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星人论语-第1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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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要现杀现蒸,要是被外星人看到了?还是省点钱吧。回到家后他把切块的草鱼用水清洗干净,装在一个塑料袋里,然后把蔬菜、水果、生牡蛎、贝类、草鱼、猪肉都放在极速位移的厨房里,虽然有冰箱甚至气温也降到零度以下,但何富贵仍然相信极速位移的厨房的保鲜功能更好。这是农历二十九的事,这天市场都很热闹,可以说是摩肩接踵、熙熙攘攘,就差挥汗如雨,空气中一直回响着沉闷的声音。
到了晚上,何富贵和外星人一起到南翔镇的大型超市去逛。外星人,如果没有到这样的环境中走一回,怎么可以说到过地球呢?到处是渴求、贪婪、热切、警惕、欢欣的眼神,背景音乐放着欢快的祝福之类的歌曲,每个人都提着一个购物篮或推着一辆购物车,跟随父母逛超市的小孩的笑容最灿烂。水果摊、蔬菜摊、生鲜摊前围满了一层又一层的人群,几乎看不到营业员——被人群淹没了,他们来回穿梭,搬来货品来喂给这些饥渴的人群。何富贵因为已买了生鲜物品——他很后悔在农贸市场上买的那些,因为都比这超市里的贵。
吃吃喝喝如果没有酒,那生活还有什么意思?即使不常喝酒的人,在大年三十的晚上也要喝一两杯以表示庆祝要过这个年了。所以何富贵逛超市没有空手而回,百分之百逛超市的人没有空手而回。但他只买一些酒类商品,从高达63度的茅台酒到只有10度的黄酒,不管是用谷子酿造的还是用葡萄酿造的,不管是中国的还是外国的,不管是便宜的还是贵的,都各买了一瓶回来,然后是二十个一口杯,因为很明显这些酒是不能用来牛饮的。这是何富贵最奢侈的一次花费,5000多块钱,用银行卡刷的,所以心不惊,气不喘。如果是现金,那可是五十多张纸啊。外星人帮他提酒,难道他们不知道何富贵想看看他们喝醉酒后的样子吗?
大年三十的晚上,何富贵自己亲自下厨,他也只能自己亲自下厨,这样才能做出自己喜欢的饭菜,其实也没什么高明的菜肴,他自己用草鱼做了一道叫水煮活鱼的菜肴,把大白菜切块炒熟,再把生牡蛎、贝类、干香菇、肉丸十几粒,放满一锅水把它们都煮熟,猪肉切片混合淀粉用旺火炒熟叫炒粉肉,这样只是三菜一汤端在饭桌上,这饭桌很小,确实不能摆上太多的菜肴,更何况还要摆上四副碗筷。做完这些后他才到楼顶上叫外星人一起来围炉。大陈家宅镇不属于禁炮的范围,站在天台上便可以听到远的近的劈里啪啦的鞭炮声和不断射向天空的烟花;在小区里早就有人在放烟花爆竹了,所以外星人一出极速位移,就觉得非常耳朵受不了,连忙用手捂上耳朵。略安娜问何富贵:“原来你们过年是这样子,这么吵,像打仗似的。”
何富贵笑道:“你们那里打仗还在使用火药吗?这还是算是比较小的,等到晚上十二点,如果这里的整个镇子都响起鞭炮声,那才是震耳欲聋。”
“震耳欲聋?不错,不错,四个字就把我们的心情表达出来了。”达拉翁说。
“你说得没错,我们那里早就不用火药了。”卡瑞说。
他们一边说一边下到楼房里,何富贵把门窗都关上,实际上窗户早都关上并打开了供暖器。谁会在围炉的时候穿着厚厚的一身衣服?租房内的温度只能保持在十四、五度左右,外星人进门后把外衣脱下,但还是要穿一件毛衣。何富贵也脱下外衣,然后请他们在餐桌前坐下,当然也不分什么尊卑,随意坐下,只不过向着厨房的那个位子是他要坐的,因为他是服务生,可能随时要到厨房去,这样卡瑞就坐在背向房门的位置,略安娜坐在向北的位置,位于卡瑞的右边。达拉翁倒是面南而坐了,位于卡瑞的左边。
因为没有电磁炉或小型的煤气灶——不是买不起,而是怕成为累赘——就不能吃火锅了,所以叫围炉也不像。桌上的饭菜还热气腾腾的,必须在它们凉下来之前吃了它们;但是实际上这满满的一桌菜也没怎么吃,因为外星人不吃饭,何富贵也很“够意”,放不开,不敢在外星人面前大吃大喝。他仍然给外星人每人盛上一小碗饭,他说:“你们好歹吃一点吧,这种我们地球上五谷杂粮之首,平常也是用它来祭祀祖先。这些汤是蛤蛎汤,味道很鲜美,不妨尝一尝。”
“你把我们真当神仙了?”略安娜笑道,然后用筷子挑了两粒米饭放进嘴里。外星人同志虽然不常吃饭,但来地球没多久就学会使用筷子了,这两根棍子放在他们手上难道比玩电脑还难吗?他们当然要学了,因为据说使用筷子可以调动手掌几十条肌肉,中国人这么聪明就是因为使用筷子的缘故。
何富贵见状,问一个多余的话:“你们要是真吃饭了,会不会吃得很多?”
