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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傲剑狂刀记-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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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右使的意思是,这两位小朋友是敌是友,现在还很难说……”张紫阳道:“事关瑶光的安危,我不会拿她的生命开玩笑的。你们还是先出去吧!”

柳辉烈还要再说话,那白衣书生伸手示意拦阻,说道:“既然掌门人已有打算,属下也不好再多说什么了。还请掌门人早些休息,以全门上下六千余众为念。”张紫阳道:“知道了。”边靖与白衣书生同时拜道:“属下告退!”那柳辉烈就是还有意见,此刻也不便说了,跟着拜退。张紫阳将手一摆,三人退出门外。张紫阳忽然又道:“对了,樊长老要是回来的话,请他到会真殿来一趟。”白衣书生道:“属下遵命。”将门带上。

左元敏听他们这番主上与从下之间的对话,颇有些耐人寻味,但自己毕竟是局外人,就是有满腹疑窦也不好开口,于是便只是静静地待在原地,以不变应万变。一会儿,张紫阳才道:“小茶,你起来吧。”

小茶不知所以,不敢贸然起身,仍是磕头道:“求掌门真人开恩,小茶真的是被冤枉的!请让小茶继续伺候小姐吧!”张紫阳道:“你老是跪在地上,又怎么伺候小姐呢?”言下之意,是答应了小茶的请求。

小茶一愣,迷惘的脸上写着不敢置信几个字。想自己自从含冤被捕以来,这几句话不知说了多少次,根本没人相信,没想到以为是全紫阳山最难搞的掌门人居然相信了。自己所蒙受的冤枉,就这么轻易地得到洗雪,小茶一下子又是感激,又是怀疑,既是高兴,且又害怕,连谢谢掌门都忘了要说,战战兢兢地要爬起身来。

也不知是跪得久了,还是受了什么折磨,小茶才站定,两腿忽地发颤,往前跪了下去,封飞烟见状连忙上去搀着,才免得她跌跤。

张紫阳道:“听柳长老说,你就是封俊杰的女儿吗?”封飞烟自决定陪左元敏留在紫阳山的那一刻起,早将一条小命豁出去了。应道:“没错,不知张掌门有何指教?”

张紫阳道:“哪里,久仰令尊大名,早想见他一面,只可惜我还有一些重要的事情需要处理,没法子分身下山。不过今天得见他的女公子,倒也算是聊慰吾愿。古人说:‘虎父无犬子’,实在是半点不错。”

封飞烟原本以为自己一承认是封俊杰的女儿,这张紫阳就要马上出手教训自己,一泄满腔对父亲处处与紫阳山作对的怒气,全身上下外弛内张,早已做好一拼的准备。没想到这张紫阳一上来,就来个先礼后兵,封飞烟一愣,一时不知如何应对。那小茶听出封飞烟的口气不善,便道:“掌门真人,小姐的伤势究竟如何了?”用以转移众人的注意力。

张紫阳叹了一口气,说道:“她的伤势古怪,我也不知如何是好。”小茶惊讶道:“怎么会呢?”

张紫阳摒去房间内其他的小丫鬟,说道:“这里有小茶就行了,你们先下去吧!”小丫鬟们一一奉命告退,房内只留下躺卧在床上的张瑶光、张紫阳、小茶,与左封二人。

那张紫阳续道:“各位觉得我的举动很奇怪吗?我想也是的,包括小茶在内,你们是不是都认为,身为紫阳山门的掌门,若不是一个凶狠残忍,毫无人性的大魔头,最少也是一个威严冷酷,寡言薄情的权势掌控者吧……唉,我原本也应该是要这样的,但是瑶光伤得这么重,忽然间我一切都看得淡了。左兄弟,我这么说不是要你的同情,我只希望你能明白,若说有罪过的话,该承担的是我,我妹妹是无辜的,她不该受这种罪。”

左元敏忽地双膝着地,向张紫阳跪拜道:“张掌门,你这是说:‘冤有头,债有主。’自己的罪过,不该由他人替代承担,是吗?”张紫阳不知他为何跪地,说道:“不错,所以我希望知道一切有关于瑶光伤势的起因来源,还是其他的旁枝末节,总之是越详细越好。”

左元敏再拜道:“张掌门,此事只与我左元敏一人有关,小茶姑娘、封姑娘,她们两个都被我蒙在鼓里,对此事一无所悉,此点希望掌门能够明白。”张紫阳颇有不快,说道:“从刚刚起,你就一直要为同伴脱罪,替旁人撇清关系,我怎么知道你不是故意要扛起所有罪衍?你老实跟我说了,难道我还不能分辨事实不成?”左元敏道:“我的朋友们如此信任我,我又岂能误了他们?封姑娘更是将自己的性命交在我的手上,我若是不能保得她平安,我宁愿跟他一块死在这里。”

张紫阳道:“好,我答应你,不管你说什么,我总之不伤害封姑娘便是。”左元敏喜道:“多谢张掌门!”封飞烟先是见他突然下跪,接着听他越说越离谱,一颗心也跟着七上八下起来,急道:“你到底在说什么?”

