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香襟:卿尽我心-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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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了,这关我什么闲事!
她爬起身,拍拍屁股走开。
“喂,你去哪?”繁月在背后叫她。
沁兰心里莫名有股气,刷刷刷抬脚往前走,头也不回。
“去透口气!”
沁兰当然不会真像她说的那样去别处散心。
刚刚还感觉挺欢畅的宴会,转眼就显得聒噪烦人。
她一路走回了阿莫大娘安排的住处,蒙着被子和衣而卧。
可是杂乱无章的内心怎能让她轻易入眠。
沁兰辗转反复之后,拥着被子直勾勾盯着房顶。
怎么办?
有些事情,似乎在她丝毫没有察觉的情况下,变质了。。。。。。
如此盛大的日子里,不合时宜的不止沁兰一个。
她走后,繁月独自一人饮了许久。
有些粗神经的乔生尝试加入,被鹰九拦住。
他觉得,有些事情,得给当事人时间,慢慢想清楚。
这一宿,对有些人来说,是漫漫无眠夜。
而对另一些人,则恨夜晚太短,转瞬白昼又至。
清晨,阿莫大娘挨个儿叫他们起床用早饭。
沁兰顶着巨大的黑眼圈一脸怨愤地打开门时,乔生正闭着眼难看地打着哈欠,一步一蹭。
鹰九路过时点了点头,就算打招呼了。
再看足够十几人坐的大石桌边,繁月早已神清气爽地候着了。
昨晚的热情看样子已归于平静,繁月恢复冰冷冷的态度,像以前一样,没有搭理沁兰,自顾自地,慢条斯理地,细嚼慢咽。
沁兰不知道她的纳闷是不是合适。呆愣了一会之后闷闷地接受一个事实,每个人都有自己做事的方式。
我对他没有好奇心。
她告诉自己。
早饭后,繁月对阿莫大娘淡淡地表示了谢意。
他对着沁兰,好吧,也许是对着她,实际他除了说话的内容与沁兰有关,根本都没朝这个方向看一眼。
“我们上午就启程。要尽快赶路。”
阿莫大娘有些不舍,挽留道:“非得今天就走?才待没一天。等等吧?”
面对大娘,繁月没有用那么重的口气,不过态度坚决。
“得尽快将人送到卞京,我还得回趟天墒处理些事情。”
“啪!”沁兰一掌拍在桌上。
“不用劳您大驾,有鹰九和乔生就够了。”她对着大娘莞尔一笑:“阿莫大娘,我不急,会留下再待几天。”
她看见繁月不悦的脸色,突然感觉胸腔里的憋闷疏散不少,心情好多了。
第5卷 第255节:第二百五十五章 又到告别时
沁兰说到做到,她对自己说,这可不光为了挑衅繁月。
这里的居民是热爱生活的人们,他们享受自然淳朴的生活方式,因此他们对美的理解就是返璞归真,这样视觉乃至心灵才可以舒舒服服地徜徉其中。
他们的房屋都是通透的,他们拒绝了有棱有角的墙来阻断空间或人与人的交流。
天气晴朗的时候,清晨,明媚的阳光洒进屋里,然后慢慢地,如同涨潮的海水悄悄沿着圆润的墙边蔓延到最里头的那个角落。
他们喜欢用色彩来表达情感,没有含蓄矜持,也没有矫揉造作,就那么单纯地、直接地、毫无保留地挥洒出来。
不禁让拥有了此种表情的部落建筑无论在什么样的季节和天气里,似乎都是一副灿烂平和的样子。
姑娘们围成一圈嬉笑交谈的时候,沁兰挨个抚摸着屋里的摆设。
各种物件摆设就像一个个里程碑一样错落有致地摆放在搁架上,悬在门边,挂在墙上。几乎每一个都有一段亦或是啼笑皆非亦或是令人唏嘘的故事。
没有严谨的风格束缚,倒有着无拘无束的随意感。
抚着它们,有一种幸福感,将记忆融入现在并带进未来。
沁兰拿起一只小石马,这是阿莫大娘的儿子幼时的保留物。
她依稀记得,原本自己卧室的窗台上也有类似一匹。
只不过雕刻精细,制作精美。
那是年轻的画家给她留下的最后记忆。
时间太久远了,她觉得眼里有层薄雾,轻轻吁一口气,沁兰叹息造物弄人。
刚放下,耳边传来一阵急促脚步。
阿莫大娘在门口叫她:“阿依努尔,快来,快来!”
沁兰疑惑,发生了什么事,让大娘如此着急?
