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桂令-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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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情,只要殿下能记得小瑞子是为殿下尽忠的,每年赐小瑞子一点纸钱,省得在下面受人欺侮也就够了………哎呀,痛啊!!”小瑞子抱着头喊着:“殿下!您怎么又拿扇子打奴才的头啊!”
“啐!”手执纸扇的白衣少年又打了他一下道:“反正你人已经够笨的了,再打几下也不碍事儿。不过说你笨吧,还知道在我面前耍点小聪明。你瞧瞧哪位殿下公主的奴才象你这般没大没小瞎胡操的?你既是我带出来的,岂有不保你的道理。便真是父皇怒了罚起来,谅也到不了你头上。且免些聒噪,陪我上岸好好看看江南的景致也就是了。”
“噢!”小瑞子揉着脑袋应了声,心里暗暗着急。跟着殿下出来,一路游山玩水的已经过了快两个月了,虽然自个儿偷偷递了信回宫里,但到现在也不见有人来,劝殿下回宫吧,好说歹说也不管用。
唉,谁叫人家是主子呢。只是外面不比宫里,殿下又不肯带两个侍卫在身边,自己又不会武,万一有个闪失呀,不敢想啊。小瑞子擦了擦头上流个不停的冷汗,殿下啊,您高兴了,可苦了奴才我啊!
船行靠了岸,李崇恩带着贴身的小太监上了岸。风摇绿柳,花落留香,苏州城内,红男绿女们熙来攘往,店铺林立,叫卖声此起彼伏。
崇恩手摇纸扇在人群中穿来穿去,路上行人见了他纷纷伫足而望,更有大胆些的年轻女子故意走到崇恩身边,只为仔细看清伊人面貌。小瑞子在后面叫苦不迭地跟着,
崇恩倒毫不在意众人眼光,只捡自己有兴趣的地方去看。
“殿……四爷!您走慢些个,奴、奴才跟不上了!”。
“蠢才!”一回身,扇柄轻轻落在小瑞子头顶上,“不过几步路,喘成这样,真是丢我的脸!”
“奴才怎敢跟爷比,您的尊腿多长,一步迈出去就抵奴才两步,爷您用走的,奴才可不只得用跑的。”小瑞子苦哈哈地辩解。
“我真是宠坏你了,才出来没两个月,竟敢跟我顶嘴了!”崇恩笑骂道。
“爷,您可千万别给奴才扣帽子,奴才可当不起。这话您骂骂奴才解解气就罢了,若回去让别人知道了,奴才这颗脑袋可就真呆不住了!”毕竟是从小跟着崇恩一起长大的,小瑞子知道主子的脾气,倒没怎么太在意。
“得了,别在这儿耍贫嘴了,到前边儿问问,这儿有没有什么好玩的地方。”
“爷您只管歇会儿,奴才马上就回来。”
“快去!” 崇恩笑着,踹了小瑞子一脚。
小瑞子转身刚要走,迎面却恰恰匆匆来了一人,两下里撞了个正着。“啊!”小瑞子倒没怎的,来人摔倒在地,手中的线装书散落了一地。小瑞子瞪圆了眼,双手叉腰,指着刚刚爬起来的人骂道:“瞎了你的狗眼啦,没瞧见小爷在这儿,迎头就撞,撞坏了小爷你上哪赔去!”
“对不住、对不住!”来人连连道歉,语音格外温柔平和,听在崇恩耳里觉得十分受用。
小瑞子还要再骂,崇恩挥手拦住了:“算了,他也不是故意的,何况被撞倒的是他,又不是你,再说下去,旁人岂不是要笑我等没家教。”听主子这么说了,小瑞子张张嘴,只得闷声发财。
来人慌慌张张地去捡四下散落的书,因书太多,好不容易垒了几本,一弯腰又滑了下去。看着他狼狈滑稽的样儿,崇恩不禁莞尔,便俯下身帮他捡起剩下的几本。
“给你!”崇恩将书递过去,那人终于从书堆里抬起了头,望着崇恩送上一个灿烂无比的笑容:“啊!多谢兄台!”
“嘭!!”如遇雷殛一般,崇恩呆在原处竟动也不能动了。
“兄、兄台?”杜景之小心翼翼地喊着面前有如木雕泥塑般的白衣公子。却见他突然惊醒一般,将自己手中的书一把抱过,一古脑儿塞进了身边只有十五六岁的小个子少年手中。
“哎我的书!”杜景之忙上前抢,却被他一把抓住左手。“这位公子,不妨事的,你的书可由我的小厮拿,在下姓皇,在家行四,今日初到贵境,正愁无人向导,不料与公子一见如故,但不知公子可否赐尊号,并指点一二?”