左元敏不去理她,立刻接着说道:“张堂主的伤势,其实都是因为左元敏而引起的。”于是便将自己如何与张瑶光相遇,怎么帮助张瑶光逃出东双奇与南三绝的围攻,后来又怎么帮她疗伤,结果却害得他伤势加重的事情,巨细靡遗地详述一遍。只在因为自己思念云梦而分心的关系,害得张瑶光走火入魔的情节上,稍加更动为自己学艺不精。至于后来蒋于二人耗费内力为张瑶光疗伤的事情,他也光挑好的说,免得又将蒋于二人拖下水。

最后左元敏说道:“我本来应该自己负起责任,单独送张堂主回紫阳山门请罪,只是左元敏武艺低微,只怕耽误了张堂主延医的时机,所以不得不请这几位朋友帮忙。因此严格说来,我这几位朋友非旦不该受到贵门如同人质般的对待,就是以一般江湖朋友接待,都还算是有亏礼数。

“至于我左元敏,一人做事一人当。想当日堂主破例接见,把我当成了朋友,又同意释放封姑娘,卖给了我多么大的一个人情啊,没想到我不但不能帮她平安脱险,最后还连累她受到更大的伤害。左元敏甘心上门请罪,敬请掌门真人降罪责罚!”说着,又磕了一个头。

封飞烟大叫:“胡说八道,你一番奔波,也还不是为了救她?天底下哪有做媒人还包生儿子的呀?干什么老是说自己有错,要说真的罪魁祸首,那也是……那也是……”

张紫阳脸色铁青,接口道:“不错,说到罪魁祸首,那也是东双奇与南三绝惹出来的,是不是?封姑娘?”

左元敏大惊,他就怕张紫阳做这样的归咎,自己好不容易将所有的责任都揽到自己头上,没想到封飞烟无意的几句话,就让一番心血付诸东流。他立刻说道:“不,不,不是这样的,张掌门。今天要不是秦氏父子,张堂主也不必下山犯险了。”

张紫阳冷笑道:“那秦氏父子又是为何要见瑶光?还不是因为他们抓到了封姑娘?”左元敏急忙道:“掌门,你这是倒果为因……”张紫阳将手一摆,说道:“所以我说,这样的推究一点意义也没有。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如何救得瑶光的性命。左元敏,刚刚之前,你言之凿凿,说得慷慨激昂,要求这个,请求那个,让我以为你真的知道些重要的事情。如今看来,你不过是为了弥补你对朋友的亏欠,将一切责任都揽到自己身上,却将我骗得团团转,你未免也太小看我张某人了吧。”

左元敏听了,顿时出了一身冷汗,万万想不到自己毫无私心的表现,却可以招来完全不同的评价。连忙说道:“掌门人的心情,左元敏可以体会。但是请掌门人再仔细想一想,我有必要为了成就一己之名,巴巴地赶上紫阳山来,就是为了求得一死吗?”

张紫阳道:“也许你觉得以一命抵一命,可以让你好过一点。但是对我来说,瑶光的平安比什么都重要,要是她有个三长两短,很难说我接着会做出什么事情来。”左元敏道:“难道我刚刚的说明,对张姑娘的伤势,一点帮助也没有吗?”

张紫阳沉吟半晌,招来小茶到床边就近照顾张瑶光。然后走到门边,推开房门,示意左元敏到门外。左元敏会意,跟着张紫阳走出屋子,来到一处回廊转角旁停了下来。张紫阳两眼看着前方,说道:“瑶光现在的状况,已经不是一般的内伤可以形容了。首先她先是被震伤了手少阴心经,伤势虽然不轻,但是并不难治。接着应该就如同你说的,你帮她疏通经络,协助自疗,然后一不小心走火入魔,伤入五脏六腑。其实这也还罢了,然后那两个夹杂不清的老家伙,又为瑶光耗费内力,说是好心,结果越弄越糟。”

