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特警队-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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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回合一过,明显看出徐文雅章法乱了,着了青年几记招儿,踉跄后退。
危急时刻,恰好沙学丽在向这边找来了,一看人圈中徐文雅被陌生人打,赶紧高叫一声道:“徐文雅不慌,我老沙来啦!”把一个大大的绒毛兔儿爷玩具往身边一位老太太怀里一塞,飞身冲进入圈中央,立刻向青年打去。
现在的阵式变成了“二对一”,两个女兵打一个男青年。可是形势也不乐观,两个女兵击向男青年的招式都在顷刻间被对方化解,而对方攻来的一拳一腿,往往令她们无处躲藏,两人挨了好几下。徐文雅的嘴角流出了鲜血。
两个观战的小伙子使劲叫好。T恤衫高叫:“大哥行啊……大哥再给黑脸包公一脚,看她还来不来管闲事!”短袖衫也叫:“给后面这个单皮也来一个漂亮的,叫她以后也找不到老公!”
岂料青年一阵快如疾风的组合拳打倒两个女兵后,并不恋战,跳出战阵,拉住两个小伙子就往人圈外走。两个小伙子道:“怎么大哥你不——”话未说完,青年神情暴怒地大喝道:“闭住他妈的臭嘴,快走!”
两个女兵呆看着逃遁的对手,羞愧和懊恼使她们说不出一句话
几个妇女上来搀扶她们:“再怎么说,女的也打不赢男的啊。”“就是,你们已经是好样的了……”
徐文雅将手掌狠狠向地上一拍:“晦!”尘土飞扬,她深深地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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谭力 著
第七章
徐文雅和沙学丽坐在床沿,耿菊花手里拿着碘酒瓶,用一根棉签蘸着,往徐文雅嘴角的伤处涂抹,铁红则用热毛巾替沙学丽敷脸。朱小娟也没闲着,一脸秋霜,在两个女兵面前愤怒地踱来踱去。
这是星期天傍晚女兵一班宿舍内的景象,徐文雅和沙学丽回来销假时,朱小娟对她们身上脱线的军衣和手脸上的轻伤穷追不舍,终于弄明了其中的缘由。“就这样被那个狗崽子收拾了?”朱小娟虽然压低了声音,但人人都能感受到她心里巨大的愤怒,“你们还是特警,还是全训单位出来的兵,你们丢自己的脸,丢特警队的脸!”
沙学而不敢大声,只能小声嘀咕:“你没去,你不知道他好厉害。”朱小娟搡她肩头一把道:“厉害?现在知道厉害了?平常训练的时候,多来几次动作,一个个像踩着尾巴的猫,叽叽叽穷叫唤。今天现丑啦。叫你们不要怕苦,不要怕累,苦了累了怎么了?武艺在身,那是自己的,一辈子别人都抢不去。徐文雅还好一点,你沙学丽,出门光把脸蛋涂那么好看干啥?涂得再好看那也是马屎皮面光,功夫好了,才是实打实的货!”她换口气,平息一下自己道:“不说了,晚上睡觉时,枕头垫高点好好想想。”
沙学丽松口气,暗中向徐文雅伸伸舌头,但徐文雅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没看见。
殊不知,当晚朱小娟就把这事报告了强冠杰,第二天全队穿着作训服在大操场集合,训练伊始,强冠杰首先在这件事上大作文章。
“先讲两件事,”强冠杰豹眼环视一圈天上地上,天上,阴风阵阵,浓云压顶,看样子一场夏季豪雨不久将到,地上,是他的钉子般挺胸站立的兵,他说道:“一,八一节快要到了,总队将举行各单位大比武,很多眼睛都盯着我们女子特警队,是骡子是马,到时候遛出真假来了,我可不给你客气。从今天起,只有一句话:是英雄是软蛋,比赛场上见!第二,昨天,我们有两个兵被一个小流氓给收拾了。同志们,才一个小流氓啊,还当着很多老百姓的面。这是什么性质的事,依我看,这是大大的丢脸,不光丢尽了你自己的脸,也往我们特警队的脸上抹了黑……”队伍里的徐文雅咬着嘴唇,沙学丽挤着鼻子,极不服气的模样。强冠杰继续讲:“还是一句话,谁丢了自己的脸,谁自己今后把它捡回来,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志气,要是没有,那就不配在这里站着!”他和缓了表情,“现在,向大家介绍一个新战友,罗小烈。”
