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剑江山-第10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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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长乐来找袁宁辞别,她很少见的极其规矩地对袁宁行大礼。
“妹妹怎么行这么大礼?”袁宁过来扶她,她却不肯,硬是行完一套跪拜大礼。
“妹妹如今真是越发懂事了,礼数上这么周全,这次去前线替三哥慰军,定然完满。”袁梨晨看着她一丝不苟的姿势。
“应当的,三嫂你这么大的时候都会为家奔波了。大家都这么劳累,唯有我这些年来只知玩乐。”长乐垂头似在黯然,一顿又说,“三嫂,我这去后,你和三哥要和睦如初,一直像我在的时候一样,我才放心。”
袁宁听她这样说,不由笑了:“你小小年纪,这话说的倒像个长辈了。”
长乐抬头深深看了她一眼,浮出一抹淡笑:“我第一次听三哥提起你,就一直希望你和三哥能永远快乐在一起,我第一次见到你,更是希望你和三哥永做一对神仙眷侣。这几年,你和三哥,羡煞人也,也爱煞人也。让嫂嫂见笑了,长乐最大的心愿就是三哥三嫂能恩爱完好。”
袁宁被她这样直白的话说呆了,须臾乐了:“好,你放心,我会替你好好照顾你三哥,保证原模原样地等你回来。”
长乐点点头,两人又说了些话,她才告辞去别处辞人。墨砚在她走后,对袁宁感慨道:“四公主这份情实在难得,四公主对陛下真不是一般的情重。小姐,这一家子尽出情种。”
袁宁扭头望着她道:“说别人,你自己呢?唉,真是何幸,能和你们在一起。”
一个秋雨连绵夜,紫宸宫的小厨房内,微红的炭火暖暖的,微微滚动的汤冒出阵阵香气,袁宁正静静站在汤锅前忙碌,自从秋游回来,她正儿八经拜师厨子。这段时日,太多的事烦扰她,而他更忙,她心疼他,一有空就自己挽袖下厨为他按时熬制补汤,希望能舒缓他的疲惫。
雨夜天凉,她今日亲手挑选材料,亲手熬了这锅汤,为他暖身也为他补身,她小心翼翼的捞除汤上的浮渣,直到没有半分杂质,勺进碗中的汤色清如水,她才舒了一口气,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肩腕,将香气四溢的汤汁装好,走出厨房。
墨砚为她撑起伞,她亲自提着食盒,穿过沙沙秋雨去紫宸殿,她对侍从示意安静,只身一人轻轻走进内殿,她在门帘处停住抬头,侯重茂正专心致志伏案工作,没有发现她进来。
他侧面的轮廓被灯光镀上一层光晕,英挺里又见肃毅。她望着他熟悉的身影,心如灯火温暖,莞尔中步态轻盈地走到殿侧几前,捧出自己亲手煨好的养生汤,悄悄从侧面绕到他边上,见他还盯着折子出神,小心地挪开案角的茶碗,将温汤放在他举手能拿到地方。
她蹑手蹑脚正要收回手,侯重茂却伸出手去端盏,她只觉得手上一暖,他的手已按在自己手上,她斜眼见他的眼睛仍盯在折子上,好似浑然不觉,她悄悄抽手,他却用上了力,他嗤的一声笑着扭头,一双流光溢彩眼睛对上她:“你躲什么?”
“哼,我才没躲,嫌你爪子脏罢了。”她对他皱鼻娇嗔。他捏着她温软柔滑的手不放,一声不吭凝视着她却笑意渐深。
她被他看得脸颊微粉,心中甜丝丝地温语问他:“你什么时候发现我进来的?”
“早发现了,看你像只小耗子似的满地偷跑,有趣得紧。”他笑着伸臂一搂抱她入怀,见她衣领之下颈白腻若凝脂,情不自禁吻了一下悄声道:“我这是猫抓耗子。你看小猫抓耗子的时候,就是为了逗耗子看耗子偷跑的呢。”
“呸,没正经。”她别过头去。
“我在朝上很正经啊。”他扳过她脸来,在她耳边吃吃笑道,“只是跟你在一起,那么正经岂不少了很多乐趣。”
“别闹了,痒。”她咯咯一笑,扭动间看见温汤,推开他道,“先喝汤吧,凉了就不好喝了呢。”说着举手端过来,举羹喂他,他凑着喝了一口后,松开她自己接了过来。
“手艺大有长进哦。”
“嗯,等长乐回来,以后再出去玩时,我不会再做那么难吃的菜了。”
“今秋父皇尚好,下午我送了川贝雪梨过去,父皇一下午没嗽几次呢。”她回忆着,又笑,“长乐在那边慰问兵士效果也好,等年前她回来,要好好犒劳她,今年中秋她不在总觉得少了点什么呢。”
他点着头搁下碗,笑对她说:“来,告诉你个喜事。”
“嗯?”