“这……”杜景之偷偷望向“黄公子”,这人真是唐突,哪有初一见面就要求结交的。更何况此人来历不明……,可是他的笑容真的很好看耶。“黄、黄公子,可、可否请你先放开手!这样似乎于礼不合!”
崇恩望着面前红着脸拼命挣扎的人儿,一抹邪笑悄悄浮上嘴角。一旁的小瑞子见了,不由得打一个寒噤,哎呀呀,殿下一笑,事儿要糟,这人好可怜哟!不看不看,小瑞子学驼鸟,把本来就不太聪明的小脑袋深深埋进书堆里。有个有怪僻的主子,好惨噢!
……
“累死了……,四爷,奴才不行了!”小瑞子有气无力地喊着,身子就往榻上倒去。
“滚开!跟你说多少次了,你的榻在外边,不许睡我的!”拎起小瑞子,崇恩轻轻松松把他扔到了门外。
“爷!”小瑞子快哭出来,“奴才、奴才已经睡了三天草铺儿了,再让奴才在柴房的稻草上睡几晚,只怕小瑞子很快就无法伺侯爷了!”
“喀嗒”房里落了栓,把小瑞子的哀嚎隔在了屋外。“活该,谁让你偏偏赖着不肯走,让你去客栈不去,自个儿愿意睡柴房,现下怨的了谁?”崇恩幸灾乐祸的声音从里面传来,让小瑞子好一阵难过。
“爷啊,奴才还不是为着您的安全起见……”罢了,爷不领情,心思全在那个杜公子身上了,又怎会体谅做奴才的苦处呢。唉,草铺就草铺吧,总比没有好。凄凄惨惨戚戚,小瑞子托着腰,拐着脚向柴房走去。
“对、对不起!”细细的声音在崇恩耳边响起。杜景之一脸愧疚,搓着双手,脖子都红了。“我家里太小了,让你们主仆受如此的委屈……”
“没有没有!”崇恩笑咪咪地连连摆手,“我觉得这里很好啊,又干净又安静,总比客栈强得多,我还要多谢杜兄收留我们呢,何谈委屈,只是杜兄不嫌我们叨扰便成。”
“哪里哪里,黄兄不嫌偏陋就好啊!”杜景之谦道。
“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居然会答应他们住下来,而且每日带着他们在苏州城里城外乱逛呢?”
望着崇恩倒在屋内唯一的榻上悠然地看书,杜景之不禁第一千零一遍问自己。唉,明明三个月后就要赴京应考了,这种时候竟然还要陪着他。哀叹数声后,杜景之端坐椅上,拿起了《大庸》。
他,好像不是普通人呢。不由自主的,杜景之的眼神又飘向了崇恩。年经虽轻,但身高体健,掌宽指硬,应是个习武之辈;仪表端正,谈吐风雅,应是有识之人;出手阔绰,衣饰华贵,应出生富贵之家。左看右看,都不应与自己这样的贫寒之士相同,可偏偏这黄公子就爱粘着一无是处的自己。唉,天下之下,真是无奇不有啊。
“杜兄为什么一直看我?我脸上有东西吗?”崇恩开心地问向杜景之。
“啊?没、没……”红了脸,杜景之连忙把头转向手中的书,却没看见崇恩眼中的精光闪动。
扔下书,崇恩下了卧榻,来到杜景之身后,温热的呼吸喷在景之的耳后。景之浑身一颤,不敢动半分。
“杜兄啊,咱们同榻共枕了三夜,也应算是熟识了,可否告诉我你的|乳名啊?”
“什、什么同榻共枕,我家中只此一榻,咱们、咱们只是晚上一起挤挤,又没做什么……”杜景之面红耳赤地抗议。
“噫,就是啊,杜兄何必如此慌张呢,莫非杜兄想得歪了?怪我晚上没有做……?”崇恩故意惊讶地说,“真不知道,杜兄原来……”
“不要胡说!”杜景之吓得伸手捂住崇恩的嘴,“我、我不是那个意思!”
嗅着杜景之手上干净纯真的味道,嘴唇上留着他手指温热的触感,崇恩心醉神迷得忘了答话。
“呀!”半晌,后知后觉的景之才缩回了手。
定了定神,崇恩把脸凑近了景之道:“杜兄,我的问题你还没答喔。”
“问题?问题呃,问题,啊,|乳名是”杜景之迟疑着,总觉着这么私密的问题若回答似有不妥。
“嗯?”崇恩的俊脸在景之的眼前继续放大,眼看就要唇齿相接。景之心都快要跳出胸外。
“桂、桂元是桂元!”
