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宫十二夫-第9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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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言以沫眸光一禀,语气平缓却含着几分冷冽,“之前曾听说风流四少儒雅清高,风流倜傥。鈺少写的一手好字,苍劲有力,力透纸背,写出来的字多一分则浓,少一分则淡,一横一竖,一撇一勾中喜中含痛,痛中透悲,字如其人大气洒脱,内敛而非狂傲不羁。写出来的字无人能模仿其中的神韵。如今一见,果真是‘劲直方正’,口若悬河,如锥似刀。”
“舜少的人物画、山水画、界画堪称一绝,而水墨画更是出彩。上至青绿,下至金碧浅绛,就算是春宫艳画,在你飘若游云,矫若惊龙,刚道有力的画笔之下,无一不令人惊叹。更绝的是‘写意’,宛如一人绝色锋芒,呼之欲出,画中意境风神俊秀,让人赏心悦目。”
“虽说世人对尧少知之甚少,却从棋艺精湛中知道他的风骨,尤其在对弈时,以一对百,从未输过。可见棋艺非同凡响。”
“和其他三位比起来,萧少更让人佩服。知己易求,知音难找。萧少单以宫、商、角、徽、羽五个音节便能弹奏一曲听者流泪的神曲,乐理的高超技艺无人能及。”
“以沫平日虽不过问外界的事,却也知道风流四少的品性。怎么如今看来在自家地方也能遇上行踪不定的风流四少。而且作为女主人还不知道风流四少在此,实在失礼。”
言以沫目光在风流四少身上扫视,眼眸微敛,转而轻笑道,“还是世人传闻有误,风流四少果真如你们的风流史一般,不过是欺世盗名之徒,没有什么规矩可言?深夜误闯家宅不说,还落井下石?我家夫君平时比较忙碌,如今我嫁来,后院之事可要管理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风流四少刚说这世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女子被称蛇蝎,男人避之不及。以沫自问不是善良之人,四少也不是君子。就小人而言,谁也不是从小人儿长成大人?难道你们不是女子生的?”
“而女子的虚荣、市侩、小气,这是生来就被上天赐予的特权。没有女人的虚荣,有男人的清高?没有女人的小气,哪有男人的大度?”
“再者,女子为何称为女子,蛇蝎心肠的女子也罢。这世上女子能相好,小人难防。真正衬托蛇蝎女子的男人是那种满口仁义道德,背后狗盗鸡鸣伪君子。四少可知,这世上最不能最不该得罪的是什么人吗?”
言以沫这番反击的话让自命不凡的风流四少哑口无言。唇枪舌剑,夹枪带棒将四少骂得汗颜难堪。明的是她现在的身份是君主夫人,是这里的女主人,你们四个只是外人。这里是她的地盘,你们无礼在先,后又出言无礼。
她言以沫虽然医大毕业后做了药剂师,但父母可是大律师,她也做过几年的律师助理,会说不过四少?
如果不是一时大意,她会穿越到这个鬼地方,任人宰割?她的心眼小,跟没气度,得罪她的人一般没有好下场。
四少骨子里就清高骄傲,平日见惯了女子对他们投怀送抱、温柔婉约。如今被以沫这番讽刺,又条条在理,找不到错处,心里别提有多郁卒。
“原来是夫人啊!鄙人眼拙,这夜黑风高实在没看出来是夫人。还请夫人不要见怪。”舜少不忿道。
“在你们心中我哪有资格做夫人啊!四少可是醉音阁的师长,天下第一美人傅倾颜可是你们的爱徒。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欺压傅倾颜的西席,知道的人都将傅倾颜当做真正的女主人。我这个夫人早就被人取而代之。你们说对吗?”她的语气冷意凉凉,气势迫人,分明是微笑看着人,目光中却似有冰霜之气射出。
鈺少膛目,咬牙切齿,“承承欢苑里的人全部是‘御女’,都是等待着侍寝的床奴。在这里可没有什么夫人。我们四人可是负责管理承欢苑的一切,包括‘床上调教’。尊称你一声夫人,已经很有礼貌了。夫人,可别以为风流四少之名如此而已。不要太嚣张,对你没有好处。”
言以沫不怒反讥笑道,“我嚣张?四少能言善辩,这也太能‘善变’了吧!我我哪句话没有理,你们又有哪句话不是欺压人?我嫁给君主是众所周知之事,君主一天没休离我,我就是这里的女主人,君主的夫人。还是你们心里只有傅倾颜,而蓄意谋害我?”
