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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

一日为师,终生为夫-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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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术,只是仙医的法术大多是为了治医救人时用,偶尔有些防身之术,害人的还真少。最烦恼的是,仙医素来独来独往,使的法术也与众不同,如果动用了法术,只会给敌人留下线索和把柄。

最关键的是,仙医祖训,只可救人,不可害人。

颜卿决定要教训霍钦时,已下定决心,就算遭天谴也要替阮依依报复,让霍钦自食恶果。项阳自知劝阻不了,只能配合参与,这样既能实时了解颜卿举动,时时提醒他只踩红线不要过界。

就算真得要做违背祖训的事,也不必由颜卿动手。反正他已经脱离了仙医一族,由他来做害人之事,不怕天谴。

颜卿知道项阳抢着要当主谋和施行者的苦心,所以想速战速决,在过年之前了结此事,然后再带阮依依回山休养身体。

结果,计划还没有制定,仇还没开始报,阮依依就跑来闹事。

项阳看到阮依依就一个头两个大,求她的声音里都带着想去寻死觅活的哭腔:“姑奶奶,你又想干嘛?”

上回阮依依威胁他要他带她去青楼,他没坚持住,好了吧,闯出大祸。这次,她又跑来要胁,项阳真怕她又突发奇想,惹来麻烦。

阮依依重新坐了起来,笑嘻嘻说道:“我不想回佛牙山,你去帮我劝师傅。”

项阳长长的松了口气,幸亏没有指名道姓的要他再带她去那些乌烟瘴气的地方。可是,刚放松的神经立刻又紧绷起来,他捧着头,两根手指不停的按着隐隐作痛的太阳穴,哀求道:“连你都劝不了,我就更没这本事了。好姑奶奶,你两师徒的事,能不能别来麻烦我?”

阮依依半躺在他的床上,翘起二郎腿晃了两下,看见项阳象小媳妇似的委屈不安,又得瑟的摸摸自己的耳垂,笑得各种欢。

她那表情,就象一只老虎看着四处蹦哒的鸡,眼神里全写着:你跑不掉,你跑不掉!

项阳终于理解了孙悟空当年怎么也飞不出如来佛祖手掌心的痛苦,他知道再求也没用,安静下来想了想,眼珠子转了两圈,马上有了主意。

他神秘兮兮的凑上前,对阮依依说:“我真得不行,但是我有个办法!”

“哦?说说!”

“你装病!师兄最疼你,你只要病了,他就会什么都依你。”

阮依依摸着自己被吃得鼓起来的肚皮,有气无力的叹息着。她都撑成这样了,颜卿也没有让步了,难不成让她绝食,自虐,才能逼他答应留下?

绝食怕是不行,在佛牙山什么都不吃,仅靠药丸就能活下来的她,绝食根本不能起任何威胁作用。

自虐,是无能之人才做的事,她堂堂从现代穿越过来的现代人,竟然到这里自虐,太丢脸了。

阮依依趴在项阳的床上,又重新开始思考该如何让颜卿更心疼,然后达到自己留下的目的。

项阳碰又不能碰她,劝又劝不了,正发愁,房门突然大开,颜卿好死不死的站在那里,两道目光严厉的扫过项阳,然后缓缓的落在阮依依的身上。

阮依依正仰面躺着,肚子太饱,她根本没有力气说话,一双手无聊的举在半空,骨折的伤早已经好了,拆了夹板,上面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如果不是突然想起它们曾经骨折过,阮依依肯定会忘记手腕经历过的伤痛。

阮依依的脑海里突然闪过自己手骨折时,颜卿对自己的体贴和温暖。他象保姆似的,跟前跟后,为她端茶递水,喂食拎物,毫不怨言。

假如,假如这手腕又断了呢?

阮依依哗的一下坐了起来,她太激动,以至于根本没有注意到颜卿就站在不远处。她满脑子想着假如自己手腕再次断裂后颜卿的心疼样,接着发散性的幻想着,颜卿心疼之后对她百依百顺,言听计从,然后,她就顺利的达到了留在京都的目的。

只有留在这里,她心里想做的那些事,才能逐一实现,齐浓儿也不会再来烦她。只等把这里所有的事都处理完,他们就可以轻松上路,四处游荡,过着快乐似神仙的生活。

阮依依闭上眼睛,在心里默念“手可断,血可流,留在京都就靠它”,连念了三遍后,她终于鼓起勇气,举起双手,对准床架用力砸去。

☆、第六十五章 有勇有谋之乞丐帮的消息章

阮依依清楚的还记得,自己是纸片人,所以身体特别的软,骨头也比别人易断。当初霍钦只是略略施力就令她双腕齐断,这次,她自砸手腕,哪怕不能全断,至少能断一个吧。

阮依依抱着不成功便成仁的决心,正要自断手腕时,忽然一阵冷风,不等她睁眼,手腕被一只手轻轻握住,力道适中,身体,跌入一个带着雪花清香的怀里,暖暖的,带着熟悉的味道。

“师傅!”阮依依突然睁眼,无措的望着从天而降的颜卿。

颜卿的脸色很难看,他瞥了呆在旁边的项阳一眼,那神情,就象不小心在大街上踩到了狗屎,嫌弃恶心到不行。

他冷冷质问项阳:“你就是这样教你师侄女的?”

