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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文革恋史-第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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俄罗斯菜。哈尔滨有一种面包叫大列巴,就着俄罗斯浓汤和红肠那才好吃。唉,好几年没吃了,想想都馋得不行。”何田田回忆道。

封老大说:“何田田,那就烦请你为我们做一道俄罗斯浓汤尝尝怎么样?”

“哎呀封大哥,巧妇难为无米之炊。没有熟牛肉片、红菜头、番茄沙司、牛奶和油面,这道菜想都别想。连我爷爷奶奶都有好几年没吃了,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封老大颇感失望。

“你就用一些替代品做嘛,左右是那个意思就行了。”铁戈鼓励道。

何田田只好回到厨房,大约二十分钟后端出一大盆所谓的“俄罗斯浓汤”说:“没有熟牛肉片、红菜头和番茄沙司,我只好用熟猪肉片、炼乳、红糖、卷心菜、淀粉和醋来代替,所以不是正宗的俄罗斯浓汤,大家好歹尝尝,等以后有机会你们到哈尔滨做客我再请你们吃真正的异国风味。”

一听这话大家忙不迭地舀这汤喝。

封老大慢慢地品尝着,良久说道:“不错,酸甜咸鲜,汤汁浓稠。虽然没有红菜头、番茄沙司那些东西,也算让我们见识了苏联的菜肴。”

“这也许就是‘自由的元素’。”左子海说。

这句半真半假的玩笑话逗得众人开怀大笑。

柳六一又加了一句:“林彪想到苏联去,大概也是想喝当年他在莫斯科喝过的俄罗斯浓汤吧。”众人又笑。

郎超雄接过话头说:“去年林彪叛逃苏联,中央发动全国批林整风,大家想一想这里面暗藏了什么玄机?”

章子野说:“我真搞不懂林彪身为副统帅,又是党章规定的接班人,为什么还要抢班夺权?不论高层怎么说,如果林彪不是发了疯,从逻辑上就讲不通,一定还有别的事,也许只能意会不可言传。”

辛建起身到卧室拿出一个笔记本说:“我把《五七一工程纪要》抄了下来反复看了十几遍,越看越觉得林立果说的话是真话。你们看,他一开始就说:“‘九届二中全会以后,政局不稳,统治阶级内部矛盾尖锐。对方目标在改变接班人。’注意!这是关键所在。‘他们故伎重演,’也就是说要像打倒刘少奇那样打倒林彪。而新的接班人是谁呢?第七条说得再明白不过了:‘政变正朝着有利于笔杆子,而不利于枪杆子的方向发展。’这说明毛泽东想用张春桥、姚文元来取代林彪做接班人。如果林立果这个判断能够成立的话,林彪为什么会失宠?这倒是让人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郎超雄大发感慨道:“其实从《纪要》中可以看出,林彪对毛泽东在文革中的做法十分不满,简直是要从根本上否定文化大革命,这也说明林彪和毛泽东的治国之道完全形同水火背道而驰,而且军方势力太大,政治局二十五个人中军队干部就占了十四人。正因为如此毛泽东必须把林彪拿下,否则他自己将死无葬身之地,政治斗争历来就是你死我活的一门艺术。”

“我操,第一次听说死活还是一门艺术。”铁戈说。

封老大也说:“政治既不讲良心,也不讲诚实。《孙子兵法》一开篇就说:‘兵者,诡道也。’我说政者,顶级之诡道也。打仗杀人要流血,政治杀人却可以不见血,杀对手于无形无声之中。林彪之死与其说是死于飞机失事,倒不如说是毛泽东不战而屈人之兵。从这个意义上讲是毛泽东杀林彪于无形无声之中,最后还要假心假意的说一句‘天要下雨,娘要嫁人,由他去吧。’”

“不管怎么说林立果搞的这个《纪要》说出了国人不敢说甚至不敢想的话。”章子野说:“比方说农民生活缺吃少穿,青年知识分子上山下乡等于变相劳改,工人工资冻结,这些都是真话。我们下放的那个公社十分工相当于六角钱,在整个红州县算是不错的,但农民的生活还是很苦,常年看不见肉,只有过年才能吃到肉。我们知青就更差了,连青菜都吃不上,只有咸菜和豆瓣酱,比劳改队的伙食还不如,所以我们知青为了改善伙食常常做些偷鸡摸狗的事。”

“古人云‘饱暖思淫欲,饥寒起盗心’,看来这话不假。”辛建咯咯地笑起来。

封老大感慨道:“你们下放十分工还有六角钱,那是天堂啊!我下放的那个公社一天才八分钱,买包‘经济’的烟还差一分钱。”