一个壮实的青年战士从女兵们身后的男兵队列中跑出,来到队伍前面立正,向队伍一个精神抖擞的军礼。
沙学而突然猛拉身边徐文雅的衣角,脸上极度震惊道:“快看快看!”徐文雅何需她说,她一眼就认出眼前佩戴上士军衔的英俊青年,就是昨天与她们搏斗的“狗崽子”对手。
强冠杰道:“他是从总队警卫连调来的,增强男兵配手的实力,罗小烈的擒拿格斗在警卫连也是首屈一指,这给我们女战士提供了更好的学习机会。大家欢迎。”
掌声中,沙学丽扭眉瞪眼,想要张嘴报告什么,刚“哎”了一声,徐文雅一脚踩住她的鞋尖,她负痛地回头,看见徐文雅从未这样凶狠地向她瞪眼睛,沙学丽咽回了嘴里的话。
罗小烈微笑的眼光扫过来,然后倏然一惊,腮肌不由得颤了颤,笑容霎时间化为乌有,他看见了徐文雅,两人的眼光在百分之一秒的时间内相碰,碰出了电光石火,似乎还能听到金属相击的尖锐喀嚓声。
天上的炸雷啪啦啦一声炸向城市,铜钱大的雨点眨眼间劈头盖脑打下,训练场腾起一片白茫茫的水雾,这种天气正中强冠杰的下怀,兵们在他的口令下各班带开,按部就班地完成当天的训练科目。
女兵一班与男兵九班是老配对,他们进行的是面对面的扛摔。王川江和朱小娟将两队战士们展开队形站好后,徐文雅看了一眼离她三个兵远的罗小烈,喊道:“报告。”“什么事?”朱小娟间。徐文雅道:“我要求与新来的配手对练。”罗小烈眉梢猛地一挑,但控制着没往徐文雅那边看,只听朱小娟道:“为什么?”“我听强队长说他的军事技术过硬,我要向他学习。”“好。任蓉,你与徐文雅换一下。”
罗小烈抬起眼皮,徐文雅已经交换到他眼前的位置,他不敢直视徐文雅挑战般凌厉的注视,心怯地垂着头。
王川江一声令下,扛摔练习开始,先由男兵摔女兵。罗小烈跨上前,小心翼翼地抱住徐文雅的肩腰,大吼一声,表面上凛然盖世的模样,可是摔下的时候非常小心,好像手里举的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件价值连城的清花瓷器,生怕碰痛了她哪一处地方。徐文雅一身泥水从地上一跃而起,看着他,咬着牙用冷地小声道:“你必须用力。”罗小烈的眉棱骨下流着不断线的雨水,他透过雨帘敢于与这个看似文静、可内在气质令他怵头的女兵对视了一眼,摇摇头,再次拦腰抱住徐文雅时,依旧小心翼翼地摔过去。
泥浆糊满战士们满身,一声声激烈的呐喊与天上的响雷交相争雄。等到一个钟头后雨过天晴,强冠杰下了休息令,一身稀泥的男女兵们散坐在操场周围的石阶上,累得捶腿抚腰瘫在地上。
徐文雅命令罗小烈跟着她,坐到离人群中心稍远一点的地方,罗小烈脸色发僵,又不敢违抗。朱小娟披着满身的泥浆没有闲着,巡视着她的部下,帮女兵们揉一揉肩膀,或者叮咛“放松一下肌肉,不要死坐”。
徐文雅用眼角的余光监看着班长的身影,口里小声的话语又急又阴:“你是特警队的败类,”她正眼也不看罗小烈道,“不管怎么解释,你都是败类。”罗小烈牙齿紧咬道:“那个T恤衫是我的弟弟,换了你也不会让他进派出所。”徐文雅冷笑道:“换了我会亲自把他关进监狱。”罗小烈一拧眉:“你!”
朱小娟巡视过来了,徐文雅马上认真地提高声音对罗小烈道:“你摔我过肩的时候,我觉得应该先这样。”她给罗小烈比划着,脸上是亲切的笑意,“再这样。”罗小烈不知所措地跟着点头道:“对,你的左手卡着我的腰,但是不要太死。”朱小娟满意地看一眼两个热情研讨的兵,转身往回走了。
徐文雅的脸上立刻又是乌云满天:“沙学丽想揭发你,说那个肇事的小流氓就是你,我不让,我想自己弄清楚你是个什么样的男子汉?”“你的意思是我该去自首?自己打自己的耳光?”徐文雅挑衅般地看着他道:“你看呢?”罗小烈咬着牙,从牙缝里迸出两个字道:“没门!”
