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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7章

清悠路-第20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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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头西陲,胤禛领着舒瑶用膳后返回四贝勒府,舒瑶挥手同阿玛额娘道别,安静地坐在胤禛身边,一会慢慢的身体靠向了他肩头,打了个哈欠:“还是爷身上舒服。”

“额娘做的鱼羹好吃吧。”

“嗯。”

“阿玛就好吃,你不跟他抢,一点都剩不下,您往后下筷子得快些,额娘会给我留着,不见得会给你从阿玛口中夺食,我额娘可疼阿玛了。”

“……”

想到用膳时的情景,胤禛直到远离公爵府也没缓过神来,“你额娘真是辛苦。”

“还好了,额娘都习惯了。”舒瑶阖眼,道:“阿玛常说民以食为天,活着的时候品尝天下美食,他才不亏啊,死了金銮殿也带不走,不就是一口棺材?”

“……”

胤禛将舒瑶搂进怀里,他得说一句志远大人——豁达,但他耳边却传来瓜尔佳氏的无奈话语,“老爷,别都吃了,给闺女,儿子留点啊。”

第313章 斗法

夜深人静,皇宫里的人都知道景仁宫里住着最近最得帝宠的娴嫔娘娘,若问她有多得宠爱,答曰,从她入宫初封娴嫔后,皇上三个月内除了她之外没招幸过任何娘娘,而居于慈宁宫的太皇太后对此没发表任何的意见,同时对娴嫔娘娘的赏赐愈多。宫里的人都长了一双势利眼儿,景仁宫里常常有低等贵人答应来巴结她,自然热闹非凡。

宫中传遍了娴嫔娘娘威仪端庄,极为守规矩,虽然有圣宠在身,却毫无傲慢之感,只要贵人们守规矩懂本分,她说过会去劝着皇上广幸后宫,她学不来独占圣宠,贵人们都觉得娴嫔娘娘不善妒,不傲慢,谦和有礼,比之佟贵妃还有威严,简直不似贵妃胜似贵妃,不是皇后胜似皇后,宫里有人私底下风传,娴嫔娘娘再过两月必会封妃,往后许是还会做皇贵妃。

景仁宫幔帐低垂,烛火照亮,幔帐里隐隐散发着情事散去后暧昧的气味,幔帐浮动,窸窸窣窣的声音传出,一清丽的女子揽着衣裙下榻,在她的肩头脖颈上残留着极淡的吻痕,她便是宠冠后宫的娴嫔娘娘,而床榻上的是最近一直招幸娴嫔的康熙皇帝。

赫舍氏乖顺地回头,唇边含着满足的微笑,眸子溢满了仰慕眷恋,见康熙悠闲地靠着垫子,嘴角同样露出满意的轻笑,指尖似不舍得般在她的肩头划过,“娴嫔。”

“臣妾给万岁爷取茶。”娴嫔羞涩般地淡笑,捂了捂腰肢,极快嗔怪地瞥了一眼康熙,“都是您折腾臣妾。”

瞥见康熙的嘴角的笑意越浓,赫舍里氏踏鞋取茶,方才还浓情蜜意的眸子,背对着康熙皇帝,背对着垂下的幔帐,如天山寒冰,泛着刻骨的仇恨,以及浓重的屈辱,身上的吻痕,婉转承欢在康熙身下,对他曲意逢迎,对她来说是侮辱。

拿起温着的茶壶,赫舍里氏平静了好半晌,她根本就不想要康熙的宠爱,她只想着……只想着再有儿子,想要复仇……她的手臂因激愤轻颤,阖眼平缓了一瞬,听见幔帐里传来康熙的声音,“芳华。”

她掩去唇边的嘲讽,对糊涂的康熙,同样是对迫不得已的自己,她多不想让康熙再碰她高洁被佛祖眷顾的身躯?可她不能,她要让康熙爱她爱得死去活来,而她将会辅佐儿子登基,她从阴间返回人间,有佛祖恩赐的琅嬛福地,有无上功法,有各种神奇的种子,有赫舍里家做后盾,手中有天地玄黄四旗,她怕什么?她要将康熙最在意的江山夺过来,让他在自己面前跪地乞求宽恕,不会让他轻易地死去,让她看着自己成为大清的太后,看着大清江山在自己儿子手上。

还有那些曾经害过她的人,她都不曾忘记过……“芳华!”康熙的声音重了一分,赫舍里氏转身时,带上了完美的,痴情的面具,脚步轻盈地走到床榻边,“万岁爷用茶。”

她高举茶杯,唯有她知道康熙皇帝在临幸嫔妃后会口渴,会喜欢微温的雨前茶,她跪在幔帐外奉茶,姣好丰盈的身躯勾勒出完美魅惑的曲线,她不是长得最美的,但眉眼也好,身体曲线也罢,都是最符合康熙审美观的,她清楚地知道康熙的喜好,用功法塑身,用神泉洗澡,她的身体紧致炙热,能让世间男人欲仙欲死,从他宠了自己三个月便可知道康熙即便不迷恋她,也相去不远,康熙即便宠元后都没有三个月。

