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天索道-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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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几位少侠豪气干云,来满上,满上,请满饮此杯。”柳庄主招呼柳玉娇上前斟酒,而后,众人又干了一杯。
之后,柳庄主说起江湖的变化,入庄那些高手的底细,有何本事等等。柳玉娇立在许云峰背后,一双如秋水般的妙目,死死盯着他,却不见他回过一次头。柳二爷在旁边提起了她,夸了几句,她立时紧张起来,脸色通红,怕被他看见,又想他看见。不料许云峰的兴趣不大,柳二爷便没再说了,转而说起柳风快要成亲了,姑娘是城主的孙侄女,是大家闺秀,美貌过人。柳风急红了脸,只顾着埋头喝酒,尽管不满意家里的安排,却不敢争辩。
饭后,柳风逃也似的带着刘先贵三人去练武场了。柳玉娇见许云峰正眼也没瞧她一眼,气得咬牙切齿,怒哼了一声,拉着柳旭跑去看热闹了。柳庄主,柳二爷,和许云峰三人,则进了内堂喝茶。
柳庄主心跟猫爪似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后,便直接问道:“不知许少侠,此次来封平城,有何贵干?”
“唔,奉门主口谕,带师弟师妹下山历练,路过封平之时,便进城来瞧瞧。”许云峰随口说道。
“噢,如此便好。如今城内虽有禁令,争斗不多,山野之外,江湖仇杀仍有不少,许少侠可得当心。”柳庄主松了口气,点点头道。
“唔,尤其是你的几位同门,年轻气盛,太过冲动,还是要收敛收敛,免得招惹事端。”柳二爷说道,将路上发生的事,对柳庄主提了一下。
“嗯,让他们吃些亏,见点血,受些磨难,才能更快成长。”许云峰不以为意地说道。
柳庄主突然压低声音问道:“不知许少侠是否知晓二皇子殿下,死于何人之手?”
许云峰闻言,露出一丝笑容,轻描淡写地说道:“当初二皇子威逼流云山庄,我在此地苦守多日,没等到他来。门主下令让我先下手为强,于是,我连夜赶去凤城,取了二皇子的首级。”
“啊……”两人闻言,惊呼一声,吓得没坐稳,跌下椅子。如此说来,二皇子的死,起因在于流云山庄,若是有人知晓,岂不是全庄要鸡犬不留!二人对视一眼,皆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恐与担忧,不止是对此事,更是对于许云峰。他竟然能在大内侍卫层层守护之中,如探囊取物一般,一夜之间就摘取了二皇子的头颅,再悄然离去,逍遥自在,无人得知。由此可知,其实力深不可测,流云山庄根本无法抵挡,更别提那神秘莫测的血影门了。
“你们不是要去告密吧?”许云峰冷声问道。柳庄主吓得急忙摇头摆手,口齿不清了,“不敢,不,不敢。许兄弟,千万不要开玩笑,你可把老哥哥我吓死了。”
“许兄弟的手段高超,远超我等想象,如此大恩大德,我们不知该如何报答?”柳二爷恢复了几分清醒,紧张地问道。
“替天行道,为武林消除祸患罢了,二位不必太在意。”许云峰正义凌然地说道,他并不怕他们敢泄密,况且血影门已经被楚家灭了,迟早会传出去。刺杀之事,流云山庄难脱关系,借此挑明了,只要自己还在,流云山庄便会老实听话,不敢乱动歪念头。
许云峰什么要求都不提,便是最大的要求,他要一口吞了山庄。柳庄主与柳二爷对视一眼,无奈摇头叹息,不得不接受这一事实。两人都是人精了,默认了之后,如死猪不怕开水烫,谈笑自如,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许兄弟,你可通晓佛法?”柳庄主压低声音说道。许云峰闻言,摇摇头,大是不解。
“是啊,我们平常至多也就谈玄论道,哪里会通晓佛法?那都是吃饱了没事干的和尚,念经打发时间呢!”柳二爷接着说道。
许云峰说:“佛法或许别有妙用,只是神通不显,外人不知罢了。道法,佛法,皆在于教人,关键还在于人。”
柳庄主颔首,说:“如今新皇礼佛,广修佛寺,供奉摩罗佛祖,还号令天下百姓每月初一十五,吃斋念佛,诚心礼佛。大雪国一下子涌出许多和尚,劝诫武林豪杰,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这不是乱套了吗?”
