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否抱紧我-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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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时候情深到一定程度，真的很难用言语去表达那种感觉，觉得说什么都显得浅显，说什么都觉得不够深入。唯有用心地去感受去体会，用力地陶醉在其中，你才能懂得何谓天荒地老永不分离的绝美。

没几天就过年了，这一年大概是我们家过得最像年的一个年。这一年家里发生的变故让家里少了很多来来往往的闲人，却多了几分患难见真情的情谊。大年三十，舒画和炎彬的昔日莫逆之交都来了，王凌夫妇、天蚕夫妇，还有我曾经最爱的猴叔叔夫妇，都来我家过年了。

家里地方不太宽敞，索性大家都去了张爷爷的小面馆里过春节。一大早，几个女人就开始忙活开了，买菜的买菜，洗菜的洗菜；男人们也没闲着，杀猪宰羊磨刀霍霍的，在这间有着几十年历史的陈年老店里，大家感受着新年最原始的快乐。

我自然还是那个孩子王，领着一大帮孩子东奔西走不亦乐乎。一转眼，曾经的小萝卜们都大了，王凌阿姨的女儿秦欢也上了高中，猴叔叔的儿子都已经快高考了，连小炎龙都转眼十岁了……

除夕夜里吃完年夜饭之后就更加的热闹了，大家驱车前往张爷爷和炎奶奶在郊区购买的农家小院里。在那个地方，家家户户都放鞭炮放烟花，我们当然也不例外。孩子们早就把烟花成排地摆在了一起，大人们一一点燃，很快天空中就满是绚丽多彩的烟花，我捧着手机不停地发照，那种圆满的幸福充斥着我们每一个人的内心。我破天荒地发了条朋友圈，写上了这么一段话：“春日宴，绿酒一杯歌一遍。再拜陈三愿：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三愿如同梁上燕，岁岁长相见。”

这是唐朝的一首民歌，第一次读到的时候就觉得清丽可爱，所以随着漫天的烟花一起放在了我的朋友圈里，很快就有无数人评论。其中，还有很久没有见面的大个。

我不知道那一晚斯达和大个之间说了什么或者发生了什么，自从我和斯达顺其自然地和好之后，大个就再也没有和我联系，而我和斯达之间相聚的时光本就短暂，太多话来不及说，也没有顾得上提及大个。

这一次，大个破天荒地在我的朋友圈里留言说：“新年快乐，祝福你们。”

我回复了一条：“谢谢，你也一样，新年快乐。”

斯达一直没有出现，时间一点点地飞逝，我一直在期盼和等待他的祝福，快到午夜的时候他依旧音讯全无，我的整颗心都因为等待而纠结在了一起，就在我以为他再也不会出现的时候，他居然在00：00的时候准时给我发了一条讯息：“我爱你，老婆，新年快乐。信息编了又删，删了又改，就等着这一刻发给你，嘻嘻。祝我亲爱的老婆年年十八岁，岁岁有我陪，和我一起到白头，大声跟我一起喊出来：我爱你！！”

我“噗”地忍不住大笑，差点忘了自己在哪儿，刚才心里的疑云和不快也都消失不见了。在我一旁的秦欢见我盯着手机大笑开来，赶紧探头探脑地过来瞄了一眼，我连忙闪躲，但是估计“我爱你”三个字已经被她看到了，她乐得不行，贼眉鼠眼地问我：“姐，哟，恋爱拉？”

我用力拍了下她的脑袋，然后说：“小p孩懂什么，一边儿玩去。”

她不屑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有啥了不起了，男朋友谁没有。”

我顿时又喷了！她对我吐了吐舌头，然后走进了屋里。大概我好几分钟没有回信息，斯达又急了，他给我打电话了！

外面到处都是鞭炮的声音震耳欲聋，我找了个僻静的地方接起了电话，我说：“喂？”

他声音压得特别地低，仿佛是躲在哪儿打的。他说：“老婆，看到我信息没？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知道吗？”

他**辣的表白让我一阵阵心悸，我说：“知道了，新年快乐，亲爱的。”

他听我这么叫他居然乐出了声，在那边笑得咯咯咯的。他说：“老婆，吃年夜饭了吗？过得开心吗？我好想你啊，真想和你一起过年。你家肯定特别热闹吧？要多吃点哦。穿新衣服了吗？明天等着我去找你啊。我还有新年礼物要给你呢。就这样。我妈妈又在催我了。妈的。郁闷。老婆我不说了啊。我先挂了。半夜你要是没睡。我们躲被窝里聊个通宵好不好？”

