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之绝世独立:花月皎-第1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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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上气力不足,皎儿走路时重心皆靠在苏苏身上,一进房沾了椅便迫不及待扯落了面上盖得喜帕,这亲……没饿死就已闷死!
因有先行之人打点,房里浴桶早已备下了清水,且一旁还备有热水可自行调节水温,皎儿边不停喘着气,边解开厚重喜服。
偏偏这衣服一层一层繁琐得很,穿上时她又没看着,折腾了好一阵才褪下来,这时贴身的那件小衣早已拧得出半碗汗水……
苏苏解开她的药囊在水中放了药粉以便她沐浴去毒,皎儿心道难怪娘会让苏苏跟来,如此大热天,府中的丫鬟碰不得她的衣物。
沐浴后,侍卫送来晚膳,今时不同往日,侍卫不能随意进房,苏苏到门口将晚膳取进来摆放妥当,皎儿便让她回房自行梳洗去。
苏苏前脚刚走,焦白便翻窗进来,皎儿并无诧异,早知他必定回来,只是未料到屋外那些人竟未阻拦他。
尽管还未用膳,褪了一身沉甸甸的喜服后沐浴用茶也已让皎儿复了几分“元气”,蹙眉怨道:“大哥,你也帮着爹爹瞒我!”
“妹妹,你可错怪了我,大哥大半月未能见你一面何来瞒你之说!”焦白一脸无奈,自行落了座,扫了一眼桌面,没找着酒……
皎儿一想倒也是,爹爹面前他向来没说话的份,不由得叹道:“大哥,爹爹这样岂非害我……”
焦白亦是一叹,提筷给她布菜,无论如何先填饱了肚子要紧。
王府用膳规矩一人两双银筷,如今虽是以花二小姐的身份出嫁,夫家却依旧是王府,因而此时也不例外。
皎儿见他也是刚梳洗过的模样,想必也是饿着,便请焦白一道随意用些菜,兄妹间无须见外,二人便各执一筷。
用过膳,抿了口凉茶,皎儿动唇不动声求他:“大哥,我不放心……你带我回去吧。”
焦白一怔,心道这一顿果然不是白留下用的!
孤立无援
焦白沉声想了想还是摇了头,若是让她嫁给那甚么狗屁莫尚顼,还不如那病秧子,皇帝老儿没安好心,好歹病秧子待她不差!
皎儿大失所望,方才马车上故作妥协是因想到自己身不由已,欲等恢复体力再求焦白相助,不成想如今焦白也不帮她,不甘心!
焦白唯恐她再求自己一时心软答应,忙起身告辞,不等她开口一个纵身翻窗走了,皎儿哭笑不得,这人好似猜到她要再求……
皎儿身边无药无毒,自己那些个“家当”全让娘放在了苏苏那儿,不到平东王府怕是不会还她,身上几处行过针的穴位没个三日又恢复不全,焦白若不肯帮她,她便如砧板上的鱼“任人宰割”。
翌日清晨,苏苏又取出一套崭新的喜服给皎儿,说是天热老爷担心路上汗湿了喜服有失娘家颜面随行准备了多套……
皎儿昨日换下了那样一身累赘哪里还肯再裹上,再说昨日可是娘擅自给她换上的,恐怕是嫌单单行针稳不住几日,想叫她一路热得虚脱无力才是真的,如今自己醒着无论如何也不会去它穿。
最终在苏苏坚持下,皎儿只在如常的夏日衣裳外披了最外层的大红,盖上喜帕衣襟处倒也瞧不出破绽,上了马车又给全褪了。
一阵敲锣打鼓后,喜队在炎炎夏日出了落脚的馆驿继续北上。
喜车内,皎儿算计着如何乘苏苏不备将药囊取回,更不时想着家中亲友,喜车外,非雨文昊岂会不知她心性,防得是滴水不漏。
日子一天天过去,转眼已有五日,身子已然复原,却总也寻不找机会向苏苏“下手”,明日即将渡江,皎儿这日愈显烦躁。
过了云江便是平东王凤煜辀封地,一朝渡江再想折回南桐城便是难上加难。
七月四日,喜队出临江城馆驿前赴江边,一阵江风将皎儿的大红喜帕吹拂起来,险些掉入江中之际一道黑影忽然现身将它救下。
非雨、文昊与焦白三人略是一惊,随即又立刻放下心来,只消不是南宫无极,十个八个古峰又有何妨。
就在江岸边步下喜车时,一阵江风吹来才使得皎儿觉察了身后古峰的气息,奈何头盖着喜帕不能张望,便又借江风之名吹去喜帕,不想此举倒省了她再去张望寻他身影。
千人迎亲
皎儿看向古峰并未作声,苏苏上前替她取回喜帕,盖上喜帕前,皎儿看清了云江对岸凤煜辀派来的千人迎亲队。
那些人处在下风处,她嗅不着人味,只闻喜乐声两岸呼应,不看还真难料到有如此多人,这对素来检朴的父子回足了爹爹面子。
前次回家从青州城到云江用了十日,那是因一路马车且随行不多气候未热,如今且看云江以南行走的时日便知若没个十一二日休想赶到,凤之淩身为王世子,在如今这样危急时期必不会亲自来迎,纵是他想,他父王也不准。
过江上岸,为首两人上前道迎亲词,如此距离就是不听也知代他来迎亲的是他父王另两名义子,云霄与烨然。
一千五六百人浩浩荡荡北上,夏日炎炎酷热难当,时至午时停车歇息,扮作丫鬟的苏苏照例到喜车内服侍。
皎儿微挑起帘缝向外找寻,毫无意外地又不见了古峰身影……
“二小姐,那人早走了。”苏苏落井下石般挑明道。
“你怎知他走了?”皎儿不以为意,前几日或许的确不在,可一旦跟来了怎会急匆匆离去,看不见他身影未必能说明甚么。
“二小姐,劫亲可是重罪,据闻平东王爷为人严谨……”苏苏见她安分了几日竟仍不“死心”不由得泼她冷水。
“你……”皎儿心里窝火,娘教的好徒弟,往日不见她多嘴,关键时刻句句噎人,还不带粗口!