“是啊,这些和尚武功高强,不听劝诫的好汉都吃了大亏,轻者受伤,重者身死。如今,城内有禁武令,城外有和尚横行,这天下没有武林豪杰的立足之地了。我听闻,已有数家门派,公然声言,遵从新皇号令,诚心礼佛。”柳二爷接着说道。
“这波风lang来的不小呀!”柳庄主叹息了一声,“若是哪日有和尚寻上门来化缘,山庄该如何自处?”
许云峰闻言一怔,他不禁想起在天外楼偷听到的话,楚庄似也要二皇子登基后,以佛法立国,诚心礼佛。此事可大可小,若是任由其流传下去,祸乱不小。他眼中冒出一道厉芒,说道:“新皇为何突然要礼佛?”
“是国师提的,新皇想也没想就答应了。”柳二爷回道。
“国师?谁是国师?”许云峰问道。
“东方胥,之前是康王府的一名幕僚,得到康王的重用,为其出谋划策,助其顺利登上皇位,而后被新皇封为国师。”柳二爷接着说道。
许云峰想不出个所以然,或许东方胥也是如楚庄一样,被佛门高僧指使。他转而问道:“可有和尚到封平城来?”
柳庄主回道:“目前尚无。据说,前些天凤城来了一名和尚,不到几天的功夫,凤城残余的势力,又被官府狠狠打压了一番,不归附的便杀。而后,那名和尚便收了十几位武林名宿为徒。”
柳二爷接着说道:“唉,看来这些和尚与官府暗自勾结,要将天下武林人士赶尽杀绝了!”
许云峰摇摇头,吃斋念佛的和尚杀起人来,似驾轻就熟啊。在他们眼中,色即是空,红粉如骷髅,生即是死,万物皆为空,仁慈与凶恶,皆在一念间。许云峰说道:“此事不足为虑,自有得道仙师去应付,还是少沾惹为妙。”
“是。”柳庄主与柳二爷为其气势所迫,忙点头应是,对视一眼,皆看出对方眼中的讶然。既然许云峰要吞下山庄,两人便将礼佛之事挑明,期望他能为山庄做主,关键时刻,伸手救助一番。如今看许云峰的模样,似对仙师并不陌生,难道血影门背后有仙师支撑?两人暗想道,心中一惊,又一喜,怪不得年纪轻轻,就有如此惊天动地的修为。
续了几盏茶后,有管事进来禀报练武场上的切磋结果,柳庄主点点头,让他直接说。
“回庄主,十八名客卿与三位贵客切磋了三场,都被打伤了,小人已请大夫去替几人疗伤。”管事一句话说完,柳二爷一愣,问道:“几个人受伤了?”
“十八个都受伤了。”管事恭敬地回道。
“切磋三场,怎么会都受伤呢?”柳二爷接着问道。
管事脸色一红,低下头说道:“最后一场大伙一块上的。”
“呵,原来如此。这些所谓的高手,都目中无人,就得有人来治治。”柳庄主冷笑一声,接着对管事说道:“去,安排好几位少侠的住处,就在西苑吧。”
“是。”管事应了声,转身出去了。
“许兄弟,你这几位同门,都了不得呀!”柳庄主不无羡慕地说道,要是自己庄内能出一名如此高手,也不怕他人恶客欺主了。
“他们还嫩得很,还需要好好磨练磨练。”许云峰淡淡一笑道。
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柳庄主掏出一块白玉似的令牌,爽快地说道:“不知许兄弟要带他们去何处历练?我们庄内的生意,在大雪国各大名城都有摊子,与周边的东武国,西楚国,南宁国,北周国皆有贸易往来,若是有用得着的地方,还请尽管吩咐。这是流云令,庄内弟子见令如见庄主,还请许兄弟收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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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我就是你的仇人!
许云峰未与他客气,接过来放进怀里,说道:“好说,好说。若无他事,我先去歇息了。”
“许兄弟,上回西苑的青竹居,可还住得满意?”柳二爷问道。
许云峰点点头,想起别院里的青竹,说道:“还住那里吧。”
“许兄弟救回来的那位小兄弟,我擅自做主送去青竹居偏房休养了,估计晚上才能醒来,许兄弟可以就近查看其伤势。”柳庄主说道,他不知那位小乞丐与许云峰有何关联,人一送来,便安排得妥当,不敢怠慢。
“好,有劳了。”许云峰赞许地点点头。
柳庄主连道不敢,一路将他送到西苑住处,才擦着额头的汗水,快步离去。许云峰在青竹林间的石桌旁坐了不到半盏茶时间,刘先贵三人便进来了。他盯着桌上的棋盘,默默看着,一会之后才沉声问道:“可有收获?”
