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大人等等我-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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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时候他是多么宝爱她。
就是那么轻轻地搂着她,也怕碰痛了她。
林正阳看到深深背影依然苗条动人,心里不禁微微一动,走过去搂住了她的肩膀:“深深,这些年来我……”
他声音一顿,突然明白了深深一直站在窗前到底在看什么。
雨地里绿色衣裙的女人已经被吹打得东倒西歪。看到他放在深深肩膀上的手,脸上露出了绝望的神色。
眼泪顺着脸庞直落而下。
那柔弱的姿态真是美丽到了极点。
“九妹!”林正阳忍不住叫了一声。
九妹似乎是听到了,拔腿就往外跑。
“九妹!”林正阳追上去,“你等等,你听我说……九妹……”
呼唤声渐渐融入了暴雨声中。
深深似乎笑了一下,弯下身去拿起了林正阳丢掉的那把伞。
人心总是这么贪婪,只要放在眼前的,不管到底有没有用,就忍不住伸手想去拿。
深深打着伞往外走。
老五看见雨幕里有一个人影,美得前所未见,忍不住回过头张望了一下,这才发现是那个猪头小师妹:“喂喂,大雨天你往哪儿跑啊?”
深深并没有理他,一直往外走去。
“神经。”五师哥骂了一声。
他却并不知道,这竟是他一生之中最后一次见到她。
深深一直往前,裙摆在雨地里被染得透湿。
那雨越下越大,似乎要从脆弱的油纸伞间穿透过来。
她走到方才人群爆满的空地上,果然不出所料,看到一个人伏在地上,身上的血顺着雨水直淌下来。
深深稍微一走近,那个人猛地抬起头,一把抓住了她的裙子。
她开口说的第一句话并不是“救救我”,而是磨着牙恶狠狠地说:“你是来嘲笑我的吗?”
“是又怎么样?”深深弯下腰,目不转晴地看着她,“你咬我啊?”
玲珑竟真的抱住了她的腿,想张大嘴咬上去。
深深一脚踢开了她。
“丑八怪,贱人!”玲珑疯狂地乱嚷着。
“可怜哪。”深深说着可怜,声音里却连一点可怜的意思都没有,“你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死的。”
大雨里玲珑清楚地听到她的话,叫骂声顿时一停。
“想知道吗?”
玲珑仰起头,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因为花。”
“花?”
“卫大将军是安庆府郴州人,那地方有个规矩,只有娶妾的时候,才会在身上和头上带粉红色的花。”
“我……我又不知道……”玲珑本来苍白的脸色更不见血,难道就因为这些,竟得来一顿毒打吗?
“是啊……本来他只是想让你滚开就算了,没想到你的运气竟这么背,郴州娶妾必须要吃的一样东西,就是茭白,取其中“做小”的意思,你在大庭广众之下喊出来,无论如何也不能说是巧合了。”
真的是巧合。
她只是想取皎皎其白,此心如月的意思。
她原以为以自己的美貌和手段,无论如何也会是这场比赛的花魁。
没想到一心跃上龙门的美梦,竟让她变成了身败名裂的噩梦。
“你一心想跃上龙门,却连关于卫大将军的一点功课都懒得去做,两只眼晴只盯着自己的穿着,打扮,手段,心计,与其说是讨好未来的金主,倒不如说是想自恋得做一场压倒众人的表演……”深深啧啧轻叹,“一点敬业精神都没有,你不失败,还有谁能失败。”
玲珑听得从后背上冒出了一声冷汗。
没有错,从始至终她只听着卫大将军的名字,然后狂热地去打点自己。
完全没有想过卫飞衣倒底想要的是什么。
“你是说……卫大将军他……是庶出的?”
“你要敢当着他的面说出这句话,只怕又是三十军棍。”
玲珑深吸了一口气。
“你在乐宁是已经呆不下去的了,你听我的话,我们来做一个交易。”深深并没有问她好不好,因为好或者不好,并没有她再选择的余地。
果然玲珑追问:“什么交易?”
“我帮你让卫大将军带你走,但你要带着我。”
玲珑微微一怔:“你疯了,卫大将军怎么可能还带我走?”