用过干点、茶水,侍卫送来冰镇酸梅汤,皎儿心里憋得慌,面对如此解暑佳品置之不理,苏苏一句“别浪费了”拿了去饮……
皎儿心道莫非自己对她过于心慈手软了,以至于越过云江还未得手,白白浪费时日,如今自己再想折回恐怕是无望了。
这日到了落脚的馆驿,进房梳洗后,与晚膳一并送来的还有云霄带来的凤之淩书信一封。
苏苏将食盒与信取进来,破天荒的没走,皎儿不由得再次感叹“八卦”乃人之天性,几年不见这姑娘倒是暗自“开窍”了!
凤之淩的信定不过十字,拆开一看果真半点不错,如此一方雪白上仅是两字——“莫虑”,前次莫忧,今次莫虑,哎……
山谷遇袭
洪德二十四年七月初七,又一年七夕佳节,过云江已第四日,不知南桐城里境况如何,皇帝得悉又会使何种手段对付父王。
日日听着道路两旁的蝉鸣声,皎儿心里的焦虑与烦躁渐渐地濒临极致,浑浑噩噩之中已作胡思乱想——雪衣,若是他在多好……
这日午时还未停下歇息,挑帘看去,原来不知不觉已到这里,这段官道正是一处五六丈宽的蜿蜒山谷,两旁山壁陡峭近乎垂立,时值盛夏,山壁上的树木郁郁葱葱枝繁叶茂,是一处险地,兵家素来大忌山谷安营,如今的局势想来已是同一道理。
不多时,为首的云霄等人放慢了步伐,因天气炎热而被劝弃马与苏苏一同坐车的花家副管家木砚不由得掀起车帘询问随行家丁。
忽听一阵山石滚落声传来,“保护世子妃”之令未落,巨大的火石纷纷砸下,避之不及的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声,立时响彻山谷!
在凄惨的回声中,众人的马匹皆受惊纷纷扬蹄嘶鸣,喜车前的马匹亦不例外,马蹄尚未落地,焦白已纵身跃上喜车前架。
焦白边抢过车夫手中缰绳拉住受惊的马,边背身宽言道:“几个山贼罢了,妹妹勿须惊慌!”
“大哥,小心烟有毒——”失衡的喜车内,皎儿手攀车壁急声回道,这等攻势岂会是一般山贼,他这是宽慰之言还是自欺欺人!
皎儿话音方落,火团中的山石纷纷发出蛇鸣般的呲呲声,云霄烨然等人扬声号令“闭气”,尚未闻回声便见青色烟雾迅速散开。
毒烟四起似是暗号,瞬间左右山壁之中数十支弩箭犹如暴雨倾盆般齐落,万幸的是这些人唯恐被察觉并未敢靠近谷底藏身,而谷中又有山风,射程与风速致使弩箭的速度与准星皆有偏差,众人挥剑抵挡大多可避。
然而埋伏在山壁上的弓弩手至少为两批,这些人轮番射箭来耗人精力,且如此密集的攻势配合毒烟更可打乱敌心。
皎儿掀开车帘欲下喜车,焦白毫不犹豫伸手阻拦,皎儿疾声道:“大哥,木叔他们不会武如何持久闭气,快将我药囊取来!”
显然,对方选了山谷中段作埋伏,若是闭气朝前抑或者是后撤没有片刻不得出路,而常人闭气绝不出半炷香的工夫!
