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煮天下:十夫九美-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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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抓住了她的手。
其实他是她的夫……名义上的。
珑月无奈捏了捏他的手转身离去,却在开门之后又关上,收敛了气息悄悄躲在一旁。
她敢对天发誓,绝没有偷窥人洗澡的癖好,只不过,以宫漓尘这样的性子,恐怕淹死在浴桶中也不会呼救的。
只见宫漓尘摸了摸浴桶边上,直接一迈腿,里衣也未脱,整个人沉入水中。好吧,她承认略有那么一丁点儿失望,就那么一丁点儿。
“失望么?”宫漓尘微微一笑问着,唇角勾起一个惑人的弯度。
珑月一耸肩,大大方方抬脚走过去,轻轻拆开宫漓尘的发髻,将墨黑的长发用水打湿,柔顺缠绕在指尖。在冷宫中还能勉强保持清爽干净,看来楚浔也必是忠心之人。
“珑月,不必为我寻医,我如今这般,未尝不是幸事。”
是啊,从某些层面上来说,确实是幸事。他只要看不见听不见,纳兰珑馨就绝不会再起利用他的心思,他可以就这样安然的生活,逃避两人之间的战争。他一旦恢复了,纳兰珑馨若是有求于他,他能拒绝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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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美百态 (3)
世间总有那么多难解的题,保持原状固然能解决很多问题,可是,让宫漓尘一直活在一个没有声音也没有图像的世界中,她又怎么能忍心?
指尖轻轻划过宫漓尘的后背,温水打湿了纤薄的里衣,透出其下如玉般光泽的皮肤,极致完美的曲线,“我能保护你。”
她能保护,也必须保护,就算拼了性命,也要保护。
宫漓尘始终没问她回来的真正原因,或许是心中早已猜到,不愿意直接去面对。
温水渐渐转凉,珑月将宫漓尘的长发擦干,将替换的里衣放在宫漓尘手边能够着的位置,慢慢转过身去。
听着后面水声想过,窸窸窣窣的声音,突然一个古怪的想法冒头,她是靖王,宫漓尘是靖王夫,她们明明对彼此有意,却仍旧相敬如宾,是宫漓尘的问题,还是她的问题?
失而复得,激动归激动,那曾经情伤留下的痕迹仍在,她心中仍旧有痛意,这应该就是相爱,却又不像小说中写的那般,到底为什么呢?
唯有一点,宫漓尘再如何强悍,也是女尊环境下造就的男子,是不是心中所想与她不大一样呢?
而以前这种事,讨教起来莫过于琉璃……
对了,琉璃去哪了?她没在靖王府……
转过身,拿起一套新制的衣袍,虽是按照宫漓尘的身量做的,却是淡淡的天青色。
宫漓尘淡淡点头,“也好。”
替他穿上衣袍,擦干了长发,重新将易容细细涂在他脸上。总有一天,她要让宫漓尘以真面目示人,届时,他恐怕才是北瑶第一美男子,而非汐了了,不过,她相信,宫漓尘不会在乎这些。
如瀑的长发柔顺一梳到底,黑亮亮闪动着丝绸一般的光泽,将长发盘于头顶,束上她早已准备好的玉冠,这样的宫漓尘,已如昔日。
……
当两人携手出现在院中,似乎所有的人都不觉得意外,就连方才昏厥过去的竹真似也恢复如常,对着她温暖一笑,仍旧忙忙碌碌。
楚浔从外面酒楼买回了饭菜,异常丰盛,也算是给两人接风洗尘了。
小院中没什么绿植,不甚风雅,却在淡淡的月光烛火中倍显温馨。
溯早已坐定等着,见到两人相扶落座,还是那一抹极浅的笑,琥珀色的眼眸映着月光,实难猜测其中深意。
顾念着宫漓尘不愿让其他人知道他的状况,珑月将碗筷递到他手中,不时夹菜进去。
宫漓尘也淡然自若,专注于面前的饭菜,一言不发。
被溯看得有些局促,珑月终于开口道:“溯,伤好些了么?”
溯似有玩味眨眨眼,继而点了点头。
“那个……”珑月也想不出什么话题,只被溯越看越觉得浑身发毛,刚要开口,只见溯的筷子一闪,居然替宫漓尘夹菜?
而来不及阻止,宫漓尘浑然不觉将碗里通红的辣椒放入口中,端庄的咀嚼,然后越来越慢,越来越慢。眉心不禁微抽,紧抿着唇,喉结艰难滚动,脖颈上已经泌出薄薄的汗。
众美百态 (4)
“溯,你……”珑月惊诧的说不出话来,赶忙用茶杯换下宫漓尘手中的碗,难以置信看着溯,这叫……恶作剧?
