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袖弄清风(清穿)-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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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我没事的,只是早上起来的急了,有些晕,现在已经好多了。奴才们做事没有自己仔细,这是我第一次给皇上熬粥,定要十二分的仔细,再一会儿就要出锅了,爷,您闻闻,这香味儿已经出来了,是不是!”
“你啊,真是拿你没辙!”他一脸的疼惜。
“爷先去休息吧,一早儿您还要进宫送粥呢。”
“你也给爷早些歇着!”
“是,爷!”
胤禛再次来时,开已朦朦亮,他也满眼通红,想是昨夜也未睡好。此时粥已熬好,掀起盖子,满屋飘香,我将给皇上、娘娘准备的分别放进食盒,又吩咐管事拿小炉子用热炭煨上,以保证这一路余温不散。
终于一切妥当,长出了口气,将东西交宝明带上车。剩余的则吩咐其他管事送至各贝勒、贝子府。
胤禛只说了句好好休息,等我回来,便匆匆进宫了。
只是这腊八粥皇上和娘娘们可喜欢,就不得而知了,一颗心还是悬着放不下来,一切只等胤禛回府……
第三十九章
本想回到小院补眠,怎奈始终无法入睡,于是叫满月去前院守着,看胤禛是否回府,可一直等到午膳时分都未见他的踪影,我开始有些坐卧不宁,在屋中来回踱着步子,莫不是腊八粥出了问题?可不应该的,我只是将配料多增了些,把装饰换成了八仙人,可为什么他一点消息都没有呢?真是急死人了!小蓝也跟在身后劝慰我不要着急,说爷定是被什么事情给牵拌住了。我也自我安慰着,默道,“他一定不会有事儿的!”
“格格……格格……”满月飞也似的跑进屋,“格格……格格……”她上气不接下接地只反复说着这两个字。
“满月姐姐,你先顺顺气,慢慢说!你若再只唤格格却不说话的话,那就真要急坏格格了。”
“是!”满月擦汗说道,“格格,四爷回来了!”
“是吗!”我高兴地站起身,“一切可好?”
“好!爷可高兴呢!”此时满月说话已流畅,“爷吩咐奴婢请格格去前厅领旨,宫里的李公公到了!”
我几乎是奔到了前厅,扶在门框上稳了稳心神,进屋,只见胤禛坐在正中,眼角眉梢露出难以掩饰的笑意,一身朝服还未更换,旁边坐着福晋,带着淡淡的微笑。
会客椅上坐着位陌生人,只见这人四十岁上下,身着蟒服,前后补子上有蟠龙图和五福捧寿图,带着水晶顶子,一看便知是宫中地位极高的内待,只是他来传的又是什么旨意?带着疑问看向胤禛,他含笑冲我点头。
“爷吉祥、福晋吉祥”我福身请安。
“这是李公公。”胤禛替我指引道。
“李公公吉祥。”我施礼、请安。
“奴才李德全给侧福晋请安!”李德全起身还礼,原来这便是大名鼎鼎的李德全李公公,皇上眼前的红人,“贝勒爷,既然侧福晋已到,那老奴便宣旨了。”
“公公请。”
“咳,咳”李德全清清嗓子,尖声细气的念道,“奉天承运,皇帝昭曰:四贝勒府所供腊八粥甚合朕之口味,特赐四贝勒胤禛三眼花翎。四府侧福晋钮祜禄·怀袖惠质兰心,赏玉如意一对,恩准参加除夕家宴。钦赐!”
“儿臣谢皇阿玛恩典!”
“臣媳谢皇阿玛恩典!”
领旨、谢恩,退在一旁,突然发觉,原来胤禛的安然无恙远比任何赏赐都值得我宽慰。
寒暄了一番,李德全便回宫复旨。接下来的便是府里的道贺,不管虚情还是假意,只是一味的微笑、回礼,直到感觉脸上的肌肉泛起酸楚,才知自己也可如此的虚伪、圆滑,原来我也懂得什么叫逢场作戏,真不知是可喜或是可悲。
福晋仍是温婉如常,这倒旨意未提对嫡福晋有任何赏赐,但她脸上依然挂着淡淡的笑容,难道她就没有一丝的不快?福晋越是这样,我越发觉得不安,仿佛自己偷了她一样东西似的。
捧着皇上赏的玉如意回到小院,只吩咐小蓝将东西收好便和衣而睡。胤禛平安回府又得了赏赐,心头便似卸下一块巨石,松快了不少,这一觉睡的极沉,似是被梦魇住了,想要睁眼却终是睁不开,睡梦中似有一双大手牢牢握住我的,源源不断的传来温热和力量,终结束这长长的梦境,再睁眼时已是大亮,屋中没人,安静异常,我轻轻唤了声,“小蓝……满月……”
屋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格格,您终于醒了!吓坏奴婢了!”话声未落,人已奔到近前,只见她容颜憔悴、眼圈泛红,不时的拿手擦着眼角的泪水。
她如此失常的举动到吓着了我,“小蓝,你哭什么?府里可出了什么事?”
