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有你,律师老公太危险-第14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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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略显沉重的脚步出了律所,却见大马路上醒目的地方停着的,正是他的车。
她朝他走过去,车窗边自动落了下来,他探过头来,冲她笑,“上车。”
她依言,坐进了他的副驾驶室里。
柔软的车垫靠着,她觉得浑身都松软下来,说话也有气无力的,“你怎么来了?”
“庆祝我今天上庭,不小心又赢了一个官司,去吃饭呀!”夕阳下,他容光耀眼,意气风发,那双曾促狭而淘气的眼睛里,如今流淌着的全是成功男人的意味。
车窗开着,起步时,风吹进窗内,步步生莲挂饰穗子上吊着的几颗玉珠相撞,铮铮铃铃作响,心也跟着铮铃一声,回音荡漾开去。
靠在椅背上,头歪歪的,枕着车门,他的侧脸,便可以看得清清楚楚。
脸是今早刮过的,可是这才下午,又冒出青青的胡茬来,眼眶微陷,犹显眼尾上飘,直鼻,薄唇,这样一张脸,若在古代,配以轻袍缓带,就是翩翩如玉公子的模样……
她盯着,渐失了神,直到视线中这张脸慢慢变得模糊,他的一声轻笑忽然打破了沉寂,“我怎么觉得你戴这眼镜别有用途?”
“什么用途?”她仍然看着他,借着镜片的遮掩。
“肆无忌惮地看我,以为我不知道!”他笑起来,呵呵的笑声在车里回荡,“我明白了,难怪你那副傻啦吧唧的大黑框戴了那么多年也舍不得取!”
她立刻调整了视线,否认,“哪有看你?我累了!靠这呢!”
他仍然在笑,不停止,更不搭理她的解释。
“听音乐吧!”为了掩饰这窘迫,为了盖过他的笑声,她打开了车里的音乐。
并不知是哪个键,估摸着按的,却被她蒙对了,他神情一阵紧张,正要伸出手去关,歌声已经响起来了,居然是那首《loving/you》,大学毕业时她唱的现场版……
“Loving/you/is/easy/cuz/you‘‘re/beautiful,mak。ing/love/with/you/is/all/I/wanna/do……”
她愣住了。
最初的几句,气息不稳,小有走调,唱得不咋样,到了后来才渐入佳境……
“你……怎么录下来了?”她记得,他那一晚都没唱歌,闷不出声地在做这种事情?
他把音乐关掉,笑,“必须录下来啊!学霸妹妹百般武艺样样精通,总有一件是烂渣渣!我可是立了誓的,这首歌要保留一辈子,等你老了,再放给你听,让你自己回忆一下你年轻的时候唱歌多滥!”
等到老的时候吗?
她眼中闪过茫然,而后,却反而微微一笑,不再说话了。
平静地靠在座椅上,“还是放点音乐听吧……”
他于是打开收音机,主持人轻柔的声音传出来,点播了一首老歌: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少年不经世的我,红尘中的情缘,只因那生命匆匆不语的胶着。想是人世间的错,或前世流传的因果,终生的所有,也不惜获取刹那阴阳的交流……
她扭过脸去,闭上双眼,眼眶中的灼热感却无法抵御地漫延开来……
煽情的歌曲,原是漩涡深海,稍不留神,便易沉溺其中……
“怎么了?”开车的他发现她有些异样,将车停在了一边,扳着她的肩膀来看。
他的气息便果真如海一般向她涌来,将她包围拥抱。
“没事……就是累着了……”她支吾着,不肯面对他。
“我看看!”他固执地非要扳过她的身体。
她拗不过他,被他翻转,她便顺势把头埋进他怀里,在他衬衫上悄悄把睫毛边的湿润擦去,“别动,好累,让我靠一下……”
太难得的温存……
他几乎受宠若惊,拥着她的手唯恐重了,一动也不动……
良久,她才从他怀里起来,已是雨过天晴,重新戴上眼镜,“好了,走吧。”
“还累的话就睡一下。”他帮她把椅子放倒了些,让她躺着休息。
这么躺着,就真是昏昏欲睡了,待她一觉醒来,才发觉天色已黑,而他们竟然不在回家的路上……
“这是去哪儿?”她一坐而已。
“还睡一个半小时估计都到了!”他说,眼睛注视着前方,一抹神秘的色彩。
“我没时间啊!”她还打算这个周末好好把工作上的事整理整理,而且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怎么取证。
他笑了,笑容里更有着捉摸不定的意味,“一定让你不虚此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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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明两天都有事,更会晚~!