辛建又说道:“《纪要》里还说,‘红卫兵初期受骗被利用,已经发现充当炮灰,后期被压制变成了替罪羔羊。’姜军就是一个典型例子。六六年参加红卫兵造反,六七年被抓进牢房,七零年关进学习班,到现在都两年了,生不见人死不见尸,音信全无,人在哪里也不知道。”辛建忿忿然道。

一提到姜军,铁戈的心就隐隐作疼,伤感不已。

有分教:

政治犹如生死棋,手谈直要见高低。

尖冲挡并逼封断,成败相争一瞬息。

正是:谈政治草民雾里看花,说挚友铁戈痛心不已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42。…第四十一回 巧舌簧铁戈做月老

第四十一回

巧舌簧铁戈做月老

敲边鼓三姐效红娘

常言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铁戈这人心实在,老想着封老大的终身大事。他在封老大面前夸下海口,要是办不成那可是“掉底子”(文革时期武汉话:栽面子)掉大了。可是他又从来没给别人干过这事,介绍对象到底该这么说怎么做,他躺在床上翻来复去直想到半夜也没想出办法,自己骂了自己一句:“没用的东西,明天见机行事。”

初二一大早他就买了些点心,带着弟弟妹妹直奔保姆龙妈家。一进门便高门大嗓地叫道:“矮爸爸、龙妈,我给二老拜年来了。”说着把点心放在八仙桌上,还特地解释道:“这是用我的工资买的,不是我妈给的钱。”

矮爸爸笑着用浓厚的黄陂话说:“你个调皮鬼现在也晓得孝敬大人了。”

“那是,我都十八岁了这点事都不懂?是不是龙妈。”

“哟,铁戈有十八岁了,当年你到我家才刚满八个月,真是一眨眼的功夫长成大人了。你爸你妈都还好吧?两年没见了。”龙妈笑眯眯地问。

“都好。龙妈,你二老身体怎么样?”

“还可以。真亏了你爸帮忙啊,六零年把你大姐招到汉剧团当了演员,家里负担少了些。现在你二姐、三姐都有工作了,我那两个儿子都上了中学。”龙妈一脸的幸福。

矮爸爸也说:“老铁那个北方胯子就是爽快,说跟你帮忙就一定要办成,我们这个家多亏你爸爸帮衬哪!你们家四个伢里面你最像你爸爸,从来也不嫌弃我们这些人。”

“你们养了我三四年,也是我的爸爸妈妈,哪有儿子嫌弃娘老子的?”这句发自内心的话让老两口乐得合不拢嘴。

他递了根烟给矮爸爸,问道:“我姐他们呢?”

龙妈答道:“你大姐二姐都嫁人了,只有三姐在里屋和你晓茜姐说话呢。”

“我去看看三姐和晓茜姐。”

“去吧,中午你大姐夫二姐夫要来拜年,你们几个莫走了,大家一起热闹热闹。”

“好嘞。”他应了一声便朝里屋走去。

一进门看见三姐和龙晓茜在火盆上烤糍粑吃,屋里充盈着烤糍粑诱人的香味。

他笑眯眯地叫了一声:“两位姐姐过年好。”

三姐笑道:“你一来我就知道是你,人没进屋声音就先进屋了。”

“那你为什么不出来呀?”

“我是姐姐,应该你先给我拜年才是正理。”

“哟嗬!三姐如今学会摆谱了,怪不得稳得像个痰盂,要不要我给你磕头拜年哪?”他故意问道。

“免礼,折杀老身了!”三姐学着戏剧里的腔调来了这么一句,逗得龙晓茜大笑。

他又盯着龙晓茜的脸看,问道:“晓茜姐,你是怎么长的?”

龙晓茜满脸困惑:“怎么了?”

铁戈故意调侃道:“怎么越来越漂亮,真个是沉鱼落雁,羞花闭月,不知哪位有福之人能够娶你为妻。”

“铁戈欠打!越长大越没有正形。”龙晓茜假嗔道,粉拳高举。

他并不躲闪,反而把脑袋伸过去叫道:“你打呀,我只当是美人棰帮我松松筋骨,那才是一种享受呢。”

“铁戈学痞了。”龙晓茜笑道。

他把铁丝架上烤着的糍粑翻了翻,没话找话问道:“晓茜姐,还在农村下放呐,你好像是四八年生的吧?今年应该二十四岁了,我姐夫是谁?”

