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香襟:卿尽我心-第6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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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尧,你毁了我对她所有的向往。
也谢谢你,替我的挣扎指明方向。
沁兰的身体被强行施针,本是大伤。但她执意要见冯鼎寒。
两人一见面就避开司尧,说有要紧事,密谈。
繁月走过来,静静端详司尧片刻,张嘴:“你觉得那么刺激他,合适吗?要知道,他现在不是孤军奋战。”
司尧透过镂空隔断看沁兰被灯光打在墙壁上的影子,她时而沉思,时而摇头叹气。
“如果他背后的人沉不住气,下月父皇寿诞必定是最好时机。”他转头看向繁月,眼里头一次有了迷茫无助。
“我真的很想知道,在那个人心目中,我是否一直都是可有可无。”
沁兰又一次搬回了进宫前小住的别院。
司尧在周围加派了人手,这回,就算沁兰再三推拒也不起作用。
因为,她的身体以分秒的速度在一点点便糟,连善意的谎言别人都说不出口。
到了第三天,她只能躺在□□,经脉消沉,呼吸微弱,茶饭不进,犹如迟暮老人。全凭繁月的金针吊着半条命。
司尧最近异常忙,为了皇帝寿诞的事焦头烂额,但晚上还是会疲惫地靠在床边守夜。
当然,这些事情,沁兰不知,依赖金针陷入昏睡的她哪有机会。
这两天冯鼎寒都是来陪她说话,繁月说了,白日里不能让她睡着。
沁兰从没见过他这么叨唠过,不过吵得她昏昏沉沉的倒是助眠好工具。
小时候嫌觉不够睡,现在她倒怕睡着,因为几次三番被自己潮水般的呼吸惊醒。身体以这样的方式一遍又一遍提醒自己,时日无多。
她有些糊涂了,这么反复折腾,难道是老天爷在惩罚自己之前的不爱惜?
第4卷 第219节:第二百一十九章 梁上君子
晚上,她照旧还只进了些流食,不过脸色好看多了,还能跟冯鼎寒调侃几句。
繁月脸色一沉,命人去叫司尧,同时派人快马加鞭去探听是否有边楚来的消息。
他按住沁兰的肩阻止她下地,神色很是平和,语气更是前所未有的温柔,“你需要休息,回去好好躺会。”
沁兰望着他好看的眼睛,破天荒没有拒绝,“好的,我想清醒一些,不要给我下针。”口气里竟有了些祈求。
繁月点点头,背在身后的手掌一翻一收,金针没入袖口。
冯鼎寒摇头晃出了房间,嘴里嘀咕:“孽缘啊,孽缘!”
去打探的人回来禀报,有边楚来的信兵。
繁月迟疑片刻,觉得事有蹊跷,但还是跟了出去。
他一走,沁兰就说肚子饿想吃东西。
丫鬟们乐坏了,这两天因为她瘦了许多,大伙没少挨骂。
沁兰让其他人也跟着出去,自己单独待会。
纵使再不愿意,沁兰坚持,众人只得毕恭毕敬照办。
她侧过身子翻出枕下的字条,这是下午时出现在她手心里的。当时冯鼎寒还在边上嘚啵嘚啵说话,屋子里站了一溜的人。
老实说她当时真的有些担忧,这说明什么?说明这人一高兴众目睽睽之下往自己嘴里塞点“好东西”也说不定。
不过很快,她冷静下来,展开字条,上书:“戌时,梁上君子。”
她笑了,这也许不是结局也说不定。
沁兰张大嘴很不雅地打了个哈欠,古代时辰不精确,导致人也不习惯守时。
看,这半天,丫鬟们细碎的说话声已经能听得到距离了。
啪嗒!
沁兰猛然合上嘴,看向上方,空无一物,可是嘴里那一股腥甜不是错觉。
她想了想,抱着忐忑的心情张开嘴。
又一滴。不偏不倚,刚好掉在舌尖上。
这回她尝出来了,是血!