以沫只觉大腿根部一疼,一个凉冰冰滑溜溜的东西从腿上缓缓游过,她轻吟出声,只见一条犹如鳝鱼一般大小的蛇在水面上荡漾开来,水波粼粼,顷刻间不留一丝痕迹。
她深吸一口气,不再理会四少的不忿。从水底捞出十几颗石子然后向岸边的蛇扔去。为了以防万一,她特地打在蛇的三寸、七寸的部位。
“你——”一贯冷静,不喜形于色的萧少,往地上一看,当即倒抽一口凉气。只见清幽的月光之下,泛着洁白的冷光的地上横七竖八的躺着血红的蛇,蛇身蜷缩,嘴巴大张,露出尖锐的獠牙,吐着猩红的芯子,毫无声息的躺在地上,空气中腥味浓郁,令人作呕。
而一名女子蹲在荷塘边,黑墨如绸缎的发丝遮住了她的脸,露出湿透的后背,显得有些狼狈衣不遮体。双手在地上摸索着,竟清雅高洁的让人不敢亵渎。
“你还好吧?”四少异口同声的问道,心中五味交杂,禁不住蹙眉,唇角扬起的笑意也僵硬的收敛起来。
第一次感觉,他们做得有多过分,简直不可饶恕!!!
以沫此刻视线已经开始模糊,幽深的眸子静淡的像夜空星辰那般清透,清瘦的身体一阵轻颤,面容苍白如薄纸,唇色变得紫红。也许是蛇毒开始反应,她只觉身上开始麻痹,沉默不语,撑着身体在附近寻找解毒的草药。
“喂,你没事吧?”鈺少焦急中隐隐含着几分心虚。
言以沫明眸清灵的映着一抹欣喜,咬她的水蛇和岸上被她杀死的蛇完全不同。解毒的草药一般情况都在蛇出没的地方,可没想到解药是荷塘里的荷花。心一下放松,连带着语气中多了几分威迫和压力,“逼我,害我,羞辱我,意图谋害我,四少还真是‘名不虚传’。你们认为打别人一巴掌,还指望别人热脸相迎说很舒服吗?”
“你们在干什么?”
却在此时传来一个清冽冷峻带着几分威慑力的声音。言以沫一抬头,便见君临天一袭镶金黑袍大步走过来。
看到他一步步走过来的身影,以沫心里猛地跳快了几拍。金眸带着怒意直逼而来,一股沉重的威迫力仿佛将四周空气尽数燃烧起来。绝色的面上薄唇轻抿,凌厉的眼光在四少煞白的脸上审视一番,冷哼一声,迈开脚步走近她。
“怎么回事?”君临天揽住她的腰肢,将她纳入怀中,伸出一只手点在她穴位上,一股异样的火热似乎带着魔力将他吸住。低头细细观察,撩开她的衣裳,见大腿内侧雪白的肌肤上有两个细小的血孔。
“转过身去,离朕十丈远。”
“君主,我们不是故意的,那几条蛇根本就没有毒。不知者不怪罪哈,我们随性惯了,君主知道的,承欢苑里的女人都被这样调教过。”
“滚!”
四少闻言,原本云淡风轻立着的几抹身影,顿时颤抖。脸上的表情比哭还难看。雅致的姿势没有一点清淡风韵的调子,举步艰难的迈开步子。从君临天紧张的程度看来,他们四人‘凶多吉少’。被送进承欢苑的女人全部都准备调教好后,赠送给其他人。哪里会知道君临天会吧夫人送来,这能怪他们吗?
“有点疼,忍一忍。”君临天突如其来柔和清雅的音质如一缕温暖的风划过,接着将她身子平放在地上,撕开她的衣裳,俯身低下头吸住腿上的两颗清晰地血痕。
言以沫脑袋‘轰’的一声懵了。脑袋有些晕,脸上有点热,只觉大腿根部被他的唇贴着,吸允间薄凉的唇贴在肌肤上滚烫滚烫。心跳加速,面庞越发滚烫炽热。
他是故意的吧!要不然明明是吸毒,他却做得像是情事。那唇明显是挑逗她,吃她豆腐。随着他的吸允,伤口痛感袭来,视线微微清晰,身体的麻痹也渐渐舒缓。
以沫脑袋一清,目光紧盯着男人的侧脸,如果他不摆架子,不面瘫,他还很有爱的!脸上又一热,绽颜一笑,禁不住说道,“美男,感谢你救命之恩,我会以身相许,肉偿给你。”
君临天嘴角轻抽,白皙修长的手指贴上她的唇,一粒黑色药丸送入她口中,只道,“没兴趣。”
言以沫惊愕,张开嘴将药丸吞下腹,调皮的眨了眨眼,“也是,如果换成别人肯定以身相许了。只不过我是有夫之妇,被人摸了几下,亲了几把,也没有什么事。要是别人救我,我还要对别人负责。幸好夫君你来了。”
言以沫见他金眸中并发出丝丝紫光,心情大好。君临天魔仙一般的你,也会为我发怒?