深深笑着低下头,在她耳边说了一句话。
玲珑愕然地仰望她,见她的笑容丑得简直惨不忍睹,忽然一种灵光冒上来:“你喜欢卫大将军吧,你其实是喜欢他的吧?”
深深笑而不答:“去吧。”
“就这样?”玲珑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血渍和污渍,这个样子不要说是美,就连丑都算不上,简直是个鬼。
“就这样!反正你也没有什么可输的了,还怕什么。”
她说得对,玲珑想,与在这里死得难看,倒不如冲上去再拼一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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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更新了这么多……真感动啊……
努力的写评吧,同学们,写评的会被帅哥从天上掉下来砸到。
我不是教你诈
雨还没有停,一直要缠绵入夜的感觉。
玲珑在那雨夜里狂奔,顾不得身上的伤口,雨打在身上,竟是一种椎心刺骨的痛楚。
然而心里狂热的念头灼烧着,连那痛楚也一并忽略了。
坠入了风尘她不甘心,如果这一把再拼不赢,那连碧云轩里的那帮贱人们都会有借口嘲笑她。
真的到了那个地步,她宁愿死!
再没有什么比死更可怕。
她拼命地跑,一直往前跑。
也不过知道跑了多久,天空一直是那种湛湛的漆黑,她几乎是要绝望了,跌倒了再爬起来,踉踉跄跄地往前冲了几步,却忽然看到前面有一些光亮。
玲珑心里一动,迎着玉又往前跑,那光亮越来越清晰,好像是一盏指明灯,把她的心完全照亮了。
军帐大营在距离乐宁三十里外的空地上,连绵不绝,大约只是为了卫飞衣往乐宁去而略做停留,转过天来就要拔营走人。
卫飞衣治军极严,所以站岗的卫兵在雨天里也不敢含糊,手持刀剑身体挺得笔直。
远远看见一个披头散发地扑过来,全身都是泥,混着血渍。仿佛讨命的恶鬼一样,几个卫兵都吓了一跳。
“什么人,站住,不许再过来!”
大雨天的声音听不太清楚,却见那个人影依然一步一步地往军帐方向靠过来。
“听到没有,给我站住!”呛的一声响,几个卫兵纷纷拔刀,对准了来人的方向。
那个人影却像中了邪一样往前走着:“我要找你们大将军!”
“你说什么?”
“我要见卫大将军!”那人已经冲到了近前,就要往军帐里面走。
几个兵卫急忙架住她:“军营重地,不得胡闹!赶快退回去!”
“你们大将军一直在等我!”
几个卫兵面面相觑,不知道她说得是真话,还根本就是个疯子。
玲珑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向军帐大喊:“大将军,卫大将军,我来找你了……”
“不许喧闹!”几个卫兵被她吓出了一身冷汗,急忙捂住了她的嘴,把她往外面拖,“再敢胡来,我们真要开杀戒了!”
玲珑挣扎着扒开那人的手:“你们杀了我吧,杀了我也要喊!”
“大将军……大将军……”她扯开了嗓子,几个人竟然都压不住她。
“在闹什么?”雨声中忽然有人问了一声。
声音很平静,多少带着点春花将尽的冷意,好像对什么事情都没有太多的兴趣。
军帐拉开,忽然间光明大盛,可以清清楚楚地看到卫飞衣身后的灯火,在这黑暗的夜里越发有一种让人扑上去自投罗网的冲动。
玲珑费尽了辛苦看到他,一时间哽咽得竟说不出话来。
“是包子……”她的声音低的几乎是在自言自语。
“什么?”卫飞衣竟似乎是听到了。
“是包子!”玲珑提高了声音,“我最喜欢吃的东西,是包子对不对?”