顿了一顿,又道:“现在问题的症结是,瑶光体内的心火肾水,实则太实,虚则过虚,不管是用泄实还是补虚的方式,都相当的危险,一不小心瑶光只怕就要去见阎王了。”又列举了一些矛盾的为难之处,说法都与当时蒋于二人的看法类似。只不过那时蒋于二人明知凶险,依旧是二话不说立刻动手,而张紫阳所要面对的情况,还要加上那两个活宝捣蛋的后果。

左元敏听到张紫阳提到“阎王”两字,忽然想起夏侯如意所说过的“人间阎王”淳于中来,便道:“不之掌门是否听过人间阎王淳于中的名头?”张紫阳道:“此人的名声我也听过,想来他的医术高明,必有过人之处。只是此节我也已经考虑过了,那个淳于中以名门正派自居,是不可能会接受我妹妹这个病人的。”

左元敏道:“古来医者父母心,所谓悬壶济世,岂有拒绝病人的道理?”张紫阳道:“这点你可从他的外号去想。”左元敏随口道:“阎王要人三更死,从不留人到五更?”张紫阳道:“不错,阎王既判生,也判死。他要是认为你该死,你就是该死之人,这生死簿可是在他的手上。”左元敏点了点头。

张紫阳续道:“关于这一点,还有另外一个人也给过我意见。那个作书生打扮的管左使,你见过了。他名叫管竹生,上紫阳山之前,也是江湖上的一号人物。他曾经与淳于中有过过节,据他说,淳于中现在走路一跛一拐的,就是他的杰作。”

左元敏忍不住“啊”地一声轻呼,知道淳于中本身既是个神医,却没能治好自己的跛脚,可见当时这个梁子可结大了。

张紫阳续道:“也不是说绝对不能去找淳于中,不过这只能列为最后的一条路。”说着看了左元敏一眼,续又道:“还有什么事情,是我该知道而不知道的吗?”

左元敏见他这一望的眼神,发出一种异样的光芒,利得像一把刀子般,让人不敢逼视。心中知道,只要自己这一次的回答让他不满意,只怕便有立即的杀身之祸。

只是不知为何,明知眼前生死一瞬,但在左元敏的心中,却有说不出的平静,也许这是对张瑶光的亏欠吧?

左元敏只能做如此想,此外的,他也无暇细想了。

忽然间他想起谷中人在解说太阴心经“疗伤篇”的时候,曾经对他说过:“……这疗伤篇的心法,需要配合太阴心经其他的运功法门,也就是说,本身太阴心经的内功越强,所能疗伤的范围也就越大。这太阴心经你不过练了各把月,只学会了十二经常脉的基本运功法门,至于奇经八脉则是一窍不通,所以这疗伤篇也就有大半,对你来说根本派不上用场……”心想:“我虽未曾练过奇经八脉的内息,但是张掌门一定练过,我所无法应用的其他部分,张掌门未必就不会应用。”

又想:“虽然张掌门练的一定不是太阴心经,但是天下内功万法归宗,呼吸吐纳,搬运周天的原理,绝对是大同小异,放诸四海皆准的,而就算最后终派不上用场,那也是大数使然,我也算是尽人事了。”于是便道:“张掌门,晚辈知道一种内功自疗的法门,想让张掌门作为参考。”

张紫阳挖苦他道:“就是你误让瑶光越伤越重的那一个法门吗?”左元敏道:“此法威力强大,晚辈只是因为初学乍练,学艺不精,非是此法不行。”张紫阳道:“你练内功多久了?”左元敏道:“两个多月。”张紫阳伸手去搭他的脉搏,过了一会儿,松手说道:“你的内功起码已有两年根基,但是却又有十四五年的功力,这是怎么一回事?”

左元敏大骇,心想:“他不过这么一搭脉搏,居然能知道这么多。”便道:“那授与晚辈内功的前辈,在一次机缘巧合中,将他十几年的内力修为传给了我。依他所言,晚辈今后只要练功一个月,就能抵上旁人练一年,直到这十几年的功力尽为晚辈所用为止。”

张紫阳道:“不论此人是谁,他在江湖中一定颇有来头。你将他所传给你的内功心法转告于我,难道不怕犯了欺师灭祖之罪吗?”左元敏道:“这个无妨,因为这位前辈之所以传授内功心法给我,只是为了我有恩于他。他也曾经言明,我们并不是师徒关系。况且我只是转述其中的‘疗伤篇’,救人一命,想来这位前辈也不会反对。”

张紫阳心道:“这天底下的练武之人,莫不将自己独门心法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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