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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4章

重生再为君妇-第1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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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人家,甚至傻乎乎的敞开门,亲自把这些杀神迎到了家里。

结果可想而知,武嗣和不费一兵一卒,将外戚全部清除,包括平南侯府、卫国公府。

这一夜,不太平。

见洛瑾瑶有惊无险,他再不放心把她留在别的地方,但尾巴还没收拾完,他还不能甩手不干,就用皮裘裹了她,带在身边,去清除乱党带着,去杀人带着,去和人商量事儿带着,总之走哪儿带到哪儿。

如此,燕京剩下来的王侯贵戚,无一不知无一不晓,这位铁板钉钉的皇帝,很爱重这位铁板钉钉的皇后啊,夫人小姐们尤其眼红。

有些小姐甚至咬着帕子缠磨自己母亲道:您瞧鲁国公夫人多有眼光,挑个商人做女婿,到头来女婿却成了皇帝,成不成皇帝的那是命,可不理会,关键是咱们陛下独宠皇后啊,我不管,您也去给我找个这样的商人嫁。

此后,商人成了贵族小姐们青睐的香饽饽,又是后话了。

尘埃落定,就需要盛康帝上朝,稳定人心了,盛康帝却迟迟不上朝,万事不搭理。

奇异的是,从内阁六部,到下头的大小衙门,都正常运作,并且,无人偷懒、无人浑水摸鱼,都兢兢业业的干好自己分内的事儿。

诚然,是周一正、洛文儒、周一圣这些定海神针的作用,而另外一个原因则是,他们都怕武嗣和。

为何?

武嗣和在黑水称霸,血洗全城,杀了半个城的事儿,被去过黑水城的人传回来了。

咱们未来的皇帝不走仁慈施恩风啊。

于是,大小官员们的皮都绷紧了,丝毫不敢懈怠。

就怕撞在武嗣和手里,被当成杀鸡儆猴的鸡。

一场秋雨一场寒。

洛瑾瑶披着一件白貂围领的银丝锦缎披风,低头轻嗅海棠花,不远处就是个亭子,盛康帝和武嗣和对坐。

盛康帝跟前放着个鸟笼子,笼子里是一只画眉,叫声婉转逗人。

“老头子,你不上朝是几个意思?”武嗣和道。

“朕还上朝干什么,朕在那些人眼里还有龙威可言吗?”

盛康帝撇嘴,打掉武嗣和的手,“别动朕的画眉。”

“他们早就把你当皇帝了,朕不干了,你干吧。”

武嗣和笑道:“你这是和我闹别扭?行吧,你不干了,就下旨退位给我。”

盛康帝哼笑一声,“掌管玉玺的那小官都是你岳父的岳父的门生,盖个章不就是你二皇子一句话的事儿吗,还用得着朕?”

“那不行,我费心费力的把外戚给你除了,把西夏和大金这两个大国的野心给按下去了,你还不让我名正言顺的登基,这买卖我可就亏了。赶紧的,你要真不想干了,明儿大朝就露一面,说一句话,就说让我继位,之后,你爱干什么干什么,我不拦着你。”

☆、第152章 真凤假凤

盛康四十三年,武禛退位,武嗣和在太极殿登基称帝,改年号神龙,这一年被定为神龙元年。

还赖在鲁国公府不想挪窝的洛瑾瑶一听,一霎就被吃到嘴里的橘子小呛了一下。

周氏嗔怪,“你又听着什么了,就把自己呛着了。”

“……神龙帝。”洛瑾瑶捧着肚子笑倒在周氏怀里。

“……”周氏拍了洛瑾瑶一下,“这有什么好笑的,多威风啊,我女婿就是大气。”

笑了一会儿,洛瑾瑶坐直身子撅嘴,“这会儿,在你心里你女婿干什么都是好的,他倒是成了你的亲儿子,我反成了没人疼的。”

惹得周氏又拍了她一下,洛瑾瑶赶紧跳起来,“我是要做皇后的人了,阿娘你不能再拍我。”

“呦,还没当皇后呢,你威风就先抖起来了,我告诉你,你就算当了皇后,我也是你亲娘,我想拍就拍,想打就打。”

“阿娘不疼我了。”洛瑾瑶抱怨。

周氏虚空里点她一下,摇摇头,“以前我以为他只是个商人,在他来求娶你时,我就让他答应,这一辈子只能有你一个,但现在他是皇帝了,一切都不同了,阿瑶,听阿娘的话,趁着现在他稀罕你,你快些生下嫡长子才是最要紧的事。阿瑶,要不咱们请个太医诊诊脉?”

“我好着呢,又没病。”洛瑾瑶不知想到什么脸红了一下,支吾模糊的道:“之前他就没给种子,哪里能有孩子嘛。”

周氏没听明白,自己吓自己,慌乱的道:“他三年没碰你?”

