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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

常鸦鬓-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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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致隔空指周峦:“他倒了你把他抗回去,反正顺路!”

周峦装恼,吓唬谢致:“那把你的酒留给他,把他灌醉!”

容桐坐在谢致与周峦中间,听两个人醉中斗嘴,觉得紧张、新奇,又开心。谢致把酒分给容桐,他双手惴惴捧住,正准备喝,就听见常蕙心插嘴道:“容公子最多只能喝一口酒,时候也不早了。不如这样,这最后一口,我们五人共饮吧!”常蕙心说着,站起身来。其余四人见她如此郑重,亦纷纷站起来。

周峦朗声笑道:“愿我们各自心愿达成以后,还能再次共饮。”

除了容桐,其余三人心中顿时一沉,各种心思,均含沉郁。

谢致幽幽应声:“嗯,到时候五个人,一个都不准缺。”说完,径自将臂伸直,举坛等大家来碰。

众皆举坛,将各自坛内剩下的酒饮尽,各人自有各人的心愿,只有容桐以为,大家的心愿皆是皇帝身体康健,江山牢固,盛世太平。

酒沾在嘴角,容桐用袖子擦了擦嘴巴,忽觉两颊发烫——糟糕,上脸了!

最终,容桐还是不幸醉了。翌日清醒过来,他正躺在容府的床上。

~

宫中的七夕夜与宫外不同——宫外是梁河放灯,愿男女之情长久,宫人们可不敢这样做。她们摆上瓜果,打开各自的妆镜,金针穿玉线,乞求巧智。

凉如水的夜色,连泡在水里的牵牛星和织女星也是冰冷的。才近亥时,就已阴夜深幽。

殿内正办着一场家宴,皇帝端坐上首,左右侧各坐着太子、皇后,下首陪着一众嫔妃,一起欣赏歌舞。

歌雅,舞缓,需要人仔细安静去听,才能觉出韵味。谢济是觉察不出来的。此刻,他偷瞅一眼殿外,觉得玉阶上几只萤火虫,都比宫娥跳得好看。谢济目光移动,发现皇后正给他使眼色,让他专心看歌舞。谢济无奈,咬唇,木然盯着前方跳舞的宫娥,看她们转圈圈……过会,谢济的神思又飘到不相干的事情上去了:本来曾微和约了他今晚去放灯,可惜宫内要举办家宴,抽身不得。不知道微和此刻正在做什么呢?有没有帮他和小宝宝多放两盏灯?

皇帝突然出声,问道:“济大郎,告诉朕,你正在想什么?”

发呆被父皇发现了,谢济只得硬着头皮对了一句:“回禀父皇,儿臣在想……牛郎织女一年才能见一次面,还需要喜鹊帮忙,着实可怜。”

“这有什么可怜的?”皇帝大笑:“人间光阴速,天上日月迟。人间一年不过天上一日,牛郎织女不过只等了一日。不过相思难熬,真心喜欢一个人,一日不见的确就万分痛苦。”皇帝声速渐缓,悠然道:“朕倒是羡慕牛郎织女,住在天上,度年如日,岁月如梭,却能容颜不改。”皇帝年纪大了,开始渴望长生。

谢济想到曾微和三十好几了,在他眼中仍是漂亮的,便脱口而出:“人世间也有这样不老的人。”

皇帝来了兴趣,“哦?”

皇后赶紧圆场:“陛下,济大郎说的就是陛下您啊。陛下千秋万载,享这万里江山,龙颜不老。”

皇帝心悦,面朝皇后含情而笑。皇帝一双俊眼的眼角虽然起了皱纹,却有无限韵致,令人移不开目。皇后的心跳了下,陡然热起,想到一些事,旋即重冷下来。

皇帝转头,对谢济道:“济大郎,牛郎织女的事你就没多想了,待明年你冠礼大婚,自会领会。”

谢济一听皇帝提婚事,心头咯噔一下——皇帝给谢济指了太子太傅的孙女,他可不愿娶!

谢济鼓足勇气:“父皇,孩儿想把婚事……”

“济大郎想把婚事提前。”皇后插嘴,逆着谢济的意愿说。

皇帝蹙了蹙眉,少顷,道:“正妃还是行了冠礼之后再娶。若济大郎真着急,可于今年秋天,先纳良娣。”指订太子妃的时候,还一道订了四位良娣。

皇后坐在凤位上,向皇帝盈盈鞠躬:“妾替几大郎多谢陛下。”

这事就这么定了,谢济婚事没退成,还赶着塞了四个女人来,只得暗中叫苦。

家宴过后,太子谢济没有返回东宫,而是追至中宫,向皇后求情,“母后,你去求求父皇吧,让他收回成命!儿臣不想纳妾!”

