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宫禁爱(帝王兄妹)-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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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显听见还能有别的玩法,这才抬起头来关注起云苏,问起她来,云苏对付这小精灵也很有办法,将如何自制钓竿如何选地方垂钓都一点一点细细的讲给他听,两个人很快就混熟络了,不一会儿,身后传来细微的步子,我转头这么一瞧,忽感很是心酸,我看见了沂礼,他正踩着阳光向我走过来,我慢慢的起身,心里一时涌上太多的情绪,我一直没忘记他,一直也紧紧的惦记着,我看着他,他也看着我,千言万语,却都尽在那不言中。
没想到世显对沂礼竟如此熟稔,小家伙热情不已的跑过去,抓住沂礼的袖子,非要让沂礼也加入我们,沂礼扫视了一眼我们的模样,皱眉的诧异道,“真没想到,他竟然连你们也不放过……又是挖蚯蚓是吧。”沂礼一副惨痛经历的模样。
云苏向他欠了一□子,“参见恭王。”云苏的面颊飘上了两片可疑的红晕,沂礼神经大条,哪里会发现这细微之处,我暗笑,对沂礼道,“你也加入我们吧,难得出来,就放开心怀痛快的玩一场。”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出我的话中之意。
“放开心怀?”他听罢,苦苦的一笑,“好简单的四个字……”
他听是听懂了,我却是白说了,我又对他道,“我很好。”
沂礼沉默的看了我一会儿,低低的说,“那就好。”
云苏被我们两个的对话弄得一头雾水,看了看我,又看了看沂礼,摸不着头脑,世显小孩子一心只惦记着玩,还不死心的拽着沂礼说服他也来挖蚯蚓,我有心撮合云苏和沂礼,心想挖蚯蚓这活动实在不雅观,一点儿也不浪漫,便对世显道,“老玩这个也没趣,不如我们去找点更好玩的。”我方才就瞧见有些小兔子在草丛里穿梭,提议道,“不如你去帮我们抓只兔子吧。”我幻想了一副画,春光无限好,少女怀抱着可爱的小白兔,少年为少女的爱心温柔所感,抚摸着少女怀中的小白兔,而后,你侬我侬……
“抓兔子好啊!”云苏首先赞成,两眼目露光芒,“我们可以弄篝火,来烤野味吃。烤兔肉最美味了。”
世显也拍掌叫好,云苏回味着她在关外烤野味的美妙滋味,世显听了口水也都快流出来,迫不及待的催促沂礼,沂礼义不容辞,便喊了一声,“我去拿弓箭,你们等我啊。”
我站在原地快要晕菜,我赶紧的追上前去,叫住了沂礼,“要抓活的。”我对他说,心里分外着急。沂礼不懂的看着我,我支支吾吾的解释说,“被射死的兔子不好吃。”甭管是什么扯淡的理论了,好在沂礼虽惊讶,但没问什么,答应了我,这就钻进了草丛里去,兔子是很灵活的小动物,沂礼手中没弓箭,徒手抓起来一定不容易,我正酝酿着再做一件挽回他面子,又更能制造浪漫的活动,没想到那头沂礼就抓着一只兔子,满身草叶的从草丛窜了出来,世显和云苏很是惊喜,凑过去左看右瞧,热切商量着吃法。
“你们不可以吃掉它——”我高喊了一声,他们,齐刷刷的看过来。
“因为它,它……”我咬着牙,当了一次昆虫还不够,又要把自己当成兔子吗,“因为它是文虹公主!!”
“什么!?”云苏惊惊的叫出了声,抚摸在兔子身上的手,立刻就缩了回来,沂礼也不置信的拧起兔子看了好几眼,“你说它是文虹!?”世显虽不明白意思,但见着他们两个神色有异,也是一副很惊险的表情,沂礼惊叹道,“文虹早上才变成蝴蝶被十七皇叔给拍死了,为什么现在又成了兔子?”他百思不得其解。
我走过去,从沂礼手里接过那只倒霉的兔子,“因为她一个人成为孤魂野鬼的四处飘荡,实在害怕寂寞,所以很想见见你这个哥哥。”
“是吗?”沂礼一脸的怀疑,“不太可能吧,以前我跟她最合不来,是死对头,她怎么可能会想见我。”
我抚摸着兔子,低低笑道,“此去经年,她早已不记得这些,只记得,你是他的亲人。”
沂礼沉默的盯着我怀中的兔子,半天,才伸出手,慢慢触摸上去,我心弦触动,想起往昔,眼角已涌上些许酸涩。
一旁的云苏小心的问了一句,“那……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啊?”她是很不甘心的,世显也双目紧看着兔子,像是在说,管它是啥,解馋要紧。
“当然不能吃了!”沂礼坚决道,“这个是我妹妹,怎么能吃我妹妹……你们明白吗?”
