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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飞越水云山-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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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忧郁的种猪


正文 第一章



打开中国的版图,将目光放在引领中国风气数百年,在近代史上写下雄伟篇章的风云际会之地——楚国湖南,你可以看到一条贯穿全境的美丽长河——湘江。湘江发源于广西兴安附近,经全洲、黄沙河便进入湖南后,再经过蔡市、仁湾区、冷水滩区、高溪市镇、祁阳、白水镇、黄泥塘,便进入衡阳市境内——王勃在脍炙人口的《藤王阁序》中曾有“渔舟唱晚,响穷彭蠡之滨;雁阵惊寒,声断衡阳之浦”的千古绝唱,辛弃疾也曾有这样的诗句:“……衡阳石鼓城下,记我旧停骖。襟以潇湘桂岭,带以洞庭春草,紫盖屹西南……”(《水调歌头送厚卿赴衡州》)……以五岳独秀闻名于世的南岳衡山位于衡阳北面,衡阳也因此得名。相传大雁南飞,至衡阳便回,因此衡阳又名“雁城”——舜帝南巡,大禹治水,蔡伦造纸,张栻讲学,朱熹论道,船山著书^……使衡阳成了湖湘文化重要发源地之一。

湘江进入衡阳市后,首先要经过的是一个名叫“宜宁”的小县城。史载,宜宁在秦朝之前就已经设县,属长沙郡耒阳县,原名新宁县,唐朝天宝元年(公元257年)改新宁为宜宁,属衡洲,此后曾改县为洲,复改洲为县,历千年风雨,于1983年7月卵翼于衡阳市羽下。

宜宁县属中亚热带季风湿润气候,四季分明,但地处内陆,四面环山,地处偏隘,交通不便。有人曾评价湖南之人文地理为“重山迭岭,滩河峻激,而舟车不易为交通。顽石赭土,地质刚坚,而民性多流于倔强,以故风气锢塞,常不为中原人文所沾被。”(钱基博)此风格则宜宁县犹重。受地理环境制约,宜宁县工商业一直都不发达,可境内的矿产却颇为丰富,如铅、锌、金、银、铜、锡、钨、汞等有色金属矿含量之丰,更是全国都有名气,而其中的矿藏,又有大部分分布在一个名叫“水云山”的小镇的附近,这便是湖南境内著名的“铅都”——水云山铅锌矿。

水云山地处宜宁县东北,相传早在宋朝年间就有人在此开采了,明朝万历年间,采矿业已经很发达了,矿户林立;谭嗣同在湖南协办时务学堂,成立南学会,举办《湘报》,发展工矿与交通事业,使封闭保守的湖南成为了“全国最富朝气的一省”;光绪21年(公历1885年),湖南巡抚陈宝箴——也就是后来以“独立之精神,自由之思想”傲然于世的国学大师陈寅恪的祖父——受维新思想的影响,奏请清政府设立矿物局,开采全省五金、煤炭等矿,光绪22年,水云山矿区正式收归官办,自此开始了步履蹒跚的壮大历程。

水云山矿藏主要分布在两个地区——一处是坐落在宜宁县东北部的水云山镇,盛产铅锌;一处是坐落在距水云山镇以西七十里的平坊镇,盛产铜;两镇之间是松桥镇——松桥镇内矿藏虽不丰,可水云山矿物局下设的六个冶炼厂有三个坐落在松桥镇,附近还有一产量可观的金矿,而且虎居湘江与舂陵江交汇处,沿湘江北进七十里便是衡阳市区,周围阡陌纵横,辖24个村,21个居委会,经济发达程度为宜宁县五乡十四镇之首。

松桥镇不但经济最发达,教育也是排头兵,坐落在松桥镇中央的是三镇之中唯一的一个高中部——水云山矿物局高级中学。

水云山矿物局高级中学1981年建校,面积四十余亩。走进校园,就能将所以建筑都收入眼底——进门有一个小巧别致的水池,端坐着两尊晨读的塑像;池子左边是一栋行政办公的平房,年代颇为久远,最近的一次粉刷为它穿上了红色外套;右边是爬满了爬山虎的教师单人宿舍及家属楼;往前有一个小型的内操场,水泥板地面,前方墙体上书“拼搏,奋进,团结,文明”的校训;内操场前方是食堂、澡堂;右边有两栋楼,一栋是实验楼,一栋是三层楼高的学生宿舍——一、二层住男生,第三层住女生;左边就是栋三层高的教学楼,楼体上也有一行标语——“教育要面向现代化”,此时是1994年的9月份,开学才一个多星期,正是秋老虎肆虐的时候,下午下了第一节课,同学们慑于太阳的淫威,都猫在了教室里教室后面闹腾,闹得最凶的,无疑就是刚刚踏入高中校门的高一新生了,同学们虽然刚认识不久,可许多是刚刚走出家门,从水云山镇、平坊镇来到松桥镇寄宿读书的,一下子没有了父母的管教与约束,个个是虎放南山,恨不得扶摇直上八万里、巡天遥看一千河,不信,上二楼,打开高一年级两个重点班之一73班的教室门——

