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师不在服务区-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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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观的雪地妖精们一拥而上撕扯他,大块的皮肉被撕下——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将封河捂在胸口护住,本能的伏下——
他愿意与玄静做出一样的选择。不是出于妖将的职责,而是因为封河……
他们所喜欢的主人……
出于本能的庇佑……
一团巨大的黑色物体从地下涌出将他掀开,他与一同被掀开的雪地妖精们纷纷坠落,唯独只有他的腰部被冰凉的钢甲似的尾部裹住,让他减缓坠落速度。
黑色的躯体瞬间盘踞了整个大殿。
是一只黑色的蜈蚣。头顶一双眼泛出红光。它的尾部松开,将风澜轻柔的放在地上,尾巴一扫将所有袭击的妖精击飞。
“苏醒了啊,守护妖。”雪妖晶莹的眸子有些戏虐,面色依旧平静,甚至又露出微笑。
守护妖没有回复,纵身用身体撞碎宫殿的墙壁,冲出去大半条身体后用带刺的尾部卷起风澜的腰——风澜知道蜈蚣是出于好意,于是不做抵抗的将右手攀在蜈蚣后背的倒刺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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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呜,感觉不会再肉了是不是……
【雪域篇】壹拾壹 妖血的苏醒
十余米长的蜈蚣在雪地上飞快地爬行,风澜左手几乎抓不住已经发狂的小鬼。睍莼璩晓封河的手脚在他身上划出血痕。“别动!”他对封河吼一声。
封河的面目已经完全停留在人与妖的过度,痛苦的吼叫挣扎。风澜眯起眼,真是不详的预感……
他嗅到了浓重的妖气的泄露,就是说这小鬼的妖血在苏醒……
这绝对不是好事。与人血不相容的妖血正在侵蚀她的性命——所以封河才会如此痛苦……
蜈蚣减速,全半身跃起猛地扑入雪堆之下,像是地表突然坍塌,风澜一同坠落下去——下方竟然是空的,坠落了许久,他落在柔软的干草上,上方的光亮透进来将周围部分映照。
他几乎瘫痪在地上,被撕裂的皮肤阵阵剧痛。是在地下,相当暖和,这让他很感谢这只蜈蚣。
巨大的黑色蜈蚣盘起身体将他们围在中央。
封河捂住剧烈跳动的心脏,血脉扩张像是要撕裂身体。她一边惨叫着,一边喊着玄镜的名字,因为镯子没有任何反应。
她知道即使在镯子里,玄镜照样会面临死亡……她一定要听到玄镜没有问题的回复,扯着嗓子想把他喊醒——玄镜一旦睡下,就很难再醒过来……
这小鬼……风澜疲惫的眯起眼。能把妖将视为与自己性命同等重要的……也就只有她了吧。
顾忌着妖将的安全而扰乱心绪,这样的价值观,是无法成为优秀的妖师的。
妖将只是妖师的旗子,只有可舍可弃,才能做到最大程度的利用。
但是如果这样……自己真的会心甘吗。
“他没死,不过快被你吵死了。”风澜抱怨,把自己身子拖过去,勉强坐起来,右手按住封河的脖子让她冷静。她的皮肤火烫,即使隔着一层细密的白色绒毛,他还能赶到异样的温度。“安静!先顾好你自己的性命!”
