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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天誓-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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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才给李敢写信,告诉他如何向朝廷禀报我的事情。他是个聪明人,收到信后一定会明白应该怎么做。”

霍去病搁下刻刀,伸了个懒腰道:“小高,这事就交给你办。”

高凡“嗯”了声,若有所思地道:“小霍,不如明早让我和老鲁陪你一起去,你身上的伤势没好,总教人放心不下。”

霍去病摇头道:“不好吧,我又不是去找皇帝打架。真有事的话,多你们两个也没用。”

“老鲁,你干嘛不吱声?”厉虹如盯上了坐在一旁的鲁鹏:“帮忙劝劝小霍啊。”

鲁鹏苦笑道:“你跟这家伙处了这么久,啥时候看到他听人劝过?他要不时干点出格的事来,他也就不是霍去病了。”

奇凤雨道:“不必劝了,我觉得霍公子的计划可行。最坏的情况也就是劫天牢而已,大不了咱们再把他救出来。”

“就是奇夫人的这句话。”霍去病用墨笔描完书信,说道:“现在散会,有谁要留下,恕我不招待夜宵。”

“谁稀罕!”厉虹如站起身,跟在鲁鹏和高凡的身后出了门。

回到自己的客房里,她洗漱过后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也无法入睡。

皎洁的月光透过紧闭的窗户渗入幽暗的屋里,映衬着窗外被朔风吹得来回摇动的树枝倒影,如同她七上八下不能平静的芳心。

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忽然窗外出现了一个黑影,轻轻用手指叩打窗棂。

“谁?”厉虹如一下坐起,警觉地伸手握起藏在被褥下的后羿神弓。

“我。”听出是霍去病的声音,厉虹如的心没来由地一跳,松开后羿神弓问道:“这么晚鬼鬼祟祟敲人家的窗户干嘛,我不吃夜宵!”

“你怕吃成一只小猪猡?”窗户打开,露出霍去病带着坏笑的脸。

“你找本小姐干嘛?”厉虹如用被子卷住只穿了亵衣的上身,把小脑袋露在外边问道:“有事等明天早上再说吧!”

“等不及了。”看到厉虹如俏脸上出现一丝微妙的羞恼变化,霍去病的眼神里又生出那种该死的不正经神气,把头探进窗户里,几乎贴到她的脸蛋上,低声说道:“大小姐,你不会以为我是来半夜偷香的吧?”

“死流氓!”厉虹如满脸彤红,一把推开霍去病可恶的脑袋,不防身上的被子滑落半截,无可奈何地将玲珑娇美的身段,暴露在这头色狼炯炯发光的眼皮底下。

抢在厉虹如发怒前,霍去病垂在窗台下的右手举起,将火熠神鼎托到了她的面前。“劳驾,帮我保管几天。”

“为什么?”厉虹如愣了愣,怒意顿消,猛然明白了霍去病的用意。

“别担心,我只是不想在搜身的时候被人顺手牵羊。”霍去病轻描淡写地安慰她。

厉虹如接过火熠神鼎,低声道:“求求你,别去。”

“你想过一辈子隐姓埋名,时时刻刻害怕被朝廷缉拿的生活吗?也许你无所谓,但小高呢?老鲁呢?”霍去病脸上无赖般的笑容不见了,沉声说道:“别忘了,我们当初为什么离开定襄,为什么来到长安。”

霍去病轻轻捏了捏厉虹如冰凉的脸颊:“喂,你这小傻瓜怎么又想哭了?归根结底,我们都是不甘寂寞的人。不过有一件事拜托你,万一我真的稀里胡涂为兄弟们杀身成仁了,记得逢年过节时不时给我送点儿纸钱来。衣冠冢就不必了,我怕哪天小高穷疯了会重操旧业。”

“你还说……霍去病,我恨你!”厉虹如克制着泣声,猛纵身环抱住他的脖子,娇躯微微抽搐着说道:“我不要你有事,不然我……”

霍去病伸出食指封住了厉虹如颤抖炽热的樱唇,微笑道:“傻姑娘,厉将军可不会喜欢动不动就哭鼻子的女儿。我又不是笨蛋,真有刀山火海在前,早就掉头另谋生路了。”

厉虹如抱着霍去病不放,空着的左手中忽然又被塞进了一样冷冰冰的东西。

她诧异地望去,这才发觉自己已然泪眼朦胧。手中捏的,是一只镀金的小锁片,上面写着“去病消灾,长命百岁”八个字。

“这是出生时她挂在我脖子上的。听养母说,我出生前就有算命先生卜过一卦,说什么‘多病多灾,恐会早夭’。于是她便请人打了这片铜锁,我的名字也是养父根据刻在锁上的字后来起的。”

