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绝世独立:花月皎-第9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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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柯儿用了晚膳就开始忙活起来,仗着皎儿屋子里放着吸香石,无所顾忌的浸泡捣碾熬煮各路齐开。
其实往日里除了皎儿的汤药是她从头到尾一手包办,其他人光侍卫就近三十人呐,加上那几个小子,她实在是分身乏术,开了每人的方子后只得选了几名记性最佳的侍卫由她看着亲手教导一番,让他们来煎熬汤药及外伤药,内伤药则是她每隔三日就花上半日集中地制,可不是批量生产呐,同其他伤药一样是根据不同人不同伤势及复原进度因人而异的。(就算补药吃多了还会适得其反)
(皎皎:云霄等人胆子大呀,天天给凤之淩喂一颗,直接将开封城里先前半月的用法用量给照搬了,好在有雪衣及紫藤在,总该是把过关的,而皎儿给凤之淩所制的药因他体质不同于常人其各种分量都偏小与她留在身边给自己防身的,阿弥陀佛……)
安柯儿捣鼓她面前的药材,偶尔还回头瞟一眼皎儿,南宫无极不觉有异,这女人每几天就得这么折腾一次,弄得满地药碎子……
天还未亮,南宫无极正巧不在,皎儿睡眼惺忪被安柯儿唤醒,她面前正横着一个盘子,盘子里十余颗成品,敢情是让她验货呢!
抬眸一看,这女人脸都花了,一双黑眼圈,满面倦容,真不能怪她,她午后就想同她说来着,那不是支不走无极嚒……
“柯姐姐,莫非要我试一颗嚒……”这货要怎么验,房里要没吸香石她还能闻上一闻,如今除了嚼一嚼,舔一舔还能怎么着?
安柯儿心想也是,心道,那就收了她那宝贝石头呗!
“你等着——”真是说风就是雨的女人啊!
吸香石被装进八层布袋,屋内立时弥漫起浓浓的药味,能不浓郁嚒,她捣鼓了一晚上……
“唔……”半个月不闻药味,一时扑鼻而来还真有那么点不适应,人果然是习惯的产物。
“你闻闻。”安柯儿端起盘子又送了过去。
皎儿醒了还没动过身子,仍是仰躺的姿势,能瞄到盘子里的东西就不错了,她又没抓起一颗放她鼻端,此刻满屋浓郁药味,又是半月不曾“用过鼻子”,想闻出这药中的药材及分量真是够呛,蹙着眉嗅了一阵才轻声应了。
安柯儿一高兴转身就去将药装进瓷瓶里,风风火火地就出门送药去了,也不管身后这屋子还在浓郁药味中,这对皎儿自然是没甚么大影响,闻了十几年,适应一会就行了,可随后回来的南宫无极蹙紧了眉。
这才甚么时辰,皎儿心道,这女人不辞辛劳连夜炼制是为了早些见着她的罗大哥呢还是真有侍主之心……(其实可以隔天来着)
破晓送药
安柯儿起初跟着她的罗大哥去凤之淩房里,还没进屋就让霰雪那冷面孔给拦了下来,此刻手上有了筹码看他们谁敢拦着她!
其实首次霰雪是被奉了雪衣之命不许闲杂人等进屋,某两只直接从北门关到开封城来的,不认识这位未来师娘,第二次是雪衣在屋内听到了她在屋外连绵不绝的大嗓门,严禁她进屋……
这里虽是知州大人所闲置的别院,却并不小,曾是前朝贪官的家宅,沦为今朝历届知州住所,但因有百八十年历史,近几十年修修补补的也已不少次数,里里外外陈旧了些,而附近又相对偏僻,近几任的知州大人才会将其闲置另寻了处稍小的宅子居住。
(皎皎:又说因那名前朝贪官亲手杀了家眷自己上吊而死,这宅子闹鬼,三届知州都没活过半百,吓得后任不敢住……)
别看安柯儿平日里大大咧咧天不怕地不怕的模样,实际上她最怕的就是神鬼之说,偏巧她选错了时辰送药,哪有人天不亮,正好黎明前的黑暗跑去送药的,更让她后悔的是,她还没提灯就走在这一片漆黑的院落里。(住在两座独立的建筑里……)
这座被闲置十数年的院子纵然如今这位知州大人定期派人前来打理,总也不会将院中早已横七竖八的树木花草料理的如何如何雅致,正值初夏,那些个长满了杂草重峦叠嶂的假山,横枝错节的高耸老树,满院得暗暗幽幽及带着三分凹凸不平的地面……
感觉毛骨悚然的安柯儿顾不得面子了,喊了一声,立时蹿出个侍卫来,其实这院子都是人,就是没见着慌得很,原本是想有人带着她走壮胆子,没想到来人如鬼魅般的出现反倒是差点吓破她的胆!
