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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请相公安-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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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其离,你连自己的弟弟都瞒着。”

华其离皱着眉头:“我就是担心你们二人。没想到,你们二人还是跟了过来。”华其谦轻咳数声,似是困意袭来,眼睛都看似睁不开来,拉过苏苏,附耳说道:“要是有什么事,你不用管我,快逃去南蛮。我自会来寻你。藏好大哥的玉麒麟,自有用处。”

苏棋棋倔强摇头,不顾他们两人在场,狠狠咬上华其谦嘴角,压低声音说道:“你别想把我甩掉。总之我这辈子跟着你了。”华其谦闭着的眼睛猛得睁开,狂喜之意溢出,却迅速收敛起来。

华其离苦涩的看着这两人,对离若说道:“华其谦和苏苏擅自到前方来,不过是一场意外。放过他们。”

离若嗤笑:“我还打算听听你弟弟的高见呢。”华其离冷笑道:“你不过想借着公主到了此地,给你们南蛮增加砝码罢了。”

苏棋棋坐在华其谦身边,拿薄毯替他盖拢,见他呼吸平稳,才信了刚才离若说的,不过是皮肉伤,止了血便能无事。耳边又听这两人不停打着暗语,心中恼怒,冷哼一声站了起来:“你们到底在说什么?”

华其离并不想交待清楚,离若却特别想答疑解惑,冷冷瞥了华其离一眼:“公主还不明白吗?皇帝本以为国师是他的心腹,为了侵袭南蛮,特意让国师编造了个灾星的谎话。不过想接着消灾的名头,出兵南蛮。却不料,你性子刚烈,得知灾星之名,便要一头撞死。于是,皇帝为了先稳住你,也为了他出兵的原因不被你破坏,便将你指婚给了华将军。自然华将军也是出兵南蛮的好人选。”

苏棋棋略一思索,便已想通,难怪皇帝在知道自己是灾星的情况下,还让自己活了下来。不仅活下来,还给自己找了个好老公。只是,她心中冷哼,这些人都是演技派的是不是,居然演得那么好,让自己都信了自己就是一个灾星。

华其离插嘴说道:“之前我并不知道。我是在出兵前才得知的。”神色自嘲道:“我原以为咱们是上天的姻缘,却原来不过是一场局中棋子。”神色渐渐认真起来,“只是我之前并无半点骗过你。”

苏棋棋低头笑道:“我信你。只是,你该早些和我们说才是。”华其离点头,续着离若的话接了下去:“其实这几年,皇上登基后,四海升平。若是皇上直接下旨说要攻南蛮,怕是会引得民愤,也不见得下臣们会同意。但若是用为国消灾的原因,就顺畅许多。”

苏棋棋本想愤起平拍桌,却又想到自己再怎么愤怒都是没用的,不如想想今后该怎么办。本来以为自己是灾星,便不愿回历元去了,如今越发不愿回去。想起刚才华其谦关照的话,不由觉得南蛮是个好地方。

“他这么一个主意,要害得多少人无家可归,妻离子散。”苏棋棋最终还是愤愤不平的说道,“那离将军,芷兰心是不是你们害死的!”

离若皱了皱眉头:“芷兰心?不是我们。”

苏棋棋看了眼华其离,却从他眼中现出一丝兔死狐悲的感伤,忙追问:“华其离,难道是皇帝下的手?”华其离略一迟疑,苏棋棋抓住不放:“为什么皇帝要干掉我!”

离若在旁嗤笑,看向华其离一脸幸灾乐祸。华其离叹了口气说道:“皇上的主意,我也猜不透。不过后来,他似乎又后悔了。”离若见华其离吞吞吐吐,越发笑的凉薄:“哪里是后悔,不过觉得不值,又怕冷了这俩兄弟的心,才收的手。”

华其离恨恨说道:“离将军,你又何必说穿。”“难不成,你还想瞒着,”离若淡淡瞥了我一眼,“还想让她觉得这公主做的颇有意思?盼着回去享受荣华富贵不成。”

苏棋棋暗恨这离若说话刻薄,但自己好在从没追求富贵的心思,知道皇帝并没有真心对自己,倒不觉得有什么好伤心的。只是华其离倒替自己难过,犹豫不知该怎么安慰,只说道:“苏苏,你皇兄并不想害你,或许有什么误会。”

苏棋棋不在乎的摆摆手:“你不用替他解释。”抿了抿嘴摊手说道:“离将军,你将我的底摸了一清二楚,如此,我也不用和你谈什么条件了吧。就算华其谦受着伤,华其离总不会眼巴巴看着自己弟弟和弟媳受辱而不动手,其实说起来,咱们现在二比一,你不一定能关住我们。”

苏棋棋一口气说完,满脸无所谓的看着离若,离若失笑道:“你以为就算我放了你们,你们能安然逃脱吗?”