“你怕我们把你吃穷了,是不是?”略安娜说。
“是啊,不知道你们的食量怎么样?”
“其实我们只吃一点点,在这你们万家团圆的时候吃一点点以表示祝福。”卡瑞说。
“你们还真当自己是神仙啊?”何富贵说完,坐下来,两三口就把碗里的饭吃完了,城里人的肚子真小,连碗也小,一碗也只能装两三口的饭。他拿调羹舀了几口汤喝了下去,那汤连自己都不由赞美,真的很鲜美,没加味精的!
他的样子简直就是风卷残云,外星人则显得慢条斯理,则好像在数饭粒,这不是外星人第一次在地球上吃东西了,早在吴淑芳组织的中秋夜宴上吃过一两块月饼,不过那是加了糖的面粉做的,这次则是不加糖的米粒做的。
何富贵接下来把早已洗干净的小杯子在每个人面前排了五个,然后打开各类酒,白酒有茅台酒、红星二锅头,红酒有华夏长城干红、龙徽干红——红葡萄酒还得用专门的起子把那软木塞取出,黄酒有孔乙己花雕酒,洋酒有人头马、轩尼诗XO干邑,每个酒杯依次倒上不同的酒,都只是一口的量。他的目的很简单,就是趁着这难得的机会品尝一下这些酒,要在以前,他一辈子可能都没这个机会。这些酒,怎么能这样贵呢,喝了它们,是不是就会长生不老呢,所以要尝一尝,至少能知道它们的味道,日后也好有炫耀的本钱,最重要的是想测试一下他的酒量和外星人的酒量。
倒完酒后外星人还没把饭吃完呢,这让何富贵很放心,很明显他们的食量不大,他问他们:“你们觉得这饭怎么样?”
“很好吃,有点甜。”达拉翁点点头。这饭是用一斤三块二的小香粘贡米做成的,当然好吃了。
“我知道了,你们的唾液里也有一种叫淀粉酶的物质,淀粉酶就是一种能把淀粉分解成麦芽糖的催化剂,只有慢慢吃米饭才能感觉米饭微甜,所以很高兴地告诉你们,我们地球人的食品你们也是可以吃的。”
“当然了,我们从来就不怀疑地球的食品能不能吃,我们早就在吃了,不是吗?”略安娜说,“只是不饿确实就不要硬吃。”
“你们仍然感觉不饿吗?”
“今晚这饭只是出于礼节。”卡瑞说。
“不过你们好歹把饭都吃完了,为什么不喝点汤,放心,这些汤是用低级生物做成的,不会影响到你们高尚的心。它的味道真的很鲜美,不试试?”何富贵微笑说。
卡瑞就用调羹舀了一勺喝下去,然后点点头说:“不错,味道特别,你有没有加味精?”
“我只加了一点盐,盐乃是万味之首,要是加了味精那就俗了。除了这炒粉肉需要一点味精外,其他的菜肴都不加。”
“哦,那我就不吃这个炒粉肉了。”
“炒粉肉是用什么做的?”达拉翁问道。
“猪肉。”何富贵坦白地告诉他们。
达拉翁对卡瑞说:“幸亏你不吃,不然你就俗了。”
“因为它加了味精嘛。”卡瑞回答说。
“这是什么?”略安娜指着一大碗被红色佐料包围的鱼块说。
“这是水煮活鱼。”
“真恶心,你们居然这么虐杀,为什么不把鱼杀死后再煮?”
“这个是昨天就杀好的,我叫摊主替我杀的,他的动作很快的,好像只用了一分钟就把这条鱼分解了,所以不会让它痛苦的。”
“但是我们还是不要吃它。”略安娜说。
“是,其实今晚我也不是想请你们开戒的,过年要喝酒,一个人喝酒也没什么意思,喝酒如牛饮更没意思,所以今天我们开个品酒会,品尝一下这天下美酒,这么贵的东西,到底有什么值得的?”