洛瑾瑶把脸一捂,豁出去了,快速的道:“他恨不得我连癸水都没有,哪里耐得住不碰。现在我们,回来燕京,路上的时候他就,都一个月了,给种子,哎呀,反正马上会有孩子的。我不和你说了,我去看看碧云收拾的如何了。”

提着裙子,落荒而逃。

周氏寻思了一会儿,忽然笑了,悬着的心也放下了。

一个男人为一个女人忍到这种地步,怕是爱到骨子里去了。

明儿就挪到宫里住着去了,周氏想到库房里还有一卷双面绣,忙道:“红薇,开库房,去把孙菲儿上次送来的苏堤春晓图拿上,咱们去西园。”

倚着梅树干,洛瑾瑜等啊等,等的心都凉了,脸也憔悴了。

兰儿回来了,洛瑾瑜就连忙问道:“是陛下来接我入宫了吗?”

兰儿摇摇头,“一点消息也没有。倒是二小姐,明儿就入宫了。”

“我呢,那我呢?陛下把我忘了吗?”洛瑾瑜慌乱道。

“兴许陛下只是忙呢,等封后大典过后,陛下就想起你了,毕竟皇帝是不可能只有一个女人的,奴婢常听人说,后宫佳丽三千,整整三千人啊,一定会有大小姐一席之地的。”

“对,你说的对,我再等等,我要有耐心。”洛瑾瑜虽心有不甘,但她心中想道:反正陛下心中挚爱是我,我先做宠妃,待熬死了洛瑾瑶,陛下一定封我做皇后。

这样安慰了自己一遍,可是不管用,她忍不住咬着牙诅咒道:“洛瑾瑶,你赶快死啊!”

兰儿听了,微白了一下脸色。

“兰儿,不行,我这心里太煎熬了,我怕我一时忍不住做出些让陛下恨我的事情,咱们回菩提庵,我要听静慧师太讲经静心,马上就走。”

西园。

当这幅双面绣的苏提春晓一展开,洛瑾瑶就被这精致的画面慑服了,禁不住赞道:“这孙菲儿的一双手,简直巧夺天工。”

周氏亦叹道:“这几年,孙菲儿每年都会让人捎来这样一副图,算一算,当年平哥儿借咱们的五万两聘礼银子早就还清了,可她也没就此断了。还时常写信来问安。这个孙菲儿啊,是个知恩图报的。对了,说到孙菲儿我还想起一件事来,他们一开始去的时候,人生地不熟,菲儿长的又美,就被当地一个望族的纨绔子看上了,非压着平哥儿把妻子典给他,菲儿这丫头我是真没想到如此贞烈,她拿起剪刀就把自己的脸毁了。”

周氏想起来就是一阵心疼可惜,骂道:“平哥儿就是傻子、棒槌、死心眼,早一点给咱们来一封信,求一求,就能玷污了他的清高了,这个该死的东西,一想我就来气。”

“当时再想求人,怕是来不及了吧。”洛瑾瑶道。

周氏叹息着点点头,又道:“所幸平哥儿还是个人,并没有因为菲儿丫头毁了容貌就厌弃,从菲儿的信里我读出来了,那事以后二人的感情更紧密了,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抚摸着这幅栩栩如生的苏堤春晓,周氏又道:“这也是菲儿丫头该得的爱重,你平表哥是个耿介清高的人,不收贿赂,只靠那点微薄的俸禄,哪里养得了妻儿,你平表哥有一儿一女了,都是靠菲儿丫头卖绣品养活一家子,听她的意思,她的手艺在江南一带很受人追捧,日子过的也很富裕。”

“平表哥就是那样的性子,只是孙菲儿辛苦些。”

母女二人正闲聊,洛瑾瑜便来了,做了居士的打扮,周氏一听洛瑾瑜要回菩提庵听静慧师太讲经,心里那个喜啊,问道:“还回来吗?”

洛瑾瑜心里一吓,连忙道:“还回来的,大伯母,我就住几日。”

装作羞愧的道:“我的道行还不够,还有些留恋红尘的享受,在山里呆不久的,但我想着,等我道行深些,就能彻底断了红尘了。”

说的跟真的似的。

周氏信了几分,道:“我让周大送你去吧。”

“多谢姑母。”

深秋,冷风飒飒。

被丢在菩提庵山下凉亭处,周大就赶着马车走了。

兰儿对着马车屁股“呸”了一口,骂道:“狗眼看人低,等我们大小姐做了宠妃,收拾你们的日子还在后头。”

洛瑾瑜觉得冷,收紧披风道:“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待陛下接我入宫,呵呵。”

“你可真是没用啊。”一个道士,饮着酒缓缓从山道上走下来。

“哪里来的臭道士,你在和谁说话呢。”兰儿挡在洛瑾瑜身前喝骂道。

“我和谁说话不要紧,关键是谁在听话。我为你算了一卦,你是真凤之命,却被假凤压了一世又一世,可怜可悲啊。”

洛瑾瑜登时就激动了起来,把这道士当成个知己,上前去恭敬的一拜,急切问询,“道长,您的意思是我是真凤,可是却被那假凤一直压着,究竟是何缘故?毕竟我才是天命认定的人不是吗?既得气运加身,却为何一直被假凤压了一世又一世?”

