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录-第17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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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时,小蝶还在放肆的扭动着胴。体,挑逗着唐善的欲望只火。可渐渐的,她的扭动慢了下来,然后便静静的依偎在唐善的怀中。
“御剑录”全盘道出,唐善当然要将她按倒,嘿咻嘿咻一番。可在这个时候,小蝶却改变了主意。
两只小手搭在了唐善肩头,轻轻一推,小蝶已经退身飘离。
突生变数,唐善不由一愣。
仅在他一愣之间,小蝶已经穿戴整齐。她身上的衣衫本来就不多,一套内衣,一件白纱。脱起来飞快,穿起来更是迅捷无比。
唐善苦笑,“看来你现在反悔了!”
小蝶笑得像一朵花,羞羞答答的看来,柔声叹道:“一场风雨罢了,小蝶并不在意。要怪就怪师兄太过心急,还没有得手,却先把御剑录和盘托出。小蝶既已如愿,又何必违心伺候师兄!”
“不错!不错!”唐善拍响了手掌,心悦诚服的点了点头,“确实是我太过心急,放过了你这碟开胃小菜!”
小蝶没有回应,屏气凝神,像是在参悟“御剑录”上面的武功。
唐善偷笑,“你是一个修士,学了那些武功又有何用?”
“啊……”小蝶突然发出一声惊呼,欢声道:“真没想到,这竟然是一部上阶法术!”感叹之间,她的身前幻出一柄黑色的宝剑。
唐善顿时瞪大了眼睛,同样是“御剑录”,小蝶所学还是他刚刚传授,自己没能洞悉其中的玄妙,人家却运用自如。
小蝶没能察觉出唐善的惊诧,依旧沉浸在获得上阶法术的喜悦之中。她将那柄黑色的宝剑激射在半空,急速旋转,再又落回,悬浮在自己身前。
唐善轻声询问,“小蝶姑娘?寻常武者为什么修炼不出上面的法术,可你们修士修炼起来却得心应手?”
“简单!”小蝶想也没想便道:“顺成人,逆成仙,一切尽在颠倒颠!道家的法术,表面记述的是武功,逆行修炼就是……”她突然收口,挑着眼皮看来,眼中有精光流动,疑声道:“难道师兄竟然不知道御剑录的修炼之法么?”
“知道!知道!”唐善捧起笑脸,道:“如果不知道御剑录的修炼之法,师兄辛辛苦苦把它偷来做什么?!”
“不知师兄已经修炼了多久?”小蝶已经开始起疑。
“不久,数月而已!”唐善尽量使自己的表情显得自然一些,以免被小蝶看出破绽。
“小蝶刚刚修炼御剑录,还有诸多不解之处,希望可以与师兄相互印证。”小蝶的眼中射出阵阵杀气,竖立在她身前的黑色宝剑,缓缓前倾,直指唐善。
唐善立时慌了手脚,“你……你要干什么?”
小蝶娇笑一声,飘来一记媚眼,“小蝶是想同师兄相互切磋,共同修炼道法!”
“我……我根本不懂御剑录上的法术!”唐善只有如实相告。
“哦?”小蝶沉下脸,“既然如此,为免御剑录外传,小蝶只有杀了你。对不起了,师兄!”而那柄悬浮在她身前的黑剑,已经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般,霎时刺在唐善的胸前。
唐善大惊,不及多想,随手抽出绣春刀,向上斜挑,奋力划出。
绣春刀没有击中黑剑,因为黑剑的速度委实太快。就在绣春刀挥出的时候,黑剑已经穿过了它的拦击范围。
“噗……”一记奇怪的声响,黑剑刺在了唐善身前,身前一尺。
唐善身前悬起了一面似金非金,似木非木,黑色的虎头盾牌。
绣春刀没有击中黑剑,但不知是什么原因,一经挥出,却幻出了这样一面盾牌来。
黑剑刺中的正是这面虎头盾牌。
小蝶得见此景,一双眼睛瞬时大睁,惊慌失措的叫道:“你……你是一个黑暗武修?”
149:黑暗武修
“黑暗武修?”对于小蝶的惊叫,唐善也感到诧异。而对于身前这面虎头盾牌,他也有些慌张。直到此时,他才想起自己刚刚的一刀。那一刀本该是一记剑招,出自御剑录,乃是“飞逝流星”之中,“荡星无痕”的一记前式。
自从小蝶说起,“顺成人,逆成仙,一切尽在颠倒颠。”唐善便开始思量这句话的含义,眼见黑剑袭来,不自觉的使出了这招“荡星无痕”的前式,结果便幻出了这面似金非金,似木非木,黑色的虎头盾牌。
“既然你是一个黑暗武修,为什么要加入玄教?”小蝶的声音里带着惶恐,“除非……难道小蝶看错了?不然的话……你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身份?”
