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无婚论 作者:休菲孰能(起点2012-05-17完结)-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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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抬头见是周立刚,他手里拿着个本子,正伸长手臂要递给我,我连忙伸手接了过来。这是一个淡紫色封皮的软皮笔记本,崭新的。我翻开第一页,迎面凸现的是苏小芸熟悉的笔迹。
她写道:“你在那个角落感觉怎么样?是不是感觉自由了?你是不是想把我丢在这不管了?”后面依旧是那个吐舌头的笑脸,调皮地眯着一只眼睛。
我突然感觉像是有一股粘稠酸涩的液体从腹腔直接涌了上来,淤积在喉咙处,发不出声,将要窒息,只好不停地张开嘴巴来呼吸。
我不能确定苏小芸这次主动传递信息给我的用意是什么,我坚持认为那些透露出暧昧的言语仍旧是她的玩笑,我不想造成误会,但我又开始动摇,因为我确实希望那是她真实的情感。
从传递的形式来看,纸条已然升级成为了笔记本。我可以推断,她应该也不想同桌时期建立的友好情感就这样隔断,她的主动也证明她的直爽,或者她原本的个性就是这样,而我还是不够了解她,我没有她有勇气,甚至连和她开一个暧昧玩笑的勇气都没有。
我想了很多,直到感觉脑门有些发涨。最后我决定写一首诗来回复,对付暧昧不清的最好方式就是朦朦胧胧吧,于是我开始打草稿,花了差不多半个自习课的时间写好定稿,然后誊写在了她的笔记本上。
——“一幕幕欢笑不停涌现/我沉默心情/却徒劳串连/一丝丝愁绪织网了谁的眼/隐形的角落/可又曾察觉/梦境和时光都已飘远/我无心悸动/做残忍还原/我宁愿忘掉整个世界/我只想/坐在你的身边/一条条神经接连触点/我茫然寻觅/又黯然盘旋/一层层寂寞拦住风的手/奇妙的直线/你是否了解/细雨和鲜花不会有永远/你侧影如幻/浮动睡眼前/一段凄美的距离就是一个世界/我永远/坐在你的身边”
我写好后又自己默念了几遍,感觉还算押韵,读起来很通顺,至于其中包含的内容,就看她的理解能力了。
我找了个粉笔头对着周立刚的后脑勺丢过去,他似乎后脑勺上长了眼睛,知道是我丢他,也知道丢他的意图,他连头都没回,只是胳膊后伸,把手张开,我于是连忙把苏小芸的笔记本递送到他手里。
只见周立刚把本子交到自己另一只手,然后递送到前方俞俪肩膀的位置,俞俪同样连头都没回,反手接过本子,然后伸长胳膊,将本子轻轻扔到了苏小芸的课桌上。我马上意识到,这将会是一条新的传递流水线。
苏小芸的回复很快,她写道:“诗写得不错嘛,你写的?以前真没看出来啊。不过我没看懂是什么意思,罚你每天写一首来看!”
写诗是很伤脑筋的工作,况且我本来并不擅长,经过和苏小芸的讨价还价,她答应我自由把握时间去写,但是写完必须第一时间拿给她看。
我们的“通讯薄”外观就是个普通的笔记本,这是一个很好的伪装,看到的人都会以为我们是在传抄课堂笔记,因为这个现象在班上很普遍。只是传递过于频繁,难免会吸引一些好奇的眼光。
几天之后,周立刚终于忍不住了,他问我:“你跟那个苏小芸天天传那个本子干什么?”
“抄笔记啊,学习交流。”
他又很认真地说:“哪有那么多笔记给你抄?我看你俩一定是有什么问题了,我以前可是提醒过你的,你不要忘了。”
“我知道,马上就要高考了,我还能有什么想法?我倒是想知道你和俞俪,现在关系怎么样了?”我反问道。
“我是喜欢她啊,只不过现在时机不好,我也不能直接给她来个表白,那样肯定会影响她学习。”他回答得很干脆。
我说:“那你要等到什么时候?你不可能一直憋在心里吧?”