“格格,府里好的很,只是您这一睡就睡了三天,怎么叫也叫不醒!吓坏了奴婢们,后来禀告了贝勒爷及福晋,连宫里的御医都请来了,只说您气若游丝,不是吉象!还好菩萨保佑您终于醒了!”
三天!这一觉我竟睡了三天!还在胡思乱想时胤禛已进屋,小蓝退到屋外,“爷”我刚要起身,他却紧走两步来到床前,“快被你吓死了!”说完一把将我拉进怀中,两臂紧紧环住我,拥得我快要窒息,仿佛一松开我便会消失般。
“爷……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睡得沉了些,让爷担心了!”
“三天,你竟睡了三天,你可知这三天我有多担心,我真害怕你会不再醒来!” 他圈住我的臂膀仍未松开,胸脯有些颤抖,我能想象出他当时该有多么的焦急。心中似是被什么充得满满的,那是什么,感动?幸福?满足或是其他的……
我环住了胤禛的腰,将脸颊紧紧贴在他胸前,“爷,都是怀袖不好,让您伤神了……”
他拉开与我的距离,定定地看着我的眼睛,眸子中有丝丝红色,映出我的影子,此时眉头舒展开来,留下淡淡的皱痕,光洁的下巴生出些青色胡茬,整个人略显憔悴,不由让我看得心疼。
“以后再不得如此操劳,马上就要过年了,好好将养身子。福晋那早晚先不用请安,我已跟她交待好,一切有我!”
“嗯”
“不要让我再费心了!”
“是”
在胤禛的交待下,这几日福晋总会派人源源不断地将补品送过来,每日喝着小蓝同满月变着花样儿炖出的补品,心中总能泛起阵阵甜意。胤禛每日下朝都会陪我用过午膳或是晚膳,再稍坐一会儿才离开,有时我反到希望他能留下,就象草原那会儿,多好!
调养了数日,我已大好,算来也快到弘晖的生辰了,当日去蒙古时便答应为他做个生日蛋糕,只是要付诸于行动的话也颇为复杂。清朝没有烤箱、没有奶油、没有鲜果,确实让我为难了。
烤箱和鲜果可以解决,唯独这奶油不好弄,以前也看过如何自制奶油但总觉得太过麻烦,再说这种东西到任何地方都能买到,可惜清朝这种东西是没地方买的,只得凭着依稀的记忆将牛奶放进罐子里,大力的上下摇晃,使其水油分离,又用细细的薄纱将水份过滤,留下的便是奶油,又在里面加了些蜂蜜和砂糖,尝了尝除了味道略淡,不似以前味道浓郁外,还算可以。
二十七日晚间便息息簌簌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冬雪,雪花悠闲地飘着,迷迷茫茫布满整个天空,窗户被映得明晃晃的,仿佛盈月时分,外面却静悄悄的。我站在窗前,这个风雪之夜,想必胤禛是不会过来了,刚要吩咐小蓝关门上锁,就见一点灯火从远处门口走近,是胤禛!心头一热,我奔到门口时,他已走进,帽子、斗篷都落满了雪,俨然成了雪人,真应了那句 “风雪夜归人”。
“今天回来晚了,到你这儿看看,还寻思你已睡下了!”他握着茶碗说道,“听宝明说你今儿个忙了一天?”
“嗯,明日是弘晖生辰,我给他做了蛋糕。”
“难得你对他如此的上心,明儿个上午让这孩子过来给你请安,府中的寿宴改在晚上给他操办。”
“谢四爷!”我说道,“明日……爷明日您可过来?”
“你希望爷过来?”胤禛问道。
“您若过来,弘晖肯定高兴的!”
“既然如此我明日早些过来。”他起身,“时候不早了,你也安置吧,我还有些事要处理。”
“是,爷慢走。”我帮胤禛戴好帽子,系好斗篷,送他出门。
第二日雪还在下着,吃罢早膳弘晖在奴才们的前呼后拥下来到小院,只见他身穿一件大红色绵袍,头戴雪帽,披着一件黑色镶金边的狐毛斗篷,很是威风喜气。许是走的急了,脸颊泛着红晕,就像是颗红苹果。
“袖姨吉祥!晖儿给您请安!”
