。

幸福和疑惑交织在我心里,我也很累,睡着时杨宪奕还在电话那端跟我说话,他一定想我了,我也想检查他是不是抽烟喝酒了,但我睡着了,连晚安都没跟他说。

我期待周末快些到来,期待苗苗丁璀她们快点给我消息,周四我都是惴惴不安的过来的,除了关浩告诉我他明天出去开会让我开心了一下,这一天没有一点好消息。

我还是没有见到杨宪奕,我们还是一天三两个短信,还是想念彼此,但是就是没见面。我不想打扰他的会议,我也想让自己沉静下来好好准备下。晚上我自己去百货店给他爸爸妈妈爷爷奶奶买礼物,有个中意的就拍照发给他看。买到商店关门我也没选好他妈妈奶奶的礼物,我上面以后有两代婆婆,我还有个大我八岁的小姑子,我好像有三个婆婆一样,心里总是害怕。

晚上我和爸爸妈妈说,他们都安慰我,我还是怕,除了亲爸亲妈和杨宪奕,我不敢相信世上任何人对我好。就是杨宪奕,我也不敢想现在就是一辈子。人都是变的,他上次结婚也没想到八九年后会离婚,我们现在才认识几个月,我怎么看到未来呢。

我在电话里问他同样的问题,我听见电话里他给元帅将军发号施令,我也想那两只狗了,我想他的家,想我们未来的新房。

“别老想那么多,想多了容易想歪想错,踏踏实实跟我过日子。”他说话间总是带着大人口气,好像我就是个十万个为什么,他从来不烦我提问,但是他会巧妙的躲开,看我着急逗弄我。

“我停不下来,我老想想。”脑子里装这么多东西我也累,“明晚跟我去买东西吧,我还差两个礼物没买好呢。”

“什么也不用买,你去就行了,傻。”他看我这么在意也开心,他连银行密码都告诉我了,是对我真放心了,认真了。我也得对他家人好才是,才对得起这份信任。

“明天早点下班吧,我想你,特想。”我说想就是爱,爱就是想,他知道的。

他声音低沉,像是逗我,“明晚不让你走。”

我满足这样的话语,这样的关系,一切一切只除了陈家棋。

关浩不在,周五我很自由。我继续期盼着苗苗和丁璀的好消息,我在淘宝上给两代婆婆寻思礼物,快下班时我还把自己弄漂亮,等着杨宪奕来接我。

我正要去刷卡下班的时候,古籍处门口来了个女人,个子高高的,人也算精明强干挺利落。她背着书包走到关浩办公室门口,我回身问她,“您找谁?”

她满脸平静,回答,“请问,戴若在吗?”

我没走脑子,直接告诉她,“我就是。”

前妻?拍死你!

“你是戴若?”

“我是。”

“你怎么没去开会?”她问得莫名其妙,我搞不清状况。

“什么会?”

我们之间几步之遥,我不知道她是谁,可她的气势我不喜欢,我心里过了个念头,又觉得不可能。陈家棋不可能这么快找到这儿来,她应该还不知道我,而且这女人的气质也不像杨宪奕会欣赏的舞蹈演员。

“您找我什么事?”我猜也许是学校其他院系的人,也许是公事,尽量客气地过去跟她说话。

她笑了笑,低头从包里拿出一部手机,跟我说,“你帮我看看这个行吗?”

我完全被弄糊涂了,走过去就看见一个挺普通的摩托罗拉手机,跟关浩的手机一个型号,可我定睛一看清里面的短信心里咯噔一下,那都不知道是哪年哪月我发给他的了,只有几个字,我最近常常对杨宪奕说——我也想你。

我一下知道面前的是谁了,有点慌乱。还来不及反应她把手机盖阖上扔回包里,我抬头想解释,一块砖头毫无预兆冲我额头砸过来。

我吓傻了,都来不及挡,退了一大步,被砸了个结结实实。

高个子女人就是好,打情敌都占据优势。我心里头上都是疼,听见她泼妇一样变了嘴脸放开嗓子嚷,“让你破鞋!骚货!”

话极糙极难听,长这么大我没被这么骂过。

我摔在了地上,我知道自己流血了,一只眼睛看到的东西马上变成了血红血红的。我用袖子擦,袖子也红了。

她拍我一下就停了手,转身要往外走,被馆里没下班的同事堵住。大家一看我的样子就以为坏人逞凶,有的吵着要去报警。

关浩的妻子,或者他前妻就在古籍处门口没形象的破口大骂,俨然不把这里当学校。

“我要找你们领导去,这什么破学校,还堂堂女硕士,一个个道貌岸然的,都是破鞋,工作都搞到床上去了,全是骚货!”

