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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银色诱惑-第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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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甜甜蜜蜜地进了旅馆的大门。

张丽姗到服务台取了自己的钥匙,海牛便尾随她进了她订的房问。在这个安静神秘的郊外旅馆,海牛和张丽姗女士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当然为了赢得老婆的好感,海牛顺手牵羊一般,乘张女士去盥洗问冲澡的当儿,把手伸进了张丽姗女士的小坤包,悄悄地取出了一个精致的首饰盒,里面嵌着一枚晶莹剔透、银辉闪烁的胸针。一支银箭穿透两个天然钻石组合成的心,这是爱心出版社的社标,也是张丽姗女士贿赂老荣和郑东的贵重礼品。他眼中盘算着怎样欺骗老婆的办法,突然他一拍大腿,大声叫绝,就说满法兰克福为夫人买礼物去了。那肥女人,只要有了白金钻石胸针,犹等于把那张河东狮子口缝了起来,一定笑眯眯地收下后,还要给他一个热吻。他把那个偷来的首饰盒悄悄地塞进了自己的夹克衫口袋里,心想,这小女子这会儿正患着性饥渴呢,哪里想得到会去清点这钻石胸针的数量。再说我堂堂海牛大诗人会干那鸡鸣狗盗的勾当吗!想到这儿他暗暗高兴了一阵。听着洗漱间“哗哗”的流水声,想象着张女士那红扑扑、赤luo裸的美妙的身体,口水流了下来,心底那种怪怪的奇妙的感觉顿时冲动起来,他仿佛找到了感觉,于是他飞快地脱掉衣衫,赤条条地冲进了浴室。张丽姗那小女人竟然未插门,于是两具赤luo裸的肉体交缠在一起。浴室内传来诗人气喘如牛的声音和张女士娇啼莺转般的呻吟声,他们在雾气弥漫、流水哗哗的浴室里寻欢作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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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兰克福近郊的森林旅馆的客房内,响起了斯特劳斯那首妙曼轻柔的圆舞曲。这对激战过后的男女,脸上放出红润润的光彩。

海牛用放肆、大胆的目光,笑嘻嘻地看着丽姗女士穿着白色真丝薄绸睡裙的婀娜体态。这薄薄的睡衣婉约起伏着她那具娇小可人的肉体,白皙而性感。薄纱笼罩的裸体有某种雾里看花的朦胧美,挺拔的乳峰,平滑的小腹,那黑色的…,放射出迷人的诱惑。

这具肉体刚刚和他那已经不甚强健,但却充满着热情的棕色身体**过,体内仍然荡漾着他的激情。

她大腿跷在二腿上,小手夹着一枝女士香烟,悠悠然地吐着烟圈。房间内百叶窗拉着棕色的窗帘,挽起一个很好看的结,下摆拖在地毯上,使外面的晦暗秋光半射进房间。房内弥漫着女人的香水味和肉体**后的**气息。低矮的天花板上射灯没有打开,只是那张连着梳妆台的大桌上亮着灯,那是具雕塑着裸体维纳斯的台灯。看着那灯罩下裸体的雕像,海牛心中想着这张丽姗小女人的躯体也真是美妙不可言说,像是一具东方维纳斯呢?

第二十二章(2)

第二十二章(2)

海牛出神地打量着眼前那风情万种的小女人。感觉着她的神态、她的肉体和神采后面隐藏的才华和无奈。海牛为自己身体的衰老和激情的过早消退,而不能再次从从容容享用眼前的美餐而感到一丝惆怅和遗憾。他们隔着茶几而拥坐在各自的沙发里。斯特劳斯的圆舞曲优雅动人,带有一股淡淡的悲哀,有着如泣如诉的味道,像是一股袅袅的幽香在他们的眼前慢慢地晃动。客房的床罩、地毯、窗帘、桌柜一律是棕黄色的,飘动着几许热烈,给人以温馨的气息。海牛随手从矮柜上的玻璃装饰橱内取出两只高脚杯和一瓶法国干红,他浅浅地酌上那血红的葡萄酒,递给了张丽姗女士一杯。

他和张女士轻轻地碰了碰,慢慢地饮了一小口。他们品着葡萄酒,张女士开始慢慢地讲述那古老的美人救英雄的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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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幢典型的江南园林式建筑,位于溪城西部清溪山下,远处隐隐约约地看见茅峰山主峰,原是明代正德年间一户部尚书的别墅。

