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占,女人休想逃-第8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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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准吃。”旁边,突然传来一声低沉的喝止。
很显然,能用这么霸道的语气讲话的人,不能是别人,只需用排除法,就知道正是怒发冲冠的钱老二。
不理睬他,元素挑了挑眉,直接就一口咬上了鸡翅膀,哪曾想,下一秒,到嘴里的食物都飞了。
“吃这种东西,对孩子不好。”
钱老二皱了皱眉,转过头对着那边儿的女佣就吼:“弄点有营养的东西上来。”
那个中年女佣原本在收拾桌子上的菜品,乍一听到他冷冰冰的语气,手上一哆嗦,就打翻了一盘香菇。
元素撇嘴,这男人得有多可恶,才能把人给吓成这样?
白慕年不禁失笑,从旁边拿过俩杯子,从架上拿了一瓶酒来,倒满了两杯,递了一杯给钱老二。
“钱老二,来,喝一口。”
不曾想,钱老二接过酒杯一口就灌了下去,喝得太急了,喉咙口冲起来的辛辣,让他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慢点喝,没人抢你的。”白慕年皱眉,给他再倒满了一杯。
这会儿的钱老二,被那女人的态度给刺激得,又不敢发火儿,除了冲着酒发脾气,还能干嘛?
妈的,等她把孩子生了,得狠劲儿收拾,消消自己这火。
瞧着这动静儿,颜色愕然了老半响,毕竟刚飘洋过海回来的,一时半会儿还是跟不上节奏,眼珠子这么一转,看两人这置气的样子,忍不住有些好笑。
“多大的人了?学人家绊嘴?”
穿开裆裤就玩在一块儿的兄弟,白慕年见钱老二这样儿,心里也不好受,见他死命儿地往嘴里灌酒,这么一晃神的功夫,一瓶五粮液都快见底了,他简直哭笑不得。
见他找虐的样子,元素也难过。
他这股劲儿怕是一时半会下不来吧,她琢磨着先撤,怕他一会喝醉了,得给自己使绊子,而她已经倦了,不想再和他折腾那些有的没的。
要断就得断个一干二净。
她不想再去埋怨什么,憎恨什么了,这个男人对她好过,疼我,宠爱过,她也知道,自己心里装了他,她也明白。
可是,让她如何去和一个伤害自己母亲的人欢笑?钱傲,原谅我做不到!
忘记他,或许很难,但,接受他更难!
想走的念头刚在脑子里出现,人还没起身,就被钱老二拽住了胳膊,那一双狼眼就那么可怜巴巴地瞧着她,深幽的眼眸里,全是挫败感。
“妞儿,别和我闹了成不?跟我回去,成不?”
被他钳着手臂,元素心里一窒,脸上却面无表情:“放开。”
听到这话,钱老二干脆蹲下身来,小心翼翼地将她圈住抱在怀中:“元素,咱俩都走到这份儿上了,孩子都有了,你就不能听我一回?”
元素脑袋里嗡嗡地,这样子服软的男人,一直是她的死穴,心里堵得慌,心脏就跟冰火两重天似的,两种声音不停地交织。
一个声音说,让这事儿过去吧,钱傲他已经知错了,反正妈妈也不知道。
一个声音说,元素,你丫傻叉啊,他有多少女人你不知道?他对你好,不过是没有真正得到你罢了,男人都是贱的!
吸了吸鼻子,她没有推开他,而是望着他小声说:“钱傲,我是演戏的,你准备让我扮演什么角色?不义不孝的女儿?你后宫里的宠妃?还是什么?”
“元素!老子没有后宫!你也没有不孝,咱以后可以好好孝顺你妈,不行吗?”提起这个,钱老二就火大,还后宫呢,妈的,他都成光杆司令了。
元素犹豫着伸出手,推开了他:“我知道你对我有兴趣,但,为什么是我?你犯不着这样对我!”
“老子自个犯贱,成不?”
被她这样的眼神儿一瞧,钱老二心都化成了水,自嘲的一笑,然后,俯下头,二话不说,完全不管有多少人瞧着,直接噙住他女人的小嘴,大手控制住她的后脑勺,麻利儿地与她纠缠着。
他有多久没吻过这勾着他心的女人了,人生至此,他觉得仅就么这一贴,心就踏实,别无所求般,全身舒坦了……
四周一阵哗然。
阵阵的口哨声,欢呼声,调笑声……
趁着他换气的间隙,元素胀红着脸:“钱傲……”
这个种马,这个色胚,这个身体永远比心诚实的男人。
不理会她的挣扎,不理会旁边人的围观,他只是一味的固定住她,纠缠着她。
仿佛被人吞噬了呼吸一般,元素的理智全部幻散在了这个男人浓烈的惑人男性气息之中。
没了抵抗,全身无力。
更可怕的是,她居然在不知不觉,不情不愿的情况下,无意识地回应了他这个缠绵的吻……
“妞儿,回神儿了!”重重的吁了一口气,钱傲轻笑着捏了捏她满脸潮红的小脸,见她呼吸不畅地微张着粉唇……
他的心里,完全被柔软填满!
