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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六宫禁爱(帝王兄妹)-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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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软弱,往后的路你要怎么走下去。”

我猛的仰面来,忘了自己正低泣着,眼泪一时像断了线的珠子,往下直落,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冷漠的将我看着。

——————

昨夜翻来覆去的一夜未眠,晨起,小轩窗外,鸟雀枝头鸣啾啾,我依在窗前听了一会儿,出了门,才知夜里是下了一场秋雨,树上开的花落了一满地,真是天凉好个秋。

我拉住一个当差的公公寻问,才知沂丞正在剪水院里,我以为他正在晨读兵书,谁知才踏进小院,就听到一阵婉转的古琴声,我想也许是沂丞请来了哪位乐师,转了弯才瞧见,那亭子里就独坐着他一人,琴声正自他指下传来,我立在那儿呆呆的看了一会儿,在我印象中他一向不大喜欢素色,今日却怎着了一件白衫。呵,傅陵枼氏族的男子,都生了一副温柔俊美的容颜,我仔细看着他凝着的眉间,一时也分不清,那里隐约的一抹柔情,是我看错了还是当真的,只是琴声却真切得很,幽幽淡淡的愁绪,弥漫着,扩散着,仿佛身边那株银杏树也有了感应,叶随琴声扬,在风中打着旋儿飘着,全数都落在了他的身侧。

我抬起步子,慢慢走了过去,走到亭子里,沂丞也停下了弹奏,他分明没出声,我却似听到他幽幽叹息。

“没去送沂礼吗?”他用手指轻抚琴弦,不经意的询问。

“不送他,也许对他来说,更要好一些。”我挨着沂丞身边坐了下来。我忘不了,当我问沂礼若文虹还活着他会怎么做时,他毫不犹豫的说出的那一个字,我叹了一口气,沂丞这才将目光转到我的脸上,又对我说,“沂礼这次回去了封地,也不知什么时候还能再回来,你不后悔吗?”

沂丞是看穿了我的心思。我其实是很想去送送沂礼的,我很舍不得这个哥哥。

“你不怪我吗……?”我轻声问,他定是知道我所指何事。

前天夜里我骑着隽行的照夜白出了宫,这件事隽行并没瞒着,可我回来后沂丞却并不责备我半句,甚至对此事只字不提,这实在不像他的作风,我心里忐忑好奇,忍不住还是想来问问清楚。

|5|“今后若再想干什么,你可以告诉我,”他顿了一下,开口却又些许别扭,“想学骑马……也不是什么难事。”

|1|“不。”我躲闪着他看我的眼神,口是心非的道,“不过就是一时冲动,我早就不记得骑马了,也没有兴趣学。”

|7|沂丞听罢笑了一笑,将面前的古琴推到我面前,“那这个呢,可还有兴趣?”

|z|这一下又让我想起了许多年前的往事,也想起了沂桀在露远台教我弹奏“送魂曲”的情景,恍惚后,也微微的笑了,又听他道,“这把古琴名叫月如虹,据说能以琴音知晓人的心思,你且弹弹看看。”

|小|我伸手勾了几下琴弦,声音仿若天籁,名字也取得美,只是一个“虹”字,多少搅乱了心境。

|说|弹就弹吧,只要不嫌难听。我无所谓的顺手拨弄着,眼前又浮现了十岁时,因忍受不了而暴走逃离的师傅,那张臭脸……

|网|“罢了罢了!”

我乖乖的停了下来,将古琴推还给了他,偏还笑问,“可是听出什么心思来了没有?”

沂丞看了我一眼,一字一字道,“魔音穿耳。”

“你对我失望吗?”我也不知是怎么,会冒出这样一问,连他都有些惊讶了。

“我对你失望与否,你觉得重要么?”不料他却如此反问,倒是将我问的哑口无言。

         

作者有话要说:啊啊啊。。。被小星星看出来偶在悄悄的给隽行拉票,。真是万分羞涩啊。嘿嘿。。下一章更新时间:周五两点半,请大家继续留言支持六六啦~~~

☆、第四十九章 暗夜,胆怯

我并没回答他,弯□子;拾起脚边的一片银杏叶;拿在手中不经意的把玩。

“我想去送送沂礼。”我忽然对他说。

沂丞并不惊讶,只是吩咐了人送我去胧山的山脚;自己;却径直离开了。《小说下载|wRsHu。CoM》

马车徐徐停下,宫娥扶着我下了车来;我的眼前不禁为之一亮。胧山云雾缭绕,前方接连着大片的平原,雾色卷着清风,似也沾染了地的草绿;天的苍白,两种最淡泊的颜色交汇在一起,却让我视线更加迷离起来。放眼放去,前方正停留着一人一马,在山风中,显得格外飘忽,我慢慢的走过去,沂礼转回了头,逆着风他也正看着我。