这是明知故问。

三姐在一边插话:“人家还没谈朋友,哪来的姐夫?”

龙晓茜轻轻叹了口气,在火盆上翻弄着糍粑。

“二十四岁也该谈个朋友,俗话说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要是在解放前,孩子都生了一大堆了。”

三姐叹道:“你晓茜姐在个人问题上总是高不成低不就。唉,她这个人心比天高命如纸薄。”

他拿出烟用火钳夹着木炭点着,想了想说:“要说晓茜姐无论从身材、相貌还是文化程度各方面来看,的确不能太委屈自己。相夫择婿切忌草率,总不能放进篮子就是菜。但是要说到政治地位和经济条件呢,还真是个问题。就说成分吧,是资本家。说经济条件吧,一天只有七八分钱的收入。你们家要是放在解放前,提亲说媒的人怕是连门槛都踏平了。”

这一下说到龙晓茜的痛处,联想起自己目前的处境她只顾低着头用火钳拨弄火盆里的灰烬,大颗的泪珠夺眶而出,泪水滴在木炭上发出“吱吱”的响声,腾起细细的白烟。

三姐忙说:“铁戈,大过年的怎么惹得你晓茜姐哭天抹泪的?算了,不谈这事。”

“三姐,是病就要去根,我今天还就要说说这事!”铁戈知道机会来了,现在应该切入正题,于是非常坚决地制止三姐道:“谁叫她是我姐呢?如果她不是我姐我也不提这事,是不是晓茜姐?”

龙晓茜默默地点点头。

“要我说呀,婚姻这个事既不能太草率也不能太较真,首先得把自己的方方面面衡量一下,然后才能要求对方的条件。说到底我们不过是些平头百姓,要求太高了有些不现实,大概过得去就行了。另外一点还要讲究一个门当户对的原则……”他有意思的说出“门当户对”这个词其实是为下面的谈话预先埋下伏笔。

一听“门当户对”这个词三姐笑着打断他的话:“哟哟哟,小小年纪怎么满脑子都是些封建主义的东西?”

铁戈正色道:“三姐,古人提出门当户对这个观点还是有一定的道理的。如果仅就门第观念来看肯定不行,古人都知道婚事不问阀阅。但实际上门当户对要求的是双方要有基本相同的身世、经历、文化素养和情趣爱好,这样一来婚后才有共同语言。不然的话即便是两人走到一起将来总是不能相互理解,到头来还是要分手,就算不分手那也是别别扭扭十分痛苦的熬下去。有一次我们厂里一位副工程师说起他的一个老同学的故事,他说这个同学是清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是农村出来读书的。他老婆是武汉医学院毕业的,是个上海人。结婚以前谈恋爱时两人爱得昏天黑地死去活来,结婚以后不到两年又打得昏天黑地死去活来。为什么呢?因为这个男的无论如何也改变不了他原来在农村养成的生活习惯、思维方式和为人处世的方法。要说人家也是大学毕业的高材生,有文化有知识,可就是过不到一块去,最后还是离了婚。这说明从小生活的那个圈子很重要,各种观念、素养、习惯、情趣、爱好基本上要相同或相近,这日子才能过得好。”

“哎呀,听你这一说好像你是过来人一样,说得有鼻子有眼的。”三姐打趣道。

铁戈把手一挥问道:“你们知道沈冲这个人吗?”

两人点了点头。

“沈冲的妈妈田碧云是红州有名的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她嫁给了沈冲的爸爸,两个人的性格、经历、教养、兴趣完全不同。她女儿沈倩告诉我说她妈妈现在痛苦死了,悔不该当初不听大人的话嫁给那个大老粗,如今落得这样的下场。”

龙晓茜听了这番话以后,默默地想了一下说:“你刚才的分析有一定的道理,如果两人在各方面差异太大,婚后肯定没有共同语言,其结果可想而之。”

他看到有些效果又点了一根烟说:“所以田碧云对她女儿说,千万不要把婚姻看得太神圣太美好了,不要整天想着白马王子、皇家公主。结婚就是两个人搭伙过日子,且不论生儿育女,起码男女双方自己的日子要过得像那回事。如果两口子自己先就摔盆子砸碗这日子过得下去么?所以结婚就是找一个和自己差不多的人一起过日子,即使不是很美满,过得去就行了。”

三姐笑道:“看样子铁戈结婚很多年了,说起来一套一套的。”

铁戈不接三姐的话茬:“晓茜姐,我有一个极好的朋友,我看你们很般配。”

“谁呀?”

“封延龄。”他仔细地观察龙晓茜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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