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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命犯桃花?!-第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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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安文怔了怔,笑道:“没有错,咱俩这又是何苦。”哈哈大笑几声,端了坛子便往口中灌。

喝酒就是该找这样的人,各自想着各自的心事,各自说着相干不相干的话,偏偏又能恰到好处的干上一杯。

我半倚在坐塌上笑他:“亏得李兄还是一介读书人,这酒是雅酒,当不得大口喝。若是有机会,和李兄上那边关,在寒冬里滚上一壶烫酒,就着烤肉,那才叫痛快!”

李安文拍手笑道:“好,我今日记下了。来日若有机会,便一定寻了你去!”

我到底没留在李府过夜,两人絮絮叨叨到后半夜,我终于起身告辞。

临走,李安文硬是拉了我的手,塞给我一小包东西,一脸郑重。

半路上又飘起了大雪,走得急,连斗篷也忘披一件,雪花纷纷扬扬落了一头一肩。我一脚深一脚浅的踏着雪,手里还拎着个半空的酒壶,时不时喝上一口,权作暖暖身子。

走到正门,才想起众人应该都是睡了。又绕到后门,后门也落了钥。我四下张望一番,终于有了主意。

侧门处专门留了一个猫洞,是小黑的专用通道。虽然在我印象中,猫是可以窜上屋顶再跳出院子的,可是歧阳心疼自家小黑,愣是在这儿给挖了一个洞。

我拿酒壶比了比猫洞,洞不甚大,酒壶横着,正好可以卡在洞口。

我脱了外袍,比划了一番,还是不够长。无奈又脱了两件衣服,三件衣服袖子接袖子绑了死结,往墙上一搭,长度正好从院里一面刚刚够到猫洞。

我将衣袖穿过猫洞,在酒壶上打了个死结,便抓着衣服朝我垂下的另一端,学了电视中攀岩,两脚蹬着墙面,拉着衣服一点点上挪。

爬到墙头,我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儿,眼睛就瞅见十米前方,府内除了九公子外所有公子们包括赵福儿一字排开,欢迎场面之热烈,让我受宠若惊。

“咚”的一声,我重重从墙头掉了下来。还好,这次掉在了墙里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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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三十章 …

“哦呵呵呵呵,大家早啊……”我抬头望了一眼天色,月影半落,星河渐沉,是挺早。

众人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神色肃毅,在黑漆漆的夜晚显得格外诡异。

一刹那之间我突然穿越到了包青天,公堂之上,我就是那爬墙被抓的陈世美,还自行脑补出了颇有气势的“威——武——”。

我搓搓爪子,嘿嘿笑了两声。只听得自己的笑声不断回响,在空旷的院子中显得格外渗人。一行人气沉丹田,除了肩上的雪被劳资震落几粒,依然我自岿然不动。

我整了整衣服,暗自给自己打气:不怕!劳资行的端坐的正,就算爬墙了,那也是清白的!念及于此,腰杆儿又挺得直了些。

我转转眼睛,走到诸人面前转了一圈,眼尖的发现辞秋冲我眨了眨眼睛。

好样的!我当即会意,脚下故意一滑,人便失去重心朝着夏辞秋扑去。再一瞬,我便跟树袋熊似的,整个儿挂在他的身上,脑袋一顿,装睡过去了。

“装的。”周围几位众口一词,齐声说道。

白眼狼啊白眼狼,我这还没什么呢,充其量也就算个晚归,这就给我上纲上线。以后要是真擦出了火花,我看就直接走火把我送去见长翎将军得了。

谁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我看这全天下最麻烦的,就是男人这种生物。

天寒地冻,我的一颗心也拔凉拔凉的,死死赖在夏辞秋身上。

“好了,反正老爷也已经平安回来了,大家就先回房去睡吧。”夏辞秋顶住压力,知难而上,率先做出了表态。

殷大公子很给力的附和道:“辞秋说的对,人无事回来便好。至于其他,待忙完眼下再问罢。”

两人联手,其利断金。其余几人沉默了片刻,还是歧阳率先发话:“老爷宿醉得厉害,明日醒来,怕是又要吃不少苦头。方才我在厨房熬了姜汤给大家,顺带着多熬了一味醒酒汤,不知现下怎样,我且去看看。”

我心里嗖嗖吹着的寒风缓了缓,欣慰的挂在辞秋身上,脸惬意的小幅度蹭了蹭。

夏辞秋环着我的手悄悄一使劲,腰部就传来尖锐的刺痛。越发出息了,这厮既然暗地里掐人!这这这分明是嫉妒!