“怎么一个人?”我朝四处看了看,并没见着马队。

“这样不好么?自由自在,无拘无束。”沂礼遥对着前方,或许是处在山谷的原因,这声音空灵回荡,也像是自我心底传来,又听见他说,“你总是叹息。”

我笑了笑,不做言语,只是不舍的将他看着。

“还以为你不会来了。”沂礼淡淡的笑着,我看着他,总觉得他变了,可又说不上哪儿不一样。

“今日一别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再见。”我幽幽的道。

“只要知道彼此安好,相见倒不如怀念。”他这样说,我楞了一楞,忽而也感慨,是眼睛里装的东西变了吗,他不再是我初遇时那个藏不住心思的青涩少年。

“这几日我总会梦见小时候的事情。”他牵起了嘴角,“梦见文虹,梦见自己与她拌嘴打架,那丫头可当真是凶,为了跟我抢玉檀弓,一手挥过来,在我脖子上留下五个爪印,我醒来以后,似乎都还能感受到火辣辣的疼痛。”他失笑。

我也微微笑了,时隔经年,听他这么提起幼年发生的傻事,竟是久违的温暖。是啊,小时候我与他是水火不容的,我总厌恶他桀骜不驯的模样,他对我的霸道任性也是恨得是牙痒痒,只是物换星移,怎料得,十年后我与他同站在这天涯海角般的地方,听他这样淡淡诉着些许模糊的往昔。

沂礼从怀中掏出一个东西,递到我的手中,我仔细一看,继而震惊的抬眸望着他,只听他道,“文虹死后,我本想扔了这个玉檀弓,可却一直也忘了,就这么留到了如今。现在我把它送给你了,若你还能遇上文虹的魂魄,就帮我把这个送给她罢。”

我伸手揉了揉眼睛。沂礼问,“怎么了?”

我答,“有沙子……”

“瞧,眼睛都被沙子咯红了,难受得紧吧。”他取□后的披风,为我系了好, “赶紧回去,这儿风大。”

“驾——”远远的马蹄声匆匆赶来,待到转头探看,已是很近了,只见云苏一身帅气的骑马装,飒飒踏马而来。

“你太不够意思了。”云苏坐在马背上横眉瞅着他,“光知道和准嫂嫂道别,居然要离开了,连说也不跟我说一声。

“你也要走了吗?”我仰着脑袋问云苏。

云苏冲我笑着,这个女孩子的笑容,永远都像晴日里最灿烂的阳光,“是。我要走了。你多保重哦。”她俏皮的扬着眉,又示意我凑过来,小声附在我耳畔道,“下次再见,许我也要随他一起,喊你一声嫂嫂的。”

我苦笑。却打从心底的希望他们能结下连理。

“保重了——”沂礼的喊声自风里传来,他已策马而去,扬起风沙,迷了人眼,云苏也勒马转了方向,朝着沂礼那头大喊,“好啊,竟敢丢下我,以为我跑得不如你快是吧。”

“那就看你追不追得上我了——”

云苏听罢,面上一抹娇俏的红云,英气的一甩鞭子,马蹄声声。

我往后退了几步,身后宫娥赶忙过来扶住了我,骇然道,“姑娘当心些,身后可是万丈悬崖……”

我偏头看了看,只见万丈云海托着朝霞,此情此景,美不胜收。

我取下了肩后的披风,一松手,那披风像一件无比轻盈的羽衣,随风化进了前方的云雾中。

————

今天便是开始进去太庙祈福的日子,一大早沂丞便亲自送我去了沐冬园,早在宫里就听闻这太庙里头的姑姑因长年见不着阳光,心里都刁钻阴暗得很,时常欺负那些打发来太庙祈福的宫女,沂丞这样待我是害怕我也被那些姑姑欺负吗,这个念头在脑中一闪而过,我不让自己继续想下去,我要想的只有一件事,那便是今晚要实施的大计划。

由领头的逾姑姑亲自带接我。

逾姑姑对我笑脸相迎,沂丞还没开口嘱咐什么,她就一口一个“瑞王您就放心吧”,“姑娘在奴家这儿是吃不了亏的”,沂丞见她是个聪明人,不需要点就通透得很,也就不再多言,便离开了,姑姑领我先去了寝阁稍作歇息,可我这一“稍作”,时间可就长了,按理说已经耽搁了这些日子,连同云苏的那一份我也该老勤快的一鼓作气的补起来,我却干脆仗着自己有沂丞这座“大靠山”,狐假虎威的倒是吩咐了几个领头的姑姑去替太后操写祈福的经文,这么一来她们的那张脸啊,即便不看也知道该有多黑了,反正怕什么,我想,沂丞会帮我兜着。