只感到扑面而来的是巨大的声浪,偌大的教室里,到处是做布朗运动的学生,仿佛进了蚊子窝,大家都在争论、谈论、分享、了解、评价、估计、交流、抨击、漫骂、狡辩、谣传……教室后面还聚集了绝大多数男生,追打、玩闹、互赠敌意,挥霍着不尽的精力,直镇得人耳膜发麻……

这当口,突然有人大声喝道:

“喂!喂!大家静一静!”

大家一镇,都停下来,只见他——身材虽有些健壮,却一副文质彬彬的样子,眼睛细长,眼袋有些大,鼻梁坚挺,头发柔软而飘逸,被他中分开,料想那头发的根数若是奇数,定有一根会被他拔掉;上身是件白色的长袖衬衣,这么热的天也扣得整整齐齐,不见马虎;下身是黑灰色的轻质西裤,脚上是双黑色的透气皮凉鞋,从孔中还可看到里面的兰色尼龙袜——激动而神秘得道:“喂,你们看——学习委员屁股下的凳子摇摇欲坠,哪个敢把她的凳子一把抽出来?啊?哪个敢?”

学习委员的名字叫张晓冰,长得清秀白净,额头上的血管数得清楚,可惜是个单眼皮,身材高挑,坐在教室最后一排,而且成绩好,学习努力,一开学就被指定为学习委员,所以大家都叫她学习委员,此刻她是为仅有的几个捧着书看的人之一。

众人都操了一声:“你怎么这么无聊?”“你自己怎么不去抽?”

“哪个抽了,我就叫他三声师傅!”那人一咬牙道,好象他这三声师傅,抵得过商鞅的那千两黄金。

旁边有个眉浓的人正斜靠在课桌上,手上藏了枝香烟,笑道:“叫师傅有个用?抽了就得请客!”此人除了眉浓,皮肤黑也是特点,穿件圆领的灰色汗衫,被高高撩起,露出颇具实力的肌肉,清晰印着白皙的背心印。

刚才提议的人眉毛虽没有此人浓,也不肯示弱:“请客就请客!石方,我林员外,有钱有人,富甲一方,什么客老子请不起?啊?哈哈!”

还没下重赏,就有勇夫了,只见一人上前道:“我来!”只见他结实,方脸,眼小,唇实,头发粗而硬,穿件白色的短袖衬衣,里面是件淡红的篮球背心。

“方……”林文似乎有点后悔:“……方哥……我怎么就没想到你在这呢?就不劳,不劳你大驾吧?”

篮球背心也不言语,蹑手蹑脚过去,一把握住学习委员的凳脚,回头做了个鬼脸——众人间有个白皙、瘦弱、高挑、颇似一根豆芽菜的伢子,似乎很不忍,下意识小声嘟哝了句:“这——这样……不好吧?”

可没人理会,众人都屏神静气着——

只听见嘭的一声巨响,仿佛爆破倒下的烟囱,学习委员轰然得倒在了地上,扬起扑面的灰尘,众人顿时爆发出一阵震天的笑声!

“你……你……”

张晓冰本来蒸糕一样白净的脸,现在涨得通红,本来理得井井有条的头发,现在凌乱得搭在了额前,她一甩手艰难得站起来,柳眉倒竖,用生平所知道的最粗鲁的字眼骂道:“你!你!你怎么这么无聊?你要不要脸?你是畜生呀?”

方定波鞠了一躬,连说了两声:“对不起!对不起啊!”就笑眯眯地回去了,似乎只是弄坏了人家一枝圆珠笔。

张晓冰又骂了两句,竟不好意思起来,就作罢了。

方定波笑咪咪得班师回朝时,众人一齐疯狂得喝起彩来,石方道:“林文!快请客!快请客!你跟方定波玩这个,不是自取灭亡?”刚才提议、许诺的那个人便叫林文,可众人此时却不见了他,找了半晌,才把他从人群后面拉出来:“请客!我,快请客!男子汉大丈夫,就请个客啊,怎么象乌龟一样躲起来?”