“大概是你年年都向月神祷告,感动上苍了。”他环住她的腰莞尔,“战局应当会转好了。”
“真的?”她喜形于色。
“嗯,我细细看了军报,如今他们有陷于苦战的苗头了。我军战斗力很强,只是太平多年,没有实战经验,起初敌不过他们,可经历这半年多,情况变了,这一天我终于等到了。”他望着她稍顿后又道,“这几年新政仓廪充实,今秋丰收,一切补给皆足,我们有足够的物资和他们消耗,他们不得人心,占领的地方有义兵自发反攻,而陈南王朝又在蓄势反扑,我仔细分析,崔长风在分兵攻南王朝。”
他望着她听得一眨不眨的大眼睛继续说:“宁儿,他们陷入僵局了,终于熬过去了,上回局势未定,我怕亲征效果不大,反倒减少士气,如今阻遏之势渐成,我打算找个合适时机,御驾亲征一鼓作气收回失地。”他长长吐了一口气,对她微笑,“宁儿,我终于盼到这天了。”
她望着如释重负的他,娇俏地跳下地,礼拜下去:“恭喜吾皇陛下。”
侯重茂大笑着扶起她,拉她到地图边道:“看,这是平关,易守难攻,我打算诱敌过来,消耗他们,再将之击溃,然后往东拉开战线,和东南义军包围夹击,定能驱逐他们,你想要天下安宁,以后我再出兵帮巴国收复失地如何?到时出兵巴国亦出师有由了。”
他的手指在陈交界处挪动,一时手指划入陈届,他停指在地图上缓缓摩擦,须臾收了回来,低头对她道:“别人我管不着,但我只赶陈军回陈,宁儿,我答应过你,不占陈国一寸土地。就算形势再好,我不会让自己在你的故国燃起狼烟。”
“阿茂!”她唤他名后咬唇,眼泪淌了下来,他究竟是有多爱自己,自从跟他出陈宫后,这些年他对自己说的每一句承诺,不论局势如何,他一直都如信念一般秉承着。
她的泪水不断地淌下来:“阿茂,我不知道说什么好,你待我……当初,我怎会觉得你轻薄,你明明是这样稳重安心,我……有时候我真的忘记你是位太子,是位皇帝。你才是天下第一大英雄呢……”
他俯□,为她轻轻地揩拭泪水,轻笑道:“你这话和长乐说得很像哦。”
“难怪长乐那样崇拜你。”她在至情中,延续着感动,并有些不满地说,“当年天下第一王子的称号应该给你。”
侯重茂乐了,打趣她道:“我拿天下第一王子换你崇拜我,岂不是很值得?”
“去,又没正经了。难怪名号被人抢了去。”她娇嗔推他。
他搂住她,笑而不语。
“阿茂,谢谢你。”片刻后她依偎着他说出一句。
“怎么谢?”他勾起她小巧的下颌。
她被他别有用意的目光瞧得素面晕红,他瞧着她胭脂般的颊色,一把抱起她道:“走咯,一会卖力谢我哦。”
她红着一张脸,隔着衣袖在他臂上轻轻咬了一下。他在侍从的众目睽睽之下笑着抱她入了寝殿,须臾帷帐低垂,只剩他二人。
“小妖精,爷最近不如先前疼你,你没委屈的偷偷掉眼泪吧?”
“呸,你以为谁都和你一样淫贼,整日记着这事。”她别过头去,“我还怕你政事太累……不行呢。”她最后声若纹呐。
“你说什么?”他一把拽过她来,看她一脸好笑,对她咬牙道,“好,真是反了你,看来爷得大振夫纲了,我告诉你,你如今日日给我送养生汤,把爷补得可好了,爷现在就让你看看究竟谁不行。”他说着就来扯她衣带。
“我逗你玩的。”她笑作一团。
他故意加重手势,做出某些激烈撕扯的举动。
“哎呀,你不要这样啦。”她时而轻捶他。
侯重茂须臾见她一身肌肤在灯下如明珠生辉,嫣然笑靥酡然如醉,明眸盼笑,眼波欲流。禁不住俯身下去轻压住她,软玉温香贴个满怀,他一手搂住她不盈一握的腰肢,一手由外及内抚上她柔滑的腿并缓缓打开它。热烫的薄唇,若即若离的在她身上游走。他注视着她的表情,听着她在自己亲密的探索中发出细碎的呻|吟,感受着她对自己柔顺的回应。
他悠长的、专注的将将力道一次次渗入她的体内,将甜蜜的旋律,延长再延长,强劲的穿透如波浪般涌来,让她几乎难以承受,挤出她一声软弱的尖叫。温柔又狂野的欢爱让她汗湿,长发有几丝贴黏上粉颊,她瘫软在柔软的被褥上战栗不已,娇喘的模样,更惹人怜爱,他将柔若无骨的她圈抱得更紧,引发她再一次弓起身体在颤抖中尖叫,他抱住到达巅峰后全身虚软着的她,在她耳边轻笑:“究竟是谁不行?”