☆、第201章 旧欢如梦 何事秋风 :度假
他把车开到了海边。
夜色下的海,被浓黑的天幕所盖,海浪自远天低鸣着而来,一浪一浪,踏着音律的节奏拍打着海岸,天地浑然一色。
她和他坐在临海的海鲜排挡,海风吹着她的头发,四散飞扬铫。
她眯了眼睛,用手拢住那些发,看着身穿黑色西装的他给她把面前水杯中的水斟满,看着他唇角始终噙着的那抹耐人寻味的微笑,怎么看也找不到从前那个遇事就炸毛的二哥的影子了…途…
周末,海边人很多,基本一派休闲的打扮,独独他,西装革履,不合时宜,却恰恰的,应了绝世独立这四个字。
“又看我?”他笑。
她放下发来,又被风给吹得乱舞,只好烦恼地再一次绾住,“我只是觉得你穿成这样来海边怪怪的。”
“是吗?”他反问一句,“那你放眼看看这海滩,还有谁比我更帅?”
“……”她以为他已经不是从前的二哥,却原来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就是此种人,当然,她从来不会去和他辩论他是第几帅的问题,她关心的是,“二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星期天吧!”他指指桌上的盘子,“给我把螃蟹剥一下。”
“……”好吧,她再一次错了,他真的还是从前那只二哥……
依言给他剥了,除去那些不能吃的,才交还至他的碟子里,“二哥,我想早点回去。”她心中挂着那件案子。
“你不吃吗?”他见她脱去了手套,问。
她不语,只凝视着他,等着他的回答。
他把一只螃蟹吃完了,才看着她叹道,“妹妹,别这样直瞪瞪地瞪着我,出来了就是享受的,深呼吸一口,闻到海风特有的气息了吗?”
她仍是瞪着他,“我只闻到大蒜的味道。”
“……”好吧,他承认,他口味略重,蒜蓉蒸蟹里面的蒜蓉放多了些,可这不是她让他落下的毛病吗?要不要这么煞风景?“吃点吧,我给你剥?”
她摇摇头。
“妹妹,你何必呢?不吃东西要挟我回去?”
她暗叹,她并非此意……
“不想吃螃蟹。”她拿起筷子,挑了一点点鱼肉吃。
他便作罢,只是微觉奇怪,她从前并非不吃螃蟹的人……
她的饮食还跟从前一样,吃得很少,他的胃口却很好,她大部分的时间都用来看着他吃。
“再看我,把你也给吃掉!”他目光烵烁的,说了一句广告词。
她没有心情开玩笑,心中反有些烦乱,当然,并非因他没经过她同意把她带到此间。
“二哥,我们还是明早回去吧?”她说。已经晚上十点了,今晚是不可能返回北京了。
“别扫兴好不好?今天这个案子,我们律所可是费了很大的劲,把不可能变成了可能!我心情大好,同时也很累,陪我休息两天不行吗?”
她知道他的能耐所在,把不可能变成可能,目前,她也处在不可能的阶段啊,怎样才能变成可能?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无非是郭宏宇那个案子嘛!我看你还是放宽心吧!”他小抿了一口酒,把酒杯还喂到她嘴边来,“喝一口。”
她闭着唇,不搭理。他说的放宽心是什么意思?难道他松口了?
“就一小口。”他说,“不要怕醉,有我在呢,醉了我背你回酒店。”
她哪里是怕醉来着?虽然她不胜酒力,可是小小一杯还是能的。
耳边回响起下午白新说的话:想不通萧伊庭为什么会接这个案子,他应该不缺钱吧!她于是明白自己烦乱的根源是什么。
心中还是堵着一口气的,凭着这口气,她抢过杯子,一口就把这杯酒给喝干了,辛辣的刺激从喉咙一直窜进胃里。
他略惊,眸光亮亮的,笑着赞,“好酒量!再来一杯!”
她明白他在笑她,她哪能有什么好酒量,如果她喝酒的话,他就肯放弃这个案子,那她喝好了,可他会吗?
“什么叫放宽心呢?”她看着他兴致大涨,重拿了只酒杯,倒了酒,放在她面前。
“放宽心的意思就是,反正你们是输的,那就放心地输去吧!别有心理负担了!”他庞旁若无人地大笑,说不出的骄傲和自得。
“……”她当真被噎着了,纵然心中太多不服,还是没有反驳。
他举着小玻璃杯,在她的杯沿上轻轻一碰,笑道,“别这样,输也要输得有风度,来,再喝一杯,就这一杯了,再多,你想喝我也不让,预祝我们夫妻俩首次交锋精彩纷呈怎么样?”
