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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还君地老天荒-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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伸手把她抱回床上,手刚触到,她就醒了,一言不发征愣的抬起头将他望着,像是没有睡醒般的惺忪,又像是不知自己是在哪里的迷茫。

“怎么跑到下面去了?”他把她塞进被子,自己也钻进去,牵过她的手塞进自己衣服里捂着。

未夏终于清醒过来,摇摇头,看着他的脸忽然长长叹一口气,闭上眼道:“我很累,能不能先不说话……”

“没睡好?”他笑了笑,见她真的不再开口,这才发现她神情有些郁郁,默了默,拍拍她的背,道:“今天的事你别放在心里,万棠就是这么个古怪的性子,平日里除了太后谁都不爱搭理的,你别在意,她不是针对你的,这次来府上不过是为了竹熏……”

“针对我什么?”她忽然睁开眼看他,那眼神莫名有些认真。

他抚了抚她的脸,叹道:“她叫你侧妃,你听了一定不……”

她忽然笑了,打断他道:“她说的没错,我的确是你的侧妃啊。”

他愣了愣,她果然还是很介意,一个称呼便让她情绪这样非常不好了,叹了口气道:“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未小夏,往后……”

她闭上眼缓缓摇头,捂住耳朵似不愿再听下去,口中低声喃喃:“你不懂的,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我才不在意这个,我才不在意是不是侧妃……”最后,她睁开眼睛轻声问他:“君亦衍,你拒绝和亲,真的是为我吗?”

他愣了下,深深凝视她的眼睛,心中五味杂陈,她就是如此不能安心吗?要怎么才能让她安心,让她相信他?

“未小夏,如果要得到一些就必须舍弃另一些,我会对比哪个对我来说更为重要,我忤逆皇帝,拒绝和亲,是因为对我来说你比我父皇重要,比淳和公主重要,我只做我认为值得的事,这样,你能不能信我?”

她眼光闪了闪,轻道:“你有没有骗我?”那样子让他有些心疼,君亦衍叹口气,拉起她的手贴上胸口上:“我发誓,不是骗你!”她的表情终于缓和下来,缓缓埋首在他肩头,君亦衍拍拍她的背,笑道:“好了,快起来用膳,还有你削的凤梨。”

她抱住他不松手,像小狗护食一般箍紧他,轻轻道:“你要是骗我,我就……再也不相信你了!”

他笑了笑,回道:“好。”

终究还说不出再也不见他的话,原来那个女人便是君万棠,她的身份不能曝光,所以一晗才说君亦衍暂时娶不了那个人。她还有机会,可是她的时间不多了,出嫁前董逢曾说皇帝病重,归天是这一两年的事,也就是说,她大约还有一年多的时间,前提是在这一年多君亦衍能信守他的诺言。她一定要尽快弄清楚,他们之间是怎么一回事,他们的感情到了哪一步。

未夏想了想,抬起脸道:“我想见见一晗。”

他皱眉,“最近很多人盯着王府,一晗不宜与我走的过近过频,等下个月吧,再有十几天北祁国使者就要来访了,到时候我安排你们在宫里见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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丑时刚过,窗户上的纸被轻微扣动了两声,君亦衍睁开眼,看了一眼怀里的女人,一点一点抽回自己的手臂将她的头挪到枕头上,为她轻轻掖好被子。披衣下床,没有点火,走到窗边又不放心,返回来看了看沉睡中的未夏,伸指点了她的睡穴。

翻窗而出,黑暗中早有一人等在那里,见人出来,小声唤了声爷。

“在哪儿?”

“后园。”

穿过几道小门,两道人影走的急快,到了后园,齐荆自动止步不再跟进。

老槐树下立着两道人影,见君亦衍到了,其中一个上前道:“爷,属下告退。”

“邱大。”君亦衍唤住他,邱大站定,君亦衍道:“邱二的事,你可怪我?”

“属下不敢!”邱大往地上一跪道:“是老二先背叛了爷,属下不怪爷!”

君亦衍淡淡应了一声道:“那便好,往后你还是留在阿箩身边照看,邱二是邱二,我不会因为他而怀疑你邱大的忠心,你现在去看看小三子,好好开导开导他!”

“是!属下告退!”

目送邱大退下,君亦衍这才转身看向另一个人,那人披着一件巨大的黑色斗篷,将头脸和身型遮的严严实实。

“阿箩,下次不要再这样冒失了,知不知道现在有多少人在盯着安王府和我这里?”