“桂圆?”崇恩一愣,随之放声大笑,“桂圆!哈哈你怎么会起这么好笑的名字,爱吃桂圆粥么?”
“不是吃的桂圆!”景之懊恼地看着崇恩,“爹娘希望我日后可以蟾宫折桂高中状元,所以才给我取的。”
“噢”崇恩拖长了音,戏谑地笑着。
“别笑了!我虽父母早亡,却也时刻不敢忘却双亲教诲,日夜苦读,希望日后可以实现他们的愿望以告慰其在天之灵。你若再笑,我断不再理你!”
“是嘛?”一个念头在崇恩心里转了几转渐渐成形,他温柔一笑,问景之:“这么说,你今天也是准备参加科考的了?”
“正是!”杜景之点了点头。
“离开考不远了啊!你这样日日陪着我们主仆难道不打紧吗?”崇恩故意皱起眉头,摆出一副困惑的样子。
“这、这或许”景之结结巴巴地说。
“算了!”崇恩热切地握信景之的手道:“如此辛苦,我看你也莫要考了,不如随我回家,等我了你,每日与你对奕弹琴,舞剑对饮,春赏红桃,秋集红叶,岂不美哉!”
“娶、娶?!”景之嘴张了半天。
“对啊!我可是对你一见倾心呢!”崇恩眉花眼笑道。
“你疯了!”景之脸色煞白,手颤危危指向崇恩。
“没有啊!你我二人才貌匹配,正是打着灯笼也找不到的好姻缘哩。明日我就起程,等禀明父母,立时便来迎娶,你在家中好好等待吧,亲亲桂元!”
“你、你、你、你、你………”
“啊,亲亲你高兴地说不出话来啦,莫不是担心我一去不返?没关系,我既说了,断无变更之理,若亲亲不放心,今夜你我二人便圆了房,那我的心就永远是桂元你的了!”说毕,崇恩一把将景之抱起放在榻上。
景之吓得手脚冰冷,牙齿打颤。“你、你莫胡来,我何时应允了,你我二人皆是男子,又受夫子教诲,怎可做此悖伦叛德之事!你放开我!”
“噫,亲亲你是在害羞么?口中道理一串一串的,心里只怕想得紧呢!”崇恩毫不以为忤,手飞快地开始扒景之的衣服。
“谁想了?你放手!”景之手忙脚乱的拉着自己的衣服,“放手,再不放,再不放我要叫了!”
“唉,真麻烦!亲亲你若再故作姿态,未免太矫情了。罢了,我吃点亏,让你早点遂愿好了!”说着,手指如飞,点了景之身上四处|穴道,连带封了他的哑|穴。
景之突然发现身体无法动弹,口中又发不出声,全身早已赤裸于人前,不觉又羞又气又急,竟晕了过去。
崇恩舐舐嘴唇,原意是想逗逗景之的,但是看着面前雪白的诱人胴体,不觉人神交战起来。要是不要呢?唉,真烦啊。若得要了,只怕你古板又爱害羞的小夫子立马会撞了墙,既便不撞等日后见了面只怕也要羞愤至死。若不要吧,鲜美诱人的身体就在眼前,白白放过岂不可惜?
“罢了,小亲亲,偏偏本太子相中你,想与你厮守得长长久久,为日后幸(性?)福考虑,今天只好暂且放过你了。不过嘛,利息还是要付的!”唇边荡起一丝浅笑,崇恩俯下了身。
……
唉,可怜的小桂元儿,虽然第二天醒来发现黄公子主仆已不见踪影,而自己身体似乎又无异样,
可是你怎会想到这只是个开始,被缠上的倒霉的日子从现在就开始喽。
缭墙重院,时闻有啼莺到。绣被掩余寒,画幕明新晓。朱槛连空阔,飞絮无多少。径莎平,池水渺。日长风静,花影闲相照。
长平王李崇义乐悠悠地在宫内的长廊中缓步而行,一边看着两边的风景,一边哼着不成调的小曲儿。四周的宫女太监们战战兢兢地尽量闪落开来,免得被这十六殿下看着。
对李崇义这个混世小魔王而言,心情大好和心情大不好是同样的危险,有着这样的共识,宫人们举凡长平王常走的路线都是能避就避,能躲就躲,能绕就绕的。象现下,若小王爷一时兴起,随便抓个人来玩什么官兵捉强盗的游戏,岂不是连小命儿都会玩没?什么,小孩子游戏会有什么?爷,您自个试试不就得了!
“崇义,今天好像很高兴嘛!”一个声音幽恻恻地在十六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