看吧,都不说阮依依的名字了,文绉绉的说她是他的师侄女,连阮依依听得都觉得好怪。

项阳真是有苦难言,但其中原委又不能道明。他无奈的看着阮依依,慌忙的想解释,阮依依已经开腔:“师傅,跟师叔没关系,是我自己想出来的。”

“想出来自断手腕?”

“嗯。”阮依依认真的说:“只要师傅答应阮阮留下来,别说自断手腕,师傅就是要阮阮的命,阮阮绝无二话。”

阮依依这话真得太假,但又好听。

阮依依忍住恶心,又说:“阮阮就是想留在这里,可是师傅要回山上。阮阮舍不得师傅,又舍不得这里。呜呜呜,师傅如果非要逼阮阮做个决定,就干脆把阮阮的尸体带回山吧。这样阮阮又能长久陪伴师傅,也不必整日想着这山下的快乐生活!”

项阳觉得阮依依不去唱戏真是无忧国的重大损失,只要她愿意,肯定是全城轰动的名角。

这世上,会变脸的女子太多,但象阮依依这样,变得又快又准还声情并茂字字含情句句带泪的人还真没有第二个。那小脸蛋,上面全写着挚诚,两片玫瑰花瓣似的粉唇,一张一合,不用背台词就能说得头头是道,情深义重。

特别是要死要活的说到自己舍不得离开颜卿,那神情,那音调,配合着搂腰的动作,听者不悲恸难过才怪呢。

颜卿的脸上仍然风轻云淡的,但阮依依能感觉到,他搂着她的胳膊变得僵硬。

原来,她的身体她的命她的快乐和幸福,都是他所在意的,这招比装病管用多了。

下药不用偿命,骗人不用交税,这就是穿越后到异世的最大好处!阮依依打定主意,要把颜卿的心俘虏过来,为她所用,为她跳动,乖乖的留在京都,陪她大闹天宫。

“师傅若下不了手,只管回去。阮依依会挑个黄道吉日,自己去寻死的。”这回,没有夸张的哭泣声,抽抽噎噎,断断续续,身子越发的软,凉凉的,带着脸上的泪珠,全都依在颜卿的胸膛之上。

颜卿忽然有种命中带劫的错觉,明知道她嘴里这些话没一句真的,但偏偏听得心疼。特别是刚才看到她狠心要砸断自己的手腕,只为了求他留下。

那一霎那,颜卿都忘记了呼吸,整个时空,只有阮依依,只有她的决绝和狠心。他的脑海里,只有阮依依在冰窖里差点命丧黄泉的那一幕。她躺在血泊中,她冰冷的身体,苍白的小脸,整个世界因为她的昏迷而安静得令人窒息。那一刻,他差点失去了她。

一想到这里,颜卿就再也不能淡定下来。

也罢,颜卿在心底暗自叹息着。

他打横抱起阮依依,一声不哼的将她带回了自己的卧房。

项阳目送他们离开后,苦着脸坐在床上,心中祈祷着阮依依这小祖宗能快些搞定颜卿,这样,他的床就不会再遭殃了,连带着他,也不会再倒霉了。

阮依依象八爪鱼似的,抱着颜卿,小脑袋搁在他肩上,一蹭一蹭的,象只小狗。

“师傅,如果你不留下来,我就脱衣服。”忽然想起在这个杀手铡,阮依依得到启发,她当真挣脱了他,站在他面前就要开始脱衣服。

刚才在威胁项阳时,她已经扯松了衣领,阮依依在用脱衣服这招向来都不手软。哗哗哗的解开了夹袄的盘扣,里面的衣襟都是用带子绑着,解起来挺快的,只是数量有点多,花了些时间。

颜卿没想到阮依依当真用这招,卧室门帘都未放下,她就肆无忌惮的用这招对付他。2768601

这是死穴,从认识她开始,就是!