皇后打趣道:“不想纳妾,就想娶妻?就这么急着给本宫添儿媳妇?”

这话谢济不知该怎么答,他不想娶指婚的太子妃,但又想娶曾微和做太子妃,一直纠结,在殿内踱步。

皇后瞧见自己儿子的神色,渐渐就明白了,屏退左右,低声问:“济大郎,你同母后说实话,你心里是不是有她人了?”

谢济心头一软,拉住皇后的手,“求母后成全。”

“是谁?”皇后冷声发问,心里已自认定,谢济喜欢上的,肯定是什么见不得光的女人。皇后道:“她若身份卑微,你就别硬想着娶她做正妻,会恼你父皇不高兴。悄悄地纳个良人,关起门来,你在东宫里想怎么宠就怎么宠。”

“母后千万不要告诉父皇。她身份一品,她是微和姨妈。”

皇后忽觉天塌地陷,差点倾倒,半响缓过劲来,咬牙道:“亏你还知道喊她姨妈!”皇后又道:“济大郎,是不是那个老女人勾。引你的?”就知道曾微和徐娘半老,寂寞难捱。

谢济拼命摇头:“不是的,一切与微和无关,是孩儿自己倾慕微和已久。姨妈之前不同意,孩儿锲而不舍,终于挣得和她在一起。”

皇后循循善诱:“济大郎,你同她不合适。辈分伦理在那,更何况她比你大了十五岁,怎能在一处!”

谢济脱口而出:“那父皇新宠的袁宝林,还比父皇小二十几岁呢,不照样恩恩爱爱!”

皇后一口气倏然堵在胸腔,欲上不上,欲下不下,差点晕厥。皇后怒斥:“本宫劝你立马死了这条心,消了你的妄念,莫要再提!”

谢济横下心道:“这不是妄念。母后,微和肚里,已经怀了你的孙儿了。”

“啪!”皇后一巴掌扇在谢济颊上,毫不留情。

~

关外的夜,静悄悄。凉州的守备可不过七夕夜,照例在边境长堑上巡逻。

今夜的三更天比以往更浓黑,沉寂,烽火台上守卫互相传染了困意,上下眼皮睁不开,打起小盹。地坪上的一众小兵却以为烽火台上的守卫还盯梢着,于是开个小差,五五聚成一团,烤野鸡当做宵夜。七夕夜嘛,肯定要思念下远在老家的婆娘,同时吹嘘下婆娘床。上销。魂。

野鸡快烤好了,某小卒却起了尿意,不由得站起来:“我去撒。尿,等会鸡好了你们给我留一份啊,别都吃光了!”

众人哄笑,均道:“知道,知道。”

小卒这才一溜小跑,跑到外檐墙角处小解。解完畅意,吹着口哨正系裤带,忽然觉得前面不对劲,怎么墙壁上还挂着个东西。小卒探身细瞧,发现是枚铁钩。

是爬城钩梯!紧跟着狄人接踵越过墙头。小卒顾不得系裤带,拔刀欲刺,口中大喊:“狄人偷袭!狄人偷袭!”空中掉下一块大石头,小卒躲避不及,当场脑浆迸裂。

狄人成排的飞石车,从堑外向地坪抛石。

地坪上顿时乱作一团,两方混战,血溅在酥脆的烤鸡上,在香喷喷的烤鸡味中,守卫仓促点燃了一座又一座烽火台。

作者有话要说:谢谢投雷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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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如此山(七)

关外的急报传至京城;已经是三天以后了。

京中;无论百姓还是官员,皆炸开了锅:狄人又犯界了!

前朝时期;狄人就曾多次入关侵犯,烧杀掠夺;无恶不做。狄人甚至有两次长驱入京;前朝皇帝仓惶出逃;留下偌大一个京都,任狄人劫掠。现在京城的城墙,还是前朝皇帝还京后,重新再修的。

五十年来;汉人军队对战狄军;仅取得过一次胜利。那次;汉军的主帅是谢景。

那时候,谢景刚起兵,伪帝还霸占着半边天下,双方打得不可开交,狄人便趁火打劫,杀入关内。伪帝的军队先遇着狄人,鏖战数月……待谢景入京擒服伪帝,便换做谢家军与狄人正面交锋。

谢景亲自挂帅,任命苏钊为副帅,苏钟为前锋,北上抗敌。这一战取得胜利,双方盟约,狄人退出关外。从此,北方得了近十年的太平。

怎么狄人又背信打来了?

京中一些胆子小的富商,悄悄着手南迁,避祸。

这日,容桐下朝回来,匆匆告诉常蕙心一个消息:朝廷要派兵抗敌了!后日出征。

常蕙心问:“由谁领兵?”