“罢了,你这般处境也是我害的,往后你记住,万不可再与我有任何交集,也不要在太后面前试探什么,如今的形式我已有五成把握,你不必再为我操心,只消保证你自己的安全,不要被人识破了身份!”

君亦衍微微叹气:“上次是我不该说那样重的话,你知我不是有意的。”见她不动也不出声,君亦衍走过去,伸手拨下她披风的帽子,看清楚她的面容,顿时怔在原地。

“阿箩?你……”

作者有话要说:呃,没超过12点,呵呵,长更不了 ╮(╯▽╰)╭~~

晋江好抽风,有的评回不上去。。。所以不是我不回啊、哎,睡觉去。

明天可能有更,也可能没的。。。。。。

☆、81所求

随着帽沿被掀起;斗篷下的那张脸迅速低下了头侧过身子,近情情怯;她有些羞涩;面朝着大树背着那人手指一一解开身上的系绳;缓缓卸下了那张巨大的黑斗篷。

青螺眉,朱唇点;施粉黛,绫罗衣。一头青丝半绾成环半披于肩,白绒花点缀于发间;微风拂过吹带起一丝活泼可爱;她梳着君国时下最流行的少女髻。两年未有穿过女装;未有描过妆容,她有些不习惯,上上下下将头发和衣服整理一遍才转过身子,看向面前的男人。

那个人却久久的不说话,只征愣地站在原地,她有些无措,手握紧臂上挂的碧色绫罗,红着脸轻轻唤道:“亦衍。”

他深深蹙起眉,眼里的不解最终全部化作怜惜与内疚,阿箩眼眶微热,上前一步拥住他道:“别这样看我……”别这样看,我想要的不是内疚,不是疼惜,不过是想你像看董未夏一样看我,不过是想你把我当成一个女子,想你把我的样子记在心里。

“亦衍,你不喜欢我这样吗?”

女子十五及笄,她今年已有十八,别的女子早已嫁人生子,而她却在忍受病痛,在那个最危险的地方扮一个男人。什么时候才能还她正常的生活,才能让她光明正大的站在人前,才能让她健健康康的活下来。君亦衍手指轻轻抚摸她的脸颊,把她拥紧一些哑声道:“不是,我喜欢的。”

再怎样他心里还是有她的,阿箩闭上眼轻轻的笑了,还有什么不满足,这一句话就够了。

责备的话再也说不出来,深夜里寒气依然很重,为了打扮的好看一些来见他,她穿的很单薄,君亦衍从地上捡起斗篷,重新披住她身上,叹道:“我当然喜欢,只是现在还不能,以后不要这样了,万一被人看到,有人起疑就麻烦了!”

阿箩轻轻点头,低声道:“我知道,只是太想你了,我有很多话想跟你说,可我怕你还在生我气,上次……。”上次她让他吻她,他与她对视半晌,只说了一句话,他说:阿箩,你还是不信我。

她信他,从他买下她那一刻起,他就是她最信任的人。她只是不相信自己,她一直都是没有自信的,她一方面享受着他的照顾一方面又痛恨他的疼宠,她不要他总把她当做习儿。那天她不顾廉耻的问他为什么却肯在那么多人面前去吻董未夏,却不肯碰她一下,她忍不住问他既然已经给了那个女人和离书,为什么还要与她这样亲密。他目光一寒,转过头问是不是刘完,她撅着性子不答,他站在窗前良久才转过头来对说,董未夏已是他的人,和离书从来没有过,以后也不会有。

她捂住嘴巴不敢置信,良久才能发出声音问,你爱她?他眼睛眯了眯没有说话,答案却已不必再说,她哽咽着问他董未夏到底有多重要,比她重要吗,比习儿重要吗。

他想了很久才平静的对她说,她对我是很重要的人,你也是,习儿更是。他说不论将来如何他一定会遵守他的承诺,会娶做他的妻子。她又问董未夏呢,他沉默了一下才答,像护你一样我会护她一辈子。

她不死心的问,是不是因为欠了那个女人,他想也不想毫不迟疑道,不是。

他说不是,竟是连骗她也不愿了,她脱口而出,若我杀了她呢?他不等她说完就打断她,用相识以来最寒冷的语气告诉她:我不会让你杀她!阿箩,若你再动那样的念想,我不会再原谅你,上天入地我仍会为你在寻找解药,仍会派人护你平安,但从今往后你我咫尺天涯再不相识!