汪峰冷哼一声道:“不值一提。”
刘先贵接着说道:“有几个高手,其他都一般,出七八分力,他们就挡不住了。”
单飞羽沉思一会,说道:“那些人的功力都不弱,心法各异,招式繁复多样,极难对付。我们能轻易打败他们,只是因为修炼了仙法,眼力更高,身法更快,能看出他们的破绽,瞬间击中。若是单论武功,我还打不过他们。”
许云峰闻言点点头,多看了一眼单飞羽,后者欣喜地昂着头,眼望他处。“不错,你们都有收获。汪峰看出了仙法与武学的极大差距,对于今后修炼,极有用处,可勇猛精进,破除万难,直捣黄龙。刘先贵观察细致,能够区分对手,下手也颇有分寸,留有余力,对今后修炼与争斗厮杀,极有用处,可稳扎稳打,不必急于求成。单飞羽,顾虑重重,忧思过多,瞻前顾后,自信不足,对于今后修炼影响甚大,易受心魔迷困,难以勇往直前。”
三人听完许云峰的话,错愕地看着他。自己随口一句,便能被其看出今后的修炼问题,仔细一想,便能发觉其中的端倪,深觉不可思议。单飞羽更是讶然,昂着的头低垂下来,脸色通红,很是不服气。与许云峰相处了近三个月,她已熟悉了他的脾气,知道他不会胡说,但仍难相信。
“血影门出来的弟子打伤几个人不算什么,关键是要见血,要杀人。今晚你们三人便去杀了白天那三个捕快,干净利落点。唔,头一次,蒙着脸去吧,别留下把柄。”许云峰睁开眼睛,寒芒一闪,冷声说道。
“若是有人拦阻,如何处理?”汪峰问道,话语里透着淡淡的杀气。
许云峰知道他曾经是乞丐出身,看不得他人欺负乞丐,对封平捕快大恨,要大开杀戒了。他笑着说道:“他们的脖子硬,还是你的剑硬?”
汪峰满意地点点头,继而,心中一凛,许云峰似能洞察自己所思,且能掩盖杀心,将动手杀人的差事交给别人干,自己坐享其成。他暗自警惕,对许云峰又高看一分。
几人回去歇息,准备天黑后,便动手。许云峰坐在竹林里,盯着棋盘若有所思。当日,他头一次看见时,将棋盘每个交汇点当成周身的穴道,纵横交错,连接在一起,如一个整体。此时,他已能内视,清晰地察看体内穴道与筋脉,再看棋盘,感悟颇深。穴道是如棋盘的交汇点,筋脉则如一条条交错的线条,那身体呢?是整张石桌?筋脉相对于躯体,如线条刻画在石桌上,只是表面力量传递的一个渠道,真正重要的是整个躯体。若是不用通过细小脆弱的筋脉,直接用血肉、骨头发力,一下便能将所有法力爆发出来,具有多大的力量。他转而想到骨髓、筋脉、穴道、皮毛、丹田、神识,一处一处细细思索,推衍。
封平位于大雪国西陲,西接大雪山,北面大戈壁,夹在二者之间,白天炎热,夜晚寒冷。六月时,烈日横空,热lang滚滚,封平如被放在铁板上炙烤,吐气如炎。未时一过,大日西坠,一寸寸往下落,清风徐徐,封平才恢复了几分生气。
刘先贵三人一出雪山,便觉得热了,欢喜地将大氅脱去。进入山庄后,换上了侍从送来的轻便衣服,回房睡觉了。这几个月三人被风雪折磨得够呛,没睡过一个安稳觉,神经紧绷,疲惫不堪。此时,酒足饭饱,往床上一躺,舒爽地大睡起来。
落日余晖洒满长空,红霞满天,远处高耸入云的雪山,被烟霞包裹,白烟袅袅,似真似幻。封平在余晖里孤立着,一阵接一阵风从雪山刮来,气温陡降。树叶“哗啦啦”乱响,风越来越大了。青竹摇曳,“吱吱”声响,脱落的叶子飞舞着,飘飘荡荡。一片翠绿色的竹叶被风刮上半空,风一去,落下来,贴在许云峰的额头。
许云峰慢慢从沉思之中清醒过来,一看,天已黑下来了。他起身走出竹林,往内院走去。内院门口立着一名侍女,似一直在那等着,见他过来,忙上前道:“公子,晚饭准备好了。”
许云峰点点头,进入内院一瞧,发觉青竹居的侍从,都换成了十五六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