她嘴角微扬,她清楚康熙的喜好,有着完美的布置,她没理由再输给康熙,她是世上最了解他的女人,也是最会装模作样的贤惠女人,康熙离不开她。

隔着一道幔帐,康熙皇帝眯着眼,手指无声地敲着床榻,伸出一只手准确地取过茶杯,康熙宽着茶叶,嗅到熟悉的茶香,眼睛眯成一道缝隙,狭小的缝隙里是警觉是冷意,他却偏偏道:“好茶,芳华知朕。”

“万岁爷。”是她柔媚的声音,康熙皇帝将一口都没喝的茶水放在一旁,再次伸出大手将她拽进床榻,轻浮地挑开她宽松的亵衣,完美的玉体暴露,赫舍里氏能感觉康熙仿佛欣赏古玩器皿般的视线,屈辱再次涌上,腰肢轻轻摆动,似躲闪,似遮掩,“万岁爷。”

“躲什么?”康熙拉开她挡着胸口的手臂,握住她的柔软,“你不愿伺候朕?”

“臣妾不敢。”赫舍里氏心中再觉屈辱也不敢流露出,忍着,为了将来,她得忍着,她还要同康熙生儿子,她前生死的儿子。

康熙保养得再好,也是快五十的人了,发辫中掺杂着银丝,胡须也是白的,眼角眉梢是皱纹,身躯也不似年轻时,略显得干瘦,有时摸上去是松垮的皮肉。

“八十老翁十八娘,一枝梨花压海棠。”康熙仿佛巡视领地一样,手在赫舍里氏身上游弋,掌下的润滑的肌肤平生罕见,不可否认赫舍氏芳华非常合他的心意,但他登上皇位的那一刻起,滚黛姑姑告诉过他,皇上是不可以将他真正的喜好暴露出来的,给别人看的都是他想让人看见的,都是假的,都是做不得数的。

比如他并不喜欢雨前,情事后喝茶的习惯,他已经废弃了许久了,不是她提醒,他都忘记了他曾经这么做过,而目的绝不是为了饮茶,亲政之前,四辅政大臣当道,索尼……鳌拜……苏克萨哈……遏必隆……他一个也不信。

顺治皇帝在弥留时召见了康熙,对他说,“朕这一生,先有多尔衮摄政,后有皇额娘威压,想要的得不到,玄烨,你别像朕,你记得你是大清天子。”

“如果皇宫是最大戏台的话,玄烨你且记得天子就是最后表演之人,越是接近你的人越要小心。”

这几句话康熙一直记得,从未有过遗忘,直到此时他才品出滋味来,身为大清天子万民都受命于他,康熙手移到她的脖子处,仿佛在估摸着他用多大的力气能掐死赫舍里芳华,“朕老了?”

“万岁爷哪里老了?”

果然康熙见到赫舍里芳华孺幕爱恋的眸子,娇羞无限,欲迎还拒,唇边勾出的是纯洁温暖的笑意,温暖他?他拥有整个天下,缺乏温暖?一个两个都是如此的愚蠢?纯洁——在皇宫里的人会纯洁无辜?康熙想到了真正纯洁的人,那个总是憋屈他,词不达意,好吃懒惰的胤禛福晋,在她眼里除了吃,喝,睡就没别的念头,一切的行动也是以悠闲日子为目标,单一而执着,她如今在抱怨他打了胤禛吧,一定在念叨他善恶不分。

皇帝最不需要分的便是善恶,胤禛该打,他太不谨慎,竟然被索额图揪住了尾巴,他知道胤禛身边有人,但让臣子查到胤禛就该打。帝王疑心也让康熙想着,胤禛不信他,所以养了死士,这一点让康熙心里很不舒服,他是胤禛的皇阿玛,他竟然不信他,难道不该打?

顺便也可给其余皇子们个警告,别以为他不知道,他不过是懒得动手,懒得理会罢了。康熙手指点了点赫舍里氏娇艳的嘴唇,“能有芳华相伴,朕会多活几年,多陪陪芳华。”

赫舍里氏不舍地看着康熙,他是认真的?“臣妾也想着伺候万岁爷,然圣宠龙恩也不好总在臣妾一人身上。”

她的脸上适时地表现出凄苦,一缕醋意被强压下去,“臣妾熟读女戒女则,知道万岁爷不是臣妾一人的,不管您幸不幸臣妾,臣妾都会记着您,想着您,等着您。”

“说得如此委屈,宫里有人说闲话了?”康熙将赫舍里氏搂进怀里,“同朕说说,谁欺负了朕的爱宠?”