因惊恐过渡,安柯儿的惊叫反倒是无声,怔了好一阵,直到远方天际泛了点鱼肚白才换过劲儿来。
“呃……没,没事儿了。”安柯儿颤着嗓音朝侍卫挥手,心里悔得肠子都青了,就这么点工夫也没忍住,真是活该被吓!
远远瞧见一身翠绿的女子这么大清早的赶过来,守门的俩人不解了,暗中对视一眼,一人跃了出来。
“安姑娘,这么早……来寻师父?”雪松将一脸污迹,黑了眼圈的女子拦下。(皎皎:这俩人已听说了……)
安柯儿讪笑道:“你们师父在屋里嚒?”
雪松颔首称是,虽然这半月里随着主子伤势稳定下来,得闲个片刻中听了这姑娘些许事迹,可到底没见过女追男如此“急不可待”的大清早天刚破晓就寻上屋来的,到底有些吃不住了。
“那……你挡着我做甚么?”安柯儿心道,这时辰罗大哥早醒了。(皎皎:她忘了说明来意。)
雪松正要言语,突地又咽下了到嘴边的话,一纵身回了暗处,房门轻轻开启,一道青绿从内而出。
“柯儿……”紫藤微微蹙眉,右臂轻抬伸手抚上她脸颊上的污迹,半个月她消瘦了不少。(附近那两人已惊若木鸡)
“罗大哥,我……我是来……送药的……”安柯儿虽说当属这世间奇类,可到底是个女儿家,羞涩结巴了,这附近的人可不少啊!
问伤
紫藤一怔,随即三分莞尔,一掌从泛起红晕的脸颊上离开。
安柯儿傻笑着将手中的瓷瓶递给紫藤,随即又突然显得局促起来,低落了脑袋。
“这……这是皎儿给我的方子。”安柯儿低垂着头偷眼瞄眼前人的神色,丢脸啊!
屋内传来少年一声轻弱的低唤,七分呼气三分力。
紫藤侧了侧首,却没有转身,淡笑着唤了安柯儿一同进去。(某雪不在)
屋内微弱的灯火未吹熄,浓郁的药味伴着一缕梅香,凤之淩正由非雨小心翼翼将他搀起身靠上背后的锦靠,半晌停下动作的少年闭着凤目轻轻地喘息不停,鬓角两旁微微沁出了晶莹,消瘦地尖削的脸颊上苍白地使人不忍多瞧。
(不是雪衣无能啊,食不下咽,寝不安席得能不瘦嚒……)
安柯儿自元月初一见了他后,就没见过他,她对这位小主子的印象仅停留在唯一的那一次面上,此刻一见,不禁跟着身边人心疼起这个少年来,她一个刚进王府吃饭的都如此,那家里的王爷得多心疼啊!
安柯儿走了几步不敢靠得太近,生怕看得太真切了,回头好几天眼前都是这幅画面。
“小王爷。”安柯儿朝榻上的少年福了福,等着他喘完了问话,她又不是傻子,他把自己叫进来,不就是想打探那丫头的近况。
“皎儿……她伤势,如何?”良久,榻上的少年苍白的薄唇轻启,嗓音细弱无力,全不似她前次所听得的清幽空灵。
安柯儿先已认真想了想,这会暗道一句果然如此,缓声道:“那丫头睡了几日,这几日调养下来能吃能睡,话已能连贯着说几句,只是还用不得力,使不上劲儿,还没法炼药,将方子给了我……”
安柯儿说到内伤药上,声儿又小了,话音落下,憋了憋嘴。
她的话同云霄昨日午后带来的有八九分相似,凤之淩低垂的凤眸朝她望去,这女子是个直性子,心里有甚么都摆在脸上,断不会胡乱诳他,少年心里积郁的忧虑这才略微消弱了三分。
“她,可有……甚么话捎来?”这话并非早有所思,只是此刻突然心念至此,出口之际心中立起了七分期待。
安柯儿一怔,一个字没有呐,可她身为大夫,这场面早见过许多次,打击病人不是大夫所为,心道这句万年不错的话总是对的。
实则是安柯儿走太快了,皎儿以为天还未亮她只是将药装瓶而已,没想到装好了径直就蹿了出去,压根没等她说甚么。
“她道请小王爷好生调理,等过些天她再好些会前来探望。”对病患千篇一律的说辞,总没错吧?