苏棋棋心中咯噔一下,离若说得没错,除非他亲自将自己和华其谦送出,不然必定逃不了。偷眼看了眼华其离,自己此行不过想和华其离调包,如今看来完全没有必要。自己和华其谦被皇帝给涮了。

苏棋棋虽心中没底纠结不已,面上却笑眯眯的说道:“离若将军好大的口气。你是南蛮的细作,难道华其离会不告诉皇帝,仍由你带着咱们历元的兵回南蛮,然后城头倒戈吗?我看呀,你倒该想想怎么逃脱才好。”

离若毫不在意瞥了华其离一眼:“这点倒不用你担心了。你不如担心担心自己,会被我押送去南蛮,做我们的人质。”苏棋棋眼珠一转,自己正好要去南蛮,要是被离若名正言顺的送了过去,还省得自己东躲西藏的,只是做人质却实在危险的很。

她也扭头看向华其离,心中又泛起疑惑,为何华其离对离若的行为没有什么阻止的意思。而且明显刚才陈军医,楚副将都是以离若为首。不由升起一丝不妙的感觉,踌躇半天才道:“其实,华其离,你知道他的身份,为什么不告诉皇帝,却还让他来带兵呢?”

华其离表情没有丝毫变化,看向苏棋棋说道:“我在发兵前知道皇帝的企图,于是我便想和离将军讨论战术,只是没料到却意外得知他的身份。”微微皱了皱眉头“这些事情,你都不用多想。”转头看向离若:“你说的事情,我会考虑,让苏苏和其谦离开军营。”

离若冷哼:“我信你,我可不信这个女人。狡诈的很,和你弟弟一模一样。”狡诈!苏棋棋指着自己,心道这可是头一次听人这么评价自己,离若什么眼神。

华其离听离若评价苏棋棋狡诈不由一愣,又看向苏棋棋和华其谦的样子,定了定神,才道:“我能作保,你何必不信。其谦需要医治,不如将他送去你南蛮边境的宅子,好好休养,在你眼皮底下,你总不会疑心罢。”

离若略一沉吟,便点头答应下来。说道:“楚副将是我的人,你们不用忌讳。”说完,高声让楚副将进了军帐。

楚副将进来后,见军帐里的苏棋棋和华其谦毫无惊讶的神色流露,冲离若行礼道:“将军有何吩咐?”离若说道:“将这二人送至我的离云苑去。再派一队亲兵好好保护他们。”楚副将了然点头出去安排。

苏棋棋还是觉得糊里糊涂,如果这是历元的兵要去打南蛮,但其实主帅已经换成了南蛮的将领,那到底是打仗还是探亲。不过这不是她考虑的事情,虽然她顶着历元人的头衔,但不是真货。何况皇帝设计用她作为出兵的棋子,也早让她对历元起了叛逆的心思。

这么想着,觉得去离云苑倒也是个不错的主意,起码可以让华其谦先好起来,至于以后的事情,那也得等华其谦来拿主意。

离若有些意外的见着苏棋棋并无半点反抗的意思,反而脸上还有种跃跃欲试的感觉。皱了皱眉头,倒也不再多说。不过一盏茶得功夫楚副将安排妥当,回到军帐中,扶起华其谦,给他换了衣衫。带着华其谦和苏棋棋便出了军帐,华其离在旁木然的目送这二人,却半句话没有说出口。

苏棋棋和华其谦被安置在一辆浑身漆黑的马车上,一路不准下车,除非要解决生理问题才会允许快速下车,然后好了后,立马上车再次往前疾驰。

日夜兼程,三遂的功夫,总算是到了离若的离云苑。楚副将亲自掀开车帘,请这两人下车。华其谦虽先前被止住了血,但是又是一阵奔波后,伤口好好坏坏,现在都已经开始发了低烧。苏棋棋见好不容易到了目的地,忙忙跳下车,急忙忙说道:“到了吗?”