脑中至少空茫了好几秒才反应过来的元素,身体下意识地僵滞了片刻,不可思议地瞧着他,斜眼一瞥,接着赞道。
“钱爷,技术不错!”
然后,手一挥就甩开他,站起身来,冲着旁边乐不可支的颜色嚷嚷:
“小颜子,送我回去吧。”
点了点头,颜色拿过车钥匙就要走,脚步刚一迈,就看到徐丰在拼命给她使眼色,那意思很明显,留住她。
狠狠地回瞪他一眼,颜色哪能出卖自家姐们儿:
“走,我送你。”
徐疯子真是哭笑不得,伸手就拉住了颜色:
“媳妇儿,你别跟着瞎掺合啊,你这脑袋已经够糊涂了,别再传染给了二嫂。”
“我呸!你敢嫌老娘糊涂?”
“不敢……”徐丰闭了嘴。
最后,钱老二只能怨念地瞧着女人纤细的背影,闭上了眼,一脸的阴霾。
颓然!
这结,什么时候才能解得开?
徐丰见状,赶紧的劝解,颜色不在旁边,这丫的说话都硬气了几分:
“我说哥哥,今儿咱们兄弟自个喝,让那俩女人去折腾,咱心里先撂下,少了她们,这地球还不转了是怎的?”
钱老二不吭气,堂堂的钱二爷沦落到这份上了,真他妈的憋屈啊。
抽出烟点燃,深吸了一口,吐纳,目光怔怔。
那个不要他,不理他,而他却不敢再去逼迫她,且不说她怀着自个的孩子和那该死的抑郁症,就说老招数使了一次又一次,她早就不怕了,他也没劲儿了。
这夜,烂醉如泥的他被白慕年送回似锦园时,终于还是没有忍住,拿出手机顺手就拨了那个记在心尖上的号码。
没想到,这次电话只响了几声,她就接了起来,没有称呼,没有犹豫,只是礼貌、客气又生疏的三个字。
“喂,你好!”
最简单的三个字,最平常的开场白,却将他的心一下击得七零八落,自从她与他发生过关系之后,不管什么时候接电话,从来没有这么平静地对他说过话。
她会骂他,会讨厌他,会憎恨他,她叫他混蛋,叫他王八蛋,叫他姓钱的禽兽,偶尔也有一两次柔声叫他钱傲,可不管什么都好,那些词都是有感qing色彩的词。
而不是像这样平常得如同一个普通人,和张三李四王麻子没有了任何差别。
话筒里传来她均匀的呼吸声,正如她的平静一样,并没有因为他的电话有过多的心理起伏,可他的心却怦怦直跳,只需听着她浅浅的呼吸,就能在脑子里细细的描绘出她无瑕美丽的小脸,以及他曾经不厌其烦触摸过的每一个棱角和线条。
原来,他想要戒掉的瘾,早已深入骨髓,没有一刻或忘。
心绞痛,慌乱,不知如何开口。
最后,在他半晌还是无词之后,元素再次挂掉了电话。
此时的元素,屈膝环抱着自己,倚在窗边,整个人像一个永恒的雕塑一般,其实她已经在这坐了好久,她也没有睡。
窗户打开着,午夜的微风将窗帘吹得沙沙作响,空气中似乎还夹杂着屋外空气的清馨。
但是,她的心却很混沌。
不知道他为什么电话接通却什么也不说,脑子里反复闪过无数的画面,而所有的画面里,只有同一张面孔。
她不懂,为什么还是忘不掉……
明明他就是个混蛋,明明他的女人多如牛毛,明明他就是企图杀害妈妈的凶手,明明他……
元素,你还是这么犯贱!
心里波涛汹涌,面上却平静得如一潭死水,原来,心的麻木,才是真正的麻木,原本痛到极致之后,就只剩下平静。
夜风起——
她慢慢起身回到床上,将自己整个埋入被子里,这一个短暂的无声电话,让她的心搅成了一锅粥。
依稀从话筒里听到他粗重的喘息声,好像又喝醉了,隔着电话线,她似乎也能嗅到那淡淡的烟草味儿。
他喝醉了,不是该找女人陪吗?为什么还要给自己打电话?
