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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穿越之恋上大国医-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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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孟英纳闷地看着她,“你可是参佛参傻了?他母亲明明还能救治啊。”

“是还能下药。但是人家拒绝了生路,你也不必介怀了。”

王孟英直皱眉,“不必介怀?人命关天啊,我能不介怀吗!”

无双于心不忍,只好说些开心事情给他开解。说了一会儿,她猛然想起一件事,转身找出一封信,在他面前摇了摇,“孟英,下午来了封信。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

王孟英接过那封信,挑挑眉:“什么坏消息?”

“你老友杨照藜的父亲去世,他要回家奔丧。”

“啊!”王孟英一惊,连忙打开信笺读起来。

无双在旁边补充道:“好消息就是他奔丧要路过钱塘,将盘旋几日与你叙旧。”

王孟英眉头紧锁,就着油灯把信看了一遍,喜忧参半。

无双不认识杨照藜是谁,王孟英就给她讲:“我治疗过很多患者,不少是爱好医药的人。杨先生正是这样认识的。我们一起探讨医理,十分投机,成了好朋友。他这人……”

他的眼睛亮亮的,“很风趣,才华横溢,仪表堂堂……总之,只要见过他的,很难不被他倾倒。因了这样,他被县官大老爷看上,升迁时带去上海发展了。”

“听着是个人物。”无双依言给了个不偏不倚的评价,见他心情好了点,便笑了道,“等他来了,你们老友就可以尽情叙旧。到时候把周大人他们也叫上吧。”

“必须的,必须的。”他连声答道,“哎,他以前最喜欢吃的就是菠萝腰果,你,呃,你……”

他忽然吞吞吐吐起来。以前杨照藜来王氏医馆,自是惠娘下厨招待,而菠萝腰果正是她的拿手好菜。而那杨照藜,还没见过王孟英的续弦妻子呢。

他们成亲之后,有意无意间,很少提起惠娘。无双是故意忽略。王孟英是不好意思,怕她胡思乱想。眼下无意中漏嘴,他一时讪讪起来。

无双见他惴惴不安,心里也不好受。她想说自己并不介意,却无从开口,如果真说了会显得特别矫情。左右权量之后,她选择了避重就轻,悠然笑了笑:“好啊,我倒是可以做一桌好酒好菜。不过你最近买书花了好多钱!手头没钱了,你的朋友——”她拖长了话尾。

王孟英果然面色一紧,想充愣装傻,求饶过去,但无双只似笑非笑望着他,一点儿都不松口。

王孟英无法,挠挠头,赔笑道:“娘子,我错了!我下次花钱一定向你禀告。”

“还有下次?这次就没钱了。”

“这样吧。我下月的零用就免了。先好好招待杨先生吧。为夫在此谢过娘子了。”王孟英站起来朝她甩袖子作揖,那动作就像在表演“太后娘娘恕罪”。

无双乐不可支,绝倒在他身上,敲了敲他脑袋,“这次饶了你。下次我可就要发火了。”

“不会了,不会了。”王孟英连声答应着,到外面倒好水,端进来给无双洗漱了,然后才再去给自己倒水。完了又勤快地铺床请夫人安歇。

无双见他殷勤,也就不忍再提。一夜温柔,这事就此揭过。然而才过几日,那杨照藜来了之后,无双对如此轻易放过他悔得肠子都青了。暂且不提。

且说翌日,夫妻俩上菜市场,为准备好友到访买了许多蔬菜水果。回家的时候,居然看到邵秋子的家仆又站在那里。

那家仆见了王孟英,老脸红了又红,最终还是厚着脸皮上前鞠躬,“王大夫,嘿嘿嘿……”

王孟英虽然不忿邵秋子做法,却对老仆人很是温和,问他怎么回事。

那家仆因了自家主子,羞得只恨不得钻进地洞,连连说了好几个对不起,这才对王孟英道出来由。

原来邵秋子母亲喝了包某的滋补药方,病情越发重了,这两日胸闷腹泻,脉搏伏了进去,都摸不到了。那包大夫见势不妙,觉得老太太活不成了,于是就断言患者已到绝境,竟然开了生脉饮。

王孟英听到“生脉饮”,一口血差点没吐出来。

前文也提到过两次“生脉饮”这药方。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方子呢?