一刻钟后,训练场上泥花四溅,呐喊声声,激烈的抱摔又在进行,一个个女兵被男兵扛起,越过肩头从背上摔下,有的女兵被摔得呲牙咧嘴,表情痛苦不堪。
罗小烈嗨地把徐文雅扛起,牙一咬,突然发力,把徐文雅重重地摔下。徐文雅“啊哟”轻叫一声。看着徐文雅疼痛的表情,罗小烈露出一丝报复的快感道:“受不了你就说,我可以手下留情。”徐文雅咬着牙齿道:“你昨天不是男子汉。”罗小烈大吼一声,把徐文雅重重摔倒,两股鼻血从徐文雅鼻子里流出。罗小烈心悸了:“你,要紧不?”“你和你弟弟一样,你丢了武警的脸!”罗小烈搓着手,不知怎么办了。徐文雅大喝道:“你摔呀,只要摔不死,你就摔呀!”她的表情使人害怕。罗小烈心一横,扛起她道:“这可是你自找的!”狠狠地摔下。
该收兵吃午饭了,强冠杰站在操场边的石梯上,看着疲惫已极地走过来的兵,很注意地打量着他们。徐文雅的鼻孔上塞着两团卫生条,一些血迹还沾在脸上,走路一瘸一拐的,很是醒目。
队伍从强冠杰眼前一个个走过,他忽然叫道:“徐文雅,出列。”
徐文雅强打精神走到强冠杰前立正站着,强冠杰道:“鼻子怎么啦?”徐文雅抹一把,卫生纸掉了,残血糊她一个大花脸:“没什么。”她说。强冠杰板着脸道:“今天哪个是你的配手?”徐文雅机械地道:“罗小烈。”强冠杰又喊一声:“罗小烈。”已经走过的罗小烈应声跑回来立正道:“队长。”
强冠杰看着罗小烈,半天不说话。罗小烈看着队长,心情的紧张是不言而喻的。
强冠杰慢慢地开腔道:“是你把她弄成这样的?”罗小烈向徐文雅射去一瞥,眼光里是一股恨意。
岂料没容罗小烈答腔,徐文雅已平静地说道:“是我自己要他这样掉的,我感激罗老兵的严格要求。”罗小烈感到出乎意料,半张着嘴,看着徐文雅。强冠杰道:“为什么?”“我记得队长的一句话:就是死,也要死在训练场上。这才是好特警。”
罗小烈全身抖了一下,一股触电的感觉让他脊梁上倏地串过一股热流。
在盥洗台前洗漱完,徐文雅端着盆子往宿舍走,罗小烈从后面快步赶上,悄声道:“谢谢你。”徐文雅不吱声,根本不理他,只给他一个后脑勺,加快步子走开。罗小烈傻在原地,迷惘地看着姑娘的背影,脸上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神情。
吃过午饭,一群女兵兴奋地尖叫着从值班室里跑出来,人们手里举着自己的家信又说又笑,很少接到信的耿菊花也从通讯员手中拿到一封信,躲在一棵大树下看完,泪水就流了满脸。家在本市用不着收信的铁红踱过,觉得好生奇怪道:“哟哟哟,怎么啦耿小姐,谁的情书把你想念成这模样?”耿菊花欲言又止抽泣着,说道:“这两月,我……我没有给家里寄钱,我爹却说、收到了六百元,我爹给我道谢,可我……”铁红也是一惊:“是么?哈,报上都说这个年代雷锋叔叔又出来了。管它的,有这种好事,你接受就是,谁叫你家穷呢。”耿菊花用袖子揩一把脸,怀疑地看着铁红道:“我们山里人,滴水之恩——”铁红马上与她一起背出下半句:“当涌泉相报,不然不是好人。平常听你这话耳朵都听出老茧来了。我给你说呀,富人帮穷人,天经地义,你吃了不会肚子痛。”
耿菊花转眼看见远处走过来的朱小娟,撇下铁红向班长跑去:“班长——”
铁红讥笑地望着她的身影,摇摇头。傻瓜,她想,要是我,悄悄收着,何必扯旗放炮弄得别人都知道了来嫉妒你。
耿菊花的信在晚上转到了教导员手里,朱小娟站在教导员寝室里,看着教导员故作思索地把眉头皱成一团,朱小娟道:“她一定要上级帮她找到给她家寄钱的雷锋。她说上级一定能行。”教导员心里当然很清楚谁是此事的始作捅者,但他对朱小娟还是一本正经地说道:“这个雷锋当然要找,这体现了部队里传统的战友深情,是建军之始我们部队就形成的优良作风。我明天在晚点名时宣布一下,你也暗中察访吧,有了线索给我汇报,对这样的好同志我们当然要大力表扬。”
铁红在夜色中走近教导员寝室,手上拿着入党申请书,她不是没考虑过父亲的话,她知道战友中的徐文雅在大学里就是预备党员,听说即使复了员,有党员牌子的人找工作都要容易些。她决定今天把申请书递给教导员,不管入不入得成,总会给首长一个好印象,总是对未来的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