我不满闷哼了一声,音还没落,侵寒就接口道:“我也一同去帮忙。”

“既然没事,那我便先回屋了。”尹维舟冷冷扫来一句,末了还不满冷哼道:“多大个人,也不知道天晚遣个人报个信儿。”

“我也走了。看来除了兵刃,还需得额外教些她身法。”季无衣的表情不用想,我也猜得出肯定是一副——这个白痴怎么会是我教出来——的模样。

“也好。外边风雪大,先将老爷扶回屋中罢。你们都且去就寝吧,今晚辛苦了。”殷元笙发表了总结。

呵呵呵呵,不冷不冷,今晚这些话听得我心里,跟阳春三月树上开花鸟儿叫一般,暖和得很。

身子一横便被夏辞秋抱了起来,一件厚厚实实的大氅落在身上,我抽抽鼻子,恩,还有好闻的木香。

今晚真是值了。果真人心都是肉长的,这一大家子人,谁和谁的情分,又分得清楚。我不由得感慨了起来,磕磕后槽牙,酸了。

被辞秋抱到屋里,火盆烤的整个儿屋里暖和和的。我迷迷糊糊被辞秋哄着灌下一碗醒酒汤,清醒了些。

“思离,你今晚好好睡一觉罢,明早我来看你。”夏辞秋轻轻在我额上落下一吻,便要离身。

不知道为什么,自他上次为我取好“思旸”的表字后,就没听过他这样唤我,每次依旧直呼其名。

看了看空荡荡的房间,我心里忽然有一点子惆怅。于是我伸手握住了他的手,含糊道:“不要走,陪陪我。”

再后来,我就记得不甚清楚了。只是模模糊糊觉得他在我耳边低叹了一声,还对我说了句什么。这一句,我装作没听懂。

待我起了瞌睡,他到底还是走了。半夜忽然醒来,屋里灯火还亮着,伸手一摸床边,却落了个空。翻来覆去好几下,才勉强睡着。

果然歧阳的醒酒汤灵验,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倍儿精神。当然,药的副作用也有。我一睁眼,周府已经华灯初上了。

我一边心里责怪也不派个人过来提醒一声,一边匆匆忙忙穿好衣服。手系上腰带时,却迟疑了。对着镜子看看,一身素青长裙,衬得脸色白中发绿,不大吉利。

思忖再三,终于翻出压在箱底的一件水红色掐腰千褶裙。红妆姑娘人不如名,不喜红装,却偏爱男装。因此我在周府穿男装的次数,远大于穿女装。这件裙子因了颜色款式太过招摇,我也未曾穿过,不过今日反正是做寿,图个喜庆,穿穿倒也无妨。

待我紧赶慢赶,到了正厅,府上众人包括李安文皆已到齐。

李安文这厮到我周府也不多,现下却和劳资府里公子打成了一片。菜还未上,酒就先喝开了。以前怎么就没看出他是个自来熟?我忿忿地瞪了一眼他,嫉妒得很。

“老爷来了?”殷元笙先看见我来,远远地就举了酒杯,冲我一笑。

我嘿嘿一笑,快赶了几步到他跟前,两手一揖笑道:“元笙,今儿个是你寿辰,我也不会说些别的,就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我是文盲,大家都晓得。

殷元笙倒也不介意我捡了最俗的说去,眼中含笑对我一顿首,顾盼之间便漾了满室盎然。

不过一刻,菜便上了满满一桌,六七坛酒一字列在墙根,颇有不醉不归的豪迈。许是府里久未如此热闹,今晚众人都可着劲儿的闹腾。

李安文喝得兴高采烈,一撩袍子一脚踏上凳子,将酒坛举得高高,豪气冲天的大着舌头道:“来来来,祝大公子万年长青!”

其实这话落在我耳立,实在算不得什么好话。不过酒桌上一席人闹疯了,包括华眠在内,都一人捧着一碗大酒,至此也只能豪迈的举碗说一句:“干!”

