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魂公主-第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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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她怎跑那儿去?”胤禛突然感到一阵头疼,抬手捶了捶头。
尹继善别别扭扭的回道:“侧福晋说,想去那儿看、看美、美.....”这话还真不好说。
胤禛重叹一声,对尹继善道,“你不必说了,朕清楚她想做甚。你快去,她又要玩出花样来了,给朕看住她。”
尹继善称是刚要退走,“等等”胤禛拦住了他,“拿条面纱再去,她那张脸太容易出事,烂摊子已经够多了,朕现在可无瑕给她收拾。”
尹继善领命离开。
“若瞻你看,那枫叶红的多可爱。”我一边跑一边笑着对朱轼喊着。
朱轼气喘吁吁的一边提着官服一边伸臂唤我:“公主、公主,别跑、别跑,老臣上了年纪,经不起您这般折腾。”
旁边的翰林们交头接耳,不知在议论什么,大胆点的对我指指点点,嘀嘀咕咕发着牢骚,却不敢阻拦,再不然就是发愣,誓死将发愣进行到底。
“公主,您玩够了吧,再这样下去,老臣这把老骨头要被您折腾散了。”朱轼的脸色不太好,这比要他面对皇子们还受罪。
我噘着嘴,万分不情愿。“才刚来一会儿,你看,这儿那么多才子,说不定能找出几个能力好的来,那样就可以替你分担点,省得你整天来烦我。皇上是四十八岁,又不是八岁,半大老头子了,用得着我操心吗?况且,他是雍正,我说的话不好使。”
果然,朱轼心想,公主又要跟他耍心眼、推卸责任了。“公主,别的不说,您好歹去祭祀啊,这都多久了,您一场未参加,大清子民还指望圣公主您降福于他们呐,您不为别的,也得为百姓想想,皇上的言行您也得管管,这是您的职责。”
“行、行、行。”我不耐烦地道,“再有祭祀我去还不成嘛,至于管皇帝,算了吧,我可不想整天在吵闹中度过。朝中的事,你们担待着吧,我实在很烦,他老是和我唱对台戏。对了,先让刘统勋入值南书房吧,这事你来说。”
朱轼低头执袖擦了擦额头,公主总不安排好事,一抬头,人呢?一不留神又让她给跑了。朱轼正左顾右盼之际,瞧尹继善走了过来,便整了整官服。
尹继善见朱轼神情不安,心知他定是把人给丢了,对他一施礼道:“下官见过朱大人,朱大人是不是没看住侧福晋?”
“什么侧福晋!胡言乱语、不成体统!”朱轼一甩袖,瞪着尹继善。
尹继善没法,只好自己寻找,猛地瞧见那位佳人正拉着一官员的袖子不知再说什么,他一拍脑门,不成体统的该是她,于是连忙跑过去。
“喂、喂,你叫什么?何职?”我拉着眼前人的袖子,不住地问这问那。此人风度翩翩,五官齐整,是这么多人当中唯一手持书卷的人,定不寻常。可他就是不言语,亦不对我的行为做何表示,整个一木头人。
忽然,手被人拍掉,我一侧头,见满脸怒气的尹继善,干笑两声:“我没有其它意思。”
尹继善从袖中拿出白色面纱,蒙住我半边脸,瞅了一眼那人道:“此人名唤于振。好了,名你已知道,走吧。”又看我脸显正色,眉皱心疑,难道她有所察觉?遂小心翼翼地问,“你——有心事?”
“你为何如此问?”我摸了摸面纱,奇怪的看着他,“我只不过对于振这个名字有点耳熟,在想是不是那个犯一念之错的人。怎么?你以为我有何心事?”
“不、不。”尹继善有些慌张,“我只是见你这般严肃神情,一下子不太适应。他——他犯了何错?”
“往后便知。”
我的语气变为冷静,他慌里慌张的神色、躲躲闪闪的眼睛,总让我感到莫名的心乱,蹊跷的紧。该不会出了什么事吧?肯定有何事在瞒着我,我看他们能瞒多久?不过——到底是好事还是坏事?