赫舍里氏摇摇头:“没有,没有的,姐妹们对臣妾都很好,贵妃姐姐关照臣妾,亦没什么人说闲话,只是臣妾看着她们可怜罢了,依照宫里的规矩,臣妾不能承宠这么久,万岁爷如果疼爱臣妾的话,别让臣妾成为宫中的靶子。”

她说得很是可怜,她能感觉康熙安抚般地轻抚她的后背,他喜欢贤惠不妒忌的女人,听见他长叹一声,似有感慨,似有不舍,更多的是欣慰,她从未想过争宠,她争的是大清江山,康熙被她骗了,谁也不会懂的,赫舍里氏抬起盈盈的眸子,不舍无奈地看向康熙,樱唇染上些许的苦涩:“臣妾舍不得您。”

“你说朕该招幸何人?”

“臣妾只是个嫔,哪敢过问后宫的事儿,应当是贵主儿娘娘做主。”

赫舍里氏安分,躲过了康熙的试探,康熙皇帝临幸谁只能他决定,即便皇后也不敢多说什么,康熙轻笑:“朕就喜欢你这份识趣,明日朕就不来了?”

“万岁爷。”赫舍里氏搂紧康熙的腰,将脸埋入他胸口,朱唇轻吻他的胸口,不舍,依恋,表现得十足,“臣妾多想日日陪伴您,可不行……”

她的头被康熙抬起,康熙道:“朕是天子,想要如何没人敢阻挡,朕来是恩典,不来同样也是恩典。”

康熙手点了点下面,阖眼道:“伺候朕。”

赫舍里芳华,左右无事,朕陪你玩玩,朕不能让你坏了朕精心教养的太子。

第314章 反击

一夜缠绵,赫舍里氏曲意逢迎,让康熙皇帝鲜少有的畅快,他亦不得不承认,赫舍里氏的身体非常之曼妙,平生仅见,压在身下肆意把玩带给他的满足感是他很少尝到的,女子是对他辛苦治国的奖赏,她尚未触及康熙皇帝的底线,遂康熙愿意陪她玩玩。谁最会演戏,谁最是无情,康熙会让她明白过来。

“你多睡一会,朕去上朝。”

无论多好的女人,都不会让他荒废朝政,赫舍里氏身子如云泥,康熙很满意地捏了捏她的脸颊,在太监的伺候下穿上龙袍,欲戴他头冠时,眼前出现一双素手,甜柔的声音:“万岁爷。”

不知何时赫舍里氏已经起身,并将朝冠举给康熙,粉颊微垂,身上尚有欢爱的痕迹,眉间含情,妩媚入骨,端是位让世间男人脚软的尤物佳人。然而康熙却绷着脸,取过朝冠带到头上,冰冷道:“往后这些事交给奴才做。”

许是看出她的诧异,还没玩够的康熙缓了缓神色,“朕疼惜爱妃你。”手指挑了一下她的衣领,康熙离开景仁宫。赫舍里氏从方才的紧张到释然,她捂着胸口,好悬,好悬,以为康熙是识破了她。

“准备热水,本宫要沐浴。”

“嗻。”

赫舍里氏很不喜欢身上的粘稠,甚至康熙碰她一下她都感觉恶心,赫舍里氏将身体埋入温热的水中,儿子,儿子,你快回来吧,她一定要将夭折的儿子再生出来。

“主子。”

摆放浴桶的屏风后,一名三十岁左右的嬷嬷跪地回道:“地字旗的奴才没用,探听不到忠勇公爵消息。”

赫舍里氏靠着浴桶,“还有人不喜欢银子?”

“回主子的话,忠勇公爵夫人治家很严,府上的奴才不容易收买,除了她身边的人,她谁都不相信。”嬷嬷声音极低:“四福晋定下的各种规矩在公爵府里也适用。”

“四福晋。”一向沉稳处变不惊的赫舍里氏嘴里迸出这几个字来,她不是没想过将四福晋打下去,她躲过永和宫中毒,随后便因怀孕不出门,她不能让四阿哥有儿子,无子的四阿哥康熙如何都不会传位,她派出去的最优秀的死士好不容易混进四阿哥府,却从事倒马粪的工作,离着舒瑶有十万八千里。

四阿哥府上的奴才出门必须有人陪伴,没有差事更不许四处游荡闲话家常,弄得她派进去的死士三个月困在府里动弹不得,连一丝的消息都送不出,至于接近四阿哥四福晋的饮食,那更是不行,从饭食用料,到摆膳的丫头,经手的每一个人都是舒瑶用得惯,信任的人,也都是查过祖宗八代没什么特别嗜好的人。

她的死士想要收买奴婢,也找不到机会,上次因他妄动,被个管事嬷嬷教训了整整十日,挑马粪的工作越来越重,她竟然接到死士求救的信笺,想到此事赫舍里氏怒道:“饭桶,废物。”

她费尽心思训练又喂了秘药的死士,竟然被一个慵懒的四福晋拿得死死的,按舒瑶的话说,他只能挑马粪。赫舍里氏听说这话后,巨大的侮辱扑面而来,差一点气得她吐血,从没人敢如此对待她,她可对康熙隐忍,对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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