而滴落还在继续,渐渐续成了一线,沁兰不想饮,但是求生本能告诉她,这是能活命的东西。
想想看,这得多么骇人,空无一人的房梁,鲜血凭空而落,而下面的人张大着嘴,贪婪地承接,如饮甘露。
第4卷 第220节:第二百二十章 莫须有的灵药
沁兰觉得自己整个胃都快被那种恶心的液体糊满了,可是它不停,她也不住。
原本大睁的眼睛渐渐眯起,沁兰的身体不自主向上抬,看起来,象是还想饮得更多。
就在直起身体那一瞬,不知哪来的力气,电光火石之间,她的手向上一扯。噗通,一件重物从上面跌落。
“它”裹着一层银白色的“表皮”,当掉在床榻上时,竟让人称奇地与被褥融为一体。
沁兰抹掉嘴角的血迹,鲜血使她的脸色不红反白,有些吓人。
“景王爷,你现在似乎应该在边楚王府,陪着你刚过门的娇妻。”
被她称为景王的物体一手捏住还在淌血的伤口,无声咧嘴:“谁让你这么聪明,更显得别人太过平淡无奇。”
没错,他正是被司尧他们合伙“愚弄”的和亲对象,霁月名义上的夫君,现在沁兰的救命恩人(不管她承不承认)——边楚景王。
显然,他比别人想象中精明。
既然天墒会玩把戏,那边楚自然也懂得李代桃僵。
在边楚坐镇王府的另有其人,而他一直藏在天墒。
沁兰听了暴跳如雷:“你让霁月怎么办?”
他只是摆摆手,脸色暗淡:“你放心,我不是司尧那种小人,做不出卑鄙无耻的事情。”
沁兰好奇他什么意思,他不予答复,笑得耐人寻味。
于是,在他询问沁兰如何发现自己的时候,她给依样画葫芦,送他一对白眼,无可奉告。
她怎么可能告诉他,这种被边楚称为鬼服的隐身衣,实际就是现代利用扭曲光波而造成的视觉假象。
直到他提到了寿花,沁兰才弄明白事情的来龙去脉。
原来,一切都是一个欲字。
边楚近几年年干旱,少有的灾年。适合旱地长的农作物本来就少,这样一来收成几乎为零,周围国家防范加强,百姓们只得盼着用寿花来为他们换取钱财。
要知道,一株成年并开满期的寿花,能换取普通人家几十年的开销。
一户、两户、三户。。。。。。到后来几十户人家结成派系为了一株花,争抢吵夺,甚至没到花期便硬采,坏了寿花的根,再也长不出一朵。
而几年前宫里剩下的唯一一株,早就用去救一位家族王侯染病的儿子了。
而这个王侯之子,就是景王。
什么嫁妆,什么交换条件,不过都是利益驱使罢了。
虽然沁兰认为,前任边楚王不拿这个做借口,司尧也会照顾乌嘉萝。但这确实一度成了牵制司尧的筹码,沁兰的软肋。
第4卷 第221节:第二百二十一章 谈生意
说到这,她有点懂了,原来这才叫真正的无本经营。
沁兰抱着双肩,笑得人有些发憷:“你不做生意真是可惜。”
景王也笑了,和周围一色的身体让沁兰只看到白灿灿的牙齿,有些可怖。
“这不正在做嘛。”
丫鬟们已经走近,敲门。
沁兰示意他藏起来,他一耸肩,无所谓的样子。
丫鬟行礼,进门,将食盘上的碗碟放在桌上,在沁兰要求下离去,真的全程都没有发觉。
沁兰看着已经坐在桌前安然享用美食的透明体,耸肩:“你这人跟初次见面时不一样。不但胆子大,还很厚脸皮。”
他挑了一下眉头,是为美食。然后,边吃边数落沁兰。
“你现在也不像刚才,不但胆子大,还翻脸不认情。你们承月人都这样吗?”
“你说什么?”沁兰心口一抖。
“原来真是这样。”他点头,恍然大悟。
沁兰使劲吸气,稳住,稳住。
他还嫌不够,安慰道:“别动气,当心身体。我的血很金贵,不能浪费。为了使你巩固疗效,我这里还有丹药三粒。你替我做满三件事,一件事,换一粒。”
沁兰在他面前坐下,脸上有些防备。
他敛下眼睑,用极平淡的语气说道:“相信你已经把记起的事情告诉了冯鼎寒,希望你们尽快达成共识。”
景王摸摸下巴,不过在沁兰看来,就像凸出一块的空气。
“至于拒绝的后果,我向来不喜欢威胁人,不过我保证,你和你的丫鬟绝对不会像现在这么逍遥自在。”
“什么事情?”沁兰知道没有退路,便想了想,“不能伤天害理,不能祸国殃民,”又想一想,“不能伤害我的家人和朋友。。。。。。”敲敲桌面,“还有所有认识的人。”
景王扑哧一声笑了,听说过她倔、她与众不同,殊不知她还挺会逗人。
“好,可以。”
“那,”沁兰思量有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事后,有什么好处?”
“你还想要好处?活下来不就是最大好处?”
