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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冷王盛宠魔眼毒妃-第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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慢腾腾的将水壶拿过来,他用一只手撩开眼前散乱的发丝,一张虚弱但很温隽的脸露了出来。他脸上有点脏,不过,挡不住他五官的出色。

喝水,他一切动作都很无力。水喝下去后,他开始咳,那声音就好像胸肺在打鼓,秦筝都觉得肺子疼。

好半晌不疼了,他终于抬眼看向秦筝,因着巨咳,他满眼红血丝。

“喝么?”将水壶扬了扬,他在询问她。而且他沙哑的不像样子的嗓子好了点,他的声音倾向于那种男中音,但没有攻击力,所以听起来很温柔。

秦筝不说话,只是盯着他。

他看她不回答,他径直的慢慢将水壶送到她唇前,倾倒。

水流出来,秦筝张嘴喝,水清凉凉,好喝。

看她在那儿瞪眼喝水,他似有些忍俊不禁,满是疲惫痛苦的脸上略过一丝笑意。

“你到底是谁?抓我做什么?以为我是云战很在意的人借此要挟他?那你就错了,对于他来说我死了正好,因为他也正找机会杀了我呢。”秦筝眯起眼睛,想稳定心神进入状态再看看他。

他看着她,她说的话他也都听得到,不过却是略显莞尔。

“正合我意。秦筝。”他开口,而且精准的叫出她的名字。

秦筝眨了眨眼,扯了扯唇角皮笑肉不笑,“我还挺出名。你叫什么名字?做什么的?”

“我叫段冉。”告诉她自己的名字,若是对东齐多有了解就会知道,段,是东齐的皇家姓氏。在民间,便是有姓段的,也早在百多年前段氏坐上王位时改成了陈。

“他们救了你。不过那石牢那么森严难行,他们是怎么救你出来的?”而且能甘愿冒险去救他,他绝对是个比较重要的人物。

“只要有心有计划,就是地狱也能逃出去。你呢,逃出来了可开心?”倚靠着车壁,段冉眉目间带着淡淡的笑意,就那么看着她,很和善。

“段先生,麻烦您看看我现在的造型,我这算是逃出来了?出得虎穴又进狼窟。”秦筝白眼儿连连。

段冉似乎很喜欢听她说话,眉目间的笑意更甚,“所以呢?你害怕么?”

“怕呀,没瞧见我吓得都流鼻涕了么?”气温低,鼻涕都冻出来了,她觉得可能是接近雪山了,不然以这个季节来说,不会忽然这么冷。

段冉慢慢的倾身,秦筝瞪大眼睛盯着他,眼见着他的手冲着自己的鼻子过来。

他将她流出来的鼻涕抹掉,然后反手蹭到她肩膀处的衣服上,“干净了。”

秦筝无语,这人上气不接下气眼瞧着马上就会嗝屁,倒是也挺气人。

“说真的,你抓我到底要干嘛?我也不了解他们的军情,也不知道云战的秘密,更不是什么举足轻重的人物,抓我实在没什么用。我这人呢,虽然胆子是小了点儿,但气节还是有的。当然啦,也保不准儿被屈打成招胡说八道,但那时候说的话就不可信了。所以咱们有什么事儿就这么平和的说,我能认真的与你聊聊。”先表明自己的立场,但里里外外她都在表示,别对她用那些粗鲁的招数。

“伶牙俐齿。”看她说话,有些发白但形状仍然好看的嘴唇张张合合,叽里呱啦的说了一大堆。

“我很真诚,不是伶牙俐齿。当然,你要是不想真诚的话,那就当我没说。”拱拱身子,但捆住腰间的绳子在他手里。她就像是孙猴儿,怎么折腾也逃不出佛祖的五指山。

“我也很真诚,但我看你并不真诚,你在糊弄我。”段冉依旧是那微笑的表情,用无攻击力的语气说着,但听起来却凉凉的。

咽了咽口水,秦筝佯装不屑的哼了哼,“切!虽然我胆子小,但你这样的我还真不怕。我在陵墓里陪了四年的死人,眼见着他在棺材里从骨肉齐全变成森森白骨,也算见过恐怖的事情,你吓不倒我。”语气虽是很硬,但其实她是在装可怜,表明她就是个命很苦的小女子,实在不用对付她。

“你做过活人陪葬?”这一点,段冉确实不知,但他的脸上没有惊讶,所有的情绪都被淡淡的微笑所覆盖。

“是啊,好不容易出来了,却跑到了这西南边关来。本想能安安静静的过完下半辈子吧,结果又被你给抓住了。在陵墓里我知道要陪着死人,但被你抓来我却不知你要做什么?我这命啊,还真苦。”她嗓子都有点哑了,身体没办法抵抗,她也只能用嘴了。最好是能把这段冉说迷糊了,但看他那模样,这人可不容易迷糊。