林文爽朗得笑道:“乌龟?我是乌龟,那你们就都是王八!哪个说不请了?两毛的冰棍,我家财万贯的林员外还请不起?”可突然他又一把拉出那根豆芽菜对大家道:“喂,喂,我刚才听见陈晨生说这样做不好,你们说,怎么办?怎么办?”

陈晨生虽然瘦弱,却不示弱,对着林文身上一阵狂打:“我你!我什么时候说了?我什么时候说了?”

其他人都说没听见,也都过来对着林文就是打的打,踢的踢:“你妈没种以后就少打赌!乌龟王八蛋!”

林文顷刻就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之中,左躲右闪不过,只好陪着笑脸投降:“我错了!我错了!各位老大!”说着掏出一张两块的钞票来,一挥手:“走!老子今天请客!”

正文 第二章



众人吃了冰棍,兴尽晚回舟,这天又是周末,下午下了第二课,陈晨生就藏着本《倚天屠龙记》,回到了水云山镇的家里,躺在床上刚看了几十页,不料卧室没有锁,陈母开了门径直进去了,似乎是要拿什么东西:“要看书,就好生坐起来,不注意姿势,近视了的话,后悔就迟了……”话没落音,陈晨生就啪得一下把书摔在床,气冲冲得就跑了出去,把陈母吓了一跳:“说不得了?说你两句就发神经啊?”

客厅里陈晨生的妹妹陈琳正在看动画,陈晨生一言不发,上去就一阵乱拨,陈琳不让须眉,扯开陈晨生,又把台拨回去,一来二去,两个人就在电视机前较起劲来——电视机一把老骨头,怎么吃得住这般消遣?陈晨生等不得电视机冒烟,怀着一肚子鸟气,拳头就招呼了过去,陈琳不服气,虽然也作了反击,可发展才是硬道理,两个回合不到,就被打得没了主权也没了人权,只乱舞着拳头哭道:“你凭嘛?你凭嘛要抢我的?明明是我先在看那个台!你凭哪一点抢我的?!”

陈母赶过来喝道:“你又发哪门子的疯?刚才看书看得好好的,你妹妹没多你一点事,你来捣什么乱?两个人看个电视还要打架,都莫看了!”说着啪的把电视关了。

陈晨生拍手笑道:“好!都不看!都不看!”

陈琳气得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凭嘛不让我看?我偏要看!”说着就要去开电视。

陈晨生挡在她面前:“就是不准看!就是不准看!要不看就都不看!”

两人又扭打了起来,厨房里的锅里油冒烟了,陈母索性道:“打吧打吧!你们两个打靶鬼打死一个少一个!”

“打!打得好!”这时,从门口响了几声炸雷,陈晨生没回头,就收了手,陈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恨恨得打开电视机。

陈父笑道:“怎么我一来就不打了?打啊!接着打啊!”

陈晨生抽身就要回去。

陈父将脸一板:“上哪去?你除了欺负你妹妹还会点嘛?恩?”

陈晨生脚步缓了缓,又要往前走。

陈父喝道:“你还敢翻天?上次考试怎么样?怎么没见你把成绩拿回来?”

陈晨生木然得站住:“没发成绩单,你叫我拿嘛回来?”

陈父一个箭步上去,抬手就要赏脸了:“怎么和大人说话的?你有大有细没有?安?你出去这样说话,看看是什么下场!”顿了顿,缓了口气道:“我整天在厂里拼死拼活的,就指望回来有个清静点的环境,你就是总要惹事!我不要问都晓得是你先多的事,对不对?”

陈母在一旁插道:“一个个回来就看电视!人家的小鬼怎么那么懂事?回来就去学习?你们去看看对门的钟涛!人家多用功!”

陈父却不买陈母帮腔的帐:“我教训崽女用得着你插言?”喝退陈母,又将陈晨生望了半晌:“以后注意点!莫总是惹我们生气,也不小了!尤其是你陈晨生,已经满十六了!啊?”

陈母退到厨房,端上了饭菜——炒苦瓜、蛋花、丝瓜,陈妹帮闲着摆好桌椅,备齐碗筷,陈晨生脸色有些难看,坐下后就只顾埋头苦干。

陈母道:“一个个板着脸干什么?嫌菜差了?我们象你们这么大的时候,哪有这些?能吃饱就是万幸了!那时吃的是嘛?草根树皮!而你们还不知足……”

“胡月娥……”陈父此时却若有所思:“……今天,我听到些风声,王季东……”这王季东就是陈父所在的一厂的副厂长,在陈晨生九岁以前,和陈家一直是邻居,当时还只是一个科长,后来当了车间主任,就搬到镇西的“高官楼”去了,现在已官至副厂长。王季东和妻子张文洁两夫妻人好,心地善良,没有官架子,人也和气,加上独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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