我对沂礼道,“那我先去找个空地把它放了。”
我抱着兔子往前走啊走,不想被他们见着我心如潮涌的模样,幼年的记忆就像一幅幅画面,不断闪过我脑中,那些记得的,不记得的……走了很久,驻足时,才发现这一带很是偏僻,见着周遭的杉树,才隐约发觉我好像是走进了围场边缘,再往前,果真见着拿着长矛的侍卫,我准备调头,怀中的兔子却不知怎么挣扎的跳了下来,窜进了前方的围场。
“小白……!!”我大声惊呼,慌忙的追了过去,侍卫拦住了我,对我道,“姑娘,很危险,不能进……”
“让开!”我什么都忘了,匆匆挡开侍卫手中的长矛,急着就跑了进去,一面跑,一面喊着小白的名字,我仿佛又见着深埋在心的一幕,那个泪痕未敢却阴阴淡笑的漂亮男孩,以及,满是血腥充斥的院落,少年悲愤看过来的眼神……我惊恐不已的四处奔跑,很想快点将它找到,跑了半天,见着一抹小小雪白的身影停留在路边的一颗树边,“小白!”我万分欣喜,当我急急的向着大树跑过去时,那头,也正好有人越出了厚厚的丛林,我瞪大了眼睛,怎么会是隽行,他手里扬着弓,目光一片精锐,当我与他四目相迎时,他亦是错愕的,却已是太迟,箭离了弦,直冲树下的猎物而去。不,不要……我在心里拼命的摆头,如果时光匆匆可以倒流……如果那时小白还在,代替着过世的母亲陪伴着他度日,也许他就不会受困于那漫长的孤寂,也许他就不会……
我跑过去,一把抱起了它,并珍重的将它搂紧在怀中……时光,倒流了吗?我微微笑了,小白它没死,它的身体还有暖暖的温度,我看见了隽行,他正向我走来,已然不再是那年的少年模样,小白挣开了我,像是跳出了我的记忆,它在我的视线中越跑越远,越来越远,我向着它伸出手,怎么也再够不着,我在心里苦笑着,时光如何会倒流,一切还是那一切,不过是我被隽行那一箭射中,给疼迷糊了而已。
隽行扔了弓箭,他跑过来,蹲在我的身侧,“你……”他眼里的惊异抖动了一下,他伸出手臂,将我的身子轻轻托住,我躺在他怀中,视线虽模糊,却也还能见着,那一箭正好射在胸口的位置,那儿除了疼痛,还有湿湿的温热,大片的血浸透了衣衫,氤氲扩染将前襟全染上了骇人的红,我缓慢的抬起目光,流转到他的面庞,我动了动唇,剧痛连喉咙也堵住了,我一个字也说不出来,隽行也看着我,自从彼此身份明了后,我每次也很害怕他看着我的目光,就像沂丞一样,深深的,好像一个没有尽头的无底洞,其实,我的心思很简单,只是想有亲人疼着,只是想,当我爱上一个人时,可以毫无顾忌的,想爱就爱……
我还来不及思考自己会不会殒命于这一箭,隽行忽然伸出一只手,掌心打开,慢慢的,握紧了箭身,我从他的眼神中,很快就明白了他的意图,他要拔出箭来,那样我就活不成了。竟然,也生出前所未有的轻松……
我本就是一个早该死去多时的人,我本来就该带着对他深深没有尽头的眷念,下到黄泉的,兜兜转转这些年,还是回到了原点,我还是遇见了他,这一刻,他也仍然在身边陪着我,我冲他淡淡的笑了笑……我也该知足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章更新时间在周三哦,孩子们。。。最近情绪很低落,长叹一声。。。
☆、第三十八章 鬼门关行
“虹儿……”快要幽幽闭上眼时,听见他喊着我的名字;这是重逢后第二次;他喊了我的名字,低沉的;微微嘶哑的……我不懂;这声音里的含义,但还是努力睁开了一条眼缝;我向着他伸出手,手臂却好像忽然变得千斤重,分明还差一点,还差一点就能触上眼前他的脸;最后,却还是颤抖着落了下来。
“想活下去吗……?”隽行忽然问我,他这么问我时,我正翕动着眼睫,挣扎在生死一线里。
“这么活下去,还有何意义……”他又喃喃,不像是问我,倒像是感叹,这个问题,多少次痛不欲生时我也曾一千一万遍的想过,那时我找不着答案也还是照样活了下来,可如今,我凄然笑了笑,答案就在眼前,但不管天上人间,我却,永远都不能让他知道。
隽行松开了握在箭把上的手,他抱着我站起身来,低低的看了我一眼,这才离开。
