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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5章

穿越之绝世独立:花月皎-第1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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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楼主出现在宜春院,一掷千金盘下这座门客稀疏的花楼改名千秋楼,过惯倚门卖笑生涯的姑娘们死了的心不禁有了生气。她们自然也曾嫉妒他有女子也难见的美貌,但在南桐城这样的地方,有当年江南第一公子在前,女子的嫉妒心早随着岁月消磨将尽……

不足两个月的工夫,千秋楼修缮装饰一新,姑娘们卸下了厚重脂粉、俗艳裸露的纱裙,以淡妆示人,皆悉心听楼主的教诲,弃了原先廉贱的糊口法子,跟着楼主聘来的琴师舞姑们学习技艺,一改那受尽世人白眼的行当,从今往后这赚的银子是白的,再不是污的。

尽管在南国凤煜辀管辖之地依然不乏暗恶之所在,但致此的源头无非仍是朝廷律法与千古民俗朝夕难改。

被唤作影儿、九儿的两位姑娘正是一对从扬州逃难来的好姐妹,曾是扬州芙蓉楼里未开苞的清花魁,芙蓉楼教养她们十年,一手捧红,为吊着客人的胃口一直提着姑娘身价当着清倌,只是年至十八再拖不过去,无奈之下两个姑娘连夜逃难,正遇上了带着皎儿家书前往花家送信的焦白,救下了一双姐妹花。

焦白口中的君羽则是个让人拐子男扮女装后卖给宜春院老鸨的小叫花子,因少年一张脸招人疼,老鸨知悉后竟准备养着做小倌……倔强的少年因多番逃跑被打折过腿骨,打折过手骨,满身的针孔,然而就是这样一个对谁都恶狠狠的少年极招新老板焦白疼爱。

“走。”千秋楼外,焦白坐进马车,马车朝着镇南王府驶去。

王府门外,马车停车之际险些撞着位姑娘,女子的惊呼声反倒是惊了马车内外的男人。

焦白掀起帘子一跃而出,定睛一看不由得嘴角抽搐,就说嘛,戌时三刻哪家的姑娘不在家过节还在街上走夜路……

“你——你个妖男!你来做甚么!”

“本公子有王爷请柬在手,倒是徐姑娘似乎两手空空!”焦白不无胸闷,妹妹身边的何至于都是些个泼妇……

义父义母

“你——走着瞧!”湘儿近来跟这厮顶嘴老败下来,碍于颜面便学了这句百用不厌的话拉回几分颜面。

湘儿自从认了舅舅,便舍了苗姓从了舅姓,为感念舅舅徐天一生未娶,二十余年各方奔走寻妹之恩,当然这也在于苗人对子嗣不比汉人那般看重,更因湘儿是个姑娘,早晚也是要冠上夫姓的。

湘儿一路气势汹汹的直奔千娇阁,一个华服美少年在院门口背着绚烂的灯火朝她招手相迎:“湘儿姐——”

“子竣,怎么一个人站在院门口?”安柯儿面对这个如今的小妖孽,日后的大妖孽每每没来由得心里哆嗦。

“娘让我出来迎哥哥。”花子竣难得用老老实实地态度回答,但却故意说得模凌两可。

“你侯爷哥哥还没到?”湘儿果然中了招。

花子竣窃笑着朝她身后一扬手:“大哥——”

“……”这死小子又捉弄她,等的是妖男却说是哥哥!

“今日偷懒了?”焦白跨着优雅的步伐月下漫步而至,折扇一合落到美少年头上。

“哪有!”花子竣的辩驳显得有些心虚,声大气不足。

“进去吧……明日补上。”焦白跨步朝内,花子竣吐了吐舌头赶紧身上,这二人接着一唱一和地将湘儿给撇下了。

湘儿不禁跺脚,这才多少时日呐,这小子就跟妖男好成这样了?

这时辰千娇阁内的晚宴已过,花家老太爷今夜高兴喝了两杯有些微醉正在厢房小憩,众人移至屋外赏月,在园子里假山上的凉亭中,石桌上摆着月饼、鲜藕、熟菱、柿子、糖竽头等,还有用盘子压着角的一封书信,众人围坐一堆。

焦白跨步上前先朝镇南王夫妇行过“江湖礼”,再侧身拱手恭声道了一句:“义父义母”,厚此薄彼分明,但打死他也喊不出爹娘!