“阮阮,又胡闹!”其实,颜卿在刚才就已经动摇,他只是没有道明而已。眼见阮依依越闹越不象话,他又是心疼又是无奈,舍不得骂她,只是把她扯过来,小心的替她将衣裳全都穿好。

世人都瞧着阮依依长得娇小玲珑天真烂漫,只有他知道,她是如何的骄傲和自信。一入皇宫,就连连受辱,她竟从未向他倾诉过,也未曾报怨过。甚至,在被绡梅欺负后,她也都悄悄的将事情瞒下来。

她这么做,不是因为她胆小怕事,为人懦弱,而是她深谋无虑,顾全大局。当时,齐浓儿怀有龙种,尽管有颜卿从旁看守,但随时都有早产或者流产的可能。

她和颜卿皆因齐浓儿而下山,为帮她保胎而努力,假如不能促全龙子,他们都将会有一劫。

正因为这个原因,阮依依选择息事宁人,不起风浪,让齐浓儿安心养胎。

但是现在,齐浓儿顺利产子,小皇子们长得白白胖胖,身体棒棒。阮依依好不容易熬到现在,为的就是绝地反击的一天,她又怎么可能甘心离开,回佛牙山。

颜卿将她里三层外三层的衣服全都整理整齐后,这才柔声问道:“当真要留?”

“嗯。”

“能给为师一个理由吗?”

“因为我向皇后娘娘保证了,你和师叔会在除夕晚宴上表演节目。”阮依依笑嘻嘻的没个正经:“师傅如果回山上去,师叔该去找谁一起表演呢。”

颜卿望着她,竟说不出话来。这个理由,也实在是太牵强,而且,也令颜卿太为难。

她竟然安排了他在除夕晚宴上表演节目!

阮依依见颜卿发呆,竟是被表演节目给难住了,自作聪明的替他出主意:“我早替师傅你想好了,你会法术,随便变朵花啊鸟儿什么的,保证逗得那些闷骚女人们哈哈大笑!”

“闷骚?”颜卿狐疑的望着阮依依,他发觉,阮依依自小皇子的满月酒后,有些改变。

比如,变得狡猾,变得自作主张,变得更加聪慧有想法,变得更加内敛深沉表里不一却令人更加喜欢不舍。

阮依依吐了吐舌头,一不留神,把现代词语说出来了。

“师傅,你不想用法术,难道准备学娘娘们一样,没事跳舞唱歌?”阮依依没有解释闷骚的含义,在她看来,闷骚是指男人在家里闷在外面骚的意思。她还真得一时半会没有办法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转换成另一种能让颜卿听懂的语言来告诉他。

颜卿认真的考虑着阮依依的话,他根本不打算参加除夕晚宴,更没有想过要怎样表演。

但听阮依依的意思,他也没有拒绝的余地。就算他要反对,阮依依也会想各种办法来说服他。

她是他的克星。颜卿如是想着。

“师傅……”阮依依推了推他,颜卿这才回过神来,叹气说道:“自然是变些戏法容易些。”

“那师傅你和师叔商量商量吧,别到时候在晚宴上露出了破绽。再怎么说,咱们是皇后娘娘这边的人,要给她争面子,对不对?”说完,阮依依就推着颜卿又回到清峰堂。

项阳刚坐在书桌前继续他先前的书法,就看到阮依依推着颜卿回来。颜卿面有不善,他惊慌失措的站了起来,担心阮依依惹恼了颜卿,颜卿会来找他的麻烦。

刚一进门,阮依依就噼哩叭啦的把晚宴的事交待了一遍,末了,她伸出手,问项阳要银子。

项阳当然不敢随便给她银子,不是小气,而是怕她又打别的鬼主意。国公府不缺吃不缺穿,阮依依每回出去都有侍女小厮跟着付钱,她从不用愁这些,所以这还是第一次问项阳要银子。

“你要银子做什么?”

阮依依晃了晃别在腰上的一个口袋,晃着说:“马上过年了,街上的乞丐都讨不着东西吃,我去赈灾去!”

颜卿打开口袋,只见里面好几个瓶瓶罐罐,全都是太医院里的药。

“阮阮,你这是?”

阮依依一点都不客气,笑道:“我从太医院里偷的!”

项阳又开始滴汗,好好的,从太医院里偷药做什么。

阮依依却理直气壮:“乞丐病了都没钱看病,我师从仙医,治病救人是天职。可是我没钱啊,只能从太医院里偷药喽。再说啦,太医院里的管理太乱了,我看那些药都是随便放,时间长了药效也差了,不如趁着失效之前,拿去治病救人。”

这话说得,还真是有道理。

颜卿自由惯了,他也觉得,阮依依这么做没有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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