她知道自己长的没有那个女人美,也知道这么些年,董未夏在他心里一直是一个特殊的存在,早在他们还在芸国时她便试探过他,那时他只笑说那个小姑娘是他一辈子就忘不了的恩人。

恩人,也能变成爱人不是,她自己不就是如此。

咫尺天涯再不相识!如今为了董未夏他竟然与她说了这样狠心决绝的话。那个女人用一个月便轻而易举抹灭她与他四年的情分,日久情长,是不是过不了过久,就连他心里属于她的那一块小小的角落也会被那个女人抢走?

她看见他匆匆赶到慈安宫时焦急的眉眼,看到他毫无顾忌地将她拥入怀里时的宠溺纵容,听到他似玩笑般说出家有妒妇岂敢再娶时,她的担忧与恐惧终于达到了极点,她很想冲出去问问他,阿箩呢,将来你还会不会娶阿箩,你说家有妒妇而不要淳和公主,将来会不会也不要阿箩了?

董未夏想知道的答案,她比她更想知道,于是她一路跟到了冷宫,他没有回答,答案却比他亲口所出那句话而更让她绝望。那个女人心里的人甚至不是他,这样他仍想要她一辈子,她在卑微的爱着他,他却在同样在卑微的爱着另一个女人,她的心里彻底凉个透骨,她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与那个女人抱在一起接吻,像染月说的那样闭着眼睛,他搂的那样紧,脸上的表情那么深切那么迷醉,以至于以他的耳力竟然没有觉察出她就在身后,是不是这一辈子他都不会那样对她?

她在那个冷宫前呆站了半个时辰,才蓦然觉醒,她想见他,想立马见到他。生平头一次,她从正门入了他的府,跨进了豫王府大门的时候,她心里想的是,什么时候才能以阿箩的身份光明正大的从正门走进去,而不是在深夜里偷偷摸进后园,或是初一十五在安王府那个偏僻的梨园里等着他来看她。

最先出来迎她的居然是重伤的刘完,然后是齐荆,他们说他在东苑午睡,认识他四年,她从不知道他有午睡的习惯。

谈好了竹熏的事,她叫人掩了门,终于忍不住抱住他,他停了一下,才回抱住她,似乎还叹了一口气,为什么要犹豫,抱一抱她就这样难吗,为什么不能像对那个女人一样,她仰起头,他就毫不迟疑地吻上去,那样才像是恋人啊。她一直以为他是个冷情内敛的人,到这一刻她才相信原来他也有热情的时候,只是不是对她,可是那又怎样,她一直都清楚他们之间是她的感情多于他的,他回手抱了她,他肯对自己承诺就至少有那么一点点的……喜欢。

齐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的时候在她看到他脸上有了一丝慌乱,他怕什么,董未夏又不是没看过。他们之间,董未夏才是那个破坏者,是她硬生生插进了他们之间。他牵过她叫她喊堂嫂,她知道不该任性,可就是喊不出口。喊出第一声侧妃嫂嫂,心里忽然生出一丝清明,生不为正死不入祠堂,那个女人这辈子已永不可能做君亦衍的妻子了,为了把那个位置空出来,他亲手把董未夏拉了下来,至于他的心,他刚才的回抱已给了她安心。

染月说有些男人是日久生情的,因为他眼里看到的只有那一个,久而久之就习惯了去爱那一个,所以她换回了女装来见他,她要让他他记起来,阿箩原本是这样的,阿箩也是个女子。她原本便所求不多,只要他还记得他对她的承诺,只要他心里有她,只要他正妻之位永远是留给她的,足够了。

不再多想,她把头轻轻靠在他的肩上问道:“今日在太后那里我实在不便为她说话,你怪我吗?”

“我怎会怪你,这件事钟源本就不该去请你,你若多说太后反会怀疑你。”她笑了笑,闭上眼,拉过他一只手轻轻贴上她的脸颊,她的手冰冷,激的他微微一震,忽然想起这动作,不久前还有另一个人做过,那个人如今正抱着被子在东苑里沉睡,还以为手中抱着的是他。一阵适时刮过,阿箩打了个哆嗦,君亦衍抽回手,为她盖上斗篷的帽子道:“夜太凉,我叫邱大送你回去。百离草的种子又找到了一批,吴祈正在试种,你的毒肯定能解,别的事你不用操心,我都有把握,以后什么都不要管了,太后那里你也少去一些,记住人前万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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