他看看我,像是在思考,然后说道:“其实我觉得我和俞俪做朋友就够了。我想等待看高考的结果,如果到时候真的有缘能考到一个地方,能够有条件在一起,相处的也很顺利的话,我就挑明了告诉她,我喜欢她。如果没那个命,我就忍了,像现在这样高高兴兴地朋友相处,免得搞不好朋友都做不了。”
周立刚将近1米80的身材,浓眉高鼻,算得上是位帅哥,只不过眼睛略小。这样的外表还是能够让部分女孩为之侧目倾心的,只可惜他本身血性过重,总是喜欢挑战高手,因此一战不成便元气大伤,以致他在高一兵败班花之后,休养生息至今。而眼下的俞俪,也绝对不是一个低手。
我静静地听着他说话,思考着我和苏小芸现在的关系。我们之间应该只算是暧昧阶段吧,我的那些歪诗可以算做我追求她的证据,但是她没有拒绝,也没有接受。
如果这个暧昧阶段能持续到高考结束,最终结局可能就是个无疾而终,然后双方相安无事,如此甚好。
我开始喜欢在课间的时候去找周立刚和俞俪说话,当我们三个谈天的时候,苏小芸一般都会端正坐姿,侧耳倾听,但她只是听,从不参与进来。
我们聊天的话题涉及的范围很广,这也让我进一步地了解了俞俪。她也喜欢读书,喜欢琼瑶和席绢;喜欢旅游,向往天山和大理;喜欢看电视剧,还珠格格;喜欢笑。而苏小芸似乎只喜欢读书。
“这几天天气开始变热了。”俞丽说。
“是啊,都六月份了嘛,天气预报说,明天的温度还要高。”我接过话题。
“天气一热,我脑子就会发晕。”周立刚摸摸脑门说。
“你体积大,气体蒸发不均匀。你要是减减肥,肯定就不会晕了。”我笑着说。
“放屁!”周立刚提高声音,冲着我嚷。
“放屁?放屁是排气又不是蒸发。”我嘴上不饶他。
周立刚一时想不出应对之词,于是站起来扭我的胳膊。
我正在忙于招架,突然看到那边端坐的苏小芸脑袋一沉,然后身体软绵绵地沿着桌边倒了下去……
毫无征兆。
我推开周立刚,直接跨过桌子,跳了过去。苏小芸已经躺在了地板上,一旁的俞俪在慌乱地往起搀她,我也急忙抓住苏小芸的一只胳膊,托她起身。
苏小芸满头是汗,脸色惨白,但是并没有晕过去。我着急地说:“赶快送去医务室吧!”
“你怎么了?没事吧?”俞俪一手搀着苏小芸,一手抚拍着着她的背,跟着说:“去医务室看看吧!”
“我没事,只是突然晕了一下。”苏小芸的声音很微弱。
看着好端端坐着的一个同学,就这样平白无故地晕倒在地,周围的同学都有点惊慌。我和俞俪一边一个搀扶着苏小芸往外走,周立刚也跟了出来,说:“要不然我来背她吧,她现在这幅样子,怎么走得动?”
俞俪看了周立刚一眼,然后又看着我说:“要不然让詹雨背吧。”
我有点犹豫,因为在全班同学的众目睽睽之下,我如果真的背起苏小芸,那就相当于主动证明了我和她的关系非同一般,这肯定会引来闲言碎语;但是,如果我不背……
周立刚不耐烦地大声说:“你们在想什么呢?再不过去给医生看看,人要出问题了!你们俩都让开!快点!”
他说完就过来弯腰去背苏小芸,苏小芸也没有推让,软软地伏在了他的背上,我和俞俪在后面护着,急匆匆跑向医务室。
经过校医诊断,苏小芸是重度中暑导致身体虚脱,给她服用了一支藿香水后就让她躺在床上休息。俞俪随后给苏小芸的家里打了电话,喊她哥哥过一会来接她。
苏小芸小睡了一会,就醒转了过来,她眼睛微微闭着,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我和周立刚都凑到了床前站着,我问她说:“现在感觉好点了吗?”
“没事了,好多了。”她的声音稍微有了点气力。
我又问:“怎么会中暑呢?还这么严重。你是不是这些天学习太投入,没注意休息啊?”
