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末-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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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妨。”被拂逆了,老者轻轻一笑,打量叶尘两眼,半响才道:“小公子是哪里人士呢?”说完就走到叶尘他们树下,秋凝很是乖巧地将老者搀扶着靠在树旁坐下,那妙龄少女也跑下车来坐在树下,一双眼睛却是盯着小兽看个不停。
“我不过一介浪子,岂敢厚颜论及家乡,这次是想前往乌山寻一份差事而已。”叶尘想了想才回答。
老者眼里闪现出精明之色却不再多问,而是看向刚扶持他的女子“这位可是你妻室?果然温婉贤淑,品貌不凡,与小公子倒是般配。”
秋凝脸色一红,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两只小手搓着衣角。
“的确是吾妻。”叶尘含笑而道。
秋凝娇躯一震,脸色霎时间一片通红,她虽是叶尘的未婚妻,可,可也只是名份上,还没有到妻子的地步,不过她心里除了羞怯到有大半是甜蜜蜜的。
“老夫纳兰千,这是我孙女纳兰姗,调皮得紧,老远看见你这小兽就闹着要过来看看。”顺着老者的目光,叶尘只是淡淡看了一眼,的确是钟灵神秀的女子,不过十四五岁余,与秋凝相仿,一身粉红的穿花水仙裙,格外增添了几分可人之气。
名为纳兰姗的女孩见白衣少年只是略微打量自己一眼就没看,心底颇不服气,心想自己虽不是倾城倾国但也是天生丽质,少有的美貌,这人居然这么小瞧自己。
直到这时她才开始认真打量眼前的少年,眼如点漆,眉若远山,脸庞的线条十分柔和,说话间露出白白的细牙,衣着合体自然,别有一番雅致在其中。
似乎是察觉到有目光注视,叶尘侧头看了眼,四目相对,纳兰姗差点沉陷其中,这是一双怎么样的眼睛啊,好似夜晚的星空,璀璨深邃,所有心神都被吸引。见叶尘微笑着对自己点了点头,她从脖子一直红到了耳根,羞怯的低头不敢再看叶尘,也不再逗弄小白。
这一幕都看在秋凝的眼里,可只是低下头,没有言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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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四章 出神入化
老者和叶尘讨论了许多话题,其实这也是老者对叶尘的考验,然而出乎老者意料的是,这位少年不仅仪表不凡,气质卓然,学识也实在丰富,特别是对武林中的武功流派更是有独到的见解,即便他也不得赞服!
“不知小公子是否愿与老夫同车共行呢?”眼见时辰不早了,老者起身道。
“求之不得,与老先生一席交谈让在下收益良多!”叶尘同样长身而立。
秋凝眉头微蹙,有些不情愿,因为纳兰姗看叶尘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她不知道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可她没有拂逆叶尘的意思,默默随着叶尘上车。
车厢不小,足可以坐下六七人的样子,他们四人在其中也不觉得拥挤。
纳兰姗忽然变得沉默了许多,没有刚来时那么活泼,她很少说话,更多的时候是把眼看着叶尘,老者与叶尘讨论得津津有味,全然没有注意到孙女的异处,然而一旁的秋凝怎会不知道,脸色变得有些不自然。
然而,叶尘忽地伸手握住了秋凝的小手,将她的手紧紧握在掌中,秋凝先是一惊,可感受到叶尘手掌的温存,心里一甜,脸上的黯淡瞬间消融。
纳兰姗见到此幕神情一变,一双美目忽地暗淡下来,更让她心里莫名一揪的是,叶尘十分温柔地看向秋凝,那如春风般的微笑,那满含柔情的眼神,让她不觉痴迷,可那微笑,那眼神,看的不是她,而是另一位女子,一个她也不得不承认清秀脱俗,宛若精灵的美好女子。
马车行了大半日,在将近傍晚时,车夫猛地提绳,马车一震,把两位女孩吓到了。叶尘伸手扶住秋凝,从容地透过窗帘看向外面。
车外马蹄轰隆,人声嘈杂,还有粗犷的吼声,言语粗俗,遇到贼匪了!
