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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穿越之绝世独立:花月皎-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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焦白见了他,依旧坐着,也不见礼,他这辈子行过礼的王宫贵胄,怕是只有镇南王一人。

凤煜辀也不恼,他在青桐苑已听云霄说过,知道了他的身份,即是江湖人,许多人都是不拿权贵放在眼里的,不能用俗世礼仪去衡量他。

他虽是采花贼出身,但据闻一年多来并不曾再作案,据说去年还曾劫富济贫,加上半年前就相助过镇南王府,想必是改邪归正了,凤煜辀并不是个冥顽不灵之人,有道是回头是岸,对他并无芥蒂。

虽说他缠着这丫头,可毕竟男女之情靠的是缘分,若是有缘天各一方也会相识,若是无缘,日日在一起又有何用?这么想着,凤煜辀也就随和的像邻家叔伯,径自坐下,桌上一个碟子用另一个碟子盖着。

掀起碟子,便见六个色泽金黄的苏式月饼,用桌上的银筷子夹起一个月饼,咬了一口,是鲜肉的,尚且有六分热度,温度适宜并不烫口,皮层酥松、馅料肥而不腻,是莹儿喜欢的味道。

“皎丫头,好手艺。”凤煜辀用笑声掩盖他的伤感。

存心气死她

不多时,院子里又传来声响,凤煜辀轻笑道:“是瑶儿来了。”

一抹清雅的浅青色出现在门口,女子莲步轻摇走了进来,口中柔柔的唤着一声父王,眼眸却看着屋子里另二人。

身穿粉衣、貌平、毫无贵重头饰,甚至没有插簪的女子,红衣妖娆,魅惑众生的脸,看都不看自己的男子。

“瑶儿,这是你伯父,镇南王的女儿。”凤煜辀给她引见。

“籽月见过瑶姐姐。”皎儿闻言先她一步上前行了个平礼。

“妹妹不必多礼。”女子盈盈回礼。

按着大凤的礼仪,郡主见了郡主,行平礼,按年纪长幼,幼者先行礼,长者再回礼。

她是不受宠的侧妃所出,眼前这丫头虽是皇伯养女,却是在镇南王正妃名下,这么论起来,半斤八两。

然而身份是次要,受宠不受宠代表了一切。她能进东院,住在东院,在院子里就听到了父王的笑声。

传闻她有怪疾,这两年离开王府外出就医,分明是个相貌平平,还带一身疾病的小丫头,却可以在南国受尽宠爱,而自己如此美貌,却连一顿午膳都要开口恳求自己的父亲,连她的婚配,也仅是问过两句……

她屋子里的这个红衣男人一双眼只盯着她瞧,连看都未看过自己一眼,难道他是瞎子吗?分不出美丑?

凤籽瑶不认得焦白,然而在父王面前,作为温柔婉约的女子,自是不能开口相问,父王不作介绍,也只能如此。

凤籽瑶终究年轻,没有萧妃那般的定力,眸中一闪而过的嫉妒阴狠,凤煜辀虽未看到,皎儿捕捉到了。

凤煜辀轻笑着让两人坐下,正好有侍卫来报请上膳,不多时,圆桌上摆上了八菜一汤。

凤煜辀坐北朝南,焦白原本就坐东朝西,早膳时也是如此,没挪过身子,皎儿与凤籽瑶同辈,今日做客,凤煜辀自是让她在上位,坐西朝东,凤籽瑶便只剩下坐南朝北最低位,心里愤恨,待她回去烟雨园,怕是要砸了整间房。

席间,亏得在皇家,礼仪颇多,自是食不言寝不语,四人并不多话,然而就是如此,也把凤籽瑶气个半死。

凤煜辀与焦白纷纷给皎儿夹菜,有皇家人在的饭桌,每位都备两双筷,因此,皎儿像在早膳时一样并不计较。

凤籽瑶却气的暗自磨牙,自她十岁起父王何曾给她夹过菜,看似优雅秀气的吃相,殊不知一口饭都磨成了粥。

皎儿抬眸碰到焦白视线,这厮笑得正乐,还十分自然的斜了半眼凤籽瑶所在的方向,目光却没有碰到她,他并不是要看她,而是要指她。

原来他也瞧出了凤籽瑶的敌意,这厮果然花丛中长大的,光闻闻气味就能知道男女,光凭眼角余光就能辨出世间多数女子心中所想。

凤籽瑶在嫉妒,他偏要让她更嫉妒,他是故意气她呢!