“我不会杀了你,但其他的,我不能保证。”给予答案,但这答案可比杀了她还要惊悚。对付俘虏,大家都心知肚明。

秦筝暗暗的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但那情绪压也压不住,最后化成一抹笑在唇边绽开,眉眼弯弯,她笑起来分外甜美,让人不得不喜欢心疼。

“为什么笑?”看她笑,段冉眼角的笑也扩大,颜色有些浅淡的眸子泛着光波。

不理他,秦筝说不出什么来。计较着到时该怎么办,若是不成,就吃毒药自尽吧,一了百了。

好不容易再次拥有了生命,可如今却要自己解决自己了,她还真对不起老天给她的这次机会。

眨了眨眼,将眼眶的酸涩感眨回去,她再次看向段冉,凝神,眸子变得空洞,一时间恍若被吸了魂魄。

虚幻出现在眼前,但出现的还是天空,那只让她恨得牙痒的鹰又出现了,在天空上遨游,悠哉威风。

蓦地,那只鹰好像又看到了她,鹰眼一转又看她,而且,它好像还在冲她笑。

不禁咬牙切齿,这若不是在虚幻中,秦筝肯定要一口咬死这个小畜生。

“对看到的事物满意么?”蓦地,一道声音来自虚幻之外,是段冉在说话,而且好像还在笑她。

回神,秦筝长长地换了一口气,盯着段冉,她头有些疼。

“你知道我在看什么?”他会控制鸟类?那么,他也是个拥有特别技能的人类,能看穿她,也很正常。说不定不止能看穿她,还能抵挡她。

“在我身上即将发生的事,你很特别。你是天生的么?”段冉询问,而且饶有兴味儿。但若细看,他的脸色不太好,除了有些脏之外,惨白惨白。

“你也很特别。”秦筝没回答,只是冷哼的叹了叹,她真遇到对手了。

“你更特别,因为,你很健康。”活力十足,从她那无时无刻不在转的眼睛就能看出来。

“你很多病?”他怎样她不了解。但他在天阳关石牢里被困了那么久,水米未进,若真有病的话,他还真能熬。

“从小多病,我的记忆中,没有一天是离开过汤药的。”微笑的说着,但听起来有些悲伤。

“我以前是个神经病,而且骨头里不知被谁钉了一根铁钉,坐轮椅坐了好多年。我才恢复正常没多久,当然啦,我也不算恢复正常,因为,我说不准儿什么时候就犯病了。”表明自己比他更惨。

“咱们还真是同病相怜。”段冉笑容不变,他看起来没一点攻击力。

“既然同病相怜,你为什么要为难我呢?别假惺惺,我不吃你这招。”撇嘴,秦筝觉得自己还没笨到那种程度。

“我没假惺惺,也并没有要为难你。只是,你如此特别,不能留给云战罢了。”他笑看着她,表示她所遭受的一切都是因为云战。若是恨,也应该恨云战才是。

“云战还真是个扫把星。”如他所愿的,秦筝骂起了云战。

段冉不语,但他那笑脸儿上也明显写着就是如此。

秦筝心下暗暗琢磨,若真是如此,那么段冉还真就未必会将她怎么样。但,肯定不会放过她就是了。必要时刻,她还是要装疯卖傻,抽搐吐白沫,找机会逃走,尽管机会渺茫。

这边秦筝在计划,一直速度很快但很平稳的马车忽然来了个急刹车。

她控制不住的朝着段冉那边滚,而看起来弱不禁风的段冉也趴了过来,俩人瞬间砸在一起。

秦筝自然是那个垫底的,不由得哎呦叫。段冉压着她开始咳嗽,他胸腔里发出空空的声音,他咳嗽的很严重。

秦筝拱着想要从段冉的身体下爬出来,但便是他看起来弱不禁风,那也很重。

马车再次狂奔起来,借着那惯性,段冉再次坐起来,倚靠着车壁,咳的很大声。

秦筝屁股用力向后挪,一边看向段冉,他这个咳嗽的样子,好像得了痨病似的。

刚想说些什么,哪知段冉身子一歪忽然倒下,双眼紧闭,晕过去了。

微愣,秦筝双腿用力的想要去踹他,看他是不是死了。结果一直在角落里的那只鹰忽然的飞了过来,落在了秦筝的眼前。距离她的脸仅仅二十几公分。

它歪头看着她,鹰眼锐利却又带着几分人类才有的饶有兴味儿。它被打湿的羽毛已经干了,顺滑又黑亮的。

“你又活泛了?滚蛋,离我远点。”骂它,秦筝却觉得不对劲儿。段冉刚没了知觉,这鹰就活跃了起来,这么说,段冉是在昏睡中控制鸟类的?