宫漓尘旁若无人的优雅喝完茶,不用珑月再帮忙,端起碗仍旧静静吃饭。
溯的筷子又是一闪,硕大的一块姜……
珑月赶忙伸筷子把姜从宫漓尘碗里夹出,还没等说话,只见筷子又是一闪,修长的一条葱……
宫漓尘刚夹起那条葱,就被珑月用筷子夺下,终于愣了一下。
“好吧,我的错,我坦诚。”珑月极其挫败道:“他眼睛现在看不太清楚,耳朵也听不见正常的声音,但他不愿让你们知道。”
溯终于笑着点了点头,看向宫漓尘的眼中,已经没有了当初那些厌恶。甚至越过餐桌只抓上宫漓尘的手腕……
“溯,你现在不能用内力。”珑月赶忙阻止。
宫漓尘手腕一翻避开,微敛了眸,放下手中的碗筷,沉声道:“溯,无需试探,我自己清楚。”
他清楚什么?珑月这一时间猜不透,而似乎溯能猜透几分,但他之后再也没有对珑月提及,仿佛只要他明白,就什么都够了。
不知溯如何安抚的竹真,还是那么温暖的笑容,还是将几人关照的妥妥帖帖,若说这是珑月在偿还他,却也无形中越欠越多。
信枭陆续传递到越来越多的战报,虽然五花八门林林总总,但整理下来也只有唯一的主题,谁也阻挡不了封扬。甚至纳兰珑馨百里加急将珑月活着的消息传至战场,仍旧阻拦不了封扬的脚步。
箭在弦上不得不发,如今的情形,已经不是封扬一将可以控制的。
而安排下的死士中也带来了更加丰富的消息,比之战报要有趣的多。
比如,纳兰珑音在如此不明朗的情况下,仍旧置若罔闻的又纳了个小爷,但是,于此同时,她府上又多了两名门客,据说身手不凡。
再比如,纳兰珑馨这些时日彷徨在后宫之中,偶遇墨岚却被甩了个后背看,据说,自大婚以来这么多年,墨岚从未给过纳兰珑馨好脸色。而纳兰珑馨却数年如一日百折不挠,更将墨岚捧在手心上,就算是不侍寝,宠爱依旧,甚至可以说是宠溺。
墨岚偶一兴起想看月亮,纳兰珑馨居然能号令在一个月之内筑下一座望月楼,可墨岚也只上去过一次,据说是风太大。
再比如,朝中那些所谓的忠君之臣,重臣周围全被她布上了人,虽有些不大厚道,但是其私生活一览无遗。
珑月终于能略微体会到北莫瑾的那种自信,所有人的动向都握于她手中,那种掌着乾坤的感觉,真的比悄然无声的低微要好太多。
唯一没有半点下落的是上官裴琰,自从离开以后,信枭也没在京都周边寻到他的下落。而这或许也能算一种欣慰,如果他能从此远离京都,是不是就算放下了曾经执念,安然后半生,也未必不好。
靖王府连夜加紧修葺,实则也才荒废了数月,顶多查查屋顶瓦片,清理清理院落中的杂草,再将屋舍打扫一番。曾经调走的侍卫尽数调回,遣散的下人重新再买,【。52dzs。】最后挂上一个崭新的牌匾,据说……乃是出自宫漓尘之手。
若非出自宫漓尘之手,那就必定要出自帝王之手,珑月甚至想过,哪怕宫漓尘不写,大不了她自己鬼画一个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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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美百态 (5)
吉日吉时,靖王府门前鞭炮震天,直炸响了足足一个时辰才停歇,鞭炮屑铺撒了门前厚厚的一层,红通通的,火药味几乎弥漫了整个京都,几乎这一刻,就连足不出户的千金小姐,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书生都已经知道,靖王大难不死……回来了。
而此一刻,街头巷尾茶楼酒肆中,说书的段子聊天的话题,统统都是纳兰珑月。曾经是傻子,却成了无比奇幻的开端,什么大智若愚,什么本就聪慧却被天妒之才变得痴傻。而后又是遭逢劫难却逢凶化吉,天下间有几人能坠下泷河还得以生还?那必是上天有意眷顾,必是北瑶列祖列宗地下有知……
总的一句话,靖王很神奇。
将宫漓尘直接安置在自己的院子中,带着连步子也快不敢迈的竹真挑了一处离她近的院子,安排下一个看着老实些的下人。或许竹真仍旧会手足无措,或许在这个大宅子中会显得孤立,但是,她相信,一切都会慢慢好起来。
苏慕颜早在大门口的时候就已经红了眼眶,几次摇摇欲坠,看得她都有些心惊肉跳。纳兰席英来看过他了么?