他的语速特别地快，也没有停顿，恨不能把所有的话都说个完，我一个劲地“嗯”，直到他挂了电话，我才发觉恼人的相思又要开始了。哎，煎熬啊！

大年三十这一晚，大家都集体住在张爷爷和炎奶奶的农家院里，院里的床铺不多，不过有大炕，大家女的一屋男的一屋挤在炕上睡觉，我躲在了最里面，捧着手机也不敢放更不敢让自己睡着，就这么数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等着他给我发来信息。

他大概是知道我在等着他，时不时地上来给我留言，让我一定要等着。快两点的时候他终于躺在了床上，我的手机震动了两下，他说：“老婆，我躺好了。准备好没？老公要陪你迎接新年的第一缕曙光噢！”

我飞快地回道：“草！怎么才来！等得我都困死了！”

他贼兮兮地说：“对不起，老婆。明天见面我给你磕头，你让我做啥都行。辛苦了，老婆儿，等我这么久，么么。”

接下来我们就这样么来么去么了两个小时都不觉得累，我打字的手都有些颤抖，手机都烫得不行了，还是舍不得放。舒画朦胧中醒了好几次见我还捧着手机，轻声催促了我好几次叫我早点睡觉，我嘴上应和着心里却十分的不舍。我们就这样一直聊到了天亮，到后来我不知不觉中沉沉睡去，直到早上舒画叫我起来吃面的时候我才看到手机里躺着他无数的留言，他知道我睡着了但是他却依然舍不得睡，他说他在想象我睡着后嘟着嘴可爱的模样，他说老婆你就是我的女人这一辈子都是我的……

我盯着屏幕上这一长串的留言，心里有着无数的感动。恋爱后，我也不免脑残地和很多女生一样对照着网上的各种摘抄文对比自己心目中男人的样子，思量他是不是真的足够优秀足有爱我，也许是爱屋及乌，我总是惊奇地发现他和各种文中描述的一样，他在乎我关心我对我比对他自己更好，在他眼里我最美无论我是什么样子，他对我总是宽容溺爱疼着爱着生怕我受一点点伤害……我不禁感慨四个字：何德何能。

舒画见我眼睛微微地发肿，从自己的包里掏出来一瓶眼霜递给我，然后说：“快抹点儿，昨晚叫你好好休息呢，不听。你看今天，一点精神也没有。”

我有些疲乏地笑了笑，她说：“妈妈去给你盛面，吃完你再好好睡上一觉。”

我点点头，我趴在她肩膀上打了个哈欠，我说：“今天不用去拜年么？”

她宠溺地把我揽在了怀里，然后说：“今年你叔叔阿姨都在一起呢，等下记得跟每位叔叔阿姨道声新年好就好了。你看你困的，真是个傻孩子。”

我听她这么说更想撒娇了，躲在她的怀里不肯起来。王凌阿姨走了过来说：“哎哟你这女儿，都这么大了还赖在妈妈怀里呢，真不害臊。你妹妹都不乐意挨着我了。”

舒画听到她那么说，更是动情地摸着我的头发，然后轻轻地说：“不知不觉，满满就老了呢……”

正文　079　年初相聚

头一次听舒画说这么沧桑的话，抬头看着她眼角微微的细纹，我也不免有些伤感起来。再美的女人都要老去的，曾经她也皮衣黑裤青春一时，如今却已然是优雅高贵的中年妇人了，岁月虽然夺走了她妩媚多姿的面貌，却赋予了她更多的气韵与内涵。舒画总是对我说，女人的美由内而外，这句话随着我年岁的增长体会越来越深。

吃完了面我又猫回炕上再饱饱地补睡了一觉，这一觉一直睡到了中午午饭时分。吃完了午饭，我们就都陆续回到了自己的家里。回去的一路上，我都和斯达不停地聊着天，他告诉我他在姥姥家，而且他姥姥家就在我家那一块，他已经找了个机会溜了出来，现在正和大个在网吧里等我回去呢。

他也没顾上玩游戏，一直边看着大个玩游戏边和我聊着天，我一回到家就立马往网吧里赶。好几年没有去网吧了，当我走到网吧的时候他已经出来了。他像从前一样大老远地就对我张开了手臂，我飞快地走了过去扑向他的怀里，他稳稳地抱住了我，他说：“冻坏了吧，宝贝？”

我抬头冲着他傻傻地乐，他不由得捏了捏我的脸，他说：“傻瓜，见到我就这么开心啊？”