这道长,长的高鼻深目,一张脸极为俊逸,身躯颀长,穿一件广袖道袍,腰间挂着一个玉葫芦,是一副仙风道骨的做派。

便笑道:“有人为她改了命格,让她借了你的真凤气运,你一飞冲天,你嘛,自然落地为鸡。”

“啊?!”洛瑾瑜登时气愤难当,立即就跪倒在道长脚下,“我观道长有仙家风采,定然道行极深,求道长教我解命之法,拨乱反正!”

“好说,好说,我既是为你而来,自然替你解忧。你只需要拿一件那假凤的旧物给我,我为你做一场法事,命运自然轮转,你这真凤也就可归位了。”

洛瑾瑜喜不自胜,“我以前就与她住在同一座绣楼上,她的旧物极易得,一切都劳烦道长了,事成之后,洛瑾瑜发誓,必然厚报于您。”

道长低睨洛瑾瑜一眼,眸光略讽。

一个月后。

向阳山上,开遍红枫,红枫如血。

这是一条青石板的小径,小径的那一头有一座山庄。

“阿瑶,日后,我不会踏出向阳山一步。”寿康背对洛瑾瑶站着,语气幽然微冷。

“好。”洛瑾瑶没有勇气问出那一句。

寿康,你不出向阳山,我能来向阳山看你吗?

再无什么话好说了。

寿康叹息一声,漫步离去,淡淡道:“多谢你,让他瞒下了晟烨通敌叛国之事,多谢你让他给我弟弟封了安乐王。”

“……不谢。”

洛瑾瑶心中一涩,酸了眼眶。

“皇后娘娘,陛下催了。”已封了女官的碧云低声提醒。

“咱们走吧。”

山下,龙旗招展,御撵静静停在山道上,武嗣和穿一身五爪金龙的常服,坐在八角凉亭里饮茶,当见到洛瑾瑶下来,便是微微一笑。

脸上尤有泪痕,却已是笑了,“夫君。”

始终是叫他夫君,无论他是商人,还是皇帝。

这一生,只爱这么一个男子,只为他生,为他死,为他刻骨铭心。

可就在他们相距不过三丈远时,洛瑾瑶一头栽倒在地。

武嗣和大惊,一瞬喊破了嗓音,“阿瑶!”

天苍苍,白露为霜,遍渚芦花飞絮。

祭台上,道长盘腿静坐,在他周围按照北斗七星的方位放着七个土瓷坛子,洛瑾瑜就坐在道长对面,脖子里挂着一个璎珞金项圈,项圈下头缀着一块羊脂白玉,白玉上刻着一首诗,嵌着洛瑾瑶的名字。

也不知他们在此坐了多久,道长和洛瑾瑜都是脸颊消瘦,头脸身上满是尘土白霜,仿佛很久没吃过饭,没挪过窝似的。

太阳升了又落,月亮来了又去。

这一夜,月圆如银盘,深山里有头狼对月嚎叫。

“噗”的一声,道长吐出一口血来,登时洛瑾瑜歪倒在地。

道长缓缓睁眼,双眸迸射强烈的恨意,“正觉,我与你势不两立!”

洛瑾瑜亦醒了,却抱着头叫道:“好疼,头好疼。”

脑子里仿佛有两个人,一个叫洛瑾瑜,一个叫王玉瑶,她弄不清自己是谁了。

一会儿说,“不是我做的,是祖母指使我干的,是我干的,凭什么洛瑾瑶处处比我得到的多。”

一会儿又说,“我是王玉瑶,我是高恒派到齐殇帝身边的奸细,我爱高恒,不,高恒亲手掐死了我,我不爱高恒,我恨他,我爱陛下,我深爱的人原来是陛下,陛下才是我的挚爱。是的,陛下才是我的心中挚爱,我亦是陛下的挚爱。”

道士站了起来,居高临下的望着洛瑾瑜,冷声如雪,“没用的东西。”

说罢,甩袖而去。

☆、第153章 大结局(一)

梵唱在深宫里回响。

有个赤脚肥耳的和尚坐在龙榻前敲木鱼。

乾清宫外,仿佛整个大齐的和尚都来了,披着袈裟,慈眉善目,唱念有词。

洛瑾瑶闭着眼,呼吸均匀,仿佛只是睡着了。

然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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