梅凤高作丝绸业发迹后,从一前清遗老手中购得这幢别墅,成为自己的府邸。这里前有厅堂,中有廊轩,后有花园水阁,曲径通幽。

梅家小姐居住的撷秀轩是一个相对独立的院落,鹅卵石子铺成的小径,两边是一络络绿色的兰草。院内遍种幽幽竹篁。竹篁后面是一个矗着太湖石的小花坛,花坛问遍植桂花、腊梅、海棠、丁香、玫瑰。春、秋之时微风轻拂,竹林沙沙,满院花香,具有浓郁的诗情画意。花坛旁边是一座两层的小楼,这座小楼在花园的西北角,出得院门就是池水假山,很有点“小院深深几许”的诗意。整个梅府曲廊环绕、峰石点缀、花木扶疏、古朴雅洁。

那天国军55师败退茅峰山,一群乱哄哄的伤兵残卒抬一具血肉模糊的少将军官,闯进梅府。

领头的被称作参谋长的家伙满脸横肉,一只眼睛已被打瞎,额头上斜缠着一张带血的绷带,手中挥舞着德国造的勃朗宁小手枪,点着梅凤高的脑壳吼着:“老子将谭师长交给你,你个老小子要好生照料。如果师长有个三长两短,老子回来找你算账。你小子与大盐见喜的关系我们都知道,不是茅峰山战役打得快,你是要先当汉奸抓起来处决的,我们师长心好,说你是商人,留你一条狗命,你要知恩图报,立功赎罪,不要助纣为虐,这小鬼子是长不了的。”这些大兵骂骂咧咧地走了,临走还勒索他5千大洋说是以充军饷。

那时梅凤高满头冒汗,惟有小鸡啄米似地点头称是。那敢说半个不字,于是叮嘱家人不许走漏风声。

昏迷不醒的谭师长被抬到了后花园的撷秀轩。梅凤高派人精心侍候,暗中请名医延治,清理完满脸汗血,竞发现这位师长年轻英俊,心中突然冒出一丝念头。此公乃国军抗日英雄,年纪轻轻已荣任国军少将师长,从自己的万贯家财计也得留一条后路。看这小日本的样子也长不了呢?万一抗战胜利我这性命家财可是难保,看那独眼龙参谋长的意思,是把我当汉奸呢!我那女儿,花容月貌,也称得上海暨南大学的校花,嫁给这国军少将师长也算是很般配的。

于是梅凤高有心成全这一对英雄美人。谭师长在养伤期间就发生了几乎影响自己一生命运的大事,以至梅小姐与谭师长偷尝禁果,暗结珠胎,遂有了谭冠先生的悄悄降世。梅凤高的深谋远虑,终于在抗战胜利后使他躲过了那场灾难。而那时发生的一切却显得十分自然而然,了无痕迹。工于心计的梅凤高用商人的精明,为自己政治上找到了靠山。

谭儒文师长额角纱布被揭去了,为他服务的是两位年轻漂亮的姑娘,那轻柔的动作。使他鼻息不时嗅到一股淡淡的芳香,那是法国香水的味道。眼前这位小姐秀眉大眼,温柔娴淑,一络头发垂在饱满的额前,这是时下年轻未婚女子留的垂丝式的刘海。齐耳的短发衬着好看的脸蛋,眼睛流泄着一泓清水,纯明而透澈。当他们四目相对的时候,她那好看的丹风眼避开了他火辣辣的目光,脸上浮现出一丝红晕。她穿着一身合体的中式旗袍,她就是梅府小姐梅韵贞。这年她22岁,正在上海暨南大学读书。这是一个既受过中国传统教育,又受过西方现代文明熏陶,思想开放的女性。

在那个民族危亡的关头,她受到了时代风潮的影响,不顾家人的反对,参加了抗日救亡的宣传,出演过宣传抗日的话剧。在那个星河灿烂的大上海,有人对酒当歌沉迷于醉生梦死,她却以自己满腔热血时时刻刻关心抗日战争的进展,为民族的命运而担忧,她是这个锦衣足食的商人家里最具有抗日意识的人物。父亲梅风高一世只知道赚钱而不问政治,只要有钱赚有奶便是娘,以致堕落成汉奸商人,遭到同行的不齿。这一点梅小姐心中也是清楚的。当她得知父亲收留了一个抗日英雄在自己家治伤时,她主动承担了照料的职责。不问政治的梅凤高从自身利益出发这回投了一次机,这当然是政治上他要为自己留后路,并且还在暗中支持女儿对谭师长泼撒感情之水,以期待这感情之树开花结果,他好攀着这棵大 树。继续壮大梅家的产业。

梅小姐见到谭师长在后花园的撷秀轩治伤养病,心里也是暗 暗高兴。这里明说是自己的闺房,由于较为僻静,人迹杳然,夜晚 总是使人怕怕的,她宁愿住在离父母较近的秀竹轩。这撷秀轩到 晚上常常空关着的,显得有几分神秘。自谭师长住进去后,那撷秀 轩的门就终日锁闭了,闲人不得入内,只有一日三餐,或是延医疗 伤,才有人静悄悄地进进出出。

