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君地老天荒-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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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兰愣了一下,好笑道:“是呢,不仅打拳,还踢腿呢,跟他爹小时候一模一样,爱动,闲不住。”说着抚了抚肚子,微笑的脸上已然有了做母亲的自豪和慈爱。见未夏仍是一脸惊喜地盯着自己的肚子,朽木兰不由笑了笑,道:“妹妹既然这么喜欢孩子,就快些把身子养厚实,到时候怀上身,才不会那么累,生的时候也容易些。”
“嗯,”未夏点头,有些羞涩地红了脸,手却不由自主地摸上了自己的腹部,平平坦坦的,是太瘦了点。她丝毫也想象不出来,自己大肚子的时候会是什么样、他做爹的时候又是什么样子,更想象不出,他们的宝宝会是什么样子,是丫头还是小子,眉毛像谁,眼睛像谁,鼻子像谁,嘴唇像谁,会不会像他一样有个小小的酒窝……最好统统都像他,生一个长相性格脾气全部属于他的孩子,会是她给他最好的礼物。孩子,孩子……真的憧憬了太久。
未夏暗自下定决心,以后再也不嫌弃汤药难喝了,再也不抱怨补膳味寡了。白离草的事,回去之后应该就能有结果了,老天保佑一定要让阿免找到一株,还有那部戏,也要快些排好,她几乎快要等不及了。
拖着手慢走慢聊,散了好一会儿的步,朽木兰腹中的小宝宝才平静下来。两人都不累,回营地也没事可做,男人们也不会这么快回来,于是两人便又继续往前走。
未夏忍不住试探着问了一晗的事,朽木兰直笑着告诉她,北祁有的部落会有射鹰的民俗,想要对对方示好,便猎一只活鹰送给对方,以示心意和诚意。这才是那小姑娘来打猎的用意。未夏大吃一惊,看着朽木兰不由有些心虚。刚才君亦衍说了,以一晗的脾性,决计不会任人设计,北祁想要攀上西秦,是对的,可通过这种方式,注定是要失望,那个小丫头若真喜欢上一晗,也注定是要伤心。
雀屏山海拔不高,峰不陡峭,全胜在景致秀美,围绕主峰山头奇多,一眼望去连绵起伏。林间空气宜人,不暖不热,不干不燥,两人越走越远,不知不觉日头西斜,天色转晚。
不知他们可回来了没有,未夏与朽木兰并着一人一个丫鬟开始原路返回,刚一出这片柏树林,头顶上的天竟蓦地一下子暗了。
抬头望天,刚才还满是红霞的天空竟是乌云密布遮光蔽日,这天气变得太过突然,太过猛烈,以至于谁都还没有心里准备,狂风便呼啸着肆虐刮起,满山树叶呼啦啦作响,一部分还不够粗壮的树木几乎被吹得摇摇欲晃、几近折断。
尘土杂草卷入空中,未夏被迷了下眼,步子不由慢了一步,吟姝见状连忙过来扶她,未夏手一推,急道:“去帮忙扶着兰姐,我不要紧,雨下下来之前,我们一定要赶回去。”老天保佑,打猎的人也已经平安回去了!
快到山谷时碰见了出来寻找她们的人,未夏拉住一人急忙询问,得知除了安小郡王中途折返,其他的人都还没回来。
营地设在山谷一处比较避风的地方,这里很安全,可是他们呢,他们仍旧不见影子。
两个女人站在大帐前,两张脸同样肃穆。风声呼啸,天渐暗浓,云渐压低,雨却一直没有落下来,空气中极度憋闷。远处惊雷滚滚,声欲震耳,每滚过一道雷,未夏的心跳便要快过一分,转头看去,身旁的朽木兰也是一脸焦急。
“夫人,太子妃,进账等吧,崔大人已经派人去寻了,太子殿下和王爷他们不会有事的。”吟姝劝道,上前要扶。一个惊雷滚过,暗沉的天空一下子被闪电劈亮,未夏猛地转过头来,抓住吟姝的手,道:“请崔大人多派一队人去找,你去,去安小郡王的帐中,问清楚他们在哪个山头哪个方向!”