此方,又称生脉散,就三味药,人参,麦冬,五味子。这是个补元气的药方。麦冬滋阴,五味子收敛心神。

对于病危之人心气外脱,这方子能补足元气,收敛涣散的心气。在清朝的时候,这方子十分流行。

咱们可以看看清代皇宫的医案,历代皇帝最后病危,马上就要不行了,御医们一诊脉,说万岁爷脉象已经涣散,不怎么有希望了,他们有个习惯,就是开这个生脉饮,勉强再维持一下。功能有点类似现代的强心针。

那个包大夫正是有这样的想法。他看邵老太太已经不行了,就开生脉饮勉强给她维持一下,然后自己找个借口就溜走了。

这下邵秋子老爷吓坏了,怎么治来治去,居然都喝下生脉饮了。岂不是要死了吗?

想来想去,邵秋子又想起了王孟英。但他很不好意思,当初毫不客气地把人家轰出门,再去请,能行吗?

结果有人就告诉他,王孟英号称“半痴山人”,从来不计较这些虚礼。他对患者非常好,再怎么得罪他,只要去请,他都还来。不信?你想想前些年,石家请了全城的大夫去跟王孟英辩论的事儿,轰动全城,他也没生气呢!

邵秋子一想,还真是!于是打发家仆又来请了。

结果王孟英果然二话不说,马上就跟着家仆去看病。无双怎么劝都拦不住,只能眼睁睁看着他去做无用功。

她气呼呼回屋,把蔬菜水果一扔,坐在屋子里等那个傻子回来。

72

72、无双怒斥邵家人 。。。

王孟英这次来到邵府,邵秋子亲自迎了出来,赔笑脸道歉,只求他好好给自己母亲看病。

王孟英给老夫人看过之后,连连叹气。老太太身体的经络都被痰饮堵塞了。他皱着眉头对邵秋子千叮万嘱:“以后邵老爷可要记住,补药千万不能再服了。我下边要给老太太清热化痰。你能听我来治疗吗?”

邵秋子见他这么说,分明是有救的,喜得浑身发颤,哪里还有不答应的理,当下就满口包票,胖胖的手拍胸脯道:“我听!我一定听王大夫您的!怎么治,您就说吧!”

于是王孟英就开了“小陷胸汤”。这是张仲景在《伤寒论》里的方子,然后王孟英又加上了竹茹,枇杷叶,杏仁等化痰的药。

在吃了几天以后,这个老太太伏进去的脉搏开始出来了,身体开始出现了转机,精神头儿也足了。

就在这个时候,她儿子邵秋子又找来了一位医生,这个医生姓郑。

郑医生请了脉之后,慢悠悠道:“这个病不好治啊。”

邵秋子就急了,“怎么回事?王大夫说了,这是个痰饮为患,清热化痰就好了。你怎么看不出来啊?”

郑医生眼睛一眯,摸着胡子,摇头晃脑:“这病是个痰饮为患,你以为我不知道吗,我知道,我刚才就是没说。但是你们可要想想,王孟英开的方子,那可都是寒凉之药啊,您老母亲这么大的年龄,病了这么久了,寒凉药岂不是伤阳气吗,阳气伤了能行吗?所以不能再用寒凉之药了,我们要用温热的药把邪气给它散出去,这样才行!”

王孟英又是很生气,可是还没等他说话呢,这位邵秋子的眼睛又亮了,“对啊,我母亲病了这么长时间了,您王孟英开的是什么?竹子上的竹茹您都用了,都是寒凉的药,我母亲身体能受得了吗?确实不能用寒凉的药了,伤了阳气怎么办!”

于是他就又转过头来对王孟英说,“王先生,咱这儿没您的事儿了。您请回吧!管家,送客!”

就这样,王孟英又是连话都没来得及争辩,再次被他轰了回去,轰得糊里糊涂、晕头转向。

王孟英回到家,气得肝疼,饭都没吃好。然而他素来是有涵养情操之人,就算生气,断不会拿老婆孩子发火,更不会拍桌子砸杯,就自己在那絮絮叨叨,来回踱步,憋得内伤。

无双心疼他的同时,又有点生气,瞪他道:“那些人自己找死,你管他们呢!把自己气坏了,值得吗?下次来,你理也别理他们。”

王孟英也气呼呼说:“谁还要理他,气死我了。庸医当道,邪说横行,害死人命!那邵老爷,竟也是个糊涂虫!”

“有钱的都是龟孙,瞧不起人,你还要把笑脸送给人家打!”

“就是!我再搭理他们,我就是龟孙!”

“你也就窝里横,”无双斜他一眼,扭了毛巾给他擦脸,叹气,“我给你镇了酸梅汤,喝一点解解气,消暑,啊!”

