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预-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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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消瘦的脸庞却布满了重重的心事。
手中把玩着一块通体莹白无瑕的白玉。
小男孩盯着这块白玉,抚摸着,父亲说这是母亲留给他的信物,有冬暖夏凉,驱邪避凶之功效,也是将来找到母亲的关键之物。
小男孩看着溪水中欢快的鱼群,长长地叹了口气,眼眶有些湿润了,但他强自忍受着,没让泪珠滴下来
这个孩子就是王天君,看来王兴没有把实情告诉给他,毕竟他年纪还小,不能承受那么大的打击。
转眼六年时间过去了,王天君和王天羽都已经有些个头了,王兴细心辅导着这两个孩子,遵照着宁红羽的遗嘱,只学文,不学武。
天君低头看了看手中的白玉,又翻转过来,反面雕刻着一幅简单的图画,一座小茅屋外加一瀑布,仅此而已。
这个东西天君已经研究了很长时间,始终没有任何蛛丝马迹,不禁又难免有些伤感和绝望。
“大哥,快走,快,要下雨了。”另一个小孩的尖叫声响彻在这片空旷的野地中,回音四起,不绝于耳。
天君吃惊地定神一看,果然,那无际的苍穹此时正黑压压地密布着一片重铅似的乌云。
他急忙一跃而起,拉着同父异母的弟弟天羽狂奔起来。
现在的季节天气说变就边,天色很快地阴暗下来。
“轰隆隆——”他们还没跑出几步,便开始打雷了。
转眼工夫就下起了雨,豆大的雨点洒在地上,淋在他们的身上。
一阵狂奔后,他们停在一棵大树下,天君看了看身旁的天羽,只见他正掏出绢布拭着头上、脸上的雨水,同时,还在不停地喘着气儿,一身衣衫已被淋得湿透。
他看了看自己,对弟弟耸耸肩苦笑了一下。因为,他也比他好不了多少。
雨,来得快,去得也快,刹那间,豆大的雨点已经变成了细细的雨丝斜斜地飘在天空。
雨势虽小,但仍然让人感到不耐烦。
天君一把拉起天羽,又跑了起来,树下非久居之所。
顺势跑上了一块土坡,只见不远之处现出一座破庙。
迷蒙的细雨中,那破旧不堪的石墙,显得一片灰白,很快的,他们跑到了一座破屋的门口。
雨势又大了起来,两人笑呵呵的扑打着身上的雨水,暗自庆幸。
但是看到里面有些惊悚的情景,两人都有些后怕。
只是雨水越来越大,两人迫不得已只好进庙内躲避。
只见残砖断瓦,蜘蛛罗网遍布都是。
天君拉着紧贴自己身体的弟弟,一步一步的挪着进去。
走着走着,突然他脚上不知被什么东西一绊,摔了一跤,摔得他昏头昏脑的,四肢疼痛异常。
天羽更是害怕的鬼叫了起来。
天君好不容易止住了天羽的鬼叫,爬了起来,回头一看,正所谓屋漏偏逢连夜雨,现在里面竟然还躺了一个一动不动的老人。
'正文 第五章 古怪老头'
看着熟睡微笑的样子,应该是活人。
天君心中只怪自己走路不当心,才会摔倒,并没有想找老叫化麻烦的意思。
尤其是一看到老叫化那一副可怜的样子,恻隐之心反倒油然而生,他也不顾自己的腿跌得还在隐隐作痛,走上前去,想将老叫化摇醒,因为他怕这叫化冻坏了。
他蹲下身去,用手摇了摇老叫化的身子,口中叫道:“老丈,醒来!老丈,醒来。”
哪知道这老叫化,只口中喃喃的说了几句梦呓,便又翻过身去,依然熟睡如故。
天君见无法唤醒这老叫化,脱下身上有些偏小也有些潮湿的衣服,盖在老叫化身上,便拉着天羽起身离开。
在他起步离去时,他仿佛听到老叫化说了声:“孺子可教也!”但因声音含糊不清,也就没有注意,可是他走了两步,再回头看着老叫化时,却好像看见他在滋牙裂嘴的笑着。
天君以为这老叫化是在做梦,也没有多想。
要知他本性本就厚道善良,父亲和私塾又时常教导,因此对于这等穷困贫乏的老人,才会毫不吝惜地帮助人家。
但在这老人心中觉得,这种人在芸芸众生中来说可是凤毛麟角。
这老叫化见两人已远远的走了出去,他霍地站了起来,施出“移形换影”的绝世身法消失在了朦朦细雨之中。
但事情就是这么蹊跷,天君和天羽两人嬉笑奔跑之中又被人拌了一下,两人揉着屁股张大眼睛看去,顿时眼珠子睁的猛大,心中暗想:真是白日见鬼了!