溯仍旧跟着她,还是那个小房间,仿佛一切都未曾改变。
若说整个靖王府欢天喜地,人人脸上不管是不是真心,均洋溢着喜悦,而唯有一人,见到珑月仍旧像见到鬼,甚至带着浓浓的恐惧与悲伤。
“我不在的时候多亏了你照料相王,多谢你。”珑月暂时无视汐了了脸上怪异的表情,异常诚恳道。
却不想,一句谢,却引来汐了了嘴角猛地瘪了瘪,还是那一副幽怨的表情更浓,他到底是在怨她生还是怨她死?
只见汐了了突然快走两步,扑通一声跪倒在珑月脚边,一把揪住了她的衣摆,“殿下,让了了也在您身边好不好?别赶了了走……”
时光流转,哪怕隔了数月,汐了了对她说的第一句话还是这个。她有这么惹人爱么?若说有钱有势,京都中最不乏就是有钱有势的女子,凌空扔块石头也能砸中一个。那么汐了了仍旧对她这么锲而不舍又是为了什么呢?
或许曾经的珑月不会多想,就由他去,只要别搅了她的心情。而现在,不管身边有什么事,她都需多加注意几分,一丝也糊涂不得。
“我不会赶你走,你还住你的院子,这样可以么?”珑月没有直接安排,而是加以询问。
汐了了咬了咬嘴唇,目光扫过珑月所在的院子一圈,可无奈珑月身为亲王的院子中,她自己的房间本就大,侧厢只有一个,已经住了宫漓尘,而就连还能住人的唯一小屋,也是溯的房间。
“了了……能不能住隔壁……?”
“这恐怕不行,那以前是宫漓尘的院子。如果你不喜欢自己的,大可再挑一处。”
汐了了有些认命的坐在地上,半晌才声细如蚊问道:“那……殿下何时才能让了了侍寝?”
仍旧是那个似乎如穿越了时空一般的问题,珑月本想感谢汐了了的心情登时被炸得半点不留,却也算颇有内涵的无奈笑了一声问道:“你能不能要点儿别的?”
众美百态 (6)
汐了了似也早就知道是这类的答案,本就蔫了的人如今像是泄没了气,面若死灰道:“了了……不要别的,只求……一个栖身之所罢了。”
“别这样。”珑月弯腰将汐了了扶起来,甚至替他拍了拍膝盖上的土,“靖王府曾经破败的时候,多亏了你照料我爹,否则,他要是一个人在这府中,必定是过不下去的。我知道你也是个善良的人,若是有什么难处,不妨跟我说,能替你解决我决不推辞。”
汐了了洗去铅华一张清俊的脸上布满了挣扎与纠结,犹豫了再犹豫,甚至都动了嘴唇,仍旧没再说一句话。
……
一下午忙活出来一个看似像样的书房,又与与苏慕颜吃了顿飞扬着泪水的晚膳,夏日的晚风不怎么太凉爽,珑月曾想起北莫瑾去年送她的水果,吩咐人也沉入井中两篮,待再拎上来,冰得沁人。
能想到的人都分了分,珑月甚至想到北莫瑾那个令人头痛的后宫,他若是想分分,多少水果才够?
一笑,提笔将近来的事简单写下,此刻的情形多少出乎了北莫瑾的意料,他也不是万能,不知纳兰席英尚在人世。她也不加隐瞒,只是将时局尽数写下,她明白,她和北莫瑾并非利用也并非合作。
那四成的关税已经抽了数十年,北莫瑾没必要花那么大的血本只为了降税。
而此刻乔易也从与那些信枭交代完了事宜与她一同进了王府。乔易为人也颇为干练精明,珑月直接让他暂代王府管家之职,反正对外明面里就算有人要查乔易,也只是个曾经某酒楼中的管事而已。
将信交给乔易,珑月拎着剩下的几颗水果,晃荡在自己的院子中,居然倍感自在,什么时候起,这里才是家?
慢慢推开宫漓尘的房门,屋内亮着烛火,而再也看不到宫漓尘忙碌伏案的身影,取而代之是如座钟一般,一动也不动。
珑月无奈摇了摇头,珑雪说,如果能让宫漓尘心境更愉快些,兴许不需药物就能恢复。但是,宫漓尘如今听不见也看不见,她有什么法子可以让他高兴?
拎出一只黄灿灿的梨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