吟姝一愣,面色为难地迟疑着。眼见一个闪子又劈进了林子,远处立刻冒起一股浓烟,未夏急道:“你去不去,不然我自己去问!”话说完人已亦然跑出大帐。
作者有话要说:我似乎好像有点傲娇倾向了……呜呜,求抚摸,求安慰,求花求收藏……剧透一点点,下章剧情有变拉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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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6闪电
大帐之间隔得不算远;君万棠的帐前却无人值守。未夏疾步上前去撩门帘。
手还未触到实物,一抹暗影不知从何处跃出;眨眼间未夏便觉颈上一阵冰寒。一柄利剑正抵于额间;剑尖再送前半分便要刺入肉中;未夏僵着身子,倒抽一口冷气。这里看似无人值守;实则暗中隐藏高手。“君万棠”不可谓不谨慎。
镇定一番,未夏对拿剑指着自己的冷面侍卫沉声道:“我是豫王侧妃,找安小郡王有急事相询;并非歹人。”
那人不动;素冷的脸上眉头微皱;眼光直直盯着未夏,却不收剑,似在思考。
今日她与君亦衍共乘一骑,整个营地恐怕没有哪个人没有看到的,此人却仍敢拿剑指着自己。“君万棠”倒是甚会调教,属下个个忠心不二。
未夏又急又无法,不由冷笑:“我不过是来问问你家主子可知几位殿下往哪个山头哪个方位去了。”远处又是一阵雷轰电闪,被闪电劈过的松树林上方立即涌起一阵浓烟,未夏心一颤,微微偏脸,瞪着那侍卫厉声斥道:“你也看到了,大雨不可怕,狂风不可怕,可怕的是春雷,滚滚惊雷,道道闪电,除非天人碰上了没有哪一个能有命躲开的!且不说豫王爷本身,事关北祁国一位太子一位公主、西秦国平康王世子的安危,他们中有一个出了闪失不止你和你的主子,便是整座营地也无人担得起责!”
“郡王不在帐中,”那人收剑,让开道:“侧妃请回!”
未夏急忙问道:“那在何处,不是说他已提前回了?”
那人犹豫一下,诚实道:“在崔大人帐中,郡王也很焦急,正与崔大人商量上山找人。”
“崔大人的大帐是哪间?”未夏再道。
那人抬手一指,未夏转身便走,刚行出十来步。左后方掠过一阵风,一人疾奔过来,到得跟前不及作礼便拉住她的手快速禀道:“东头松树林起火,太子妃等不住欲上山寻人,奴婢劝不,吩咐了人暂且拦着,夫人您快回去劝劝吧。”
未夏心一沉,抬眼望去,东边临近山头几处林间已隐隐现出火光。
黑云几欲罩顶,雷滚电闪极是骇人,雨却迟迟不落,若再烧下去,势必燃起大片山火,等那时再落雨,已是迟了。朽木兰性子沉稳温和,此番定是焦急的不成样子,才会沉不住气要上山寻人了。
“吟姝,你速去崔大人帐中通知他和安小郡王,叫崔大人立即下令,营中所有守卫全部到东山灭火,多派些人去务必找到最近的水源,务必在火势蔓延之前将火扑灭!”未夏急急交代。
吟姝一愣,道:“全部去扑火,那王爷和太子他们该怎么办,要不要分出一队人上山找人……”
“不必!”未夏打断她,凝重道:“这雨若是下下来还好,若下不下来,帝都久未落雨,天干树燥,加之现下狂风猛烈,火一旦被刮开蔓延到其他山头,他们若被困于其中一座,便很难逃出,现在最重要的不是找人,把火灭了,即便他们一时半刻回不来,处境也会安全一些。”
吟姝心一凛,点头欲走,未夏抓住她的手,又道:“我一介妇人所言,崔大人未必会听,但若是安小郡王的意见就不一样,吟姝,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务必要说服安小郡王按我说的做,给你一刻钟时间,一刻钟后你没回帐,我便先行上山。”
“夫人要上山寻人,这万万不可!”吟姝急忙阻道。
“我怕是拦不住兰姐,不可让她独自上山,何况……”却只说了半句,人已经走远。
何况,我也同样不放心啊……所以,老天保佑,快下雨吧,一点要下雨!
急匆匆赶回帐前的时候,朽木兰已跨坐在马背上,一排人拦在马前。
心知劝不下,未夏没有多言,只叫朽木兰稍等一会儿,待她命人去备好马和蓑衣,便与她一道上山寻人。乘机拖得一刻,等吟姝回来。
一刻钟后,猎人们迟迟不归,鼻中隐隐闻得焦糊,眼见着东边山上火已成片,雨却始终不肯落下,而吟姝,也没有回来……心中顿时凉作一片。
嘱咐其他人去寻找河流,未夏只点了四人跟着。尽管特意让人找来了一匹温顺小马,未夏骑上去的时候仍旧费了些力。而朽木兰早已等不及跨马而去,未夏急忙吩咐两个侍卫跟上朽木兰,自己却怎么骑不快,越是焦急越是不顺,几次缰绳脱手差点从马背上滑下。
未夏深深吸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将缰绳紧紧缠绕在腕上,双腿一夹马肚。
越往深处走,空气中烧焦的糊味越浓,紧赶了两刻时辰,终于在朽木兰停下辨认方向的时候赶上了。脸被树枝刮破了几道,背上出了一层的汗,手腕也被缰绳勒破了皮。未夏苦笑,君亦衍早晚两次给她抹了一个月的药膏,却是白费了,这疤注定是要落下了。
“兰姐,你别急,他们一定不会有事的,别伤了腹中宝宝!”未夏
朽木兰盯着地上的印迹,细细辨认,头不抬对未夏道:“我没事,骑马不会伤到宝宝,循着地上的蹄印我可以找到他们,但妹妹你不会骑马,走得也慢,待会儿我便不等你了,妹妹可以先回去等,或者跟在我后面也可!”