细白青花的瓷碗,乌紫的酸梅汤。因为冰镇过,碗边淡淡散着凉气,外壁密密一层水珠,暑天里看得人口舌生津。王孟英一连喝了三大碗,心头的烦躁才压了下去。

这酸梅汤味道极好,他喝得出来,乌梅、甘草、陈皮、桂花的配比十分精准,否则断没有这般绝妙的口味。

他咂巴着嘴巴,赞道:“不愧是大厨的女儿,简简单单一碗酸梅汤,做的就是比别人好。”

无双笑着摇摇头,耳环也随之叮当乱晃:“我做的不好。我爹爹那才是一手炉火纯青,别人学不来的。哎,对了,刚有人来信儿,杨先生明早就到钱塘,让咱到码头接去。”

“啊,真的?太好了!招待客人的东西可都准备好了?”王孟英顿时把一腔的愤懑抛到九霄云外,面露喜色,跟无双商量起怎么招呼杨照藜来。

翌日早晨,王孟英早早去了码头。无双在家准备酒菜。不到半个时辰,他们就回来了。

只见王孟英身边多了个高大的男人,足有七尺高,相貌堂堂,蓄着整齐的胡须。人未进门,笑声就远远传了过来。

见是个爽朗的汉子,她顿生好感,走上前去笑道:“杨先生可来了,孟英日日夜夜都盼着您呢。”

杨照藜猛地一愣,莫名其妙看着她。

王孟英连忙介绍:“照藜,这是内子,娘家姓吴。无双,这就是我跟你说的杨先生了。”

无双摆出一个热情的笑脸。

“哦……”杨照藜看她一眼,含蓄地点点头,拱手淡淡地说了句“嫂夫人好”,转回头继续跟王孟英说话。

无双脸上有些挂不住。自己礼数应该算周全吧?哪里得罪了这位爷?她盯了杨照藜一眼,王孟英似有所觉,马上回头对她道:“去摆桌子上菜吧,我要和杨先生好好喝几杯!”

无双心里纳闷,但还是默默转身干活去了。

两个男人把盏言欢,天南地北,侃侃而谈。那杨照藜健谈得很,经史子集、天文地理、古今成败,全都信手拈来,与王孟英志趣相投,不知不觉就从大中午聊到了天黑,还意犹未尽。

但他就是对无双拘谨得很,每次她进屋上菜,他都立即站起来,离有三尺远,恭敬疏淡地道声谢,绝不看她,更不二话。弄得无双都不好意思多待,想参与那热烈的谈话更不可能。

只要她离开,屋里就立即欢声笑语,推杯换盏,言笑晏晏,把个无双郁闷得内伤。她左思右想,忽然想出个可能来,不由得心底一沉。

天黑之后,王孟英把几个孩子挪到自己屋里安歇,让出房间给杨照藜,又约好明日到周光远处吃酒,这才吹灯歇下。因了客人在旁边,无双有气也不能说,暂时忍着。

翌日他们去了周光远处,无双留守在家,忽然有人敲门求诊。

她一看,竟然又是邵家人,马上冷笑一声。既然有人自觉撞上枪口,那她可就不客气了。

各位看官道是怎么回事?原来,王孟英被赶走后,老太太又开始服郑大夫的方子,开的都是桂枝,生姜等温热的药,服了几天之后,老太太出现了下列症状,“唇肿咽疼,不能进饮,舌干短硬,难出语言”——嗓子特别疼,嘴唇都肿了,然后喝不下水,舌头又干又硬还短了,话都说不出来了。

这一下这病又重了,那郑大夫一看治坏人也懵了,看情势不妙,于是找个借口又溜了。

这个时候留下邵秋子,他心里面又害怕了,他想这个病怎么又重了,本来王孟英已经给治得恢复了,怎么办呢?他这个时候又想起了王孟英。

无双上下打量来人。她可没王孟英那般的心怀宽广、以德报怨。

听了求诊之言,她爱理不理,勾了勾嘴角:“哟?邵老太太病了?我听说,不是有包大夫、郑大夫这么多有名的高人在伺候吗?我们家庙小菩萨小,伺候不了您家福气贵重的老太太,另请高明吧。”

邵家家仆满头大汗,赔笑道:“夫人勿怪,那包某、郑某哪里比得上王先生妙手回春。现在老太太着实不成了,还请夫人告知先生,劳烦他走一趟吧。”

无双登时拉下脸,“开什么玩笑!王先生给你们治好了点儿,你们就找一个医生来捣乱。治坏了又来找他。他还不去了。你走吧!我不会让先生去的!”

那家仆看王夫人比王先生厉害多了,一身的冷汗都冒了出来,只得不断求饶,“夫人开开恩!我家老爷已经知错,叫小的备了厚礼前来。王先生厚德载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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