霍去病拍拍厉虹如捏着长命锁的小手,又道:“这可是表明我身世的证据,你要妥善保管。一旦我有不测,便拿着它去陈掌的府上,私下求见陈夫人卫少儿。将东西交给她后你必须立即离开,接下来的事就由老天来决定。”

“原来我想岔了。”厉虹如脸上一阵发烫,隐隐察觉到霍去病的出身必然和这位陈夫人有莫大的干系。而“卫少儿”这个名字,在长安寓居的几个月里似乎也听人说起过……

“你猜到了。”看到厉虹如蓦地抬起头,满脸震惊望着自己,霍去病落寞地一笑:“不要告诉任何人。记住,只有到了最后关头才可以去找她。不准求她,更不要闹,这是我给她也是给自己唯一的一次机会。”

“我明白了。”厉虹如小心翼翼地收起长命锁和火熠神鼎。

依稀,她听到了他内心的痛苦和挣扎。

霍去病趁机脱离她的怀抱,道:“你睡吧,我走了,就不和老鲁和小高告别了。”

厉虹如愕然问道:“你不是准备明早才……”

“就是今晚。”霍去病摇头道:“这样才显得有诚意嘛。”转头向院外走去。

“小霍!”厉虹如在背后低声呼喊:“你——要小心。”

霍去病没有回答,只是背对着她一边走一边摆了摆右手,身影消失在院门外。

泪水在寒夜里风干,而长安城已静静地安睡,进入了又一夜的梦乡。

“公孙府”。

黑夜里,匾额上的三个金字在灯笼的照明下微微闪光。

刚刚送走了今晚的最后一批宾客,几名值夜的守卫尽量把身体蜷缩成一团,使劲揉搓双手,忍耐着漫漫长夜的煎熬。

而在府内一间温暖舒适的小厅里,此间的主人却正接待着一位刚到的不速之客。

“我来,是向公孙将军复命。”恢复了本来面目的霍去病将刘彻赐予的那块玉佩,摆在了郎中令公孙敖面前的桌几上:“淮南王已经伏罪自杀,世子刘迁等一干要犯也正由屯骑校尉李敢押往长安受审。想来我已没有继续留存这块玉佩的必要。”

公孙敖坐着没动,说道:“这块玉佩既然是陛下的恩赏,自然也只能由陛下亲自下令收回,我不能替你代缴。但据我所知,你本应该在李校尉押送的囚车队列中,为何独自一人提前回了长安?”

“因为没有收到圣谕,我不能擅自向李校尉表露真实身分,被他当作参与淮南王叛乱的重犯关入牢中。后来,便接到旨意,作为钦定的要犯之一被押赴长安。”

公孙敖点头道:“没有揭开你的身分,作为钦点要犯押送回长安是陛下的意思,一路上霍兄弟多受委屈了。”

“你看我像是受了委屈的模样吗?”霍去病满不在乎地一笑,反倒令公孙敖一怔。

在他想来,霍去病孤身进京深夜求见,必然是因为受不了钦犯待遇,强行脱逃而归。见着自己,或者满腹委屈大倒苦水,或者怒火中烧兴师问罪,绝对不是眼前这种心平气和的神态。

“只是半路上突然遭遇巫妖寻仇,连杀数名屯骑军官兵,并要挟李校尉将我交出。”霍去病继续叙述道:“由于事态紧急,我擅作主张私下向李校尉出示玉佩表明身分,决意和他连手抗敌。”

“巫妖?”公孙敖的眉头皱了皱,显然对此类人物不抱任何好感:“他们找上你,是为了那个风回雪吧?”

“是,所以当时我和李校尉同仇敌忾,设下陷阱,果然诱出巫妖。经过一场血战,巫妖重伤逃遁,但我也因伤势过重随时会有生命危险。如果不能得到及时救治,继续坐在囚车里赶赴长安,只怕熬不过当晚。”

霍去病又说道:“但李校尉也不能为了我一个人滞留途中,导致归期延误。他当即果敢决断,委托赶来探望的厉姑娘、高凡和鲁鹏三人留下来照料我,自己则押送钦犯继续上路。

“于是我便和李校尉分开,等到伤势稍稍稳定后日夜兼程希望能追上大队,不料走岔了道,反而赶在前头先到了长安。”

“是这样啊。”公孙敖静静地听完,从他的神情里,丝毫看不出对霍去病讲的故事信了几分。

他沉默了片刻,像是想起什么,问道:“厉姑娘他们三人现在哪里?”