蜈蚣发出沙哑的人声,将头俯下,红色的眼睛在黑暗中是照明的瞪。
“与将军……一样的……气味……”它满足的吸入一口气,带绒毛的触角碰在封河的皮肤上。
风澜抓住封河的双手,像提起一只兔子一样将她半拎着。不管怎么看都像是一只柔弱的小雪豹……他皱眉,要是全身没有长毛的话……他一定会很尴尬的。
“我帮不了你,请你自己静下心。”
封河大声的惨叫,一边还在呼唤着玄镜让他回复。
风澜把她拎到怀里,把她的左手按在右手镯子上。“他还活着,”他提起自己的耐心,眼下只有玄镜能够让封河安静下来,“你听听他……呼吸的声音。”
她大口喘息,不再喊叫,怕遮盖了这微弱的声音。全身剧烈的疼痛,但她一边流着眼泪安静的听着——
镯子里有微弱的呼吸声,还有心脏跳动声。
像是幻觉。她以前从没有捕捉到镯子里的声音,而现在四下寂静,前所未有的寂静。
还有风澜的心跳声,蜈蚣沉缓的呼吸声。
“玄……”她笑起来,娇小的身子蜷缩在风澜的怀里,“玄没事啊……”
她的心跳减速,身上的白毛逐渐褪去。闭上眼,终于安心下来,神经放松后连意志也开始模糊。
风澜抱着她,明显感觉到她的体温的下降。安全了。他呼出一口气。
妖血苏醒了一次,她作为人类的寿命也就被大大的蚕食。
有了第一次,第二次的苏醒就会更加容易——
她身上的妖气散去,人类的气息重新显露。
风澜满是忧虑。他俯下头,用舌头舔舐封河右肩伤口。有灵力的血液,他再喜欢不过。
他也陷入昏睡,也不知多久之后一阵细小的刺痛把他惊醒,睁眼看见封河在用手背给他擦拭着脸上的血液。
他抬起头,发现巨大的蜈蚣依旧温和的注视着他们。
“请问你是?”他终于开口。
蜈蚣温顺的俯下头,“我服侍封河将军五百年,是将军的第一部下。”
也是将军最信任的部下。在整个雪域,蜈蚣至今也有极高的地位。
“十分感谢。”风澜开口,发自真心的。考虑到封河会问,他就提前询问,“那么关于将军的事,你最清楚不过了吧。”
蜈蚣的眼中红光再度亮起。
“我很乐意……让你们知道将军。”
是封河统一了这片雪域,用一次巨大的战役结束了各族的纷争,永远停止了战争。
他是雪域的将军,掌控了所有的军队,赐予每个种族同样的恩泽。
是他带来了和平与希望。
而雪地妖精们希望的信念,创造了雪妖。
高贵的神明的诞生意味着永远的和平,她是所有雪地妖精崇拜的神。
理所当然的,最伟大的神要由最强大的人来保护,封河将军将雪妖抚养长大,用他的耐心,以及所有的爱。
只要雪妖心情愉悦整片雪域在短暂的春与夏都会生机盎然,冬天也是相当温和的落雪。她是天地的精灵,她掌控了雪域的兴衰。
雪域稳定了百年,和平,安详。
她理所当然的把封河全部视为己有。
直到有一年,漫长的冬季没有了尽头,一百年来第一次出现了雪灾——因为她很生气。
因为封河,要离开雪域去南方。他认为雪域已经不再需要他。
妖精聚落的居民开始成批的死亡。饥饿,严寒。
封河斥责了雪妖,要她停止这场不负责任的闹剧。雪妖从小就受到所有妖精的膜拜,不曾屈服过——她命令封河永远的留在雪域,当做她的宠物,否则所有的妖精都会死于冬天——
封河是有血性的湘军,他决不允许雪妖限制他的行动。虽然雪妖掌握了雪域所有的生灵,但力量强大的封河还是能够与她对峙——
在雪灾一年后外邦的妖精趁虚而入,封河应战守护雪域,战争胜利后妖力衰竭,永远长眠。
“主人说他在南方……有一个人类女人愿意听她说话……”
蜈蚣缓慢的说道,将封河所有话回忆起来,“他太孤独了……他说有个女人理解他……他想去南方定居,把我也带走……他是这么说的……”
但是无法再回南方了。
【雪域篇】完 怨恨不该属于你
封河安静的缩在风澜的怀里。睍莼璩晓直接贴着狗狗温暖的腹肌真是难得啊……她就不计较有没有衣服的现实了。但衣服是必须要有的,她抚摸着镯子,至少也应该来点布条将镯子裹起来。
玄静拔下自己的一根长发,用妖气一吹,发丝化为一件浅黄色的长袍。他失去的妖力还没有回复,但这些小把戏还是可以的。他把长袍盖在封河身上。
封河穿好了长袍,问蜈蚣:“如果你不介意……我带你去南方……”
“愿意……可以服侍将军的女儿,也是我的荣幸。”
“可是啊,我不甘心……”她坐在地上。玄镜几乎丢了性命,风澜也受到重创,这一切没有任何改变……她要杀了雪妖。这个念头一出来,就深深的扎了根。
如果不是雪妖的性情,父亲也不会死,父亲会留在南方——与她一起拥有平静安稳的生活。
怨恨。
风澜抬起沉重的眼皮看到了情绪异样的封河。
“回去吧。”他难得催促道:“你继续留在这里,玄镜做鬼也不放心吧。”
他真的不愿意看到……封河的眼睛里会有怨恨。怨恨这种情绪……不该属于她。
封河愕然。
玄镜……
必须回去啊……
是自己能力不够……第一次她对自己感到失落。