那天谭师长醒来,她即轻轻告诉他:“这里非常安全,你尽可安 心养伤。”

经过简单的交谈,谭师长告诉她,他是安徽J县人,那里山清 水秀,群山怀抱,民风古朴,徽商就出在那儿。父亲在外经商多年 回乡盖了房子。当然这里的摆设,使他想起了自己的家,虽然没有 这里那么豪华,但是也是当地世家大族。谭家的宅邸没有这里的梅 府气派,在当地也是数一数二的。梅家飞檐翘角的大屋顶,私家园 林式建筑显示着豪富。而他家的房子是青砖黑瓦,好几进连成一 大片,一个小院组合成一个天井,共有好几个大、小院组合在一起。加上门前清清的小溪,身后森森古木,浓绿茂密的树林,掩映着凉 亭、屋宇、牌坊,整片宅第就在这山光水色之中,更加接近自然。在 他家成片的宅邸。那些精细的砖雕、木雕装饰着门楼、砖墙。一面 砖雕,一块木雕就是一个故事,很吸引人的。

他家的宅邸在J县那条青石板铺成的小路上,占了半条街。

谭家是一个大家族,森严的家规,分明的等级,加上连片的屋宇,使 这片大宅邸呈现出一股陈腐的气息,使他极为反感。“媒妁之言,

父母之命”更是这个封建大家族借以传宗接代的习俗。

那年夏天,他从省城高中放暑假回来。父母给他订婚,竟是一个比他大好几岁的女子,这是祖上沿续着“女大三,抱金砖”的习 俗。那姑娘是同县一个世代官宦之家的小姐,这小姐由于先天一 目残疾,所以待字闺中,眼看芳龄已过,青春将老,无人问津。官宦相中了谭家的大公子、风流儒雅的谭儒文,托县太爷来说媒。这谭商人虽有钱财,却无势力,常也受着一些官府欺压,当然乐意巴结上这门高亲。

他对儿子是这样说的:“男人的大老婆,只是摆设。摆设当然是越华贵越好越风光,大家子弟哪个不是三妻四妾的。这摆设你放在那儿供着,到时你学业有成归来,这偌大家财还不是你的。你我一样娶几房姨太太,岂不一样风流潇洒。”这话说得有点下流,却是赤luo裸的大实话。但儒文这会儿非常反感。

他当时咬着嘴,一声不吭。第二天清晨,儿子不辞而别,回到省城后随几个要好同学投考了军校。

这一晃有十多年未回家去看看了。太平洋战争爆发后,军务倥偬更是无暇顾及家里的那些狗屁事儿了,好在皖南始终是一片未受日军骚扰的净土。只是以后的岁月中,他的父亲与当地官府勾结,为围剿新四军出钱出力不遗余力,尤其为国军上官云湘部围歼新四军军部时出了大力。在“皖南事变”中算是有功士绅。当时谭少将的55师正在J县一带担任围歼新四军突围残部的任务。他正是接到老父亲的密报,才抓获了一批突出国军重围的新四军干部。当然后来新四军张爱萍部重返J县时,对他的父亲进行了处罚,他的父亲被当成土豪劣绅处决了。那连片的宅邸也被愤怒的乡亲趁乱付之一炬,家里的七大姑、八大姨各自席卷了财物,风流云散。谭家从此败落,他的母亲也丧生那场大火之中,当然这是后话。他在梅家养伤时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他和梅小姐正在愉快地倾心交谈,各自都谈到自己讨厌的家庭。

那天谭师长就是这样躺在那张雕花红木床上,小姐坐在他的身旁作倾心交谈的。在这问水磨青砖地的小轩内,外面寒风飒飒,送来一阵阵竹叶沙沙的声响。轩内明灯闪烁,炭火正旺,灯影把这对年轻人的身影映在小轩的花窗上。室内窗明几净,一式的仿明代红木家具,花梨木的小书案上放置着文房四宝和一摞粉红色的薛涛笺。小笺上,压着谭师长在前线堑壕里一气呵成的《夜巡阵地歌》,那是“国民**军第二十二军团第五十五师”的竖格信笺,用龙飞凤舞的钢笔字一挥而就的。这钢笔书法有着怀素和尚狂草的意境,那信笺上留有斑斑血迹。薛涛小笺上却是梅韵贞小姐的几首和诗,那是用欧阳文忠公体写的蝇头小楷。但见标题为《月夜静思歌》:

天寥寥,月溶溶,愁云惨淡夜空中,

竹影摇霜雪,炉火照英雄,梅韵馨香赠壮士,红袖舞长风。

风袅袅,夜森森,兰闺有意情深深,

抚琴唱高山,流水觅良人,素手弄弦弦已断,奈何烦恼生?

云冥冥,水漓漓,天高水阔长相离,

可怜女儿身,无缘拔剑起,操琴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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