“你可以猜猜看?”唐善不敢随便作答,生怕一个不慎,再又勾起小蝶的杀心。
小蝶脸上的惊惧之色慢慢消去,展臂勾手,唤回与虎头盾牌僵持的黑色宝剑,笑吟吟的走上,“师兄道法高强,不肯指点小蝶,是不是还在生小蝶的气,怨小蝶食言,没能陪伴师兄同浴一番风雨?”
“退后!”唐善挺刀前指,不自觉的退了一步,靠在了苍劲的古树上。而他刚一退,悬在身前的虎头盾牌便在瞬间分崩离析,消散于无形。
“师兄为什么要躲呢?小妹只是想履行先前的承诺,师兄难道不想吗?”小蝶的眼神阴晴不定,像是在试探唐善的底细。
“算了吧!”唐善晃了晃绣春刀,“就当唐某发了善心,送了你一部上阶的法术。唐某不求回报,你也不必履行承诺,尽管去参悟那部法术便是!”
“如果你是一个黑暗武修,绝不会拒绝小蝶!”小蝶定身在绣春刀前,任由刀尖抵在她的胸口,“如果你不是……那你正好可以帮助小蝶炼法。”
“炼法?”唐善想起灵雁吸食武者精元时的恐怖情景,他的身躯不由自主的微微颤抖起来。
“怎么?难道师兄不愿陪小蝶共浴爱河,帮助小蝶炼法吗?”小蝶竖起一根手指,轻轻拨开胸前的绣春刀。
幸好唐善曾经亲眼得见灵雁吸食武者精元,否则他此时真要被小蝶的挑逗所迷惑。
“退后!”眼见小蝶再又逼近,唐善的心微微发颤,厉喝一声,一刀割出。他这一刀只求退敌,不求伤人。所以看似凌厉异常,可却没有真正的杀招。而且这一招并非出自御剑录,只是一记普通的刀法,自然也没有包含法术。
小蝶轻轻闪身便已躲过,凑上樱桃红唇,看似送来一记香吻。唐善一愣,“这是什么妖法?”就在他愣神的瞬间,小蝶的嘴突然向后裂开,一直裂到两腮的根部。樱桃小嘴变成了一张血盆大口,其内布满了一寸多长,锯齿一般的尖牙,对着唐善迎面咬下。
莺莺燕燕的娇女变成了丑陋的大嘴怪物,唐善惊得几乎跌落眼球。下意识间,使出御剑录上的轻功“蹑影追风”,夹杂步法“遁地无踪”,急速向后退去。
可他忘记了,他的身后正靠着一株古树。
身后有树相阻,唐善自然无法后退,只得向前抢出。他的步法本意是退向右后方,此时也改为了左前。
如此向前一抢,恰好迎上小蝶的血盆大口,一股令人作呕的腥臭味道喷入了唐善的鼻腔。
唐善没有恶心的感觉,只有恐惧。因为小蝶的尖牙已经触碰到了他的眼球和下颌,只要大嘴闭合,他的整张脸都要落入小蝶的嘴里。
唰的一声,一杆丈八长枪幻出,悬浮在唐善的身前。
唐善身前既有刚刚扑到的小蝶,也有刚刚幻出的长枪。
小蝶和长枪像是融为了一体。
可事实是,幻出的长枪由下至上,经由小蝶的下身刺入,贯穿了她的身躯,再由头顶透出。
尖牙没有咬合,大张在唐善的眼前的血盆大口也在瞬时被长枪贯穿。唐善在这张嘴里看到了手臂粗细,漆黑如墨,隐隐有灵蛇流动的枪杆。
直到此时,唐善才明白过来,刚刚因为有古树相阻,情急之下,不急细想,御剑录上的两门功法,“蹑影追风”与“遁地无踪”被他逆行使出,竟然幻出了这杆长枪,救下了他的性命。
唐善有些后怕,不由自主的打了个激灵。忽然,他感觉到自己的真气发生了异变,那是身带“烈火”和“寒冰”的两匹骏马,冲在了他的脐下,不停的挠动着前蹄,像是在等待着他的命令,随时准备出击一般。
他的胸口也发出了奇异的光芒,那是一颗颗墨绿色的亮点。
“双拐和尚的佛珠?”唐善再又感到有些吃惊,他在玄天魔女的封印中身受烈火焚烧,不仅丢落了绣春刀,就连衣衫也被烧得精光。本以为这九颗佛珠早遗失在了封印里,却没想到还会留在他身上。
他只是随意去想,并没有激出佛珠的想法。可却听轰的一声闷响,小蝶的胸口竟然被洞穿了一个海碗大小的窟窿。
那是一条黑龙,六七尺长,经由双拐和尚的佛珠幻出,径直出击,撞穿了小蝶的身躯,射在数丈开外。