她一骂骂一群,我心里委屈,同时也歉疚。

我曾经因为可怜这个女人没去她家里插足,但我毕竟错过,她拍我一砖我也恨,也理亏,我躺在地上让别人扶起来,脑子除了这些都停转了。

“小戴,你怎么样?”古籍处资深大博士扶着我,脸色比我看起来都苍白,他爱慕我,放开我上去叫人扭住关浩老婆,我听见一声比一声刺耳的谩骂。

我想说我没做过,我说不出口,管不了我的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前的书架转来转去,耳边的骂声此起彼伏。很快馆里看书学习的十几个学生都围过来,我看到好多张重叠的脸孔,好像都在嘲笑我。

我是文明人,做过蠢事,我该挨罚,但不是这样的方式。两个高年级男生抬我出去的时候,我还听见关浩老婆撕心裂肺的嚷,我听见大博士捍卫我跟她斗嘴,我心存一丝感激,但是很快还是难过得无以复加。

我到了学校的林荫路上,馆里最终会怎样我不知道,我听见抬着我的男生一直问,“老师,您能坚持住吧?”

我点点头,看着血蒙蒙乌戚戚的天色,心里很不是滋味。委屈是有的,恨我自己竟然更多一些。如果不曾和关浩暧昧过,我不至于挨这一砖。我糊涂过,清醒的太晚了。

我哭了,眼泪流出来可能也是红的,我看着两个男生的脸越来越模糊,我想给杨宪奕打电话,可包扔在图书馆了,我脑子里也记不住任何电话,我现在无依无靠只想闭上眼睛忍住头上的疼,我怕杨宪奕看见我这样,他不仅会心疼,他可能也会看不起我。

我准备好今后跟了杨宪奕好好过日子,我把过去那些事情都抹干净。我不和关浩不清不楚了,我也不再介意和冯纶的那几年,但总有人不想轻易的放过我。生活就是这样,你不想什么,什么就来了。

两个大个子男生吓坏了,戴着眼镜在我面前闪过的面容都是苍白的,我想起捍卫我的大博士,中文系的男孩都这么脆弱。我只想要杨宪奕来,他是我的黑铁塔,他不会倒,他会给我撑着。可我没说出话,被放在急诊的床上处理伤口。

我想起来,急诊的王大夫就按我的肩膀,让我配合。盖在头上的东西一拿走,我觉得一身轻松的叹口气,好像脑子里胡乱的思想都流走了,我不用再烦心难过,身上很轻,眼前的一切模糊成一片。

我没晕倒,打麻药的针刺进来我都感觉到,我有的就是头脑,装满了《尔雅校注》,现在什么都记不得了,有人帮忙扶着我的肩,王大夫在一针针缝合伤口。我怕他把混乱的思想缝回去,我想告诉王大夫别把关浩和冯纶装进去了,我想嘱咐大夫把我不喜欢的都别装进去,我以为我说了,可我什么也没说。

再醒来,我被医院楼道里的顶灯晃醒了,屋子里很暗,我一个人躺在空旷的病房里,眼前交错的拉着好几道帘子。我以为杨宪奕会来,可谁都不在,只有我自己。和冯纶撇清关系时,我也是这样一个人躺在自己床上流眼泪,我恨自己,骂自己,现在,好像回到了当年,为我自己另一个错误买单。

我突然很害怕,害怕很多年后我又这么自己躺着,为了杨宪益哭泣。我怕他不要我了,他知道我和关浩的事,他过去不在意,他可能现在在意了,所以不来看我。

门上的帘子掀开,医院值班的护士带着几个人进来,我看见馆里的领导,还看见了穿警服的人,最后,我看见了关浩。

我身上一点力气都没有,有的话我肯定坐起来跟馆领导呈清一切,我把持了度,三年里我没跟关浩怎么样。就是发个短信,也是有分寸的说话。我知道我不该说想他,我承认我暧昧过,但我不承认插足。他今天去开会没带我,他上次开会也没带我,他带了陈科长。

“小戴,好点吗?”

我转转眼睛,望着脸色死白的关浩,我脑子很乱,有初遇时的他,提携关心我的他,也有拿润肤水打法我的他。我现在看不起这个男人,如同他告诉我他要离婚时那样漠视他,承受这一砖我们就两清了,老死不相往来。

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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