看它那眼睛,有着完全不属于鸟类拥有的,让人万分疑惑。蓦地,秦筝觉得自己在它眼睛里看到了属于段冉才会有的那种笑,没攻击力,但又很有距离感。

不由心惊,这鹰的身体里住的是段冉的灵魂?

瞳孔放大,秦筝挣扎着向后退,那只鹰却不紧不慢的往她面前凑。

猛的,外面响起砰的一声,震得人耳膜发麻。秦筝一诧,直觉猜想可能是碰上云战的铁甲军了。

然而,也就在这时,那只鹰忽然展开翅膀,迷烟扑面,秦筝随即晕了过去。

齐蒙雪山,矗立在大燕与东齐之间。它算是一个分界线,山巅以东是大燕,山巅以西是东齐。

这雪山到底有多高没人知道具体,山巅始终有云雾,好似它的真面目从未展示过给世人观瞧。

半山以下是连绵的森林,向上,积雪愈多,这山下与山上是两个季节。

一队人,恍若一行蚂蚁一样于茂盛的森林当中疯狂行进。速度很快,踩着积雪,使得雪屑飞扬。

这些人骑着快马,大约两百人,共同保护着中央的一辆双马马车。

后方,有人追来,那速度应当更快,树枝乱响,打破了冰冷雪山的寂静。

这期间,狂奔的队伍根本没有任何交流,行于后方的接近百名黑衣人快速调转马头,朝着身后追过来的人马奔去。

大战在冰雪积聚的雪山上展开,那护着马车的队伍则更疯狂的行进。那调头与敌人对抗的人们不会再回来,疯狂行路要越过雪山的人们也不会去管,他们为了达到目的,不惜死更多的人。这种精神,的确很可怕。

浑身生疼,头尤为甚,好似要爆炸了一般。

秦筝没睁开眼,脑子却是清醒了。

马车不再那么颠簸,而且也没那么快了。

暗暗叹口气,看来,这是离开了最危险的地域,否则他们也不可能放慢速度。

昏迷之前,她听到了些动静,想必是铁甲军有人追来了,但现在她还在这里,他们很可惜的失败了。

眼睛睁开一条缝,很神奇的是,段冉已经不见了,那只鹰、、、也不见了。

昏暗的马车里,只有她一个人。

挣扎,手脚都麻木不听使唤了,腰间的绳索还在捆着,而且本来在段冉手里的另一端绳索则顺着车门出去了,可想是外面的人在掌握。

她有一点动静,外面的人都能感觉的到,这还真是插翅难逃。

光线愈来愈暗,天黑了这是。

外面,马蹄车轮杂乱的声音当中,还夹杂着人声。但太杂乱,她听不清。

马车里彻底黑暗下来,逐渐的,她什么也看不到了。

晃晃悠悠,不知过了多久,马车更慢了,马蹄声也不似之前那么杂乱。缓缓地,马车停了下来。

到了东齐?否则,他们不会停下来。

诚如秦筝所想,大概一刻钟之后,这马车才有人理。

车门被打开,她还未抬头看,一块黑布就罩了下来,准确的遮住她的眼睛,在脑后打结。

之后就感觉被人扯着肩膀扯出了马车,而后被扛起来,一时间她大头朝下都要吐了。

“千万不能让她摘下黑布,王爷吩咐过数遍,你们几个听到了么?”有个声音很凶狠的男人在大声呵斥。

“是。”包括扛着她的这个人,旁边还有四五个人在答应。

秦筝脑袋充血,本就头疼,这下子更晕乎了。不过那人说王爷吩咐?难道是那个段冉。毕竟只有他知道她的秘密。

段冉是王爷?东齐皇室中人!

天啊,若是云战知道,不知会多怒。当时他们都以为他是个寻常俘虏,后来以为他是控制那些会疑似打探军情的鸟类的人。不成想他居然是东齐皇室的人,抓到了他,可以直接威胁东齐朝廷的。

太失算了,秦筝也觉得相当惋惜,太可惜。

也怪不得东齐费这么大劲儿也要把他救出来,这回,知道答案,这一切也就合理了。

扛着她的人走了很久,秦筝也被晃得要晕死过去了。

大头朝下,她觉得自己的脑袋都大了。

很久过后,秦筝猛的被甩下去,一惊,做好了要摔疼的准备,结果她却是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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