我说：“那必须啊。我要是见到别人这么开心你可不就惨了！”

他见我今天心情不错，他也显得特别的高兴，他拉着我进去了网吧，大个其实一直不时地往外看，我们走进去的时候他正看着这边，他抬头对我挥了挥手，我也对他大声喊了一句“新年好”。

我们陪着大个玩了一局游戏之后就出了网吧，大个说：“下午大家都没啥事了，要不然都约出来见个面吧？大家也这么久没有见面了。”

我说：“行啊。都约哪些人呢？从前那些小伙伴都不待见我了。”

大个说：“哪儿能啊。从前大家以为你对斯达始乱终弃才那么嫌弃你的，哪知道你这姑娘这么下得了狠心这么深明大义啊。如今轮胎和超人都不太好意思找你，觉得当初我们都把你删了特别不够哥们。不过话说回来，当初也够狠的啊，愣是没对我们解释一个字。”

我笑了笑，我说：“我不就这个性么？你们第一天认识我啊。我决定了的事，什么时候有过余地。不过，我倒是没想过我和斯达会这么快和好。对了，那你叫了咪咪吗？”

提到咪咪，大个的脸一下阴沉了起来。大个说：“没有，叫她干嘛。你这是深明大义，她那就正是朝秦暮楚了。算了，女人归根到底不一样。”

斯达一直在一边默默地听着，听到这里，他说：“大个，不能这么说。她毕竟是你的初恋，不管因为什么原因分手，都别心存怨恨，真的。”

斯达虽然有一个不讲道理的妈妈，但是他的心地一直都特别善良。斯达这么说，我也附和道：“虽然不知道你和咪咪之间发生了什么，但是分手肯定也有你的原因，一个巴掌拍不响，你的大男子主义在我们这个圈可是臭名昭著的。”

我们两这么一起说他，让一直爱讲大道理的大个特别地无语，他说：“我去！你们夫妻两能不能别这么同仇敌忾？我承认我是大男子主义，可是对她我一直很好，因为我知道人为我付出了什么。分手是她的选择，我尊重她，也没说她什么不好。行了，咪咪已经和咱不是一路人了，如今人家是整天和白富美、高富帅们混在一起，咱没必要叫她了。”

大个说得这些话倒是在理，其实年末的时候我和舒画逛商场遇到了她，当时她和三四个穿着妖冶的女孩儿从我们身边走了过去。我没怎么留意，因为她变化太大了，从前的她清纯可爱，如今的打扮却是完全的熟女风。到底是舒画眼尖，舒画说：“咦？那个女孩儿是不是你以前的好朋友咪咪啊？”

我这才扭头仔细看了看，发现真的是她。不过她没有看见我，或许看见了也没有和我打招呼，她们三四个人就这么张扬地并排从我们身边擦肩而过，我和舒画停了下来看了一会儿，看到门口有两辆超跑车等着她们出门……那时候我就想，我和咪咪，真的不再是一路人了。

舒画那一天就很感慨地说了一句：“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擦肩不相识。这样的朋友，没有必要再交了。”

聪明如舒画，也知道咪咪如今已经看轻我了，她从前对我和舒画那么熟悉，和我们擦肩而过绝对能够认得出我们。可是她没有和我们打招呼，这种微妙舒画怎么能不懂？

大个这么说，我自然是明白，大个肯定是知道咪咪很多事儿但是却不愿意多提。于是我说说：“行，咪咪从此是路人了。”

大个把我们送到了我们从前总爱去的那家台球厅，然后他就开着车去接轮胎和超人了。大个说洪皓一会儿也过来，我寻思着我和关小河也好久没见面，于是我打电话把她也约了出来。

从那一晚之后，我和关小河就各自忙活各自的事儿，年前都没有见到过。这一回相约，关小河是第一个到场的。

关小河远远地看着我们就夸张地奔来，我原本以为她是冲着我奔过来的，于是我热情地张开了怀抱。没想到，她却绕过了我走到了斯达的面前伸出了手，然后很花痴地说：“斯达，又见面啊。今天这身打扮，真是洋气得够可以啊！”

新年第一天，斯达穿了一件红色的羽绒短款外套，里面搭配了一条英伦风格的围巾，下身依旧是随性的牛仔裤和运动鞋，显得人特别的精神。

关小河没见斯达几次面，却很熟人似地拍了拍斯达的肩膀，我见到这一幕哭笑不得，我用力掐了下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