凤之淩闻言一怔,随即薄唇微扬,她真会如此说嚒,还是眼前女子在开口宽慰自己(安柯儿唯独这话经验丰富演绎逼真),如今南宫无极在她身边,岂会容她带伤走动,何况是来探他……这话如此虚无缥缈,心中却寄希于真起来。
实则,连日来凤之淩所思得正是自己能早日起身去探望她,只是世事并不全随人所愿,浑身的伤痛缚得他喘不过气来。
寥寥三字
凤之淩出府去寻皎儿,安柯儿当时只生了三分猜测,这回探听了那日经过又见她门口终日守着云霄烨然才定了七分(她劫了人家眼神的交流……),今日一见便确信无疑,对于这少年这么紧着皎儿的心,弄得如此消瘦憔悴不已,真真是不忍(母爱爆发)。
虽说今日不过第二面,而这半月来她同南宫无极抬头不见低头见,那个霸道男人对她还算是给了三分薄面的,可就是偏着他了。
对某些不用道理是非衡量的事,安柯儿向来都是个护亲护主的人儿,只看当日在皎儿面前愤恨湘儿就知道了,但显然凤之清同那丫头今生没姻缘,如今她跟着她的罗大哥,自然也把眼前的少年真心地心疼。
更何况那两人彼此虽有情,自皎儿醒来相互间的隐忍却连她这个旁观者都深觉了,自幼被众人“宠腻”着事事自己做主的人能再容忍那个霸道男人多久,两人都是有棱有角极要强的人,无事时不觉,一旦不合心意,彼此碰撞难免触痛,谁又能让步一辈子。
安柯儿虽说今年都二十六七了还没嫁,可并不意味着她不懂夫妻之道,俗话说就是没吃过猪肉,总见过猪跑,她行医这些年见过达官显贵,贫民百姓多少夫妇,何况她这半年多来丢了心,也算是有了几分体会。再加上以她对皎儿的认识,自然是更透彻不过了。
凤之清许是过于温润清淡的性子留不住她这个奇异心性的小毒女,然而过于强势的南宫无极也未必就能压得住,那丫头从来就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主儿,还不是甚么软都收,绝对得挑软……
安柯儿瞟了一眼罗大哥,突然闪了个念头觉得若是皎儿未与南宫无极结连理,而嫁入平东王府,她们二人彼此不是有所照应了,顺带自己辈分也高她一节,看她日后还敢给她下药点穴白眼……(皎皎:柯姐姐还记得被下药啊,果然学医的记性都是一流的!)
心里虽是这么想得,但她心知真金不惧火,既然不惧,像她这种偏火烧了也白烧,如若不是,无须旁人多言,那丫头有的是主见。
但安柯儿虽然自认为局外人不该多事(其实她更多的是怕南宫无极撕了她!),可凤之淩身为半个局内人自然是不同,虽说常言道宁拆十座庙,不毁一门婚,这不是还没嫁呢嚒,可不曾定死花落谁家,安柯儿心道,焦白那厮可深蕴其意啊……
“小王爷,可有话要捎?”安柯儿打断屋内沉没,心道,带句话回去总不算多事吧。
凤之淩微勾唇角,却掩不住心中一片涩意,此时伤重未愈除了道一声谢,还能说甚么。
“你道,我……谢她。”少年凤眸低垂,寥寥三字,平淡至极,却尽染了少年心思。
安柯儿心道他分明心有千言,可言辞却偏偏如此简洁,只言谢谢她,一丝一毫也不去明争暗夺,莫非早已笃定那两人无果嚒……反正她是横竖觉不出这少年无心相争的意思。
凤家的两个年轻人里,凤之淩虽有残疾,又年少凤之清多岁,面上看似都是清冷寡言之人,然而同凤之清温和恬淡与世无争不同,与南宫无极这种习武之人的狂傲霸道亦不同,凤之淩浑身散发出阵阵孤傲之气之余,少年还有其坚韧不催的心气。
安柯儿觉得凤之淩必定不同于凤之清般只静守,待到她离去再开口早已成局。
为他而变
安柯儿给小主子请过脉出了屋,自然不会速速离去,虽说这半个月里也是见过罗大哥两次面的,只是都在重伤的侍卫屋里,莫说讲话,瞥了一眼就没那闲工夫细看,这日借了送药的机会,自然在屋外好好聊了会。(某个人九成九的工夫淡笑着做她的聆听者……)
她回来的时候已是辰时三刻,南宫无极已照料过她洗漱、早膳,这会儿皎儿正在补眠,没法子,自受了伤睡眠时辰见长,被安柯儿唤起来的时辰离她所需的还差半个时辰。
南宫无极偏首抵着榻围休息,体质果然优于常人,安柯儿半个月就没见他回去躺上一夜的。
安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