“我跟你去!”未夏迅速道。
朽木兰点点头,毫不迟疑地驾马扬鞭。
循着背影一边咬牙追赶,一边暗暗祈祷快些下雨。半个时辰后,双侧脸颊生疼,扯缰的手已逐渐麻木,右手只能感觉到一手粘濡。喉咙已经喊得嘶哑了,而要寻的人始终不见一个。
东边火光映天,浓烟滚滚,空气中满是焦糊味道,热浪一**袭来。当乌云破冲,暴雨终于铺天盖入地下的那一刻,未夏几乎大哭出声。
仰起脸,雨点重重砸在脸上,冲刷过道道血口,皮肤生疼生疼。老天保佑,这场雨,希望不算太晚……
期盼了许久暴雨再不负所望的汹涌如瀑,山间顿时一片泥泞。头顶闷雷滚过,一个闪子竟劈在了距离极近的一株老树上,大树立即着了火,涌起一阵焦糊味道,所幸,迅速又被大雨浇灭。
未夏结结实实被吓得愣了一瞬,□马儿同样受惊,扬起蹄驮着未夏一阵狂奔,侍卫大惊急喊一声策马追赶。眼睛教雨打得睁不开,右手腕上的缰绳越勒越紧,跌下去就没命了,未夏咬紧牙不敢松手,双手臂紧紧抱着马肚。所幸,马儿狂奔一阵后,在她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终于惊慌之下不辨方向,一头撞上大树。
马已经撞晕了过去,颤抖着解开套在腕上的缰绳,未夏从地上爬起身,视线一片朦胧,只隐约见右手上一片红色,左手摸下去竟是皮肉翻裂。倒抽一口气,抹了一把脸上的雨水,这才看清,腕间鲜血正被大雨冲刷成血水,隐隐见骨。
不疼,一点一不疼,未夏告诉自己,不见到那个人平安,不许喊疼,不许哭。
哪来得时间去哭,她要尽快找到他,上辈子就知道了,什么也比不过失去他更疼。
两名侍卫终于追了上来,未夏取出斗笠戴在头上,又去取蓑衣,其中一人连忙帮她取下来,要她披上,未夏却摆了摆手,将蓑衣递给他道:“追上太子妃,把这件蓑衣带给她。”
那人将蓑衣握在手中,迟疑道:“方才过来时听到远处有人喊话,听着像是安小郡王的人,侧妃失了马,又受了伤,便在这里等他们过来吧。”
未夏仿若未听见,抬起头缓缓吐出两个字:“去送。”
语气嘶哑,再平静不过,那一眼竟是极其阴冷,不容违抗,那名侍卫心一凛,连忙应是,跨上马背便快速离开。
目送那人离去,未夏抖着手摸向湿透的衣摆,想撕下一块布料,手抖得不像话,亦用不上力气,未夏扯着衣摆,看向那名留在原地的侍卫,再看了一眼他腰间的佩刀。那命侍卫愣了一下,连忙拔出刀助她割下一块布料。
将布条缠裹上右腕的时候,许是伤处太过狰狞,而她目呲欲裂却咬紧牙关一声不吭,年轻的侍卫竟抖了一下,别开了眼,过了一会儿才又想起来,再取出一件蓑衣想为未夏披上,未夏却摆了摆手阻止。蓑衣太重,背上的伤已经开裂,承受不住。
握着伤手站起身,屋漏偏逢连夜雨,未夏这才发现脚腕也伤了一只,大雨滂沱,瘸着脚一拐一拐的走得更加缓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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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7大雨
出事了!是朽木兰;还是君万棠的人……未夏愣了一秒,拔脚便跑;那声音太过凄厉;让她不忍、也没有勇气多想。
不要;一定不要是兰姐!未夏默念,一遍一遍地祈祷;是近乎恶毒的祈祷,侍卫也好、君万棠也好,只不能是兰姐;那么幸福的兰姐。
“你先走!骑马先去!”未夏转头对诚恐诚惶跟在自己身后的侍卫大喊。
身体早已撑到极限;双眼被雨打的几步不能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