杀死雪妖的一定要是自己,不管是不是神明,她都要颠覆整个雪域。
给我时间变得更强。
“能帮我一个忙吗。”她转身问蜈蚣,将手贴在他的触角上,“完成这件事,我们就走。”
她在树林里找回了背包。被雪妖追上的时候她就将背包远远的甩出去。
那本书被她抱在怀里。
而她站在父亲巨大的尸骨前。
蜈蚣知道将军的埋葬地。
没有入葬,是一副如同山丘的巨大白色骨架耸立在白色的荒野上,她仰头看比她还要高的头骨。
父亲是一只勇敢的雪豹。
“爸爸……”她的脸上扬起了笑意。
雪在半天前就已经停止,如今开始融化。毕竟,还不到冬天。
一只宽大的手掌按上她的头顶。那是一个银色长发的高大男人,白色长袍披在健硕的身体上,长袍上有圆环形的黑色的花纹。他的眼眸半敛,紫色的虹膜神色温和。
他蹲下,从后搂住封河的腰。被束起来的银色长发在和缓的冷风中悠扬的浮动。
封河什么也没有感觉到。
但是风澜看到了,那透明的身影在风雪消散中化为毛绒般的雾气。
封河抬头。
好像……没有离开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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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么让他们走了吗?”雪地妖精询问。毕竟犬妖的战斗力折合下来已经让雪域损失了一支军队。
雪妖安闲的搅弄着白色的长发,她的心情很好,撤去了冰封万里的雪咒——
“她已经走向最美丽的年龄了……还不够强啊……”
封河啊,你的女儿很优秀。
当初是我任性的过错……现在我很高兴能看到你的孩子和你一样勇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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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河是北方来的雪豹。那一年他率领军队攻打入南方,那是存在于他热血之中的本能的野心与欲望。他的军队在南方覆没,也是很偶然的,我见到了他,把他藏在我的戒指里让他安心休养。
他与我想象中得将军完全不一样。他很平和,也能够像人类一样的思考。他告诉我那关于雪域的一切,他在杀戮中出生,在杀戮中见到亲人死亡,在杀戮中成为强者,在杀戮后成为一个人。
但在他平静的眼里,没有任何杀戮的影子。
我渐渐……喜欢上了他。
我送他回雪域,他答应我不再侵略南方,他也许诺他会回来看我——
我从没怀疑过他会违背誓言。
直到现在,我也相信他是想来南方看我。
只是无法回来而已。】
封河合上书。
蜈蚣御风飞行。风澜始终伏在蜈蚣背上昏睡,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喘息声。
【雪域篇】完
“玄镜,现身。“她伸出右手,启用灵言。
空旷的床上铺了一张毛毯,她将手镯伸到床上,青光浮现,玄镜躺在毛毯上,还是风澜将他放入镯子里的状态,血液从他嘴部一直留到脖颈,黑色长袍褶皱异常凌乱,胸口还扎着绒毛布用来止血。
封河解开布条,掀开他的黑色长袍露出胸口。胸口有三个模糊的血洞。
他的右肩右胸甚至右手臂上侧都被黑色的图腾覆盖。图腾像妖娆的花枝爬在他的皮肤上,仔细看时才发觉被图腾覆盖的皮肤下是无法消除的棕色疤痕。
这就是洛英秋给他做下的标记,就像是风澜右眼红色的图腾一样——
标记不是为了修饰,而是为了掩盖原有的缺陷。
封河念咒,但没有任何效果。
玄静全身皮肤都呈现失血后的苍白,除了略微的心脏跳动,几乎没有了任何生命迹象,甚至连呼吸也无法捕捉。
“玄……“封河唤他。
她端来热水给玄静擦洗身体,茫然的看着玄镜痛苦的脸。即使昏迷,他的全身肌肉也是紧绷着没有任何放松。
“玄……我们回家了,看看我啊……“她用毛巾擦着玄镜的脸。
该怎么办……只能找洛昌昔帮忙了吗……
“玄,我带你去找舅舅。”她也不管舅舅会怎样责怪她如此胡来,即使被舅舅知道自己的父亲是谁也没关系……
只要玄镜脱离危险……
“人类有这个能力吗。”
睡在沙发上的风澜缓缓地睁开绿色的眼,冷笑道,“你的灵力高于任何妖师,连你也没办法治愈他,普通妖师没有任何帮助。”
风澜已经连续两次使用妖力为玄镜延续了性命,因此已经疲惫不堪,根本没办法把封河带到洛邑。
“玄镜……”
封河茫然的握着他冰凉的手,将灵力汇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