他扎的营地离这儿并不远,当他抱着半身是血还插着一支箭的我出现在营地时,营地门前的侍卫全都神色异样的单膝跪下,他吩咐说,“守在这里不准任何人进来。”他匆匆掀开门帘踏进,将我轻轻放在软榻上,我已感觉周遭的空气似乎越来越稀薄,温度正伴着血液不断流逝,因疼痛生出的冷汗却布遍全身,我不知是冷还是热,身子瑟瑟的抖动不停,他合上了全部的窗帘,这儿忽然变得很幽暗,暗得仿若等不到黎明的深夜,他点上了一盏案灯,那一点灯火在我孱弱的视线中跳跃着,像是,某个尽头处的星光,我合了一下眼帘,隽行已将托盘搁置床头,他拿起一把剪刀,剪开了我的衣物,肚兜和着凝固的血快,与衣裙粘在了一起,我瞧见了他眼里的冷酷与不情愿,他顿了一下,继续撕剪,直到将半身衣物全都剪掉,我一直看着他的眼睛,终于疲惫不堪,眼皮快要合上时,隽行对我说,“别睡……睡了,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他取了参片放进我的嘴里,参片浓浓的药味化进了味蕾,我又重新轻盈的张开了眼,四周仿佛比起方才明亮了些许,这种感觉,就像快要踏进鬼门关时,又被拉了一把给拽了回来,可我仍然在苦苦挣扎,被剧痛啃噬着,被他的眼神,啃噬着。
他拿起一个小瓷瓶,打开盖子,向着伤口的周围细细撒着药粉,这些药粉渗透得很快,薄荷叶一般的清凉暂时缓解了疼痛灼灼,这时隽行的双手,开始缓慢的握住箭身,他的眼神很暗,他淡淡的开口道,“提住一口气,会有点痛,忍一忍。”
我轻轻扯住了他的袖口,隽行停下了动作,将我看着,我问他,“你还记恨我吗……?”
他飞快的蹙了一下眉头,继而,又冷笑,“你有什么值得我记恨的。”
我牵住他袖子的手,一点一点松开,我按他的吩咐深深吸了一口气,我感觉他将力气全都集中在那支箭上,这一刻,心弦拉紧,我不敢闭眼,就牢牢的盯着他的脸,我一点也不坚强,我害怕的东西很多,我害怕从此与他阴阳相隔,我也害怕活着一直活在他厌恶的目光里,当然也是怕痛的……我发现我还有很多问题没问,我想问个清楚却已来不及开口,只有眼泪,抢着先流了出来……
我并没疼很久,他的动作是极快的,箭从血肉之躯拔出,飞溅而出的鲜血染红了他的脸颊,衣襟……这是我最后见着的情景,继而,陷入了沉沉的昏迷。
重新睁开眼时,我仍然躺在软榻上,四周幽幽暗暗,案头一盏灯火已将燃尽,这一切仿佛都没有改变,只是,我没见到隽行的人影。
我一时忘了自己受着重伤,掀开被子便坐起了身。
锦被从我肌肤上滑落,使我感到了冰凉的风,才发现,自己寸缕未着,我又想起方才他为我撕剪衣物时眼中的厌恶,我无地自容的拽住被子包裹自己的身子,沉默了许久,才发觉,我竟一点也感觉不到痛了,伤口已被包扎得很好,身上的血渍也全被擦了干净,就像恢复成了一个完全正常的人,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想起,隽行方才告诉我说,睡着了就再也醒不过来,难道是哄骗我的么,莫非我的伤势并没那么严重……?可那生死一线的挣扎却又历历犹新,无比真实,我也弄不明白了,我拿起床头搁放的小瓷瓶,仔细研究起来,这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神奇的药粉,还能让人起死回生不成。我摆弄了一下,又给放了回去,暗笑自己,这世上哪有仙丹,一定是我原本不过就是轻伤,自己怕死,便小题大做罢了,只是隽行竟也会吓唬我,实在不像他的作风。
正想到这儿,忽送来一袭光亮,扭头一看,有人正掀开厚厚的帘子进了来,是个宫娥打扮的年轻姑娘,她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放置了衣物和一碗汤药,面上笑吟吟的,对我道,“姑娘不必紧张,王爷吩咐了,除了奴婢之外,不准任何人进来的。奴婢名叫碧灵,姑娘有什么需要,尽管吩咐奴婢。”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