[正文:第一百一十六章 倒计时]
我从皇后宫里出来,低头使劲儿踩着地上的白雪,咯吱咯吱的声音唤起了我的童心,于是脚大力跺着地,像是在捣药一般,很好玩,抬头看见附近有棵不粗的松树,树上积满白雪,我跑过去朝着树干就是一脚,哗,雪倒了下来淋我一身,不用害愁堆雪人了,我就是个雪人。
我的顽皮落入不远处一直在偷看我的胤禛眼中,平静的脸上荡漾着一抹浅笑,见我满身是雪、哈哈大笑,他长眉皱起,急步走过来,拍打着我身上的雪,带着怒气道:“闹、闹,就知道闹!再闹把你绑起来,看你还能闹出什么花样来。”
身体被他打得略微有些疼,我拧了拧眉头道:“你下手不能轻点?我又不是你的臣子,哪能经得起你的龙爪。还有我没闹,方才听福惠问我额娘哪儿去了,心里不好受,发泄发泄罢了。”
胤禛的心有些抽搐,手顿了一下,又继续拍打着我身上的雪,只是下手得力道松了些。“说谎话也不知道脸红,想玩雪罢了。”
被他一语告破,我的脸顿时红起来,抬手挠了挠脸,见他没反映,心忽的沉下来。“年氏——年氏刚去世不久,你怎一点表情都没有?”看他不语,冷哼一声,“也是,刚刚整了人家哥哥,心里正爽着呢,失一姬复一姬进,皇帝就不愁没女人,好女人多的是,缺一个便缺一个,无所谓的事是吧?”
“那你想让我怎样?痛哭流涕?还是一蹶不振?这就是你想看到的?”胤禛的眉头攒的极深,心底渐渐团起火焰。忽然,他的眉头松下来,嘴角挂着笑意,似很开心。“你——妒嫉?”
我脸上的红逐渐加深,变为葡萄酒色,一甩袖背对着他,抬手捂住通红的脸,说话有点结巴:“你、你、你少胡说八道!”
胤禛将我扳过来面向,伸手将我发髻上的乱发掖好,似不经意的问:“若是被人伤害,你能原谅他吗?”
“再说你吗?”我把凤簪重新插好,双手拢在袖中。“没有原不原谅,谎话说多了,也会当成是真话,你不觉得吗?”
“朕还要问你!朕以为你明白,心灵相通之人,就算不明说自然会了解。至今为止,你说过几句实话?朕竟不知道你还豢养方士,朕被你骗了多少年?你还有什么瞒着朕?”心底积攒的火焰终于爆发出来,胤禛脱口而出。
方士?我浑身打颤,他怎会知道?是谁?莫非是——“芊儿,她是你的人?”
“不,她是十三弟的人。”胤禛发现自己失口吐露,后悔的揉着额头。
我瞪大眼睛,却已不再生气,允祥的话,有他的难处,夹在两难中,若想关心我只能用这手,但他不该用芊儿,他一定明白吧,一旦被我发现,我会恨死他,这个傻瓜。我微一笑道:“我不怪允祥,做我的朋友确实难了点。不过也不能轻易原谅,逮个机会好好惩罚他。”
“你什么时候变得深明大义了?别想岔开话题,那个方士是怎么一回事?你很少提以前的事。”胤禛的急切表现的过了点。
我一瞥他,一个人的执念是不是很难改正?“说到底,你不过是想知道如何长生吧?简单,吃了我、吃了我你就可以长生!”
胤禛大为震惊,呆了半晌,随即抓着我的双肩,又松开,一挥手道:“少在这儿胡言乱语!”
“既然是胡言乱语,你以后休得再提!月童是大夫,仅此而已。你心里清楚得很,这事上根本没有长生,我不过是个意外。孟姜女能哭倒长城,是因她深爱她的夫君,女人的心有时也能化不可能为可能。而我是因为、因为....”我小脸酡红,好似身处火焰山,捏着袄角试图掩盖羞涩。“因为什么你无需知道。”差点说顺了嘴。
胤禛在心里笑了笑,还需要知道吗?一切已摆在他的面前,从何时起,凤儿的戒备变得如此薄弱?敏感也似降低不少,嫁人之前她从不会这样,现在的生活便是她的愿望吗?可十七弟却....“凤儿,有件事——我想跟你说。”话到此,胤禛稍有些犹豫。
“正好,我也想和你说件事。马齐这人你不要再用了,此人卑鄙,容易坏事....”我还想往下说,见他脸色不好,想必又要说我参政,忙改了口,“算了,反正你也不会听,你继续说。”
胤禛瞅我一眼,脸色有所缓和,咳了咳道:“你最好心里有个准备,十七弟他、他....”
“哦呀,这不是人见人爱的怡亲王大人嘛,真是想逮老鼠,老鼠自动送上门,巧得很。”我老远瞧见允祥往这来,打断胤禛的话,握拳想掰个指响,可惜不成功,做个样子吓吓他也好。
允祥见我不怀好意的朝他嘿嘿奸笑,心下明白芊儿的事定被我发现了,不敢靠得太近,站在一旁偷瞄向胤禛,胤禛丢了个眼色给他,他微点头,含笑道:“怨我、怨我,收买你身边的人,没和你说一声,该打、该打。”
我噗嗤一声笑出来:“瞧你这话说的,收买我身边的人,还得跟我打招呼,那算哪门子收买?真是败给你了。况且,芊儿可不容易收买,你是不是说了诸如我美貌总让人妒、要多加注意之类的话?若不放心我,何不派侍卫呢?”
