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辰妖皇传-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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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中子点点头:“也好,你重任在身,早些起程也好。”说完,一挥广袖。漫天星光往大禹身边聚集,形成一层透明的光圈,包裹着他山下飞去。
一阵腾云驾雾,身边景色一阵变幻,待大禹醒过神来,却是站在了终南山脚下。
蓬莱岛。
陆久陆压两兄弟,如同往常一般,相对小酌。顶上亲近着“叔父”。一旁相伴的,是那株扶桑。
一道剑光飞来,陆久不为所动,却是陆压招手接下,笑道:“是云中子来的,此子心性沉稳,想来是出了什么急事。”这些年来,陆久将蓬莱岛一应事务。都交于兄弟陆压打理,似这等事,自然无需劳心。
探入神念阅过一遍,陆压皱起了眉头,掐指算过。眉心间的沟壑反是越发的深了。通天教主圣人之尊,尚且算不出因果,何论陆压?嘴角挂着一丝坏笑,转头看向了一旁的兄长。陆久似无所觉。挂着淡淡地笑容,自斟自饮。
陆压心痒难耐,讪笑着问道:“九哥,云中子心中所言之事,您可知晓缘由?”
陆久抬眼瞥了兄弟一眼,说道:“知与不知,有什么分别吗?”
“呃……”陆压一手搭上额头,作无语状。长长呻吟出声:“九哥,这些年来,你越发地无趣了。”纵使已是至仙境界,圣人之下的绝顶高手,在兄长面前,陆压也只是当年那只小金乌。
陆久一愕,似乎真是如此。只是,又有什么关系。人生在世。但求心之所至,理会那许多作甚。轻轻端起酒杯。呡上一口,说道:“你也是越发地啰嗦了。”
满脸的无趣,又有些不甘心,陆压眼珠子转了几圈,一本正经道:“小弟修行上偶遇难题,百思不得其解,恳请九哥指点。”
眼中的笑意一闪而逝,陆久慢条斯理地说道:“说来听听。”
“方才云中子传信,截教云霄似乎有些不妥,记忆急剧衰退,完全不似修行人。小弟修为胜过云霄许多,却是算不出缘由,劳九哥指点。”陆压有些坐立不安,等待着兄长的反应,双手不住地握紧,松开,握紧……
陆久的答案,却叫陆压有些震惊:“此事,非但你算不得,便是诸天圣人,也算不得。天地间知道的人,不过三人。”
“何人?”陆压被勾起了兴趣,浑然忘记了初衷,连声追问。
“洪钧老祖、你兄长我,还有……”顿了顿,陆久淡淡说道:“眼下还不是你知道的时候。”
陆压正竖直了耳朵,满心期待着,闻言颓然坐下,闷闷不乐。
两兄弟之间又陷入了沉默,陆压饮上两杯酒,忍不住心头那份好奇,问道:“九哥,云霄与兄长……不,与我蓬莱岛颇为交善。此事,兄长袖手旁观吗?”
陆久摇了摇头,指着兄弟笑道:“你我兄弟,想问什么便问,何来这许多遮遮掩掩地把戏。”
尴尬一笑,也不甚在意。只因,此言乃是大大的实话。当年面对后羿那夺命催魂的一箭,若不是陆久及时赶到,陆压早就魂归地府了。抛开那许多杂念,陆压不再拐弯抹角,直奔主题道:“这云霄当年与兄长交善,如今兄长坐视不理,也太过薄情了。”
陆久呆了一呆,哑然失笑道:“你知道什么……云霄虽有小难,日后过得这一劫,却是受用无穷。”
陆压被噎得不行,心中却也通透着,论谋算,便是十个自己,也及不上兄长半个手指头。不再纠缠于此,做那石头旁边的可怜鸡蛋,来陪衬兄长的高明。
怅然叹息一声,故作哀愁道:“三足金乌一脉,如今只剩下你我兄弟两人,若是能多上一房嫂子,在添上几个侄儿。相信父亲和叔父在天之灵,也会高兴的。”说着,抬头直直看着顶上的“叔父”,也不知是心有所感,还是故作姿态?