几个宫女给我送来了解暑的酸梅汤和点心,我拉着她们一同食用,又让她们在我这儿好生休息不必干活,她们对我感激不已,我问她们寝陵的布局以及要注意的哪些事情,她们都对我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待到她们离开,我便和衣躺在榻上,蓄精养锐好为晚上的行动做好准备。

中午的时候,一个小宫女通报说是沂丞来看我了,我也不作整理,仍然懒懒的横躺在榻上,便看得小宫女白着脸出去,后脚,沂丞便黑着脸进了来。

“瑞王爷安。”我光用这张嘴给他请安,他横眉看了看我,说,“我倒是没你过得安生。”他走过来,坐在榻边,我也不理他,过了一会儿他淡淡的询问,“是否身体哪里不适?”

“多谢瑞王关心了,没这回事。”我分明心里猛烈的跳起一拍,嘴上却也无味的回道。

沂丞的眉间浮出些许懊气,因为瞧见了搁置在一旁已喝了一大半的酸梅子汤。

“这就是你求我让你来一趟,你要做的重要事情?”他讽刺的哼了一声。

我一个骨碌爬起身来,动作之迅速似将他弄得眉头一凛,“你所指为何?莫非你真和那些人一样,以为抄抄佛经,念一念,就能让逝者摆脱世间一切束缚,安心前去往生吗?”我用比他更为嘲讽的眼神看着他,沂丞不做言语,轻蹙起眉头,我叹了一口气,罢了,我什么也不必与他解释,从我做下决定的那一刻起,我跟他就是两个立场完全不同的人,甚至是,对立的。

“偷懒也要找这样好的借口,很好。”沂丞点了点头,“那你继续躺在这儿作你的念想,我就不打扰你了。”沂丞对我这番说辞不屑一顾,起身便转头离开,我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合起的两扇门中,不由心生了些许无法话予的酸楚,沂丞他会懂吗,我的母亲下葬时,被乱发覆面,米糠塞口,就算去到她深爱的父皇那儿,她亦无颜相见,无语凝噎,又如何能得到自由,此番而来,我便是让她解脱的。

到了傍晚,我便开始沐浴更衣,对太庙里的人道是,夜晚我要去到寝陵奉上太皇太后对这些已故妃嫔所准备的长生经,又四处散布谣言道,今晚乃是玄月重日之时,内里阴气怨气聚集,实在容易招惹一些邪魅之气,众人听罢,再无人谄媚说要陪同我一同去的话。

当新月升到最高的时候,我独自一带着包袱,前往了沐冬园的寝陵。

寝陵的入口设置在沐冬园后方青龙苑的中央,正门是两扇麒麟玄武做成的石门,门上皆粉以红漆,推门进去,倒确实一阵阴风扑面袭来,面前是一条弯曲的,用青石砖铺成的通道,每隔一段距离,墙壁上都点有一盏长明灯,但这样的光线在这种暗黑的地下环境中,实在显得是太过渺小,让人担心好像随时都能灭去,往里走去,一步一惊心,脚下全是寒气,似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又或是呼吸声。

说心里头没有一点惧意,那也是假话。

启南的陵制与我所知道的朝代皆不一样,除了皇后之外,妃嫔是并不和帝王,公主,王爷葬在一同的,这里只葬着后宫中历尽艰辛穷其一生芳华的女子,阴气之重也是可想而知。我为了缓解紧张情绪,便打算哼些个和这儿气氛完全不搭调的流行歌曲。

“陪你去看流星雨落在这地球上,让你的泪落在我肩旁……”

“阿情深深雨蒙蒙世界只在你眼中……”

“不懂怎么表现温柔的我们,还以为殉情只是古老的传言……”

……

走完了十六往生路,穿过了石平桥、月台、琉璃门、五供、方城,便到达了陵区,我该是庆幸还算顺利的,可往前往后皆是深陷于寝陵的一团暗黑阴凉之中,不由心中恐惧更甚,直到寻见了陵区上树立的碑牌上写着,孝敏太妃陵,我眼前骤然一生亮,这才驱散了那些咄咄逼人的黑暗,赶紧进了去。

内里四四方方的一块地儿,名唤做月天宫,周围也供奉着果品,墙壁上刻画着经文,那棺木果然如隽行所说,乃是一樽以白熏木做成的灵柩,我打开包袱,从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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