夫妻俩……
这个称呼好不习惯……
她看着他那样的笑容,再想着他说的那个词——风度,呵,她何曾在他面前没有过风度?难道一直以来爱炸毛的人不是他吗?
输?
她端起杯子,再次一口而干,空杯倒过来给他看,“未必。”说完,自己抢过酒瓶,在杯中倒满。
他十分意外,“真的还喝?傻丫头,别赌气!输官司正常,别输了身体!”
他一笑,“我说的,输了身体一事的意思是……今晚别喝醉了,酒后失品之类的事我自认是没这个自制力的。”
“……”
“当然,我不介意输给你,我说的是身体,不是官司……”他又补充,喝了酒后的眼睛愈加晶亮,仿佛那液体的光泽一点一点升蒸至瞳孔里,蕴着让人迷醉的光晕……
叶清禾有些晕了,凝视着这样的眼,竟然差点栽倒,赶紧撑住桌子,却不小心碰翻了茶杯。
手忙脚乱地擦着,他也过来给她帮忙,她便停了手,任他在她衣服上擦拭。这究竟是酒醉人,还是那一眼乱人?抑或是他的胡言乱语扰了心?
“至于吗?他在她耳边笑,开个玩笑就把水泼了一身,若你真吃了我,你还不泡进海里去了?”他给她收拾干净了,回到自己座位上,仍笑,“别啊,妹妹,这天还冷,那你还是输给我好了!”
“我不会输!”被他一番言语上的调/戏,她渐转淡定,告诉他,她的想法,“我指的是官司!”
“唔……说说,怎么能不输给我!”他倒是饶有兴趣地打算洗耳恭听。
其实,她也不知道怎么才能不输给他,这话有些幼稚,也只敢在他面前说,他这多问一句,她便不知该怎么答了。
他双手交错,搁在桌面上,仍然带了笑容,不过,却是谈公事的模样了,“妹妹,这可不像你,你从来有条不紊,心中有竹,不说没把握的话,不做不靠谱的事。我们律师虽然是靠嘴巴吃饭的,但是,输或者赢,却不仅仅只靠这张嘴来定,得有证据啊,学霸妹妹。”
废话!难道她不知道吗?这话听着,还真像一个资深律师教育实习生的口吻,就连白新也没这么说过她呢……
“来,既然你心心念念挂着你的案子,我们就来谈一谈吧,彻底让你安下心来好好玩!”他说,“自古就有一个词,叫捉奸捉双。潘悠然是抓到郭宏宇在床了吗?还是拍到有说服力的照片或者录影了?就连她口中的小/三,她也仅仅只知道一个名字,至于小三肚子里的那个孩子,早已经拿掉了,小三一口咬定她跟郭宏宇只是朋友关系,他们甚至从没有在酒店开/房的记录,你们手中有的是什么呢?一份三个月的通话详单而已,你觉得,就凭这,能作为强有力的证据?”
“废话……”这次她不是内心里嘀咕,而是说了出来,他说的一切她都明了,所以她才会犯愁不是吗?
他呵呵一笑,“不是我自信,而是你们根本不会有办法再找到别的证据,郭宏宇是个滴水不漏的人,要从他的人嘴里撬出话来是不可能的!”
叶清禾默默听着他的话,低垂的眼眸里静水不乱,微一沉吟,抬头而笑,举杯,“第三杯,二哥,什么也不说,只谢谢你带我来海边,我现在死心塌地陪你休闲。”
“好!干杯!”他笑意吟吟,和她的杯子轻轻一撞。
之前烦乱的心骤然平静下来,饶是这海边人声喧哗,也若入一片净土,安然坐于他对面,听他说混话,陪他饮酒尝茶。
“听说你在美国显摆你的茶道?”他问。
“……”显摆这种词,难道不是他的专利?“没有,只是给朋友帮忙。”
“嗯……还招了只喝茶的狼?”他点点头,漫不经心的样子。
“……”她一脸惊诧状,“萧大律师,您说的这个人我不认识……”
他笑了,“别叫我萧大律师,怪怪的,话说你怎么称呼那只狼?”
“哪只?”她真不明白他说什么。
“那老外,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