她的心乱了!
她不想欺骗自己,她喜欢这个男人,可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的,她不知道,但是,这只能是她一个人的秘密,她绝对不会告诉他,也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
这是一份注定无望的爱,却难割舍那份情。
……
第二天,元素照常起了一个大早,洗漱好自己,去了店里给洛叔叔帮忙,这已经是她目前最简单的生活规律。
生活归位,一切都好,不是吗?
晌午的时候,她才回家,陶子君正在客厅里做着复健,从医院回来,她已经很少管她和元灵的事情了,但今天瞧见她脸色不太好,还是担心的问了一句。
“素,你没事儿吧?”
“没事。”
摇了摇头,她转身就进了厨房,在锅碗瓢盆的交响曲中,去沉淀自己的情绪。
时钟指向中午12点,午餐时间,大多就只有她和妈妈两个人,灵儿不着家已经成了规律。
刚端上碗,就听到有人敲门的声音,元素以为是元灵回来了,很随意的就走过去拉开门,不曾想,门口站着的是钱仲尧。
看来他的身体已经大好了,没有轮椅,当然也没有拐仗,仍旧是一副云淡风轻,恬静优雅的样子,满面含着如三月春风般的笑容。
自从上次,她被钱傲从他公寓扛走之后,他们再没见过面,而她也自觉再无脸见他,没想到再次见面会是此番情形。
“你,怎么来了?”
“怎么?不欢迎我来串门儿啊?”
里屋的陶子君听到是钱仲尧的声音,欣喜不已,她寂寞久了,还挺想念有人陪着唠嗑的日子,像钱仲尧这样有耐心陪老人的年青人,如今可不多见了。
“仲小子,快进来!”
没想到妈妈这么热情,元素垂着头,将钱仲尧让进了屋,随手接过他拿来的礼物,礼节问题上,他总是这样,滴水不漏。
刚一进屋,陶子君就问:“吃饭了没有?一起。”
“成,那就讨扰了。”
钱仲尧客气地坐到了饭桌上,陶子君挺欢喜的,赶紧又吩咐元素再去弄几个菜。
元素勉强笑了笑,依言进了厨房。
听到妈妈开心的同仲尧聊天,元素满心诧异,又满腹怨念,怎么会这样呢?一辈子没改变的性格,到老了突然变了。
一边炒菜,脑子里七零八落地想着事,整个人越发低沉。
早饭她已经没有好好吃,看来这中午也没法吃好了,想来想去都是叹息。
大概是从小历练的缘故,元素做菜相当不错,小时候饿肚子的时候多了,就懂得了自己做饭做菜,那时候妈妈上晚班,经常都是她自己踩在小板凳上给自己和妹妹煮面条,炒饭吃。
渐渐长大,竟无师自通了一手好厨艺,记得在似锦园时,那个男人也总是夸的,每次都将碗里吃得干干净净,很给面子。
噼叭!
沸水顶着锅盖的声音,将她从思绪里拉了回来,丢开铲子,她憎恨自己居然又想他了。
起锅,关火。
一晃神的时间,她就已经将菜端上了桌,很普通的一个家常的青椒肉丝被她翻炒得香味四溢。
钱仲尧的心里,不禁柔和起来,胃口出奇的大好,他始终默默地吃着饭,禀呈了钱家人的优良作风,吃饭绝不多言,瞧着他的身影,每多瞧一眼,元素心里就多纠结一分。
“来,多吃点。”陶子君对待这位革命同志,看来的确有相当的友谊,一如既往的热情,将最好的菜端到他的面前,像对待贵客一般的态度,让钱仲尧愉悦不已。
“谢谢陶姨。”
钱仲尧安静地吃着,嘴角眉梢全都噙着笑容,一切都还能重新再来,对他来说,这就是最大的欣喜。
可元素就着碗里的饭,头也不抬,面色平静地几乎没有表情,慢慢地吃,不疾不徐,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一顿饭,就在这种诡异的气氛下渡过。
陶子君很欢喜,元素很平静,钱仲尧很安静。
吃完饭,坐了一小会儿,钱仲尧就起身告辞了,临走到门边,突然转过声,望了元素一眼,面色柔和地笑了笑。
“送我一程吧,聊聊!”
元素愣了愣,没吱气,他就静静地站在那里,等着她做出回应,俩人都这么静默着,似乎在比较谁的耐性更强一般,不尴不尬地杵在那儿。
最终,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