我扶额叹了口气,家风堕落,家风堕落啊。平日里一个个儿都斯斯文文的,今儿个喝了酒沾了醉意,才是眼界大开。

李安文不必说,这厮喝高了的典型表现和我一样,就爱犯话痨。此时正扯着一边的韦青离,絮絮叨叨不知道在说什么,神情还颇为激动。

韦青离酒量不深,一碗酒下肚,白皙小脸上就晕开了两团酡红。他修长手指抚着额头,一面对李安文不时应和上两句。

其实我看着他还是很愁心的,再喝下两碗,他要是金口再开,那一曲荒腔走板出来,这孩子这辈子怎么见人哟。

青离身边的尹维舟和季无衣就更不行了,亏得无衣还是习武之人,酒量比维舟更是不行。现下一手支颐,一手拿筷子敲着酒碗,侧脸看着维舟,不知道傻乐呵神马。

尹维舟则诗兴大发,摇头晃脑在一旁七步成诗。得了佳句,便扯着无衣问上几句,非要讨个“好”字。

我越看越痛心疾首,所谓的幻灭莫过于此。忽而又闻一个清亮声音道:“来,再干!祝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定睛一看,原来竟是顾小神医。

李安文一拍大腿,大声道:“说得好!痛快!”举碗又是一饮而尽。

满桌子吵吵嚷嚷,我听来却觉得格外亲切,格外贴心。

“诶诶诶,我说老弟,你这样可不行啊!自罚自罚!”我正在发怔,李安文却绕到了我的面前,将我的酒碗倒满了酒,又拍着我的肩,冲我挤挤眼低声道:“有花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啊。”

我拿着酒碗的手一抖,洒出了几星酒水。

“你们两个交头接耳什么?说与大家听听……”季无衣醉得有点子过,敲着碗含混说道。

我哈哈几声站起,笑道:“方才李兄说我酒喝少了,现下我敬大家三碗,我喝完,大伙随意可好?”

桌上一下子安静了下来,殷元笙蹙眉看我,轻声道:“三碗太多,李知州,我看一碗便好。”

“元笙,今日是你寿辰,便让大伙闹一闹,也无妨。反正还有歧阳的醒酒汤压着,不碍事。”夏辞秋笑道,一双美目看向我,里面灼灼别有深意。

我噎了一噎,旋也笑道:“辞秋说得对。今夜咱们不醉不归,如何?”

“好!”底下公子们纷纷响应,端了碗站起身。

“这第一碗酒,我敬大家。这几个月承蒙大家照顾,我真心跟大家说一声多谢。”我说的实诚,一扬脖,第一碗酒便喝了个碗底空空。

众人静了静,随即也都一饮而尽。

“痛快!”我笑道,一边为自己又满了一碗:“这一碗,我祝大家前途无量,一展宏图!”吉祥话谁都爱说,说的人高兴,听的人也高兴。

众人一翻腕,又是一碗下肚。

“这最后一晚,我也不敬也不祝,权是为了今朝有酒今朝须醉!”三碗饮罢,底气也足了,胆儿也壮了。

我看了眼院子,印有“周”字的灯笼远远近近挂了一院。外边依旧下着雪,有风卷过灯笼呼啸而过,那一星灯火便随着摇了摇,到底复又明亮。

作者有话要说:嘿嘿,胆子壮了,就要做坏事了!

继续撒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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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三十一章 …

桌上依旧闹闹糟糟,我却没来由的满足。饶是这样不明不白过一辈子,倒未尝也不是件好事。

侵寒和歧阳低声说着话,赵福儿和那未来的小媳妇儿谈笑恰欢。无衣和维舟拍着肩傻笑,李安文对着青离依旧喋喋不休。

剩下三个人,满桌子绕了一圈,终究没敢看。只隐约晓得夏辞秋的眼,一刻都没离过我身。殷元笙的笑,我看在心里总有几分不是滋味。

我到底唤了一声元笙,他眉眼带了几分醉几分笑的走来,低头了头问我有甚么事。

“没别的,今儿个你寿辰,我准备了份礼物,就是不晓得你喜不喜欢。”我喝了口酒,壮壮胆。

“你送的我都喜欢。”殷元笙看了看,问道:“礼物在哪?”

我起身,在前边带路:“今天起得晚,拉屋里忘带上,正好元笙你随我来趟。”

转身的时候又看了一圈桌子,终究是看了一眼柳华眠。他已经趴在桌上,估计是不胜酒力睡着了。

如此甚好。甚好。

而那双灼灼的眸子,劳资做了孬种,最后到底没有敢对上去。

风雪正盛,踏在堆积的雪上响起轻微的脆响。灯影绰绰,在前路打下昏黄灯光,像极了华眠出走那晚。

我给元笙倒了杯茶,走的时候水是滚烫,现在只是半温。

我摸摸鼻子,有些歉意:“水凉了些,将就着喝罢,醒酒正好。”

殷元笙点点头:“不碍,凉茶败火。”

彼此对坐了一会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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