她娇弱得只能喘息,一个字也说不出口,红润的双颊更红、更烫了。他轻笑着将一个柔柔的吻,落在她的发上。
情真弄巧偏落魔窟
翌日,袁宁是被摇醒的。
“什么事?”她揉着眼,惺忪中问讶然问一脸焦急的墨砚。
“公主失踪了!”
她顿时睡意全无,瞪大眼睛:“你说什么?”
“长乐不见了。”墨砚紧皱眉头道,“刚收到的加急密报。”
“怎么说?”她匆忙披衣靸鞋起身。
“没有任何预兆,失踪前公主还一直在前面慰问兵士,也给京里传报前线消息,可忽然间就不见人影了,找了一日也没寻到,所以急急给京里来报。”
“太妃那边都知道了吗?”
“应当也知道了。”
“赶紧去看看。”
袁宁飞速来到西圣太妃处,果然后宫的人都聚在那里。
“长乐怎么会丢呢?怎么就丢了长乐?”西圣太妃泣不成声,“我当初就不该答应她去,如今那边兵荒马乱的,可叫我……”摧心剖肝的痛楚袭来,顿时昏厥过去,惊起此起彼伏救护声。
袁宁看着御医进来诊治,西圣太妃就长乐一个女儿,长乐若出意外,最伤心的当是这位母亲。袁宁紧蹙眉头,长乐怎会凭空不见呢?她思索中接触到太后望着自己同样思索的目光,她心中一跳,直觉让她对太后说:“我去长乐宫中看看。”
长乐的住所收拾的井井有条,这种整齐越发促使她想起当初书籍到处的场景,她想起长乐的变化,她细细回忆着,地图、军情、骑马、前线……长乐什么时候对这些事情变得那般有兴趣的?
“啊!”许多事隐隐连成一条线,起点是在那日梅思媛来后,长乐和自己在紫宸殿发现郝必图索雀衣之女议和之后。袁宁的心轰的一下炸开,她在急促行走中急令侍女:“公主的雀衣收在哪里!赶紧打开看看。”
“公主走前,命带走了。”侍女低声回。
“你说什么!”
“当时是奴婢收拾的。”侍女打开铜锁,里面果然空空如也。
袁宁的心也空了,痛苦的发出一声呻吟:“天,她果然是为这个去的。”
“小姐,她?”墨砚恍然间也明白。
原来她是准备已久的,袁宁蓦然间想起她当初的话语。
紫宸殿她肃然说:“没人会让你们分开的……你是晋国的皇后,怎能去和亲?”
昆明池畔她眼神黑亮说:“我说过我做的了花木兰的。”
临别她分外庄重的辞行,还有她的感慨:“三嫂你这么大的时候都会为家奔波了。”而后她似嘱托的话:“我这去后,你和三哥要和睦如初,一直像我在的时候一样,我才放心。”
袁宁全身抖动,难怪她那样强烈的要去前线,原来自那一日起,她就已打算要替自己去和亲,要做晋国的花木兰,她义无反顾要拿自己去换取和平。袁宁一想到长乐落在好色如命的郝必图手上,心就好似被重重一捏,无法接受那个可怕的事实。不行!不能让她如此!而且她去了也未必能换取她希冀的和平,一切也许只是羊入虎口。不!要救她!袁宁心中涌出一股强大的动力,支持着虚弱的她往外奔去。
才出殿门,侯重茂已经过来了。
“阿茂,长乐她,她一定去见郝必图了!”她在看见他的第一眼急急脱口而说,“她,拿走了雀衣!”
侯重茂身后的魏嘉国脸色更加煞白。
“阿茂,救她!不能让她落到郝必图手里。”她抓住他手臂。
“我知道,她是我妹妹,我一定会救她的。”他沉声,眼中没有一丝犹豫,“已有人去拦截她了。”
“茂哥,她前段时间找我要了御卫队的通行令牌,拦截一切持此牌的人。”魏嘉国急急说。
侯重茂苦笑,何止要了御卫队令牌,她还借口在前线行事方便,在自己这又不知要了多少种通行许可证明。自己忙于朝政,当时并未细想,竟随她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