当她看见族长家外站着的一长串卫兵时,沁兰隐隐想到了一个人。
果然,未到门口,还未解下斗篷的景王握着马鞭奔了出来。
他伸出手,似乎想要抚摸沁兰的脸颊,被她一偏头,躲了过去。
他瘪瘪嘴,不气不恼,握住她的手腕:“走吧,特地来接你的。”眼神若有似乎扫过一处并顿了顿。
沁兰放弃挣扎,点头,说道:“好吧。”
回头,只有乔生拎着为数不多的行李,少了繁月和鹰九。
鹰九是影卫,自然不能在景王面前现身。
那么繁月呢?
沁兰现在有点不大乐意想起他了。
“不是说你有三个随从吗?”景王环视一周,问道。还加重了“随从”两字的口气,沁兰肯定,他早知道什么。
“他们啊,一个有事暂时离开,另一个。。。。。。”沁兰顿了顿,索性胡扯:“回家娶媳妇去了!”
“扑哧”,乔生捂着嘴笑出声,沁兰朝他瞪了一眼也不见收敛。
“哦,这样啊。”景王摸摸下巴,若有所思地点头。“那我们走吧。”
告别的时候,也是在景王陪同下。
阿莫大娘对于这个大人物十分恭敬,但对沁兰似乎言语间有些不满。
大概是因为先前的西日阿洪,后来的繁月,现在蹦出来的景王,而觉得沁兰太过轻挑。
提到西日阿洪,似乎从昨晚开始,就没再见到了。
尽管如此,大娘仍是替她打包了许多的肉干和饼,这相当于一个族人一个星期的食物了。
沁兰对这个部落还是充满了留恋与感激的,告别又告别,回首又回首。直到那些人变成一个个遥远的黑点。
她吸吸鼻子,轻揉了下眼角。
讨厌,又想掉眼泪了。
第5卷 第256节:第二百五十六章 初入外境
部落到卞京很近,大概半天的路程。
人虽多了,但气氛沉闷,士兵们都只顾埋头赶路,一言不发。
一路上,沁兰与景王也交流甚少,再次见面,她总有一种被人暗中注视的感觉,不安极了。
因此她故意放缓速度,慢慢踱到队伍后半部,旁边一摇一晃的是乔生。
“小姐,这景王可不是繁月找来的。”他趁没人注意,偷偷告诉沁兰。
“我知道。”沁兰仰头看着前方,表情波澜不惊,其实听了这话心里还是暗暗高兴了一把。
“他这个人虽然嘴上缺德,性格又讨厌。不过,还不至于这么□□道。”
她扭过头,在乔生看不见的地方偷笑,丝毫没察觉自己何时开始竟如此信任那个以前视为敌人的繁月。
这里不像古时候的新疆或西藏,与其他三国几乎没有什么商业来往,因此沿途没有丝绸之路,也不见茶马古道。
除了戈壁,就是另一片戈壁。
唯一的好处是视野开阔,一眼能望下去老远。
当然,如果没有张口就灌满嘴的沙土的话。
通往卞京的官道似乎也与周围环境没什么不同,只是多了长年累月积攒下来的车辄痕和马蹄印。
卞京城墙由巨石垒成,因为风的侵蚀,斑驳沧桑。近看,居然有不少刀箭划痕。
“一直以来,边楚各部落都纷争不断,只要有联盟结成,多半都想占领卞京,取而代之。”
不知何时,景王也落到队伍后面,停在沁兰身边。
城墙上守城卫兵大声喊道:“来者何人?请出示通行文牒。”
队伍前方有士兵打马上前,举起一块令牌模样的东西,守城卫兵表情一正,立即下令开城门。
卞京城不大,典型的地广人稀。
宽大的街道可使四辆马车并行,这在其他地方是无法实现的。
街道两边的房屋也由石头垒成。高大,陌生,冰冷,许多已严重沙化。
身着异装的人们或走或停,但表情大致相同,麻木僵硬。
大概是因为长年战乱,丝毫没有阿莫大娘那小村庄的温情淳朴。
但他们纷纷在队伍两侧对着景王行礼。
“看来,你蛮得民心的。那我就放心了。”沁兰笑道。
景王侧目看了看她,眼神高深莫测。
沁兰嗅了几口空气。
唔,倒是没有小村里一股类似粪土的味道,但哪哪儿都飘散着漠然之气。
看起来,比起帝都或是宛阳,无论哪一个,作为都城的卞京都可称之为四国当中颇为寒酸的一个。
景王府在城南,偌大的地界倒是少有,就是不知皇宫会是何等气派。
沁兰暗自摇了摇头。自己有没有那个机会暂且不谈,她只想着顺利把另两颗药丸混到手就打道回府。
景王府的侍卫纷纷单膝下跪迎接他们的主子。
景王从毛色黑亮的良驹上下来,没有进府,而是将手递给沁兰,想扶她一把。
谁知,某人并不领情。
她拽着裙摆,一甩腿侧身从马上滑下来。
这个动作有些危险,但她只是咧嘴一笑,指指裙子对景王说道:“这身衣服碍事的很,请你帮我找两身男装可好?”