原来又是这个乞丐,虽然天君在破屋之中认不出乞丐的容貌,但是现在乞丐身上所披的确实是天君当时脱下的衣服无疑。
这个人怎么突然又出现在这里了?天君脑中不停的思考。
天羽顿时吓的手舞足蹈的呀呀大叫了起来,紧紧拽着天君的衣服不肯松手。
天君试探性的喊了几下,半天没有反应,两人弱弱的一步一步的移到这个老人身边,天君壮着胆子先用手轻轻触摸了一下,条件反弹的又缩了回去。
眼见老人毫无动静,天君救人心切,也顾不了那么多,一把抱起这个老人,查看了老人的气息,幸好还有一丝微弱。
天君招呼着天羽一起扶着老人,自己一遍又一遍的呼喊着老伯,老伯。
正当自己有些失望的时候,老人突然抖动了起来,唰的一下直坐了起来,喊了一句:“娃儿,谁救了我?”
此言一出,天羽吓的两眼差点翻了过去,哆嗦的说着:“鬼爷爷,别吃我们。”
天君闻言不由一怔,也差点吓了个半死,只觉得胸中一股暖气驱散了刚才的阴霾,一副无辜的样子浮现了出来,摇摇头说道:“这里就我和我弟弟两人,我们还没有救你呢?”
怪人见他一副诚挚的样子,不由奇怪的在他身上打量,但是,突然,他又是一阵抖颤,又倒在天君的怀里。
当他接触到天君的身躯时,只觉一股暖暖的热流,缓缓渗入他的体内,体内那股阴凉的气势,仿佛因而有所遏仰,因此怪人没有妄动,倚在天君身上,说道:“娃儿,你身上带着什么宝物,或者有什么阳刚之气?”
随即他明白自己犯了一个基本的常识错误,这孩子明显看着就没有修炼过什么法术。
天君不明白这些,起先打算摇头,但见那怪人倚在自己身上便好像不再感到寒冷,不禁惊疑不已,略一思索,便伸手取出挂在项上的白玉,递到怪人手中,说道:“只有这块白玉,好像有冬暖夏凉的功效,其余就不清楚了!”
那怪人伸手接过,只觉触手温暖,那阴凉之劲,清除净尽,不禁喜道:“啊,好宝物!这块玉你从哪儿来的?”
见物思人,王烨想起了自己的母亲,双眼有些红润,低着头说道:“这块玉是我娘离家走的时候给我留下的,从小就挂在我身上,想必是辟邪之物!”
天羽在身边看了半天,发觉没有可怕的,本来年纪就小,忘性很大,胆子也壮实了不少,听到说到玉石,自己也迫不及待的拿出了自己的家传之宝让怪人看看。
怪人摸了半天,又随手丢给了王羽,说了一句垃圾。
天君有些哭笑不得,天羽揣起家传之宝,恶狠狠的瞪着怪人,嘴里咕哝了半天。
怪人又回头看着天君:“你娘是谁?能否告知于我?”
平日里爹爹教诲,不许对任何人提及母亲的名讳,可在这个怪人面前,天君犹如不设防一般,又似亲切般的说出来了宁红羽三个字。
怪人一听这个名字,心头已经了然了很多,似懂非懂了一些事情。
把白玉给天君带上,嘱咐的说道:“以后切勿对外称呼你母亲的名字,还有这个白玉以后也切勿再外露,一切小心行事,否则有杀身之祸。”
天君半信半疑的点了点头,说道:“看你的年纪,不像老伯,好像我们的爷爷,那我们就叫你爷爷把?”
老头饶有兴致的和他们交谈起来,并且得知他们是雪国王兴侯府的两个公子天君和天羽。
天羽在身边有些不乐意,这么一个脏兮兮的怪老头,凭什么当他们的爷爷啊,只是哥哥有命,天羽也从来只听天君一个人的话,也只好将就的喊着。
这个老头现在心情格外高兴,心里开始盘算着一些事情。
天君这个时候插嘴说道:“爷爷,看你的样子,出了什么事,我看你拿着玉好点。”
天君准备打算把玉再交到老人手里,老人已经直接拒绝了。
“我已经没有事了,你们两个小娃儿心地善良,以后会有好报的。”老人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好了,雨已停了,我要走了,咱们后会有期!”