花锦龙那依稀俊美妖孽的脸颊在多次抽搐后仍无可避免地抽了抽,干咳两声含糊着应了声,不是歧视改邪归正的人,只不过分明自己比他大不足十岁,皎儿竟给他送来这么大个儿子,且长得同是张妖孽脸,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早年生的认祖归宗来了……

倒是海棠应得一贯利索,边招呼他快坐,边怨了两句怎么来得这么迟,刚眼尖撇到书信而抽信落座欲展信的焦白身上立时便蹦上了一个“小祖宗”,不光花子竣喜欢焦白,小之祥也喜欢他,这个很香很香会飞的……哥哥。

“师父,你——偏心!”被遗落在一边的湘儿忍无可忍,这两家子对她视而不见也罢了,连信了让妖男先看,抗议声起了半句,眼扫了一眼凤之清,末梢两个字便泄了气,娘说——要斯文秀气。

“湘儿,过来!”海棠笑着正要哄哄这位用过晚膳撇下爹娘舅舅跑来凑热闹的大姑娘,不料让花娇龙截了去。

显然阿籽只能做他们夫妇的女儿,早晚入了别家做媳妇,这丫头也是个好姑娘,身为过来人一早就看出来了,只是清儿太过固执。

惺惺相惜

“王妃。”湘儿被镇南王妃一唤,那根心弦就绷了起来,放柔了嗓音娇滴滴地应声,慢慢挪步。

“湘儿,你师父偏心不疼你,不要他们也罢,到凤家来吧,王爷和我定会疼你!”花娇龙拉上一双少女素手,似半开玩笑道。

湘儿羞红了脸,恨不得有个地缝,却仍忍不住偷瞧凤之清。

一旁成了年的除了凤之清外皆笑而不语,花子竣窃窃笑着,之祥则有些不悦,这是要跟他抢父王母妃……

“父王,之清听闻父王向母妃家提亲之日曾允诺此生再不纳一人。”凤之清如若事外之人,善意提醒道。

一时间寂静无声,凤煜轩不禁蹙眉,谁说纳妾了!平日里温润之人竟当众给人家姑娘难堪?

近来累心,凤煜轩一时忘了自己的儿子曾当着天子拒婚之事。

泪从眼角滑落,再坚强的少女心也有受伤时分,一时间众人不知如何续话。

湘儿抽回被王妃握着的手,语带哽咽福了一福道:“怕爹娘担心,湘儿先告辞了。”

话音方落未等他人言语,湘儿转身出了凉亭,快步下了假山朝园外去了,凤煜轩急忙示意派人暗送。

中秋夜的气氛变了调,焦白虽说看凤之清不顺眼,看那个给过他一巴掌的泼妇亦是眼中钉,但就此事而言,他站在泼妇一边,让女人落泪算甚么本事!虽然他极想看那泼妇气急败坏的模样,解恨!

“据传长清侯擅琴,可否拨弦祝兴?”焦白明知他此时心中烦乱,故意邀曲,看他出丑。

凤之清此时的确十分烦心无处宣泄,闻言不禁蹙眉,随即不甘落后反讥道:“城中传言千秋楼主擅舞,不知是真是假。”

“不如侯爷抚琴,在下以笛舞和琴,是真是假一试便知。”焦白将身上的小祖宗放下,折扇一收,取出十余年的老友,欲舞上一曲笛舞,说白了就是一套由剑法而生的执笛功夫,在千秋楼除了月初开业之夜外有银子也再难看到!

一旁两家长辈不知可否,焦白也就罢了,江湖长成说话没个轻重,但看他用义父花锦龙借给他的银子去盘了一间落魄花楼便可见一斑,但众人想不到凤之清今夜会如此一反常态。

“好,好,好!大哥可要留神,清哥哥的琴音可比姑母——”花子竣兴奋地拍手叫好,他两边不得罪,提醒一个,夸赞一个。

琴音起,白锦扬,天上美景,地上亦是美景,只是那琴音里却已不闻昔日清透,有几重落寞,几重涩然,一曲终,舞者亦有感。

花子竣愣了愣率先打破沉默拍手叫好,似懂非懂的凤之祥乐呵之余却愁了,突然不知奔向哪一个。

算是惺惺相惜了,焦白自此起再不与此人暗斗——至多互不理睬便是了,凤之清虽仍不喜此人,但脸色却也不再深沉。

见两人间气场变了,花娇龙和弟弟、弟妹面面相嘘,随即竟是心照不宣地暗自感慨起女儿……

中秋夜清冷

凤煜轩今夜言语颇少,众人不无察觉,这也便是凤之清先前独自沉默的源头,皎儿那封亲笔家书上报的平安,父王在愁些甚么?