“哦,是这些啊,那倒还可以。”略安娜点点头。何富贵看了她一眼,真不希望她的酒量也很好。
达拉翁说:“那你为什么不把这些鱼啊肉啊什么的都撤掉,空出这个桌子出来。”
“哦,好的。”何富贵听了,站起来,把水煮活鱼、炒粉肉、蛤蛎汤、醋溜白菜端进厨房,这些东西放一天也不会坏,留着以后有空或者今晚过午夜之后当夜宵。
回到餐桌前,达拉翁问他:“怎么品?”
“这个……我不知道,但我知道品酒就是把酒放进嘴里,用舌头分辨出它的味道,如果是高手的话,可以说出它是什么酒,产地在哪里,什么时候储藏的,现在的售价是多少等等。”
“说白了就是通过一口酒就能知道它所蕴藏的所有信息吗?”卡瑞说。
“这显然不可能,因为在这之前我们根本就没喝过酒。”略安娜说。
达拉翁说:“再说我们也不能喝醉了,你要知道我们是一睡两万年,你们地球有文字记载的历史也才一万年之多。”
“你们会喝醉酒吗?这么说在汉克莱西耶上也有酒了?”何富贵不由兴奋。
“这是认识世界的一个自然过程,所以酒在汉克莱西耶上也出现过。”略安娜说,“不过我们没有喝过,因为后来我们都用它作为燃料。”
“那今晚的品酒会岂不是没有意义,你们都是过来人嘛。”
卡瑞说:“但是你说的那种品酒高手我们就做不到,因为我们对你们的酒不了解,也没喝过。”
“你们要是醉了……”何富贵不无担心,他怕他的子子孙孙守护不了喝醉了沉睡两万年的外星人,更何况他还没结婚,也许应该尽快结婚,然后看能不能生个儿子。
卡瑞说:“你的担心是多余的,品酒当然是以不醉为佳了。”
“这么多酒,我们先从哪一种开始品?是从贵的开始还是从度数高的开始或者相反?”
达拉翁说:“先从度数低的比较便宜的开始,这样可以渐入妙境。”
“先从贵的开始好,这样我们每次品尝的就都是最好的。”略安娜说。
卡瑞说:“先从有色的开始品起,有色的通常有料。”
然后三个人为从哪种酒喝起各抒己见,何富贵也想不出有什么折衷的方案,他说:“这些酒其实我们都看过,从哪个酒瓶里倒出来都看得到,所以要说出它的产地、什么时候储藏、原材料等都在酒标上写着,我们品酒只是品这些酒给我们带来的不同的感觉。”
卡瑞说:“那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当然就是各自品尝自己想要品尝的那种酒了。”
达拉翁说:“这样有什么意思,还不如一个人静静地喝,你自己一个人喝就好了。”
“我们有句俗话叫做‘倒吃甘蔗节节甜’,其实我也很喜欢倒吃甘蔗,但是从品酒的角度讲,如果从最好的品起,确实会一下子记住酒的妙处。”
“那就是嘛,贵的应该是好的吧?”略安娜说。
达拉翁说:“你等于什么都没说。”
“我在玩那个《我的人生》的游戏时发现,你的不同选择往往会有不同的结果,所以我们每一次只能选择一种方式。”
略安娜立刻说:“对啊,我们现在不正是在讨论应该从什么样的酒品起的吗?”
卡瑞说:“你们说,一个大型晚会的精彩节目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上演的?”
“哪一个节目都应该是精彩的,对于演员来说是这样的。”
“可是我们是观众,是不是要分辨出什么是一般的,什么是精彩的?”
“萝卜青菜,各有所爱,我们对晚会的节目都是用投票的方式来决定哪个节目是精彩的,得票最高的就是最精彩的。”
达拉翁说:“那我们也投票,嗯?”
“用不着啦,刚才何富贵也说是倒吃甘蔗节节甜,当然是从最便宜的品起。”略安娜说。
达拉翁说:“卡瑞,你是什么观点。”
卡瑞笑道:“我要是站在略安娜一边的话,那我们就是二比二了,所以我不参与,因为我的观点就是从有色的先饮起。”
“这个,”何富贵指着孔乙己花雕酒说,“这个最便宜了,而且有色,所以实际上你是支持我和达拉翁的,对吧?”
“那你还不倒酒?”略安娜说,“我早就认输了,就我一个孤家寡人。”
何富贵说:“也许明天我们可以从最贵的品起。”
“我们都已经记住这些酒的滋味,等明天再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