陆久不加理睬,兀自举杯当空遥敬。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陆压扳着手指头数着,似乎是那路边的大白菜。
“与兄长相善地女子有那么几位。
后土娘娘,当年在不周山下就对兄长青眼有加,就连巫妖之间那般深仇大恨,都能抛却一旁。
嫦娥,更是难能可贵。国仇易放下,家恨……如此仇恨,居然能轻易抛却,真乃奇女子。
云霄,清清淡淡的性格,就这方面来讲,最是九哥良伴。何况我离岛的那一晚,她就躲在一旁,莫要以为我不知道。
琼霄这姑娘,我有些看不透。不过原本风风火火的性格,能被兄长改变成温温柔柔的女子,与兄长地亲厚,可见一斑。
碧霄就不用说了,成天粘着九哥,就是这性格……要是成了嫂子,妖族就有难了。”
洋洋洒洒一大堆,陆久被他绕得有点晕,面上仍然是淡淡然的神情,心神却不知飞到了何处。站起身来,走到扶桑树下,习惯性地抚摸着粗壮的躯干。
后土,对于这位演员小姐,陆久内心深处带着淡淡地欣赏,只是立场不同,巫妖世代仇恨,日后……
嫦娥,陆久从来没有看懂过,广寒宫初见那次戏剧性的“相逢一笑抿而愁”,实在是有些不合情理,理想到了诡异的境地。
至于三霄姐妹……随缘吧……
陆久极力掩饰,可还是露出了少许蛛丝马迹,尤其是在对自己熟悉无比的兄弟面前。陆压贱笑着跟上兄长的脚步,不肯放松半分。五官挤出一个极其猥琐的造型,凑到陆久脸前,暧昧道:“兄长考虑了这么久,可是心中有了答案?”
陆久被兄弟缠得没法,无奈苦笑道:“我也不瞒你。大道途中,伴随的,只有无尽的寂寞。若是有可能,为兄确是希望能有位伴侣,聊慰心怀。可惜,太难……太难……”
陆压愕然,万万想不到兄长给出了这么个答案,方才要出言询问,耳边又传来陆久地声音:“天道之下,圣人至高无上,圣人所言,便是天数。掐指一算,天地万物,过去未来,尽在掌握。只是,人力总有穷时,即便是圣人,也还是人,也有琢磨不透的存在。”
陆压眼中迷茫之色越发浓厚,问道:“不知是何物?”
“人心。”陆久盯着兄弟的眼睛,肃然说道:“这世上最是难测的,便是人心,尤其是女人心。”顿了顿,又说道:“盖因人心之向,虽念而发,不显于大道。即便是圣人,也琢磨不得。”
陆压闻言,似有所悟,立在原地怔怔出神。片刻后,周身跳动着金红交织的光芒,直到落日西沉,方才醒转过来,眼中更见清澈,乃是道行精进的表现。
第118章 巍巍龙门
司空伯禹,带着虞舜的期盼、族人的希望,一手持河图规划水路、一手执定海神针勘测水纹,踏上了令他名垂千古的治水之旅。治水的地区,大约在现在的河北东部、河南东部、山东西部、南部,以及淮河北部。
这一天,他们来到了河南洛阳南郊。这里有座高山,属秦岭山脉的余脉,一直延续到中岳嵩山,峰峦奇特,巍峨雄姿,犹如一座东西走向的天然屏障。高山中段有一个天然的缺口,涓涓的细流就由隙缝轻轻流过,特大洪水暴发时,河水就被大山挡住了去路,在缺口处形成了游涡,奔腾的河水危害着周围百姓的安全。大禹决定集中治水的人力,在群山中开道。
艰苦的劳动,损坏了一件件石器、木器、骨器工具。人力的损失更巨,或被山石砸伤,或有跌落山崖身亡,或有掉入湍急的河水,不见踪影。可是,他们仍然毫不动摇,坚持劈山不止。
在这艰辛的日日夜夜里,大禹的脸晒黑了,人累瘦了,甚至连小腿肚子上的汗毛都被磨光了,脚指甲也因长期泡在水里而脱落,但他还在操作着、指挥着。在他的带动下,治水进展神速,大山终于豁然屏开,形成两壁对峙之势,洪水由此一泻千里,向下游流去。
大禹新婚不久,为了治水,到处奔波,三次进过自家大门,都没有进去。这一次,他的妻子涂山氏生下了儿子启。听着婴儿哇哇大哭之声,大禹强忍着进去探望的冲动,继续前往治水。
屋内,涂山氏正黯然伤神,伴随着一声“无量天尊”,清奇道者随风而现。五缕长须,手执双色古朴宝镜,好一派仙风道骨。
涂山氏也是见过世面的人,非一般妇人,当下也不惊慌,盈盈起身道:“见过道长,敢问道长哪出仙山,何处洞府。缘何来此?”