“快进来,外面冷得很!”我将他带进屋子,将手附在他的小脸上,很是冰凉,“出来也不多穿些,万一病了怎么办?”我将他抱到暖炕上,为他脱下雪帽和斗篷。
“嘿嘿!想到袖姨这儿有好吃的,好玩的,晖儿就一点儿都不觉得冷了。”
“这孩子!”我笑着点了一下他的头。
“袖姨,我的礼物呢?”他伸出手,“晖儿都等了好久了,终于盼到了我的生辰!”
……
“晖儿,怎么越发的无礼了,哪有这么跟长辈要礼物的!”不知何时胤禛进来的。
“爷吉祥”我请安,连忙解释着 “晖儿还小呢,再跟我开玩笑的!”
“阿玛吉祥”只见弘晖吐吐舌头,从暖坑上跳下来,规规矩矩地站在胤禛身边,大气也不敢出一声,哎!早知弘晖如此惧怕胤禛,便不请他过来了。
屋中没了动静,“爷,前几日我见后花园的梅花含苞待放,昨日又下了一夜的雪,想必今日应该开了,我想带弘晖去折几支回来,可以吗?”我问道。
“好,屋子里放些梅花也算别致。” 胤禛应允道。
“好!”我和弘晖如得了特赦令,忙着披上斗篷,戴好雪帽准备出去。
“等等!”胤禛又说道,“我同你们一起去,难得今日清闲,也去园子里赏赏花。”
“是”我同弘晖顿泄了气。
带着弘晖跟着胤禛出了小院,往后花园走去,地上的雪才扫过便又覆上一层,厚厚的、密密的,我拉着弘晖在雪上深一脚、浅一脚的走着,胤禛已走到我们的前面,靴子踩在雪地里发出“咯吱”声,留下一串串深深的脚印。我灵机一动,拉着弘晖顺着胤禛留下的脚印一步步往前走着。
“你还真会取巧。”胤禛回头笑道,也顺势放慢了前行的脚步。
来到后花园,便被园中的景色吸引,满园的红梅傲雪绽放,映着白雪的反光,显得格外娇艳、脱俗!空气中则弥漫着清新而芬芳的花和雪融合在一起的香气了,闻过更觉心旷神怡。
胤禛来到一株梅树前,驻足良久,轻轻念道,“万花敢向雪中出,一树独先天下春”,说罢欲要伸手去折,却被我拦住,“爷,我们这样看着岂不更好!”
“好!”
此时园中白雪皑皑,寂静无声,只我们三人,雪还在下着,没有丝毫消散,有的甚至跃到我的鼻尖、睫毛上,我仰起脸来,张开手让它们落在我的手上、脸上,任它们变成一滴滴水顺着笑声滑下来。
我同弘晖在园中追逐着、嬉闹着,地上,矮树上的积雪被我们捧起揉成雪球互掷着对方。胤禛则背手站在凉亭间笑着看着我们玩闹着,我把弘晖招到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一番,岂知他却摆手摇头,我笑着拍拍他,从地上捡起一块雪,背手来到胤禛近前,“爷”我轻叫一声。
“啊。”他转头。
我顺势将雪花撒到他身上,笑着跑远回头看他。只见他微愣一下,随即掸了掸身上的雪,面上没有一丝表情,难道他生气了!岂知我还再乱猜时,他却从凉亭的扶手上抓下一把雪,冲近我的面前,“敢打爷!”我还在惊讶时,他已将雪扔在了我的身上大笑着跑开。
“被爷打傻啦!”他笑道。
“爷欺负怀袖!”笑着将弘晖招来,三人便在园中打起了雪仗。笑声此起彼伏,无限欢畅,最后三人还合力在凉亭里堆了个一人高的雪人,在我的坚持下,将胤禛的雪帽戴在雪人头上,复又欢笑了半天,才和胤禛二人牵着弘晖的小手回到小院。
第四十章
三人回到屋中,已成了名副其实“雪人”,我吩咐满月和小蓝伺候这父子二人更衣,又准备了姜汤让他们喝下,尤其是弘晖,在雪中玩耍的时间过长,可不能受了寒。
胤禛走到我身边,“只顾我们二人,你自己也去换身衣服。小蓝伺候你家主子更衣!”
换了件长袍又喝了碗姜汤,再出来时,只见他父子二人正下着五子棋,弘晖不时的指点着胤禛该如何的走,而胤禛也跟着点头称是,好一派父慈子孝的画面,若是他能收起那张清冷的面孔,不对弘晖过于严厉,也算得上是慈父了!我来到弘晖近前,与他联手合力赢了胤禛,弘晖高兴地上蹦下跳,而胤禛的目光也越地发慈爱、温柔。
“爷,弘晖今日赢了您,您不赏这孩子一件东西吗?就算是个奖励!”
胤禛笑了笑,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