用了午膳,凤煜辀便让凤籽瑶回西院去,凤籽瑶行了礼,轻摇莲步走出了沁馨阁,院子里轿子已转向……

去给王爷做说客

凤煜轩屏退了旁人,厅中剩下三人(焦白不受他命令),凤煜辀开始说明来意,今夜预设中秋宴于天涯海阁内,他预请她去淩心小筑请出凤之淩……

皎儿十分无语,原来云霄所说的“尚要请她帮忙,给这对父子作调和”就是这个意思,云霄说过这对父子自他进到王府尚且没有见过这对父子同席用过饭,她自认为自己没那么大面子能请动这座冰山。

她向来都道管闲事也是有学问的,一要遇到值得管的闲事,二要你有能管的能力。

然而即是答应了云霄尽力,而这双父子却也真真各自苦楚,回想京城时,少年双眸中的寒冷,他眉宇间的愁云,那种让人心痛的苦愁,却也让人无力拒绝,也罢,她就做一次没把握的事吧。

任是不成,也只能叹一声无可奈何。

凤煜辀见她点头,便先行回去准备了。

皎儿送他出门,回身却见焦白一脸愤怒。

她笑道:“设宴至早也是酉时三刻,现在刚到未时,离酉时尚有两个时辰,待我先去见过他一面,无论说不说得通,未时四刻前,我都回来。若是说的通,到酉时我便去赴宴,戌时便回来,再与你一同去屋顶赏月,倘若说不通,想必王爷也没心思热闹,我便推了宴会,不出去了。”

焦白闻言,心里开始盘算,平东王父子的关系,也不是秘密,他也外也听得不少,他想,这老头子要跟儿子吃顿饭,还要请旁人做说客,想必传言都是真的,既然如此,这说不通的可能基本成了定局。

焦白心下这么一想,也就不吭声,回了自己屋子。

皎儿走出院子,还未招手,烨然就从天而降。

轿子从院外抬了进来,原来早已万事俱备,只欠东风。

路上,烨然夸着她做的月饼,他说凤之淩见了月饼,怔了半晌,没动气,还吃了一个,这是以前未敢想象的事。

皎儿发现到王府之前他们闭口不提主子,到了王府,满口的主子……

听他这么一说,某人皱眉了,那少年会不会以为她与他父王商量好了,先用食物讨好他,再去讨要“面子”……

俗话说拿人手短,吃人嘴软,倘若他真这么想,怕是铁定不会答应了。

正想着呢,轿子又“飞了”,也只能硬着头皮上了,她是来做说客的,并不是作奸犯科。她问心无愧,反正,她向来善于屏蔽不想看的和不想听的。

有时候脸皮厚也是种美德,但看你用于何处。

夜半思亲

未时一刻有余,轿子落于南岸,一回生二回熟,烨然带着她进去,此时的湖心与昨夜不同,异常的肃静冷清。

穿过梅林,东侧屋前,有一处石桌,凤之淩面南而坐,身后站着铁砚。

少年的神色又不复昨夜灯火下起初的淡然和渐显的稍许温和,阳光下,苍白的肤色,眉宇间的愁云,浑身孤傲之气四散,换做旁人,或许连走进他的勇气都没了,然而她是何人……

“淩哥哥。”皎儿上前一福,轻轻地唤他。

少年轻轻颔首,轻轻一挥手,旁人退了下去。

一片寂静无声之中,他身上带着淡淡的梅香,秋风微起,梅香拂面,在这桂花飘香的八月里,明明十分不相符,然而从他身上散发出来,却是理所当然般。

“坐罢。”少年终是开口,明知她来做说客,明知她帮着他……

皎儿微笑着上前坐下,心中酝酿着言辞。

凤之淩静静地等她开口,他想听听她如何说法。

“淩哥哥,今日中秋,方才皎儿与三叔一同午膳,三叔见皎儿离家久了,至亲皆未在身边,恐皎儿夜半思亲,预设中秋宴于天涯海阁。”少女缓缓开口,丝毫不忌讳在他面前提到凤煜辀。

凤之淩未料到她如此直白,这些年,他身边之人谁敢在他面前提起他?

她分明来做说客,言辞却是毫无修饰。

少年神色依旧,并不因她提到凤煜辀而显异样,某人见此,继续言道。

“淩哥哥,皎儿在花家只有爹爹与母妃二人,并无叔伯,皎儿虽不是父王亲生,却也是自幼在镇南王府长大,在皎儿看来,三叔便是自家叔叔,淩哥哥也是皎儿的哥哥。”

(暗自补上一句,前提是那老爷子没有算计自己的话,倘若就这样搭条线倒是无妨,可总觉得他对自己太好了。)

“淩哥哥与三叔之间,皎儿听过少许……只是皎儿离家已是第二个中秋,还望淩哥哥能迁就皎儿一回。”