这一夜镇南王府真正赏月的有几人几时,而三千里外的平东王府里,皎儿早几日便推了凤煜辀如去年设中秋夜宴的提议独自待在沁馨园里,晚膳后放了两个丫头会情郎,为何说独自?安柯儿自然在王府东北角与人赏月。

皎儿扶栏望月思亲之际不禁想起前几日那老爷子受伤的模样,感慨他身子骨可真建朗,刚因孙子满月小宴过亲家没多少日又想开宴,也不想想再过半月就是孙子的双满月了,届时更是累人,果然为见一面儿子不惜“代价”,却没想到今年让她给拒了。

“郡主,仲秋夜凉,披上一件吧。”两个丫头不放心她提前回来了,翠儿从屋里取了衣裳给她披上。

“这么早回来作甚么,我这里可无趣。”话虽这么说,却难免心中升起暖意,这两个可比安柯儿有良心。

“郡主,世子今儿个晚膳少用许多,赏月时用了您午后带去的月饼,听说两个呢!”萍儿突然脱口一句,还伸出两个手指比划着,语罢傻笑起来,翠儿一个白眼过去,这丫头才止了笑。

“那是你们手艺长了,改天王爷一定有赏。”装傻虽然很老套,却是无可奈何,先前是侍卫满口主子、世子,如今这两个丫头也……

“……”丫头不明白,何以郡主明明对世子好,却又时时疏离。

“我有些乏先回房去了,你们也别歇得太晚,她不爱回来就随她去,不必等夜了。”以免再吹耳旁风,皎儿留下一句转身回了房,留下两个丫头杵在二楼扶栏旁呆愣,不必等了……

月色下的湖畔,凤煜辀只身独立,眼前七八丈宽倒映着一轮皎月的湖镜犹如父子间难以逾越的鸿沟。

一道黑影落到湖畔边孤寂的身影旁:“王爷,夜深了,回吧。”

凤煜辀示意来人退下,籽瑶已成亲生子,淩儿仍一人独居湖心,今年已至冠龄,如今大半年已去,避而不出,如何是好!

原来凤之淩的师父喜事在即,凤煜辀闻听儿子近来气色不错稍显笑意,便乘此将此事书写后让非雨带至湖心让其过目,岂料凤之淩看过信封字迹拆也不拆,一言不发将信退了回来。

湖心早已熄灯多时,凤煜辀望月长叹一声,欲回青桐苑之际,不禁朝沁馨园望去,本以为今年再能借她之口将淩儿请出来,不想这蒙了眼不识玉的丫头竟仍无意……如今防备心深重,诸事皆不愿理会,此事怕是更不愿过问。

又一道黑影疾行而来,俯在凤煜辀耳边耳语道:“王爷——截得飞书一封。”

凤煜辀眸中慈色瞬间已全然隐去,深邃的双眸中迸射出冷冽的精光,袖炮挥摆跨步直奔青桐苑。

取其江山

青桐苑凤煜辀的书房中,面前一封被解显字的飞书静静平躺,飞书上的字随着渐干的药汁而在慢慢消退。

凤煜辀一双紧握的铁拳咯咯作响的同时亦在因愤怒而瑟瑟发颤,贱人,凌迟也难抵其罪!

这些年原以为在她背后撑腰之人是她义父文太师,此时此刻凤煜辀自觉近二十年来自己有多可笑!

凤煜辀痛忆昔日“手足之情”,心中无限悲凉,从何时起成了他人心中刺骨,父皇驾崩丞相宣读遗诏封藩之时?

恐怕当年莹儿“意外”的小产,就是他身为伯父的凤煜珲杀了这未出世的侄儿!

莹儿,若非因当年血崩险些一尸两命而落下病根,又怎会诞下淩儿呈油尽灯枯之症!

当年已名满江南的轩辕海棠已许婚凤煜辀二哥的内弟花锦龙,凤煜轩得知后请其前来救治,只是油尽灯枯不比其他,一切皆已不及,但依轩辕海棠之言若采集奇珍仍可再续其一年半载,然而就是萧芸一事,将其性命催送,短短一月有余香消玉殒。

凤煜珲操控了凤煜辀半生,毁了凤煜辀此生挚爱平东王妃傅莹儿,使亲侄不认其父,令凤煜辀近二十年活在悔恨痛苦之间。

这天下从无人与其争夺,他生来便是太子,然世人由其龆年便始颂的仁德天子,确实当世人面兽心之首!

是天子又如何,为固其江山皇位毁弟妻子,害弟半生,他凤煜珲如此爱江山,我便夺其一世尊荣——取其江山!

一双赤红怒目刹那间瞳孔大睁,凤煜辀被自己猛然间乍起的想法着实一惊,取其江山,其大逆不道远胜之前送至其二哥凤煜轩帛书上所书的“仗梅山云江天险而自立”!

自古藩王起兵无不为世人唾弃,无论成败皆被冠上乱臣贼子之名遗臭万年,但背天子自立,亦要遭受朝廷平乱,届时大军前来,为自保而奋力坚守抗敌使百姓长年征战连连,还是背负骂名举事一举颠覆无仁昏君的朝廷!

凤煜辀自萌生自立之意以来并非没有深思熟虑,自然也曾有此一闪而过之念,许是其子凤之淩此次九死一生万幸得愈,仇恨尚未锥入心髓,凤煜辀仍念及百姓苍生而选择暗中策动二哥凤煜轩自立,以两国联盟建三足鼎足之势来全自保。

但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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