只是,纳兰姗和秋凝却不约而同镇定下来,似乎觉得没什么害怕的。
秋凝自是知道叶尘的厉害,仙师之力,岂可以常理而论。
纳兰姗笃定却是因为她知道自己的爷爷是不出世的高手,一般毛贼不在话下。
纳兰姗见秋凝神情从容,不免诧异地看了叶尘一眼,难道这少年还会武艺么。
可是,高手纳兰千此刻却着慌了“小公子,怕是遇到马贼了,这可如何是好,都怪老夫连累了你。”说完还对纳兰姗使了一个眼色,毕竟是聪慧的女子,纳兰姗立刻收敛了惊讶的神情,担忧地把目光投向叶尘。
叶尘怎会不知这老者是想试探自己,可也没推脱:“老先生不必担心,我来处理,凝儿呆好别动。”
有人在一旁,叶尘不好从乾坤袋中抽出追风剑,这样未免太惊世骇俗,所以讪讪道:“敢问老先生车中可有趁手的武器,我行路携带多有不便。”
“一路遥远,老夫为防万一确实带有一柄长剑。”说着就从座下的毛毯下拿出一把三尺长的青色剑,是普通青铜锻造,坚硬不及铁器,不过也没什么好嫌弃的,什么武器在叶尘用来都是神兵利器。
车外有几十号来人,衣着混杂,各个骑着高头大马,体格健壮,有的精气外露,显然是有着不凡身手。他们神色桀骜,目露凶残地盯着马车,手中的弯刀更是在他们手中时不时轮转。
叶尘接过长剑跳下车来,马夫已经吓得瑟瑟发抖,面对汹汹贼匪,十分恐慌。
此时,正听闻那横刀大马的飞贼首领厉声喝道“都下车站好,交出钱财绝不伤性命!”
笑话,两个美貌女子在其中,他们岂会放过?
叶尘嘴角仰着淡淡的微笑,执剑踱步前行,一个马贼冷喝一声上前阻拦,却被叶尘长剑突兀地点在心脏。
众马贼忽然安静下来,他们干这行当多年,自然是有眼力的,眼前的白衣少年不简单,因为那一剑他们根本就没有看到他是如何出手的。
于是,马贼退,叶尘进,一柄青色长剑在他手中如一条青色小龙,游走灵动,快若浮光,一闪之下必有马贼应声而死。
车上的纳兰千和纳兰姗见识到这一幕目瞪口呆,特别是那老者,目中精光迸射,这个少年不简单啊,即便是他也无法把一柄剑运使得那般流畅自然,他的剑法虽凌乱,许多剑招角度太过刁钻,但却还是给人以流畅之感,没有非常好的体质是万万不可能做到的。
纳兰姗也长张大了小嘴,本来欣赏的是他优雅的谈吐,出尘的气质和英俊的面容,然而万万没有想到他的武功造诣竟然也这么高,比自己的爷爷似乎都要高明不少!
马匪首领见势不妙呼喝一声:“兄弟们一起上,砍死他!”他自己却后退到人群中。
眼见一众马贼围困过来,叶尘淡笑如常,脚尖一点,身体旋转一圈,那青色长剑就被叶尘甩了出去,众人眼前一花,那长剑就从人群中穿过,贯穿了马首脖颈,那马儿还不知,兀自载着匪首的尸体奔跑了一段距离,没人驱使才停了下来。
一众匪贼亡魂皆冒,这是哪来的杀神,眨眼功夫就杀了自己九位兄弟,躲在后面的大哥,那么远居然也被飞来一剑斩杀!
马贼吓得一哄而散,他们欺负弱小还可以,但遇到这样绝世高人,不得不逃。
叶尘也不追,微笑着走回马车,纳兰千首先下车郑重道:“恕老夫眼拙,没想到小公子不仅学士如海,连武功也是深藏不漏,若不是老夫亲眼所见恐怕也不会相信,一个年轻人的武功居然高深到如此地步!老夫自叹不如,公子的武功出神入化,实在令人难以置信啊!恕老夫冒昧,敢问公子大名!“
被一个老者如此不加掩饰的极力褒扬,叶尘多少有些不自然,他是有修道者的底子,身体力量庞大,灵活敏捷,所以使用起任何武功当然都得心应手,刚才他使用的一套剑法就是临时编的,却因为体质原因,将一套杂乱剑法使用得神妙非凡。
“不敢妄言大名,在下姓叶名小土,无名小辈而已。”叶尘含笑摇了摇头。
老者哈哈一笑,心知叶尘未说实话,却也不点破,指着远处的匪首说:“此人武艺高强,曾经是皇城要员的贴身保镖,犯法后无奈逃亡,在这连天城附近纠集了一帮贫苦百姓,长久训练才有今天这般规模,不曾想却被你杀得七零八落,他自己也被一剑穿喉,取了他的首级在连天成定然可以换到不菲的报酬。”
叶尘笑了笑却没动身“算了,留他全尸,老先生上车吧,我们继续赶路。”
纳兰千浑浊的眼中精光一闪,这少年不爱钱财,武功学识都是常人难及,为何从未听过江湖上有这一号人物呢。
纳兰姗有些奇怪,这么风神玉秀的男子,为何取这么古怪的名字,叶小土,倒是配不上他本人。