“……”凤之淩未料到她不仅不修饰言辞提到他,甚至还把话都说开了。

然而三句话明明直白,却是一句不提请他去天涯海阁,然而她的话已堵了他,若是不去,便是他为“兄长”之人不迁就“妹妹”,使得她“孤身在外”夜半思亲……

天大的面子

“淩哥哥——”皎儿轻轻唤他。

凤之淩回了神,却依旧并不言语。

“淩哥哥,皎儿先行回去了,淩哥哥若是想好了,可派人传话——这是昨夜淩哥哥借予皎儿的披风,还与哥哥。”

皎儿将手上折好的披风放于石桌,行了一礼,便要转身,身后响起了少年清幽的嗓音。

“我,去。”话一出口,凤之淩自己都怔住了,不知为何,见不得她与他同样伤感。

夜半思亲,他夜夜如此,而她爱笑,若是少了笑颜……

……皎儿顿感,今日你得了天大的面子。

少女闻言转身灿笑道:“皎儿谢过淩哥哥。”

像他这样聪明绝顶之人,巧言令色、激将法,都是下策,直言不讳,才是上策。

倘若绝口不提凤煜辀,倒是欲盖弥彰,这父子俩各自手下这么多耳目,岂会不知她为何而来?

凤煜辀预办中秋宴,虽也有照顾孤身在外“侄女”的意思,但显然更多的是想借着她的名义跟自己儿子亲近,然而这一点大家心照不宣,此时权当他重心侧向前者。

然而尽管如此,在她而言,确实许久不与家人团聚,中秋佳节,夜半思亲,人之常情,确是真言。

只是,不管这对父子是否办中秋宴,都与她“思亲”无关,不过见了几面,名义上的叔叔和堂哥,如何论感情?

若说今夜消磨时间,早有个焦白在她身旁,想必没有宴会……她也会很忙。

这对父子各自心苦,又都曾出手相助,于情于理,都是值得管的“闲事”。

凤之淩是倔强的,吃软不吃硬,却也是决定聪明的,并非什么“软”都会吃,她故意直言开来,不过一招避重就轻,再留最后一笔不点开,既不相劝,又能把话说到了底。

但凡越是有恨之人,也便是有情之人,他恨他父亲,是为了她娘,他必是日日夜夜思念自己的母亲,他昨夜会言谢,证明他的心没有他的表象冰冷,若是一颗心还未因仇恨自闭,至少不会当面严词拒绝吧。

若是当真不为所动,那也无话可说。

单臂之人

皎儿回了沁馨园,与焦白一说,他立刻跳了起来,一转身,就嚷嚷着要冲出去揍人,王爷打不得,侍卫总能打。

他轻功何其高,待皎儿要去拉他,早没了影子,待她走出院子,焦白已与烨然、曦晨打了起来,只是他气归气,出手却也不是杀招,光是泄愤罢了,如若不然,这两人哪里是他对手。

皎儿在门口看他们打了一刻钟,实在无语,转身去了雪娃娃房里。

雪娃娃依旧那个懒洋洋的姿势,仰躺着闭目养神。

皎儿径自坐下,天籁般的嗓音从里侧飘出。

“昨夜,可见了单臂之人?”

“……”单臂之人?他为何这么问。

昨夜见过的人,两名轿夫抬轿子,自然不是,铁砚、云霄、烨然、非雨、曦晨、子骞,她都不是第一次见,唯一第一次见的是文昊和罗先生,还有两个端菜的童子。

文昊起身向她行礼,双手好着呢,端菜的童子自是不必说。

唯有那名罗先生,他是凤之淩的师傅,年长,只对她颔首示意,席间很安静,确实不曾见过他用左手,只是那左臂衣袖却并不空荡。

“你问的人是否三十余岁?”

紧闭的双目突然打开,翻身坐起。

“你见到了?”

“……”难道是他——爹?

这年纪倒是差不多,三十二三岁,有个十一二岁的儿子,再正常不过。

“昨夜有一人,正是那几名侍卫与平东王世子的师傅,姓罗,我并未见他用过左手,只是衣袖却不空荡。”

雪衣面纱下的唇角勾起微微弧线。

果然是紫藤(紫藤又名藤萝),改名换姓,隐在平东王府里,倒也逍遥。

美眸转了一转,缓声道:“我要寻得不是此人。”

“……”不是?那怎么感觉他笑了呢……

门外传来轻微的声响——打完了?

皎儿走出雪娃娃屋子,焦白正站在门口,一脸不悦。

“别气了,生气了就没有他好看了。”皎儿指指自己身后的屋子道。

果然,焦白一怔,随即满面笑容。

这话,不就是在夸他比屋里那臭小子好看嘛,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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