卫飞衣沉默了一会儿。
玲珑的呼吸紊乱,只要他说一句不对,马上就可以在这里雨夜里死去了。
许久之后,白衣束发的男人终于转过了身:“把她带进来吧。”
玲珑只觉得眼泪哗的一下从眼眶里直泄出来,身子摇晃了两下,就在卫兵们的惊呼声中晕了过去。
玲珑晕倒在床上睡觉的功夫,娃娃脸的将军听到这通闹,忍不住跑到层里面去看了她一下。
“什么嘛,这不是那个被莫名奇妙痛打了一顿的女人。”
帐子外面一个低着头扎绑腿的男人微抬起了一眼:“快出来,你跟着凑什么热闹。”
“我就不明白大将军为什么要留下她。”
“说是把大将军问的问题答上来了。”男人忽然哎了一声,“常春,我说……”
娃娃脸的将军被他吓了一跳:“干嘛?”
“你对女人这么敌视,长这么大也没找过女人,也不想找老婆,你是不是个兔子啊?”
常春出身名门,家教又特别的严,所以并不知道“兔子”到底是什么东西:“兔子?”他忽然觉得有点饿,“我是想吃兔子了,你怎么知道的?”
“呃……”那个人无言以对,本来想气气他,结果倒被他气歪了鼻子,“算了,不跟你说了,大将军的事儿你也少管,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谁也算计不了他。”
“不会啊,我觉得他在乐宁干的那手事就傻得要命,一堆女人围着他,好像他是个大礼包,只要对准了暗号就可以把他拆开似的。”
那人黑线:“你可真会讲话。”
“乐四,你说大将军到底想干嘛?”
“找女人呗。”那人有点不耐烦。“这还不简单。”
“那这么多女人里他为什么一个都不找?”
“看不上眼呗。”
“那为什么明明看不上眼,甚至厌恶的女人,就只回答对了包子两个字,他就把她留下了呢?”
乐四被他问得哑口无言。
头一次发现脑子太好用也是个麻烦。
“你妈的,想这么多干什么,给老子滚去睡觉!”
但这一觉睡得也并不安稳,因为打定了主义是要在第二天早上拔营起寨,所以还不到四更天,所有人就都被打起来收拾军帐。
下了一夜的雨在这时候也终于是停了,湿漉漉的地面把潮气泛上来,和着初夏的空气给人一种很清凉的感觉。
长长的一行队伍往东行进,目的地就是大梁的都城。
打了胜仗似乎有足够的底气,所以人们的步伐显得心平气和从容不迫。
到晌午的时候,停下来吃饭,常春却在还想着昨天乐四说的那只兔子。
“我要吃烤兔子。”他对着淡而无味的军粮发呆。
“滚你妈蛋,就你事多!”
“是你提起来兔子的。”
“那又怎么样?”乐四没好气。
“你说了话你就要负责任。”
“你娘,老子睡了你才会负责任!”
“你都跟我一起睡过无数次了……”
全军连人带马带帐篷一起愕然。
听两个人的对话越来越不像样,卫飞衣啃着坚硬的烧饼“咳”了一声。
可是常春也并没有说错,行军打仗哪有那么多讲究,两个年轻的将军累得极了,滚成一团睡过去是常有的事。
乐四被他气得半天说不出话来,把手里的硬饼子一甩:“你妈的,老子欠了你的行不行!”大步就往外走,猛地回过头来恶狠狠地瞪着他,“我去逮兔子,你再敢胡说八道,我一枪扎透了你!”
常春却对这方面的事完全不明白,莫名奇妙地看向卫飞衣:“老四他在生什么气?”
卫飞衣看了他一会儿:“他在害羞。”
“哎?”常春对这个答案更觉得莫名奇妙。
可是不管再怎么追问卫飞衣,他也不肯再说一个字了。
正纳闷着,忽然听到面前一阵嚎啕大哭声,那种哭法简直像没了亲娘一样。
常春吓了一跳,顺着哭声来处看过去,见一个人拦住了乐四,正抱着他的腿哭得快要死过去了。
“喂喂,你干嘛?”乐四真吓坏了。
那个人一上来就扑倒在他脚下,从背影看完全是个苗条的少女,乐四想着自己睡过的女人,大多都是风尘中人钱货两清,无论如何都不该闹到军队里来啊。
“我没惹吧,你快起来,你哭什么呀?”
那个人却不起身,只抱着他的脚不住的喊:“小姐,小姐,你死得好惨啊。”
“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