景王点点头,让她走在前面。
当沁兰背对自己那一刻,他的脸上浮现些许若有似无的宠溺和无可奈何。
第5卷 第257节:第二百五十七章 玩笑
在景王府上心安理得入住的沁兰没有立即收到第二个要求。
当她问起时,景王也只是安慰她不要操之过急。
沁兰腹诽,眼看繁月告诉她第一颗药丸的持续期限快到,能不急嘛。
过两天,她也学精了,该吃吃该睡睡,没事拉上霁月唠唠嗑。
既然有事相求,这个景王还能让自己翘掉不成?
真是急不得才好,如果他只想借此让她更惜命来替他办好事情,大可不必。
孰重孰轻,这点,她还能掂量得出来。
这里不得不提一个插曲。
是关于霁月。
刚来景王府那日晚宴上,沁兰并未见到霁月。
她有些不悦,心想霁月好歹也是挂了名的王妃,怎么能如此怠慢。
这就是沁兰的性子,别人待她不好,她也许能忍得一时。若待她身边的人不好,就等着被打击报复吧。
于是她横着眼面无表情地问:“怎么不见你们王妃?将你们王妃请来!”
奇怪的事情发生了。底下不管客人或是奴仆,或站或坐,都用一种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她又胆怯地看看景王。
景王举到嘴边的酒杯顿了顿,勾唇一笑。
“将她叫来。”
他身边一个相貌清秀的年轻人颔首退下。不多会儿,他又带了个人进来。
沁兰定睛一看,果然是霁月,只是不解,她面色红润,容光焕发,跟在后面走着走着还流露一股小媳妇的娇态。
难道。。。。。。
“属下携内子拜见王爷和。。。。。。石姑娘。”
沁兰惊愕,看向景王。
他果然。。。。。。
“起来吧。右护卫,今日她们主仆重逢,不必拘礼,让你夫人上前落座。”
男子与霁月一起行礼,起身。
沁兰注意到霁月的情绪激动极了,但她还是举止端庄地缓步走来,一度让沁兰怀疑,景王是不是怕她发火,找了个面貌相似的冒牌货。
直到霁月坐在她身边,冲她撒娇道:“小姐,霁月想死你了。”
沁兰才一边紧盯霁月,一边不可思议地低呼:“天呐,你是将她回炉重造了吗?”
有人压抑不住地捂嘴笑了,就包括那个右护卫和景王都低低笑出声,霁月瘪着嘴委屈地看着沁兰,像在说:小姐,你可不带这样的。一见面就损人。
晚宴异常丰盛,大伙儿吃的十分快活。
其实沁兰觉得,菜肴如何不重要,关键是坐在身边的人。
毫无预警的,她又想到了繁月。
不知他说的事情办得如何了。
离席前,沁兰诚恳地向景王道谢。
景王用手指敲着桌面道。
“你可知我经历了怎样一番‘忍痛割爱’?这事又实在棘手得很。感动了吗?想到拿什么回报我?”
沁兰一时语塞,想来想去嘀咕一句:“呃,要钱没有。”
景王好整似暇地接话:“我可知道低下一句是‘要命一条’。你的命我也不要,况且还要我来救呢。那就以身相许好了。”
他撑起身子探向沁兰,蜜色肌肤闪动金黄色的诱惑,嗓音变得沙哑磁性,“本王不嫌弃。”
沁兰吞了吞口水,努力将眼球从他大敞的领口调开。
“你想得美!”
她一甩头,几乎是小跑地溜走了。
造孽啊,再晚一些她就要破功了。
景王在身后带笑的喊道:“你看你吓得,本王跟你开玩笑呢。”
沁兰一路跑到没人的花园里,这才收敛了表情,眼里换上冷静的寒光,哪还有半点被诱惑不能自持的样子。
玩笑?我看,很快就不是玩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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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放假,领导放话让我们呼之即来。汗~~~~
这两天的事总算忙定当。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