秋凝也古怪地看向叶尘,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报一个假名字,见秋凝不解的样子,叶尘却是笑而不语。
纳兰姗冷眼旁观,见他们如胶似漆,确有深情,脸色就更加黯淡。
马车一阵颠簸,碾压着一地的尸首向连天成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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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情窦初开
一路再无意外,马车行路甚是方便,不过两天的时间就到了连天城,可越靠近连天城,纳兰姗脸色越是灰暗。
终于,尽兴的爷爷才发现自己孙女神情不对,赶忙询问,然而女儿家的心事如何开得了口,更何况那人还就在自己对面,这让自己如何启齿。
“纳兰姑娘可是舟车劳顿?我这里有一些常备丹药,可以解除劳累。”边说叶尘边从乾坤袋中摸出一粒丹药,是缓气凝神用的,一些心境不平的弟子经常服用此丹入定,这些叶尘却是不需要了。
纳兰姗眼睛一亮,红着脸接过这淡蓝色的药丸,碰到叶尘的手指时,更是微不可擦的颤抖了下。这一幕纳兰千这老江湖岂会看不明白,如此才恍然大悟,这样绝美的少年,而且德高品洁,学识渊博,武功更是惊为天人,谁见了会不喜欢呢。纳兰千眯着眼睛细细打量叶尘,时不时点下头,露出满意的目光。
纳兰姗羞怯地看着这枚药丸,有些淡淡的香草味,虽不浓可闻了心怡神旷,更何况这药还是他送的,服下之后,仿佛真的是这药有奇效般,纳兰姗小脸迅速红润起来。
秋凝明白其中缘故,不过这次心情却并未波动,因为叶尘温暖的大手一直紧紧握着自己没放。看着叶尘俊美的脸庞,秋凝在心中偷笑,叶哥哥真是受欢迎啊,这么一个富贵端庄的少女一眼就喜欢上叶哥哥,可惜,叶哥哥是喜欢我的。
一车人除了小白没心没肺地睡觉以外,都各怀心思地随马车驶进城中。
连天城算是不小的城,繁华不是青州可比,光是城门就有三丈高,门卫更是神光内敛,庄重严肃,显然有着不低的身手!
平安入得城中,车水马龙人声鼎沸,小白不知道是被喧闹声吵醒还是被香味唤醒,翻了个身就坐了起来,通过窗帘看到外面来往的人群,立马窜到叶尘的肩上,小爪不停地比划。
叶尘一笑就把它抱起,面朝纳兰千感谢道:“老先生见闻渊深如海,在下受益良多,这里就感谢老先生车马相送了,既已到城中,我们也不再打搅,这就告辞!”
纳兰姗和她爷爷同时焦急起来,纳兰千连忙道:“小公子,你在此城中无依无靠,何不来我府中暂住几日。”纳兰姗则是红着脸期盼地看向叶尘。
有些东西,叶尘明白,只是不想点破,纳兰姗那么明显的目光,他不会没有察觉,只是故作不知罢了,一点少女心思作怪,时间一久自然会忘却。
婉拒纳兰千的一再挽留,叶尘携秋凝和小白下了马车,很快就淹没在人群中。小白好奇地睁着水晶般的眼睛,车上真没意思,还是街上好,这不,街道上许多新奇的事物立刻就把它的大眼睛给吸引了过去。
望着叶尘消失的背影,车中的纳兰姗再也忍不住,趴在爷爷的腿上不停地啜泣,好好一个活泼的少女却突然变成这般,纳兰千也是长长一叹安慰道:“如果有缘,你们还是会相见的。”
纳兰姗只是在那里啜泣,并未应答,其实她比爷爷更明白,他们之间是不可能有缘分的,那个如精灵般温婉清秀的女子,已经完全占据了叶小土的心,再如何她也插不进半分。
只是,那如沐春风的笑意,淡然从容的背影,已深深刻在心里,擦也擦不掉。
一如之前的小县,这里许多路人仍然时时侧目,叶尘这样风姿卓越的少年在连天城还是比较少见,更何况他身旁还跟着一个蓝裙的少女,姿容清秀无比,恬淡温婉,让人心生怜爱,这么一对璧人在人群中自然分外突出。
叶尘不以为意,倒是秋凝害羞地低下头,小手紧紧抓着叶尘衣袖不放。
“我的凝儿是最漂亮的,人见人爱呢。”叶尘怜爱一笑,心底却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