她答道:“可能晚上回去看书看久了些,没事的……”
“考前不光要调节心态,也要注意保养身体。不然等临近考试了,身体垮了,那多可惜啊!”俞俪关切地劝说道。
“平时多喝点水,多吃点水果,这几天温度高……”我补充说。
苏小芸抬手拨弄了下额前的那绺刘海,看着我笑了笑,说:“您老人家放心,我死不了……”
自从分开座位之后我就没有听到苏小芸说这种话,此时此刻在这种场景下重新听到,那种感觉很奇怪。我想像往常那样跟她说“不许说”,但我突然哑住了。
苏小芸软软地躺在雪白的病床上,身上盖着洁白的被子,脸色惨白。有些东西终究是会失去的,我转过身去,眼前浮现出一片雾气。
☆、八、礼物与诗
苏小芸在家里只休息了一天,便跑来上课,我和俞俪劝她多休息两天,但她不予理会,从她走路等行动上看基本恢复了元气,只是脸色比原先要苍白些。
她的这次晕倒已然是吓到了我,让我在教室的每时每刻都绷紧神经去关注她的一举一动,生怕她再有什么不良状况。“
“多注意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我在笔记本上给她写了一句语录,以示警醒。
“少伪装深沉,深沉乃思想之包袱。”她的回复居然给我凑了副上联,并且是针对我的,这让我有点哭笑不得。
“距离高考只剩20天”——小黑板上的倒计时把原先的“还有”更换为了“只剩”。时间确实过得很快,我心里的倒计时显示,距离苏小芸的生日只剩6天。
我在究竟该送什么样的生日礼物的问题上面伤了不少脑筋,经过分析她爱读书、钢笔字不错的特点之后,最后决定送她一支钢笔。
经过上次的背负就医事件,苏小芸对周立刚的态度有所好转,偶尔碰面时可以来个点头微笑,虽然依旧不说话,但已经实属难能可贵。出于人际交往方面的考虑,周立刚也说要送苏小芸生日礼物。
周立刚陪我到百货商场选购了一支“英雄”钢笔,俗话说“英雄难过美人关”,正好把这支“英雄”送到苏小芸那里做个试验。
把钢笔拿去精品屋做包装时,我询问周立刚准备的什么礼物,他伸手从裤兜里掏出一个精致的小化妆镜。
我问:“镜子?”
他拿着镜子在手里晃动着,说:“我就是想让她多照照自己的脸,别整天像挂着冰块似的,一点都不自然。我挑的礼物还是有意义吧?”
我又问:“俞俪准备的什么你知道吗?”
他说:“这个我不太清楚,应该会送本书吧,她们不是都喜欢看书吗?”
“也不一定就是书吧,她没给你说?”我突然对俞俪会送什么礼物很感到好奇。
周立刚摇摇头说:“没有说过这个。她们女生之间送生日礼物都应该有点神秘吧,就算我问她,她也肯定不会跟我讲。我跟你说,要是那个苏小芸过生日都不跟我说话的话,我丢下礼物扭头就走!”
我忙劝他道:“肯定不会的,上次你们也就是误会……”
我早已经在考虑要调解一下他和苏小芸僵持的关系,生日宴会无疑是一个良好的机会。
周立刚走到边上去摆弄一只布艺猴子。我喊店员拿来一张紫色的信笺纸,给苏小芸写了一句话,然后叠起放进了钢笔的礼品盒。
苏小芸的身体已经完全恢复,并且近几天偶尔会参加我们的群聊,这让她的精神状态也提升不少。不过她依旧直接或间接地避开与周立刚对话,这时常造成一些小的尴尬场面。幸好周立刚并没有因此而表现出恼怒,这种难得的宽容使得俞俪投射给他的目光变得半含赞赏半含疑惑。
苏小芸提前三天告知了我们举办生日宴会的时间和地点,6月23日,下午放学后,晚上7点,在县城一家有名的酒店包间。
我和周立刚一路去的酒店,正当晚饭时分,饭店门口进进出出的人很多,我等周立刚停好摩托车之后便一起直奔包间。这个包间刚好在饭店大堂边上,俞俪已经先到一步,她旁边还坐着两位和我们年纪相仿的女孩,看样子也是学生。
包间里的餐桌上已经摆放了些凉菜拼盘以及果品糕点,墙角的小桌上摆着一个包装精美的大生日蛋糕,旁边有个小伙在整理生日蜡烛,是个二十岁出头显得很干练的社会青年。
看到我们进来,那个小伙首先出声招呼道:“哟,来了,欢迎欢迎!应该是詹雨和周立刚吧?我是小芸的哥哥,我叫苏小苇。”边说边伸手和我们握手。
我抬手迎上去,同时差点说出“幸会幸会”。但是周立刚比我抢了先,他先握住了苏小苇的手,笑着说:“我是周立刚,这是詹雨,我们都是同班同学,还有俞俪,也是。”他指着我介绍完,然后就瞅着俞丽笑。
苏小苇握着周立刚的手晃了两晃,说:“你们先坐下吧,小芸一会就到,抽烟!”边说边递过来一包香烟。
我忙说:“谢谢了,我不会……”
周立刚也跟着推辞道:“那个,算了,包间里空气不好。”
苏小苇于是把那包香烟丢在了餐桌上,说:“那我放这里,你们自己拿着抽吧,我出去一下。”说完过来拍了下我的肩膀,然后走了出去。
我注意到了他拍我肩膀时看我的眼神,一扫而过,似乎包含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