不,这不该是一条龙。虽然它生有龙头,但却没有四肢,反倒像一条大蛇般盘在地上,吐出墨绿色的芯子,喷出丝丝黑烟。
“这是什么东西?”唐善心里又是一惊。
贯穿小蝶身躯的长枪被黑龙拦腰击断,消失不见。小蝶瞪着空洞的眼睛,张着骇人的血盆大口,仰面摔倒在地。
就在小蝶倒地的时候,黑龙似一道黑色的闪电,嗖的窜回,从小蝶胸口的破洞钻入她的身躯。没过多久,小蝶的血肉便被它吞噬,只剩下了一具空皮囊。
黑龙再次钻出的时候,它的外形发生了变化,腹部生出四肢,长出五爪,由一条大蛇变成了真正的五爪黑龙。
唐善傻傻的看了看黑龙,呆呆的转向只剩一具皮囊的小蝶,“你看……我本该谢谢你,谢谢你的点拨,使我懂得了法术,变成了一名真正的修士。可没想到,还没等我向你道谢,你却变成了这副模样!”他叹了一口气,像是要表明自己的确没有杀害小蝶之心。
但就在他叹气的同时,藏在他脐下蠢蠢欲动的两匹骏马突然冲出。这是一白一红,两股骏马模样的烟气。白气过后,小蝶的皮囊像是经过了漫长的严寒,霎时被冻成了蛋清色的坚冰。而那股后继的红气,更像是一股可以烧毁天下万物的烈火,不仅将坚冰消融,而且将她烧得干干净净,点滴不剩。
“这倒是个杀人越货的好法术,干干净净,不留痕迹!”唐善想笑,可经过了这么多的意外,他脸上的表情早已变得麻木。
初冬里的第一场雪。雪并不大,但却足足下了一整夜。太阳升起一个时辰后,京城里的积雪却又尽数消融了。
雪后初晴,就连空气里都透着一股清馨的味道。
唐善换了件崭新的飞鱼服,端坐在厢房内。虽然多日未归,可这里有权森、郝继祖他们打扫照看,倒也整洁。
最先赶来的是元泰和修明,听说唐善安然回京,要为唐善摆酒接风。权森、郝继祖和谢忠也来凑热闹,说什么也要大醉一场。
唐善没有答应他们的邀请,并且郑重其事的道:“我还要等一个人!”随即将五人请出了房去。
茶是谢忠沏来的,西湖龙井。十数日间,几度生死,此时品起茶来,另有一番滋味。
茶杯刚刚放落,唐善要等的人终于来到——陈炯。
“在等人?”陈炯坐在茶桌旁。
唐善点点头,为他斟了杯茶。
“在等我?”陈炯品了口茶,皱着眉咂了咂嘴,像是并不满意茶水的滋味,随手将茶杯丢落在桌上,问:“什么事?”
唐善看出陈炯有些反常,虽然有些犹豫,可还是提出了请求,“我向请陈大哥帮我查两个人?”
“知道吗?皇上已经下旨,升你为北镇抚司副使,恭喜!恭喜!”陈炯没有回应唐善的请求,而是满含醋意径自说着,而且脸上并没有“恭喜”的模样。
“我被升职了吗?”唐善苦笑一声,“镇抚使是正五品,同我这位仪卫同一品级。可我这位正五品仪卫正现今被发配去了北镇抚司,而且做了一个副使。大哥还要嘲笑我升迁了!”
“北镇抚司划归在东厂旗下,专掌诏狱,锦衣卫诸官不掌诏狱者不得干预其事。说是归东厂掌管,可北镇抚司却可以越过东厂,直接向皇上禀事。区区一个锦衣卫仪卫算得了什么?你现在在北镇抚司身居副使高位,难道不是升了?”陈炯的眼中闪动着妒忌之火,像是在暗暗后悔。
唐善被派去查验妖异的时候,他还在埋怨父亲,无端葬送了一个得力的干将。可现在他却恨不能亲自涉险,好将天功揽在自身。
唐善看出了他的心思,“陈大哥要是不愿意小弟去北镇抚司就职,那小弟推了皇上的圣旨也就是了!”
“什么?你敢抗旨?”陈炯感到有些意外。
“这两年来,多亏大哥处处关照,小弟才能在锦衣卫中混出些模样来。说句肺腑之言,小弟委实不愿离开大哥。”这倒不是唐善的恭维之词,而是出于自身的考虑。他还是觉得留在大内比较安全,只是换了个可以讨陈炯欢心的说辞罢了。
“这些官场上的客套话,陈某听得多了。唐大人还是留到去北镇抚司就任的时候再说吧!”陈炯显然不相信唐善的话,板着脸,阴声挖苦。
唐善正色道