不等两人答话,瞬间移动消失的无影无踪。
天君看着眼睛都直了起来,自己家里是有一些武夫,都是些中看不中用的货色,今天终于见识到了传说中的神仙了。
天羽更是惊呆了,上串下跳,大吼大叫的嚷嚷着,叫老头回来教他修炼。
只是老人已经不知所踪,两人探头看天已放晴,此地也非久居之处,爹爹和奶奶在家也等着心急,悻悻离去。
他们刚走了片刻,一个人头露了出来,仔细辨认似乎跟刚才的那个怪人有几分相像,在那里自言自语的说道:“该出现的还是要出现了,先去找下风老头商量一下,我也许要帮上一把了。造化弄人啊,想不到啊!”
两人回到家中,自然没有把刚才的所见所闻说给任何人听,首当其冲是瞒着王兴,这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秘密。
毕竟王兴从小就教导他们弃武从文,绝对不会主张两人的打算。
于是两人筹划决定背着父亲,寻找山林野外之高人去修习仙术。
'正文 第六章 灾难'
又是一年冬来到!
书房内,王兴的眉宇间似乎笼罩着一层愁云浓雾,给予人一种沉重的感觉。
夜,黑沉沉的,乌云密布着天空,遮没了月亮,也遮没了星星,四周一片漆黑,更静寂得要命,简直有点儿怕人,除了那一阵接连着一阵狂吼不停的西北风,吹得人砭骨生寒外,就只有从远处偶尔传过来一两声狗吠声,看样子,这天气大概就快要下雪了,这正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
风雨欲来风满楼,种种不好的预感在脑海里不停的浮现。
由来只有新人笑,有谁听到旧人哭?这话一点也没错。
雪豹和雪柔亲生兄妹,怎么可能为了自己一个外人而反目成仇呢?雪柔又怎会忍受那口恶气呢?
自己想的天真了,把事情考虑欠妥当了。
最近雪豹处处刁难自己,更放任死敌在朝中胡作非为,朝野内外开始动荡不安,雪国境内的官僚势力也开始蠢蠢欲动,趁机起兵造反。
这些人为了扩大自己的势力,也纷纷参与了宫廷内的权力争斗,一时之间,雪国大乱。
世俗界的内乱除过各国的原有利益之外,其他之事四大门派几乎一概不管,任其胡乱非为。
此时的太子也早有登基称帝之愿,见国家局势动荡不安,便想趁机逼迫自己的父皇退位。
而王兴昏头昏脑的竟然同意也完全赞同太子的做法,几人便开始了策划颠覆造反的活动。
就在他们依计划在排除朝中反对派的官员时,雪豹发现了他们的阴谋,而且对几人在朝中无法无天行径的弹劾之声也是不绝于耳,所以雪豹下旨把这几个忤逆之臣打入了大牢。
平日与他们有仇的人更是落井下石,想致他们于死地。
但王兴被法外开恩,软禁于自己家中,不得踏出侯府一步,并且派下重兵把守防卫。
王兴此刻方寸大乱,后悔自己一时脑热,毁了自己祖上几代人的心血。
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现在重中之重是要想法设法让忠伯带着两位少爷从密道之中逃走,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王家有少,自己在九泉之下也瞑目了。
所有的后路王兴这次都安排的妥妥当当,投奔何处还有以后生活的开销,王兴甚至把几代祖上宝藏藏匿的地点毫无保留的告知了忠伯。
忠伯在王家侍奉了两代人,忠诚度是可靠的,何况现在也无人可信,想来想去,忠伯是最好的人选。
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日有所想,夜有所思。
该来的终于要来,躲也躲不过去。
就在这月黑风高的夜晚,前脚刚把几人小心翼翼的送走,后面王家就发生了一桩令人目眦皆裂,惨绝人寰,满门尽遭杀戮的惨案。
贼人不但心狠手辣,而且人数又多,不问青红皂白,结果,一夜之间,全家上下连仆从共计五十七口,悉数被戳杀一光,除了忠伯和两位少爷,其余未能逃出一个活口!
也合该是王家不应绝后,那夜,忠伯刚刚带着两位少爷出来,看着事情不妙,顺势躲藏在附近,稍晚一步,否则,以所来之人身手之高,人数之众,恐怕均难逃毒手。
眼前的一幕幕惨状被两位少爷看在眼中。两人双眼爆红,欲呼喊出来,幸亏忠伯眼疾手快,双手掩住两人的嘴巴,强忍着不让两人暴露。
冤有头,债有主。奈何,这一群来敌早已走得无影无踪,何处去寻?况且死者尸身也需要料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