焦白经她提醒这才想起她那块石头,纵使此行未带石头,她身为毒王传人或许已知如何化解此毒。
血色七夕
在苏苏马车斜后方便是一块毒火石,迅速蔓延的毒烟已将马车包裹,瞬间车前马匹已屈膝跪倒口吐白沫,毒气快速溢满车厢。
好在师承海棠的苏苏已在闻听云霄“闭气”号令后迅速将自身与木管家身上几处穴位封住,使体内血流与呼吸暂时得到减缓,以此使常人延长闭气之能,但这仅仅也只是稍加拖延。
此时留在马车中纵然可免于被弩箭射杀,却显然更难逃一死,苏苏扶起跌坐进车厢的木管家掀开车帘欲下马车到皎儿身边去。
这等毒于她功力要立时解开并不容易,唯有在尚未中毒前到皎儿身边寻求庇佑,何况掀起车帘之际隐约听皎儿索要药囊,一个女子能独自在江湖上行走三年多,定有一套自保之法,想必师父交由她暂为保管的药囊内有乾坤,可扭转局势。
海棠只与她交代了皎儿自身所用的解毒药粉,并未细表其余,苏苏并不知有颗“能吸毒的石头”。
分守在喜车后的非雨与文昊挥剑拂开数道弩箭,随即纵身越过四周朝喜车聚拢而来的侍卫,欲将那名扮作陪嫁丫鬟的弱女子与花家副管家木砚速带往世子妃身旁以保他二人周全,混乱中正见那姑娘与木管家欲下马车。
木管家一沾地便被文昊所救,刚将木管家扶下马车的苏苏还未来得及跳下马车便被非雨拦腰带起,二人一前一后来到喜车旁。
幸亏及时封了穴道,二人尽管毫无武功亦尚未吸入毒气,皎儿忙在药囊里翻取吸香石,以免有人中毒,此时无暇解毒必死无疑。
尚未取出吸香石,谷中毒气便似有转淡,毫无疑问定是古峰赶到,与此同时,前方山谷传来阵阵马蹄回音,是救兵还是敌人……
洪德二十四年七月初八,卯时三刻,天已大亮,曦晨手执前方来的飞鸽传书急往湖心,十余年来从未这样慌乱!
建康郡与彭陵郡交界的建阴山谷中,世子妃失踪,云霄失踪,烨然、非雨、文昊与焦白、古峰各受重伤,平东王府迎亲之人与江南送亲者一千五六百名一夕之间仅余五百来人,而这些幸存者也一概遍体鳞伤,血肉模糊,彼此不认。
帛书从指间滑落,四周死寂一片,片刻犹如千年,凤眸倏然褪去死寂溢满冷冽杀意,紧抿的薄唇微启,嗓音冰凉刺骨:“封锁通往西凤所有道路,即日锁国,追查世子妃下落。”
洞天福地
十日后——
清晨,一个七八岁的垂髫童子正前往山谷开阔处放牛,小童骑在谷里唯一的老黄牛背上吹叶子,口中绿叶吟唱出极好听的曲调。
一曲终了,小童执手奇眉看向前面陡峭的山崖上离地十余丈高处一块凸出的大石,常年照不到阳光的大石上,三个比他年长多岁的少年正在那里跟随高大的月白色身影习武,他每看一回便流一回口水,却总是乐此不疲。
“虎子,你家里那位姑娘醒了没?”迎面一名三十出头的大娘挑着空水桶从自家田里浇水回来,这几日见了童子必问这一句。
“还没呢。”被叫作虎子的童子提袖一抹嘴角脆声回道。
“算上谷主在谷外一日,这姑娘都躺了六天了怎还没醒来?”那大娘边摇头惋惜边自言自语道。
“袁大嫂,谷主说她会醒,迟早能醒过来。”另一名妇人提着满满一竹篮新摘的蔬菜归来,上前接口道。
袁大娘与何大娘你一言我一语地边聊着谷主带回来的重伤女子边往村子里走去,虎子骑着老牛继续晃晃悠悠去溪边放牛。
溪边,虎子将老黄牛放在一棵枝繁叶茂的千年香樟旁,小小的身子灵活的攀爬上粗壮的树干补觉,那里早已让他躺得十分平滑。
香樟树荫下阴凉、清香又无蚊虫,远比在家里的木板床上舒服,虎子很快睡沉了,每日都要睡到大正午,饿醒了就回家吃饭。
虎子伸了个懒腰,摘了几个熟些的香樟果,爬下香樟树一蹦一跳的返家,把老黄牛独自放在了树荫下,有草有水它也乐得自在。
“娘——姐——渴死啦——”虎子离自家院门老远就开始嚎,跨进院门却还不见娘或姐姐应声,虎子不乐意了,忽然一想……
虎子撒开腿往屋子里跑,“哎哟——”长他四岁的姐姐采儿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