“他们也到了长安。”霍去病回答说:“但事关陛下的秘密使命,不便让他们知晓。”

“做的很对。”公孙敖思忖着说道:“这么晚你不必回去了,就在府中委屈一宿。”

“不会收我房钱吧?”霍去病拍拍空瘪的袖兜:“不然我只能去睡大街。”

“你这小子——到了我府上,便只管把这当家。”公孙敖啼笑皆非,向厅外传唤道:“小杰!”

移门拉开,一名年轻的仆从跪坐在门外,垂手道:“大人!”

公孙敖吩咐道:“请霍公子到客舍安歇,命人好生照料。”

霍去病起身走出门,忽然回过头问道:“公孙将军,你为何把‘好生’两个字咬得特别重,难道怕我会半夜溜走?放心吧,像我这样的穷光蛋到了贵府有吃有睡,就算你用鞭子赶也会赖着不走。”

公孙敖无可奈何地摇摇头,看着小杰将移门合起。接下来,他需要安安静静地考虑一下,明天该如何向天子禀报此事,而刘彻又会作何反应。

这个霍去病,还真是会给自己出难题啊。

第九章 巫蛊

漫长的一夜在东方微露的晨曦照耀下,悄悄地收拾起黑色的行装缓缓离去。冬日的阳光姗姗来迟,温煦地轻抚着晨风吹拂中的大汉皇宫。

朝会结束后公孙敖被召见入宫,在御书房内向刘彻禀告了昨晚的事情。

“有趣,他的故事你相信几成?”刘彻摆弄着几案上的青铜骏马,问公孙敖。

“臣曾收到过一封发自淮南中尉的书信,函中提到李敢曾派遣心腹手下,藉峨郡主与世子妃出城游猎的机会,在林中刺杀霍去病。结果反被霍去病将他们尽数斩杀。事后峨郡主因为这事,与李校尉大吵一场,愤然陪同世子妃提前回返长安。”

公孙敖并没有直接回答天子的提问,但刘彻已经听懂了他的言下之意,问道:“你是说,这两个人在寿春已结下仇怨,李敢根本不可能如此照顾霍去病?”

公孙敖欠身道:“陛下明鉴,臣以为是这样。”

刘彻道:“所以霍去病多半是在厉虹如等人的帮助下逃回长安,而并非如他自己所言,是李敢准许他留下养伤的。”

“陛下圣明,臣大胆揣测霍去病故意编出这样一个故事,是在给李敢也是给自己一个台阶下……”他偷偷抬头看了眼坐在几案后的天子面色,接着道:“故此,这实属无奈之举,并非恶意欺君。”

“你偷看朕做什么?看来公孙将军对霍去病颇有好感啊,难得难得。”刘彻轻笑道:“也许,他这么做,对大家都有好处。否则闹将开来,连我也很难处断呀。”

公孙敖暗松了口气,说道:“那是陛下仁厚大度,有意保全霍去病。”

刘彻感慨道:“开春后卫青就要准备统兵北伐——千军易求,一将难得,朝廷正在用人之际啊。

“霍去病是个人才,短短几个月里,他就取得刘安信任,掌握了王府禁卫军。同时又挑起淮南王父子相煎,迫使刘建为救父亲投奔长安状告祖父,从而揭露出刘安谋逆的真相。

“再后来他出使闽越,说服骆余善与刘安断交,斩去叛党的一大外援……”

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笑看着公孙敖问道:“你一定很奇怪,既然朕如此赏识霍去病,又为何将他划入钦定要犯的名单中,命李敢押解到长安?”

公孙敖含糊其词道:“陛下圣心独运,岂是臣等能够猜度?”

刘彻哈哈一笑,随手将那青铜骏马递给公孙敖,道:“答得妙,这个赏你了。”

公孙敖谢恩接过,就听刘彻道:“因为我要试他,试他的人,更试他的心!”

瞧着公孙敖茫然的表情,明知道这家伙是故意装出来的,刘彻却并不想说破,而且他似乎还十分享受这样的一种感觉。

“从寿春传来的各种消息不少——有人说他和刘陵有染,甚至在向李敢自首前,怀里还抱着她的尸首;又有人说他飞扬跋扈,随意杀伤屯骑军……”

刘彻缓缓道:“我把霍去病当作钦犯关起来,就是想看看他心里是否有鬼。敢不敢,又能不能忍受屈辱,坐在囚车里回长安面君?”

公孙敖眨眨眼,接着道:“禀陛下,现在他回来了,正在宫外候见。”

“公孙,你也会跟朕打埋伏了。”刘彻把脸一沉:“你赌定了我会见他?”

公孙敖明白天子并不是真的生气,而是用他特有的方式在和臣子开玩笑,于是佯装惶恐地躬身道:“陛下体谅,臣这是有备无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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