道者微笑道:“夫人多礼了。贫道阐门玉虚门下,太华山云霄洞赤精子是也。小公子与贫道有缘,特来收为弟子。”
涂山氏闻言大为心动,又有些迟疑。夫君大禹乃是截教门下,若是儿子入了阐教,终有些不妥。
赤精子心下了然,微笑道:“夫人不必多虑。阐截两教,同为三清门下。鸿钧道祖嫡传,玄门一脉。正所谓红花青叶莲白藕,三教原来是一家。”
涂山氏被说动,大喜道:“能拜入道长门下,乃是小儿的福分。”说着。抱起孩子,行到赤精子面前说道:“请道长过目,这就是犬子启。”
赤精子右手泛起青光,抚摸着启的头顶。小小孩儿。挥动着小手,咿咿呀呀地笑着。赤精子心怀大慰,微笑着连连颔首道:“好徒儿……好徒儿……”
涂山氏看着儿子,脸上满是慈祥的微笑,心中欢喜:仙人抚顶,妙授长生,孩儿好福缘。
“此子福缘深厚,日后待他成年。贫道自来授业。”说完,赤精子一稽首,身形隐去不见。
黄河中游有一座大山,叫龙门山(在今山西河津县西北)。它堵塞了河水地去路,把河水挤得十分狭窄。奔腾东下的河水受到龙门山的阻挡,常常溢出河道,闹起水灾来。
禹手执定河图、定海神针,足蹬麻鞋。立于高山之巅。时而俯视大地,查看水脉走势;时而眺望远方。畅想河道疏通之日的景象。龙门,乃是黄河入海的最后一块阻碍,若是把这座大山凿开了一个大口子,河水就能奔流入海,畅通无阻。
只是,壁立千仞,谈何容易啊……大禹口中呢喃,低头沉思开凿之法,久久不能自拔。忽然脑海中灵光一闪,想起师傅云霄娘娘赐予的那支信香,顿时心光大开,摇头哑然失笑。
沐浴更衣,斋戒三日,大禹摆开香案,禀香恭敬告念:老师在上,弟子治水遇难题,百思不得其解,恳请老师相助。
香燃尚不过半,远处天边现出一朵云彩,行云流水般飘到近前。落下云头,一道姑缓步行至大禹身前,山风吹拂而过,长发飘舞、风华绝代,正是云霄娘娘。
大禹躬身行礼:“弟子拜见老师。”
云霄娘娘微笑道:“罢了,勿须多礼。”
大禹起身,垂手立在一旁。云霄娘娘仔细查看一番地势,见那巍然挺立,中流断水的龙门壁,微微皱起秀眉:“此壁坚韧,非神兵利器不可破。”
垂首思索一阵,云霄娘娘思索一阵,伸出凝霜似雪一般的皓腕道:“取定海神针来,予为师一试。”
待大禹将灵宝奉上,云霄娘娘挥手叫他退后,默念几句口诀,高高将定海神针抛起。瞬间长成擎天巨柱一般,砸向那巍巍耸立地龙门。
轰地一声巨响,随后滚落许多小块碎石,别无损伤。龙门依旧挺立在原处,中流断水,兀自巍峨不动。
大禹动容不已,惊呼道:“好结实,莫非此山非凡尘之物?”
收回了变回三尺来长的定海神针,云霄娘娘面色越发凝重,掐指默算一阵,对大禹叹道:“此地位置特异,乃是九州龙脉之所聚,故而唤作龙门山。多少年来的龙脉积累,使得它坚实异常,便是定海神针这等灵宝也坏不得。除非……不妥、不妥……”说到这里,云霄娘娘连连摇头。
“老师尽管说来与弟子参详参详。”龙门一日不破,水患便一日不止。大禹心中大急,也顾不上什么礼数,催促着云霄娘娘。
云霄娘娘也不在意,只是横了弟子一眼,便说道:“除非有我二师伯盘古幡一般的攻坚至宝。只是,一则听闻盘古幡中混沌之气强盛,非你所能驾驭;二则盘古幡乃是二师伯镇压阐门大教气运的灵宝,断无借出的可能。”
心中有些奇怪,自己是如何得知这些秘闻的,似乎……不是老师通天教主所言,那又是谁呢?云霄娘娘正苦苦思索,大禹的声音将她唤醒过来:“老师也御使不得吗?”
云霄娘娘摇头失笑:“傻小子。治水乃是人族之事,还要靠你来了解。方才老师出手试探,已经是坏了规矩,可一而不可再。”
大禹闻言挠了挠头,嘿嘿傻笑不提。已为人父地他,平素行事俱是沉稳有度,只是在乃师云霄娘娘面前,却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云霄娘娘忍俊不住,掩口而笑,后又说道:“你在此等候,待为师回金鳌岛,跟掌教老师讨个主意。”
在大禹躬身相送下,云霄娘娘架起祥云,往东海方向飞去。
茫茫东海,波涛万顷,地域之广大,远非陆地可比。海浪一波一波涌来,绵绵不绝,更看不到尽头。
云霄娘娘驾着祥云,方才进入这东海之地,顿时精神为之一振。诸天八圣,有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