允祥笑着瞅了瞅胤禛道:“那样的话,皇兄不放心。”
“行了。”胤禛插嘴道:“凤儿,改日再罚十三弟吧,我们有政事要谈,这就走了。”见我点头,刚要抬脚离开,想起一件事,停住脚步问我:“朝鲜国入贡,派来的特使你可愿见?”
拢在袖中的手握成拳,我直视胤禛的眼睛,松开手扬起嘴角:“不见!让特使传我话给英宗,要想讥笑别人,先管好自己,若是让我得知他有不妥之举,我不见意再一次亲征朝鲜,到时,就不止十万大军,让他积点口德吧。”
“那你要多少?二十万?”胤禛哭笑不得,“怎么?还记恨李韵的事吗?话我代你传,十万大军你且留着吧,让你带去还得了。恒亲王给你带了些大红的苹果,现在皇四子处,你快去吧。”
我听之欣喜万分的跑去,胤禛和允祥见我乐的那样皆唉声叹气,摇头晃脑的朝“勤政亲贤”走去。
进室后,胤禛一甩龙袍坐在宝座上,拿起案上的茶喝了一口道:“坐吧,你来得不是时候,朕本想告诉她。”
“那臣弟来得正是时候。”允祥坐定后,并未碰案上的茶,而是直盯着胤禛。“此事不劳皇兄亲自开口,十七弟自会去说。”
“哦?”胤禛放下茶杯看向允祥,“十三弟为何如此说?”
允祥与胤禛对看了一会儿,才将视线转向案上的茶杯,迟迟不肯开口,胤禛很有耐心的等待着。少顷,允祥伸手抚摸着茶杯上的游龙,伸舌舔了舔干裂的嘴唇,沉声道:“那个叫靖瑶的女人,她——她怀孕了。”
胤禛愣住了,张着的嘴抽动了几下。突然,他“腾”的起身,上前揪住允祥的领子,将他从座位上提了起来。“你再给朕说一遍!”胤禛的吼叫声,不禁让这小室抖了抖。
“皇兄!你冷静一点!”允祥顾不得君臣之礼,朝他大喊,“别忘了臣弟跟您说过的话。”
胤禛一怔,松开他踱回到宝座,扶着座椅坐好,拿起茶杯打开杯盖看着茶水,茶水有一些发颤,不停的晃动。他猛地将茶杯摔在地上,闭眼深吸一口气,再度张开的眼里多了一丝血红。“连朕的心都无法冷静下来,何况她呢?”
小室无声,地面上的茶水散出最后的余热,那一缕白气从窗缝中飘出,飘到同样无声的四合院中,然后消散。
靖瑶捂着隆起的腹部,在院中慢慢溜达,不时地朝院门的方向望一眼,她在等——等一个人回来。这时,红漆小门打开,她眼睛一亮,对着那俊逸的人——笑!
允礼快步走上前,握住她冰凉的小手,一笑问:“等了很久吗?”
靖瑶摇了摇头道:“这大冷的天儿,爷就不必来了,忙年要紧,不然爷府里的那位侧福晋会埋怨的。”
“凤儿不会埋怨,过年是她最忙的时候,根本找不到她,各各府里窜,闲不下来。”允礼脑中想着往年凤儿一到过年忙活的样子,心里直想笑,忽敛了笑,对靖瑶道:“忙过这一阵,就将你接入府中,你如今怀孕不能再待着这儿了。”
靖瑶羞赧的点点头,又觉不安,翠眉微皱,试探着问:“爷,侧福晋不会对妾身怎样吧?”
允礼见她紧张的样子,呵呵笑了两声:“凤儿又不是凶神恶煞,你害怕什么?确实,我不能保证她不发脾气,可你已怀孕,她不会对你怎样的。我本想尽早告诉她,可她到处串门、不知在谁的府里,只好等她在府里时再说。”
“侧福晋喜欢串门吗?”靖瑶的好奇心钩了起来,妇人大都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她倒是挺特殊。只不过,一个妇道人家整日抛头露面,也太——太不顾体面。
允礼轻拍了拍她的手,笑道:“经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她喜欢串门,其实也不过几家,五哥、十二哥、十三哥、十五哥、十六哥。若是从前,八哥、十四哥他们府,她也是会去的,现在去不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