楚副将点头,做一个请的动作,便往前走,苏棋棋拦住楚副将:“你先派人去请大夫,其谦的病有些不妙。”

楚副将回头看了眼,华其谦正虚弱的想自己下车,点了点头:“你且放心,将军早就关照好了。我们只需快些进屋便好。”

苏棋棋长吁口气:“多谢了。”忙转身扶起华其谦埋怨道:“你逞什么能呢,我来扶着你。大夫等着呢,你很快就能好了。”

~~~~安危难测

华其谦毫不推脱,将自己靠在苏棋棋身上,低笑两声:“如今可真是拖累你了。”苏棋棋心中虽是担忧华其谦,但面上却丝毫不敢露半分。“你知道就好。看你以后怎么赔偿我。”苏棋棋微嗔道。

华其谦又是一笑,附耳说道:“瞧这楚副将不是善茬,你要小心。”苏棋棋警惕应是。总算是随着楚副将到了内院中,果然早就有人候着。楚副将介绍道:“这位是将军特意吩咐的暮大夫。”

暮大夫似是极不情愿,只略略点了点头,便挥手进了屋,冷眼瞧着苏棋棋将华其谦扶了进来,放在床上躺好。

苏棋棋见暮大夫一副欠他银子没还的表情,心中一阵烦躁。只是如今还要指望着他救治,低声下气的问道:“大夫,您瞧他?”暮大夫冷冷看了苏棋棋一眼,不耐烦的说道:“伤口裂了,才引得发烧。这两日要小心,要是烧始终不退,恐怕会有不妥。”

苏棋棋思索片刻便明白了,要是在现代那就是伤口发炎感染了,要是没有消炎的药,再引起器脏问题,确实说不准连小命都不保。这么想着,忙哀声恳求:“还请暮大夫治治。”暮大夫“哼”了一声算是应了:“我自会给他备药,不过这几晚要小心。”

苏棋棋连连点头,等暮大夫写了药单,楚副将才道:“既然有暮大夫坐镇,在下也得快些赶回军营,怕是这几日大军已经拔出。”苏棋棋点头:“如此也请楚副将转告华将军,就说我们一切安好。”

楚副将温和点头:“自当转告。在下出发时,离将军也关照了,请两位在此好生休息。等此次事情了解后,再送二位与华将军汇合。”苏棋棋知道楚副将言下之意便是将自己和华其谦软禁了,笑了笑:“离将军好意,咱们晓得。”楚副将又看了暮大夫眼,才快步离去。

暮大夫自是吩咐小童去煮药,又说道:“我便候在左边屋子,有什么变化可以随时来寻我。”苏棋棋千恩万谢的将暮大夫送出房间,又回头坐回华其谦身边苦笑:“喂,华其谦,你快点好起来,不然咱们可就要被关在这里了。”

华其谦勉强睁开眼睛,仍不忘嬉笑两句:“怕什么,不如咱们就呆在这里,让离若供咱们吃喝玩乐。等到待逆了,再走也不迟。”苏棋棋附和点头,忽然想到什么:“其实皇帝并没放过我的打算是吗?”

华其谦轻咳两声,才慢慢回答:“恩。”苏棋棋自嘲笑了笑,替华其谦掩掩被子:“我不和你说话了,你快些睡觉。等药好了,我再叫你。”华其谦见苏棋棋脸色难看,不由抓住她的手,试图安抚两句,苏棋棋却轻拍道:“你别担心我,我自是明白,在他眼里江山社稷比我这个小人物的命要重了很多倍。何况他认我为义妹本就是假义,好在我也从没当真过。”

见华其谦默然,便轻轻点了下他的脸颊:“我原先以为,我到了这里后,便是孤身一人。总算是后来遇到了你,才让我觉得原来这里也有些乐趣,不然我可要千方百计的回家去。”

华其谦摇头:“就算你回家,我也追着去。淮安不远,你逃不了的。”苏棋棋嘿嘿笑了笑:“我真回去,你可再也见不到我的。”便不再说话。

华其谦微眯着眼睛看向苏棋棋,倒觉得她那句再也见不到是句大实话,只是心里犹自不解,琢磨片刻,下了决心,等好了以后跟着她回淮安,将她可能去得地方都摸个透,看她以后要是使性子躲起来,还能藏到哪里去。

这么打算着也没有再多想下去,昏昏沉沉又想睡去。苏棋棋见华其谦的样子,忙低声说道:“快睡,过会儿叫你。”华其谦胡乱应了声,倒也安心的睡着了。

苏棋棋蹑手蹑脚走了出去,见屋外天井里,倒有一口大缸,里面养了朵荷花,开得也不是一般的粉色,倒是嫩黄的颜色,缸里几尾红色小鱼窜来窜去,倒是有趣。再旁边便是用架子搭起来的蔷薇藤,辟出一块纳凉的地方,藤架下则是摆放了石凳石桌。

再仔细瞧这院子的布局,倒有点像北京的四合院,主屋是华其谦和自己住的地方,而两侧的屋子,一边让暮大夫住了,另一边想必是那些仆从住的地方罢。在大门边上还有一扇小门,里面倒是传出几声零碎说笑的声音,苏棋棋随意走近一瞧,原来是院子的小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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