容桐直摇头,一时情急,说不出话。

常蕙心给容桐倒了杯水,轻轻拍了他一下,“你别急,慢慢说。”

“你听我从头到尾跟你说。”容桐猛灌了一大口水:“今日朝上,大家都推举二位苏将军重新出仕领兵,汉王殿下突然走了进来,主动请缨。”

常蕙心心一沉,谢致这么做可不是明智之举。她问道:“那皇帝答应了吗?”

容桐摇头:“陛下好像不悦,并没有答应汉王殿下的请求。陛下本来准备委任苏钟将军为帅,岳父大人却突然奏禀,说苏将军最近喝醉酒跌进池子里,染了风寒,带不得兵。后来……后来陛下就任命岳父大人做主帅,领兵出征。”

“苏——”常蕙心差点情不自禁喊错了称呼,赶紧改口:“我爹是文官,是宰相,怎么能领兵?”

容桐同情地看了常蕙心一眼,“陛下说,岳父大人是出身将门。再则,岳父之前弄权谋私,陛下让他……戴罪立功。”

常蕙心刚要启唇,听见容桐忧愁续道:“陛下任命的副帅是一川。”

“啊?”常蕙心控制不住,惊叹出来。

容桐低头:“之前,一川被撤了京兆尹的职位。我向陛下禀明原委,陛下本来打算给他官复原职的,但……朝廷上仍有人参奏一川。陛下无奈,让他这次也去戴罪立功了。”容桐讲到这里,还安慰常蕙心道:“你放心,一川武艺好得很,武将也做得来的。他是文武双全。”

常蕙心挑起眼皮,瞟了容桐一眼:“你倒是对他很放心。”

容桐呵呵傻笑,小声道:“但是我担心他万一受伤。”

~

翌日,常蕙心趁容桐上朝的时候,出了一趟门。她走到偏僻无人处,撕下人皮面具,收好,低头再走,近汉王府,求见汉王。

某位常乐告知常蕙心,汉王去梁河上凫水了。

凫水?谢致跑到梁河去游泳了?

常蕙心赶紧赶去梁河,远远就望见河中有一年轻男子,侧身击水,从西岸横渡到东岸。

常蕙心绕至东岸等待。不一会儿,谢致游到尽头,在水中站起身来,他似乎并未尽兴,还准备折返游回去。谢致看见常蕙心,抿了下嘴,转身上岸,朝常蕙心这边走来。

谢致伸手扒开地上的杂草,道:“怎么站在这里等?这边草多,泥泞。”

常蕙心低着头,不敢看谢致——他打着赤。膊,仅穿了条里裤,两只大脚丫子也赤着。常蕙心稍微一抬眼,就望见谢致耳侧的水滴顺着脖颈下滑,流到肩头,又顺着他腹肌的纹路阔散。

他是个精壮且富有吸引力的男人,且同她存这那么一点点似真似假的暧。昧,她没法直视他。

谢致楞了一会,转过身去:“你等会,我去穿鞋。”

谢致回来的时候,衣裳靴子都穿好了,天热,他穿的是纱衣,里面简单罩了件蚕丝青袍。

谢致一面拧头发,一面问常蕙心:“找我甚么事?”

常蕙心却反问道:“你怎么突然跑来凫水?”

谢致低着头,还在擦头发,“天热。”

常蕙心问:“汉王府没池子吗?”记得汉王府里修造了池塘,一池清幽碧水。

“太窄。”

这话题进行不下去了,常蕙心干脆问关键问题:“你怎么去向谢丽光请缨?”这不明摆着让谢景忌惮谢致么?

常蕙心劝道:“就算你再着急想掌握兵权,也须忍了这一时一刻,待苏家那批将领全败了,谢丽光不得不用你。那一日,才是你建功立业,扳倒谢丽光之时。”

谢致一直擦头,不做回答。半响,他把头发擦好了,白巾随手一甩,双手背到身后立定。

谢致面对面注视着常蕙心,坚定道:“国难当前,内斗不存。我当时别无他想,脑中唯有抗敌报国,直斩狄蛮,便上殿请缨了。”谢致话语稍顿,继续道:“就算皇兄因此怀疑我,我也无悔。”

常蕙心双唇微微张开,呆呆立在原地。

谢致望了常蕙心半响,走过去,摸了下她的头顶,轻笑道:“你不信我。”

谢致径直走远。

常蕙心反应过来,忙追上去,口中辩解道:“我不是不信你……”常蕙心走得急,竟被杂草绊了脚。她往前一搀,本能地抓住杂草,连根拔起,身子又往后仰了仰,方才立住。

谢致瞬间转身:“怎么了?”他瞧见常蕙心已经站稳了,就没再出声。

常蕙心尴尬了笑了下,她想缓和气氛,低头瞧见自己手上握着的杂草,刹那记起谢致小时候挺喜欢常蕙心用草编的蚱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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