010 君威之怒2
一夜静谧,幽梦悱恻。
言以沫睁开双眼愕然地望着男人变得柔和的轮廓,纤长的睫毛颤抖,朱唇饱满诱人,竟有朦胧之美。头靠在他结实有力的手臂上,浓烈的男性气息萦绕在鼻尖,耳边响着男人沉稳颇有规律的心脏跳动,绝美的容颜,都让她心神恍惚。见过他凛傲的瞳眸,仿佛天生就带着邪妄的戾气,以至于他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高高在上、冷傲尊贵,如果不是亲眼见到他熟睡的姿态,没有人会相信君临天竟是这样一个人,枉傲冷酷与柔情,邪恶残酷与清淡雅致,邪魅无情与干净完美几种不同的气质共同形成他这样的矛盾体。
君临天在以沫的注视下缓缓睁开眼,金眸依然光华积聚,璀璨纯澈。那似醒非醒迷惑世人的瞳眸怔怔地看着怀中的女子,不施粉黛,发丝随意披散,全身无一丝奢华,却淡淡清绝的气质,不是他的夫人又是谁?
四目相对时,言以沫有些娇羞的喘不过气来,见男人薄唇轻移,仿佛 在嘲笑她花痴一般,不由出口说道,“欣赏美是女人的本能。昨夜我已说过以身相许,肉偿给你救命之恩。是你自己不要。过期不候!!!陪你一夜,我们也扯平了。以后女嫁男娶,各不相让,各自珍重!”
“夫人好像忘记了自己的身份。你是朕的妻子,你的身体,你的灵魂,你的一切都是朕的。如果说朕救你,不如说朕在挽回身为君主的脸面。作为朕的妻子,泰国的夫人,你拥有的不仅是胆识,还要有脑子。在朕以外的男人面前,你衣不遮体,狼狈不堪,你认为这能体现你的聪敏睿智?”君临天碧落纤长的手指从她的腰间抽离,起身穿衣,姿态如诗词般雅致超脱。一袭宝蓝色服将绝美的身影映得越发伟岸高大。
“朕不妨告诉你,你不是懦弱无能的神女,你是言以沫。既然是言以沫,就该知道怎么做一个优雅的君主夫人,而不是当街泼妇。既然你不满意四少作为你的老师,那从此刻起,朕亲自调教你。”君临天的语气瞬间将至到冰点,发间金黄绸带飞扬,俊美绝伦的脸庞阴暗沉沉。
晨光透过水晶般的窗纸倾洒在他修长笔挺的身上,淡金色的线条如水光流动,勾勒出他完美的身体曲线,即便是温和的光晕也掩饰不住他眸中的邪佞。言以沫没有丝毫躲避他的目光,“为什么?”
“因为朕要一个配的上朕的夫人。”君临天邪眸冷冽慑人的看着她说道。
“所以——?”言以沫目光犀利敏锐,仿佛要透过他的眼眸直直刺进他的内心深处,穿透他的灵魂。语气剑拔弩张道,“所以你只想要一个配得上你的夫人,而不是一个爱你的女人?你只想要一个符合你心目中的夫人,而不是一个妻子?你可以对任何人冷酷无情,但可以给你的夫人最起码的温柔?你可以无视任何一个人的尊严,但为了你的夫人可以适当给点宠爱?君临天,你当我言以沫是什么人?”
“我告诉你,我不是谁的代替品,也不是谁的残次品。我就是我,要我变成另一个人,你不如直接休了我,另娶他人。亦或杀了我,将天下第一美人,你的妾氏扶摇直上调教成为你心目中的夫人。”
一字一句如吞薄冰,铿锵有力,语带倨傲。这一刻君临天第一次从她身上看到狂肆、冰冷、强烈的迫人感。走到言以沫面前,抬手重重的托起她的下巴,目光暗沉,“朕给予你的一切全部是世上最好的。不管死之前的凤栖苑,还是精致玲珑的承欢苑。朕可以给你身为‘夫人’的尊重,甚至不追究你的身份。你有什么资格要求朕如何?朕要你生,你便生。朕要你学会如何成为一个受人尊敬的夫人,你便学。你觉得你有何资本跟朕谈条件?如果不服气,你可以自请去锁情塔,终身囚禁。”
言以沫任由他捏着下巴,不自觉笑了下,双眸流转间说不出的妖媚,讥笑道,“你觉得我如此肤浅吗?再奢华,也不过身外之物。你给的再好,也不过是座牢笼,紧紧禁锢着我。”
君临天狭长的金眸冷如寒潭,冷毅的面容凌厉中带着阳刚,唇角犹如锋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