沁兰不买账,冲他不示弱地抬了抬下巴。
景王托着腮,很仔细很仔细地想了一会:“这样吧,若有一天,你走投无路,到边楚来,我保你万全。”
“好!成交!”
第4卷 第222节:第二百二十二章 第一件事
景王的第一件事,是借助钱庄的财力,大量购粮,先解决边楚连连来的饥荒。
沁兰佩服他的谋略。
自古以来,得民心者得天下。
于是她按事先与冯鼎寒商量好的,拨出他要的金额。而后向他索要了一份书面协议,承诺他日恒通钱庄坐镇边楚经济流通,而景王,拥有三分之一的股权。
虽然不甚明白她这一套新颖的说辞,不过双赢的交易十分值得。
临走,他才告诉沁兰:“我的人就在前面,你的朋友应该也验过药了,趁早服下,保重身体,你还得替我办第二件事。”
沁兰大有上当受骗的感觉:“是不是今天我不管有没有把你拖下来,不管有没有答应你的条件,你都会给我那颗丹药?”
景王故作思索状:“唔。。。。。。好像是。”
“你这个骗子!”沁兰现在只想摔东西。
景王轻巧一跃,人已到了梁上。沁兰抬起头,分不清哪里是人哪里是物。
“我在纸条上已经表明是梁上君子,只怪你,错把我当君子。”嘿嘿一笑,随即没了声息。
“哎,哎~”沁兰还有话没说完,急忙叫了几声。不过他似乎真的离开了。
“我还想说,若你不喜欢霁月,就把她许给自己中意的人呢。”
“哎,你一个女儿家,怎么能干出怂恿男人休老婆这样不道德的事情。”房梁上,一个声音好揶揄,好委屈。
边楚景王的宏图大业不知进行到那个阶段了。
沁兰心里有股焦躁感,总觉得有种预感越来越近,可她不知道那是什么。
她成天地坐立不安,早中晚分三个时段,只要看到冯鼎寒或是繁月,张口闭口就假装打听有没有霁月从西边发来的消息。
这天,繁月要走了,他说沁兰暂时不需要自己了。而且接下来这个月,这里大街小巷都是欢庆的海洋,其中就有不少认识熟识的,他这人嫌吵,先回镜躅避避。
他临走时将一张纸条交给沁兰。“西边的朋友送来的。”
沁兰展开,反复读了三遍,嘴都咧到耳根了。
“我怎么觉得一块石头终于落地了一样。”
第4卷 第223节:第二百二十三章 身不由己
繁月看着她欢快的笑容,感觉自己也被感染。
“是在担心司尧?”
他说话的语气总是这么笃定,或许大夫都有这样洞察人心的天质。
沁兰不知道如何接下去,因为这些天她确实也被自己搞糊涂了。
“现任边楚王之前策划暴动,大规模杀戮□□之后只有一位公主侥幸逃脱。听说,他与人联合,打算进犯天墒。司尧作为太子,责无旁贷。你是在为他担心吧?”
繁月难得这么多话。
沁兰发觉,跟他说话其实很容易让人心平气和,因为没有太起伏的表情,如果不是先入为主的印象,他这人也不算讨厌。
况且,正常人对于美貌的异性,都会是心旷神怡的感觉吧。
“我也不知道。不过如果景王能牵制住局面,不失为一件好事。”她低下头,有些怔忪。
在抬头,繁月已经离去。
沁兰透过窗望去,他持伞而行。未发觉,外面已经飘起了细碎的雨丝。
朦胧中,还是那一身钟爱的白色。发色墨黑,不扎不束,微微飘拂。
他感应到沁兰的注视,蓦然回首,一种至美的气息从他的面庞传递过来。
沁兰承认,这一刻她有些傻了。
这一定是她见过,最不可思议的美景。
噗!
一掌直击,刑柯撞在墙上,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不及擦拭,他被人拎着领口提起,气息不畅使他脑门青筋迸现。
“你一直都知道,是不是!”声音里饱含一股能席卷一切的风暴,只需一个宣泄的缺口。
刑柯忍着痛,一字一顿道:“只要公子能夺回到应有的东西。属下再挨几掌也甘愿!”
“你!”舒玄的手掌扬在半空,刑柯缓缓闭上眼,不作挣扎。
“玄哥哥,不要。”
刑夕不知何时到了这边,她伤至筋脉,直到现在身体都十分羸弱。
此时的她梨花带雨,忙不迭代兄请罪:“哥哥一心只为大业,若哪里惹你生气,刑夕愿代兄长受罚。只求你,能理解哥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